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25億元 春節檔冠軍《長津湖之水門橋》是怎樣“煉成”的？

鐘茜

7天25億元，由《長津湖》原班人馬推出的《長津湖之水門橋》（以下簡稱《水門橋》）以橫掃之勢拿下2022春節檔票房冠軍。上映首日，《水門橋》票房6.35億元，打破由《長津湖》創下的中國影業戰爭、歷史、劇情片單日票房等17項影史紀錄。宏大的戰爭場面，精細的特效畫面，濃濃的家國情懷，讓該片成為不少觀眾春節觀影首選。

相比前作，《水門橋》在敘事和制作層面有哪些升級？制作團隊在極寒天氣下怎樣完成拍攝？影片如何展現“三炸水門橋”的驚心動魄 ？該片總監制黃建新，監制、導演徐克揭秘影片拍攝幕后故事。

“三炸水門橋”敘事更緊湊

有了《長津湖》的鋪墊，《水門橋》開篇就單刀直入：狂風暴雪中，七連戰士在美陸戰一師撤退路線上的咽喉之處——水門橋阻擊敵軍。面對全副武裝并掌握著有利地形和制空權的敵人，志愿軍展開了一場殊死搏斗。

影片總制片人、博納影業集團董事長于冬曾透露，《長津湖》拍攝歷時3個冬天，粗剪后的版本時長逾6小時，最終選擇將《水門橋》獨立出來，是因為“這是長津湖戰役的高潮和大結局”。

2021年年初，《水門橋》大部分內容已拍攝完畢;2021年冬，全體主創再度集結，補拍部分銜接劇情。相較于陳凱歌、林超賢、徐克三位導演聯合拍攝《長津湖》，“三炸水門橋”的戲份主要由徐克完成，陳凱歌、林超賢在這一階段拍攝的戲份不多，因此二人主動要求只擔任監制，不再掛名導演。

不同于《長津湖》穿插著宏大的家國敘事和個人情感，《水門橋》集中講述“三炸水門橋”的過程，敘事更加流暢緊湊。“水門橋是電影展開戲劇沖突的關鍵點，”徐克介紹，真實的水門橋寬度不足10米，是建于崖壁上的半懸空通道。這里是美軍撤往興南港的通道，也是事關美陸戰一師生死存亡的關卡。志愿軍炸毀這座橋，就能攔住敵軍撤退的腳步。“《水門橋》中美軍的火力很猛，志愿軍所展現出的激情、精神及智取的戰術，跟《長津湖》都有所不同。”因此，在《水門橋》中，七連的任務難度更大，七連的重要性也更加凸顯。

在很多影迷心中，徐克作品的特點是“天馬行空”，而《水門橋》是基于真實歷史的戰爭片。徐克坦言，“如果作品需要寫實，那么我們就要以寫實的手法去完成它。這一次，我沒有想個人風格的事，而是思考怎樣帶給觀眾抗美援朝戰爭的真實體驗，怎么把故事講好。比如，在人物設計方面，影片從心理層次出發，讓觀眾體驗角色心理變化;同時，真實呈現戰爭場面，讓觀眾感受這場艱苦卓絕的戰斗。”

力求真實還原戰場

為了追求真實感，劇組復刻了水門橋及其周邊地形。除了場景上的真實，劇組在戰爭場面上也追求令觀眾身臨其境。徐克介紹，片中用到了火焰槍，起初他擔心其危險性，“其實，火焰槍的火焰完全可以用CG畫出來，或者現場只有一點點火，全靠后期把它放大，但那樣和真實拍攝效果還是會不一樣。所以，團隊還是選擇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盡最大可能實際拍攝，再通過后期進一步優化，達到我們想要的戲劇效果。”還有影片中的大量爆破場面，由于演員在拍攝時距離炸點非常近，被炸后有真實的“煙熏妝”效果。黃建新介紹，隨著電影工業發展，如今的炸點是用小木屑和定向爆破裝置做出爆炸和黑煙的效果，非常安全。

為了還原志愿軍戰士在異常寒冷的戰場上奮勇殺敵的情景，影片中許多拍攝場景在零下30多攝氏度的極寒天氣中完成。凜冽的風雪效果來自現場的鼓風機和風炮。風炮會迅速帶走演員的體溫，讓其“瞬間僵住”，那種真實的狀態是很難表演出來的。除了吹風，工作人員還會給片場造雪。“拍攝現場往往需要三種雪相互配合：飄在空中的、飄在人物背景中的、飄在人臉上的。另外，團隊還要考慮如何讓演員在冰雪地面順利完成動作。”徐克介紹，每拍完一條，地上會有一堆腳印，劇組需要復原地面積雪。

《水門橋》的火力比第一部更猛，特效場面更多更密集，這給后期制作帶來了更大挑戰。黃建新透露，世界各國近百家公司為《水門橋》提供了后期支持。

于戰爭中見“人”

除了緊張、激烈的戰斗畫面，《水門橋》同樣注重人物塑造。易烊千璽飾演的伍萬里從懵懂少年，最終成長為英勇的戰士，影片賦予了角色完整的人物弧線。最后，“個人—集體—國家”的敘事邏輯融合，《長津湖》和《水門橋》上下兩部電影也實現了銜接。

“在動作里能看見‘人’，在戰爭里注重人物一直是導演堅持的。”黃建新說。徐克也表示，戰爭動作和人物是分不開的。他對演員的要求首先是真實，“表演不能太戲劇化、舞臺化，要從生活中找出人物特點，找到其感人之處。這是本片一直遵循的方向和風格。”

片中一眾演員的真誠付出也令徐克印象深刻，“我真沒見過哪個劇組的演員，可以為了每一場戲而不斷地討論。他們和我溝通的頻率高到幾乎每天一次，甚至幾次。他們來找我談人物、談戲怎么演、談個人感受，可以說談得很徹底。這對我幫助太大了，我希望以后一起合作的演員，都能這樣做。”演員還結合自己過往的戰爭片拍攝經驗，提出寶貴意見。比如，殊死一戰在即，戰士們在風雪中面向祖國的方向敬禮，呼喊著“新中國萬歲”！徐克透露，這場戲是由演員站在角色立場上提出的。“戰士們知道很可能會獻出生命，但還是義無反顧地投入戰斗——這句話喊出來會調動觀眾情緒，家國精神引發共鳴。這場戲表達的是‘希望’，是‘未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