胡明霞 羅珊梅
【摘 要】 審計委員會承擔了董事會的監督職能,對財務報告質量提供監管。我國《上市公司治理準則》要求審計委員會中獨立董事應占多數并擔任召集人,而CEO的社會關系是審計委員會成員來源的重要影響因素。文章通過校友關系、工作聯系和其他共同經歷收集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之間的社會關系數據,以2012—2019年我國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檢驗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的社會關系對財務報告質量的影響,結果發現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會顯著降低公司財務報告質量,尤其在投資者法律保護程度較低地區這一削弱效應更顯著。
【關鍵詞】 社會關系; 審計委員會; 應計盈余; 審計費用
【中圖分類號】 F239.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22)06-0125-07
一、引言
審計委員會履行對財務信息及其披露進行監督的職責,致力于保證財務報告質量。我國《上市公司治理準則》規定,審計委員會中獨立董事應占多數。盡管獨立董事的聘任滿足法律規定,但我國上市公司獨立董事與管理層關系密切,且存在老鄉和校友等社會關系,形式上獨立的審計委員會可能在實質上并不獨立。比如,成員與公司高管存在關聯,特別是當CEO從其社會網絡中提名審計委員會成員,將從實質上影響審計委員會獨立性。當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為校友或曾經作為董事或員工在另外一家公司任職,除職業和校友網絡之外還可能建立其他社會聯系,比如兩者曾經在同一行業協會或學會、政府、政協或民主黨派等有共同經歷或聯系等。當CEO干預審計委員會成員任命時,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間的社會關系是否會損害財務報告質量是值得探討的問題。基于此,本文研究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之間是否存在社會關系、社會關系類型和強度以及與財務報告質量的關系。
本文手工挖掘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之間的三類社會關系,分別為工作聯系、校友關系以及其他共同經歷。由于審計委員會會議中提出的關鍵問題是財務報告的真實性,因此驗證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間社會關系對財務報告質量的影響。在樣本觀測值中,38%的公司中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之間存在社會關系,其中34%的樣本存在工作聯系。進一步實證結果表明,當CEO從其社會網絡中提名審計委員會成員時,公司體現為較低的財務報告質量,如更高應計盈余和審計費用。
本文的主要貢獻為:第一,國外學者開始廣泛關注審計委員會成員特征及構成產生的經濟后果。已有文獻研究發現,法律專業或行業背景知識的審計委員會可以提高財務報告質量[ 1 ]。國內學者關注審計委員會是否設立、獨立性、規模、專業性和勤勉度等方面產生的影響[ 2-3 ]。其中,獨立性成為審計委員會發揮財務報告監督職能的關鍵因素,但成員的提名往往忽略了其實質上的獨立性。比如,公司CEO通過提名形式上獨立但實質上有社會關系的董事來滿足獨立性要求。本文從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角度來探討獨立性問題,結果表明我國國有上市公司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之間的社會聯系是廣泛存在的。
第二,費孝通先生[ 4 ]在《鄉土中國》中提出,“中國社會人際關系如同石頭落入水中蕩起的圈圈漣漪,以個體為中心的同心圓及龐大的宗親體系共同構成中國復雜的關系網絡”。公司治理學者也開始重視從社會關系角度審視制度設計需要,在正式制度安排中為非正式規則留下了空間。審計委員會實質上承擔了董事會監督職能,本文從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對財務報告質量的影響,可以刻畫社會關系的作用機理。
第三,研究結論對監管機構政策制定有重要意義。獨立董事比例往往被我國政府監管機構作為審計委員會履職有效性的考量因素。本文實證結果說明,我國上市公司CEO通過規避形式上獨立性要求,可能從自身社會網絡中提名成員,從而導致審計委員會更多服務于高管利益或管理層財務政策選擇問題,因此要求披露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特征和類型對保護投資者利益是重要的。
二、文獻綜述和研究假設
(一)審計委員會獨立性及影響因素
審計委員會職能包括監督公司財務信息及其披露,獨立性被認為是影響執行監督職能的重要因素[ 5 ]。美國藍帶委員會發布的《審計委員會的報告》中,界定了影響委員會獨立性的情形。比如,在目前或過去五年中公司雇員、雇員的直系親屬、接受薪酬的董事或在過去五年中在任何其他公司從事重要商業活動的董事在實質上被認為違反了獨立性。美國SOX法案中301條款規定,審計委員會應完全由獨立董事組成,且成員不應與所在公司或公司CEO有財務或家庭聯系。此后,學者圍繞該政策展開研究。國外學者Carcello等[ 6 ]研究得出,獨立性較強的審計委員會中,審計師出具非持續經營的非標審計意見可能性越大。Carcello等[ 7 ]進一步從審計師變更視角得出,當委員會中內部董事人數較多或持有較高公司股份時,審計師越可能被解聘。后續學者研究得出,審計委員會獨立性與盈余管理負相關[ 8 ]及與企業財務報表舞弊負相關。Carcello等[ 9 ]從財務重述角度,發現只有在CEO不干預董事會成員任命時才能發揮監督作用。然而,現實中審計委員會可以通過各種渠道與高管產生聯系,比如CEO通過控制成員提名過程選取來自其社會網絡的董事。Bruynseels等[ 10 ]研究發現,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通過“朋友網絡”建立時會損害其監督質量。
我國學者主要集中于審計委員會特征及經濟后果的研究。例如,朱朝暉等[ 11 ]研究發現,CEO與審計委員會中獨立董事社會關系會降低公司財務信息質量。上述文獻中對審計委員會獨立性的計量大多采用獨立董事所占比例。高層決策是社會互動的過程,例如成員間友好關系或相似背景容易對有爭議問題達成一致,使獨立董事獨立性受到質疑。因此,審計委員會獨立性的分析應回歸到其本質,其中重要的考量指標為“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基于此,本文考量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關系及類型的影響。
(二)CEO和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與財務報告質量
社會嵌入性會對行為人經濟決策產生重要影響,同一社會關系中個體由于偏好和價值觀相似,使其行為具有趨同性。另外,基于共同準則也會形成一定利他傾向,個體行為容易受到群體共同利益影響。Hwang等[ 12 ]從校友、同鄉、是否服軍役、專業特性和行業背景來度量CEO與董事間是否有相同經歷和品質來衡量社會關系。Fracassi等[ 13 ]采用任職經歷、畢業學校和是否在其他組織任職度量社會關系。進一步研究表明,不同類型的社會關系會產生不同影響。根據社會關系分類將其區分為“咨詢網絡”和“友誼網絡”,其中“咨詢網絡”基于相同教育背景和共同觀點的成員組成,“友誼網絡”由朋友、在同一休閑俱樂部、協會或盈利組織任職等構成。朋友間的親密關系有利于對有爭議項目展開討論,有利于觀點被接受且更容易導致個人之間互惠互利,因此企業有爭議的信息更可能在“友誼網絡”中討論。例如,CEO更可能在其“友誼網絡”中討論有爭議的會計政策或提名審計委員會成員同意他們的政策。從關系強度來看,聯系強度對CEO決策也會產生重要影響。“友誼網絡”形成的社會關系往往持續時間較長或更容易吸引有相似背景特征或信仰的網絡,而基于共同職業和教育經歷形成的友誼關系產生的強度則較小。
中國社會是一個以角色關系組合的關系體,非正式關系融入經濟領域的正式組織和科層體系中,構成中國社會關系的重要特征[ 14 ]。中國作為典型關系型社會,“關系交易”在中國擁有深厚文化基礎(莊貴軍等,2003),社會關系已成為企業獲取資源途徑之一,主要包括協會、市場和校友關系等。綜合上述文獻和我國國情,選取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工作聯系、校友關系和其他共同經歷度量社會關系,采用關系數量衡量其強度,并探討與財務報告質量的關系。
“偏好效應”假說認為關系網絡可能帶來聯結個體之間的有偏信任,促使對有聯系個體的意圖與行為做出有利解讀。與CEO存在社會關系的審計委員會傾向于接受對CEO行為有利的解讀。審計委員會成員將與其有社會關系的CEO形成群體偏好,更容易接受CEO對其違規行為的合理化解釋,不利于對公司財務報告質量提供足夠監管。另外,社會心理學理論認為社會關系具有“情感性”特征,有著共同經歷的個體易相互吸引,形成超出一般契約關系的特殊情感,會為維持該情感而進行利他行為。這種有利解讀的傾向性和特殊情感,影響審計委員會獨立性,放松對CEO的監管,導致財務報告質量下降。從財務報告質量角度來看,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越強,成員獨立性越低,公司盈余管理空間越大。首先,“友好”的審計委員會對管理層監督效率越低,越會降低對財務報表的監控,從而增加了盈余管理空間。其次,當審計師與公司管理層在會計政策變更、會計估計和判斷中發生爭議時,獨立性較高的審計委員會可以提高審計師話語權,盈余操縱空間更少。最后,從外部審計角度來看,獨立性較高的審計委員會應計盈余管理項目金額可能更低,審計師面臨訴訟風險也更低,因此審計收費可能較低。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1:CEO和審計委員會成員間社會關系與盈余管理顯著正相關。
H2:CEO和審計委員會成員間社會關系與審計費用顯著正相關。
三、樣本選擇與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
手工整理我國國有上市公司2012—2019年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間社會關系數據,剔除金融行業及ST公司。CEO和審計委員會成員信息通過年報、百度、公司官網等途徑手工搜集,通過上市公司年報或百度等途徑查閱每一家公司CEO和審計委員會成員個人簡歷,將CEO與每個審計委員會成員信息對照匹配,從工作聯系、畢業院校和其他共同經歷三個方面查找,若存在聯系則認定為具有社會關系,而后得到CEO與每個成員的社會關系數目。剔除539個未披露審計委員會成員名單的年度樣本,最終得到1 802個有效樣本。
(二)社會關系的識別
本文選擇工作聯系(TIE1)、校友關系(TIE2)和其他共同經歷(TIE3)三方面來識別。其中,校友關系一般在灰色董事文獻中較多采用(Fracassi和Tate,2012),本文選用該指標識別CEO和審計委員會成員畢業院校信息。由于數據可獲取性限制,畢業時間和專業可能不同,本文并未對此作出區分。即使畢業時間、專業或畢業學位可能不同,但只要畢業于同一學校就會有共同校友情結,而且各地校友會也會將其聚攏。共同工作經歷衡量社會關系是常用的準確方式之一,本文將其詳細分為工作聯系和其他共同經歷。具體來講,工作聯系指曾經在同一企業共同工作或同時在其他公司擔任董事;其他共同經歷指曾經在同一行業協會、政府、政協、人大或民主黨派兼職。
(三)模型設定及變量選擇
本文采用操控性應計和審計費用來度量財務報告質量,操縱性應計選用修正的Jones(1991)模型計量,具體模型見式(1):
TACit/Ait-1=?茁0 + ?茁1×1/Ait-1+?茁2×?駐Saleit/Ait-1+?茁3×PPEit/
其中,TACit是當年的應計總額,是收入和現金流量之間的差額;Ait-1是上一年的總資產;?駐Saleit是當年銷售額的變化;PPEit是本年度的固定資產原值。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分年度和行業進行回歸,然后計算出應計項目,并從實際應計項目中減去估計應計項目來獲取操縱性應計(ADAit)。
為測試CEO和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與財務報告質量關系,分別采用操縱性應計與審計費用來衡量,見式(2)和式(3):
參考以往研究,本文選取控制變量包括公司規模(SIZE)、是否四大審計(BIG4)、財務風險(LEV)、獲利能力(ROA)、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GROWTH)、審計委員會獨立董事占比(INDEP)、審計委員會中會計專家占比(FINEXP)、董事會人數(BOARDSIZE)、總經理與董事長是否兩職兼任(CEOCHAIR)、CEO任職時間(CEOTENURE)、經營活動現金流量(CFO)、是否發生虧損(LOSS)及市價與賬面價值之比(MB)。此外,控制行業固定效應和年度固定效應。模型變量定義見表1。
四、實證檢驗及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及單變量分析
表2列出社會關系、應計盈余、審計費用等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操控性應計絕對值的平均值(ADA)為0.072。本文同時做了相關性分析,驗證變量的Pearson相關系數,變量間相關系數絕對值均小于50%,說明各變量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限于篇幅,結果未列式)。
(二)回歸分析
本文選用應計盈余和審計費用作為財務報告質量的度量,表3和表4分別列示了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對應計盈余(ADA)和審計費用(AUDITFEE)的影響。表3所示結果表明,社會關系總和與應計盈余顯著正相關(TOTALTIES=0.004,t=1.69),工作聯系與應計盈余顯著正相關(TIE1=0.011,t=2.53),該結論與H1一致。研究說明,CEO從其工作網絡中提名審計委員會成員形成的關系增加了操控應計盈余。校友關系和其他共同經歷對應計盈余影響不顯著。總體來講,與理論預期一致,說明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會降低財務報告質量。
表4列示結果表明,社會關系與審計費用顯著正相關。具體來看,CEO和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總和與審計費用顯著正相關(TOTALTIES=0.114,t=7.89),該結論與H2一致。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雇用聯系(TIE1=0.058,
t=3.3)、校友關系(TIE2=0.406,t=10.75)和其他共同工作經歷(TIE3=0.256,t=4.28)與審計費用顯著正相關。結果說明,與CEO存在更多社會關系的審計委員會,財務報告質量可能更低,審計師面臨的訴訟風險可能更大,因此審計收費更高。因此,從外部審計來講,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成為影響外部審計收費的重要考慮因素,也充分說明社會關系會降低審計委員會獨立性,從而降低其財務報告監督質量,驗證了H2。
(三)進一步分析
隨著《證券法》《公司法》的修訂和監管要求的提高,投資者法律保護問題已引起了廣泛關注,但由于各地區經濟發展現狀及發展觀念不同,造成各地區對投資者法律保護的立法和執行存在較大差異,因此投資者保護的執行可能會有所不同。本文用法治水平來度量,采用樊綱和王小魯編制的《中國市場化指數——各地區市場化相對進程報告》中計算的市場中介組織的發育和法律制度環境指數的得分來表示,指數越大說明法治水平越高。基于法律與金融理論,投資者法律保護程度較高的地區,通過給上市公司的生產經營活動營造合法、合規的外部環境,將有助于規范公司內部治理機制,進而促進審計委員會制度功能的有效發揮。但是,審計委員會制度的治理效率,可能會隨著上市公司所在地區投資者法律保護程度參差不齊而出現顯著的差異。在投資者法律保護程度較高的地區,審計委員會實現其提高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質量的目標較容易;反之,法律保護程度較低的地區,審計委員會可能難以發揮其監督并保證信息披露質量的作用。因此本文分析了不同投資者保護區域中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對應計盈余和審計費用的影響。表5列示了不同投資者法律保護環境下,社會關系對應計盈余和審計費用的影響。
表5中Panel A結果表明,在投資者法律保護程度較低地區,雇用關系(TIE1=0.029,t=2.66)和社會總聯系(TOTALTIES=0.019,t=2.08)與應計盈余顯著正相關。結果表明,在法制水平較低地區,與CEO有社會關系的審計委員會成員幾乎沒有采取監督措施,此時審計委員會只起到裝飾性作用。
五、穩健性檢驗
(一)內生性問題
審計委員會是董事會中一個專業委員會,CEO由董事會任命,因此社會關系變量與監督質量間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如有社會關系的董事被提名到公司審計委員會中,這些公司的財務報告質量較低,因為只有關聯董事愿意在公司任職,或者提高公司監督質量的專家難以發現CEO在公司之外的個人網絡。為了控制該內生性問題,分別選用社會關系(TOTALTIES、TIE1、TIE2及TIE3)的滯后一期和行業均值作為工具變量進行二階段的最小二乘法回歸,結果與主測試部分一致,表明結論是穩健的。
(二)樣本選擇偏差問題
由于本文只收集到國有企業樣本,可能會面臨因選擇特殊樣本所致,因此采用PSM方法將國有和非國有企業進行配對處理自選擇帶來的偏差,這些結果與主測試部分基本一致,本文結論是穩健的。
六、研究結論與啟示
本文從中國關系型社會的視角切入,驗證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對財務報告質量的影響。研究發現,社會關系與盈余管理和審計費用顯著正相關,表明社會關系會降低財務報告信息質量,進一步研究發現在法制水平較低地區這種影響更顯著。該結論說明社會關系在我國上市公司治理實踐中的作用不可忽視。
審計委員會成員任命是股東、董事和CEO三方利益博弈的結果,CEO對其成員任命的偏好會對審計委員會構成和獨立性產生影響。研究結論表明CEO為了個人利益選取與自己有社會關系的人,從而使審計委員會并不一直以股東利益為中心,他們的角色有時候只是起到“裝飾”作用。另外,公司CEO往往會從其個人網絡中選取董事作為審計委員會成員,審計委員會有可能服務于管理層而非監督管理層,因此要求披露CEO與審計委員會成員社會關系特征和類型對保護投資者利益是重要的。
本文的實踐意義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第一,從社會關系角度檢驗我國審計委員會的有效性,這對于指導審計委員會制度規范運作具有建設意義。第二,當CEO從其社會網絡中提名成員時,審計委員會獨立性帶來的監督效應會隨之降低,該結論有助于信息披露監管部門更有針對性地完善我國審計委員會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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