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傳一
全方位推動中國人民軍事組織形式現代化,是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的中國人民部隊“四個現代化”目標之一,對克服中國人民部隊的體制性困難、結構性問題、政策性困難,有著重大意義。習近平總書記在講話中強調:“新的征程上,我們需要全面深入落實新時代新形勢下黨的強國思路,落實新時代新形勢下軍隊戰略方向,保持黨對中國人民武裝部隊的領導,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強國道路,全方位推動政治建軍、革新強國、技術強國、管理人才強國、法律治軍,把中國人民軍隊建設變成當今世界一流隊伍,以更堅強的能力、更科學的管理手法捍衛國家主權、生命安全、發展利益。”我國經濟和武裝力量的發展步伐需要同我國社會發展步伐相適應,我國部隊未來蓬勃發展目標需要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目標相適應。面對當前國家安全形勢的重大變化,我們必須著眼于建設國家強大軍事力量的戰略需求,始終堅持以習近平同志強軍思想為引領,堅決貫徹黨中央對國家武裝力量建設絕對主導的根本思想和戰略,積極培育召之即來、來而能戰、戰之必勝的精兵勁旅,全面增強國家武裝力量,全面增強捍衛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和利益的戰略意識。
通過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我軍已經完成了軍隊政治結構和軍事能力體系的整體性、革命性再造,要保持目標不變、路徑不偏、力量不減,突出了軍隊政策機制變革的關鍵,著力推進軍隊深化改革和釋能增效,進一步釋放和提升軍隊戰斗力、進一步釋放和提升軍事動力。現代化的組織形態,必須有先進的管理手段。要深刻推動軍隊制度改革,創新制度設計,健全制度保障,貫通“需求——規劃——預算——執行——評估”的戰略控制鏈路,完善科學決策、全程監督、準確評價、精細控制的管理制度,提升軍隊體系效率和軍事資金運用效率。現代化軍事力量是國家和部隊發展的重要基石,必須圍繞體制支撐、精兵打仗、能力制勝,推進軍兵種和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轉型發展,根據充實、綜合、多能、靈活的特點調整完善能力體系格局,鞏固提高戰略威懾水平,發展全域新質戰爭能力。提高軍事系統對抗能力,就需要整合配置、發揮和利用綜合作戰能力的諸項基本要素,進行軍隊協同演練、共同維護、統一使用,促進將所有能力與手段都攥指成拳,以建立軍事系統的對抗優勢,促進軍隊現代化由“量”的增值轉向“質”的提升。
由于工業生產革命向信息革命、從工業機械化戰斗向信息化戰斗的快速發展,軍隊戰斗方式將在更大程度上從人力的直接戰斗轉變為高科技戰斗,軍隊數量與品質相互之間的關聯將產生根本變化,品質占主導,總量則退居于次要戰略地位。通過減少部隊總量、調整軍隊體制編制、優化軍兵種構成、培養人員素質、使用無人化的戰斗能力等舉措,逐步建立一批規模合理的現代化武裝力量,使有限的武器裝備總量和部隊人員數額中產生了更強大的戰斗力,形成“尾巴更小,牙齒更強”的現代化部隊結構,是當今世界軍隊強國優化部隊組織形式的普遍經驗。信息化條件下,部隊將普遍采用高科技武器裝備和現代化的管理手段開展戰斗,這就必將使得交戰各方越來越注重在武器與科技方面的較量。因此,增加部隊的技術含量成為了信息化條件下世界各國部隊現代化建設的必然選擇。
在以信息系統為基礎的體系作戰中,信息技術逐步代替了物質力量,成為軍隊戰斗能力組成要素中的基礎因素,利用信息技術資源成為了軍隊戰斗能力新的源泉,信息流主導物質流和能力流動越來越明顯,利用信息技術能力指導軍隊戰斗能力發展。而信息化條件下軍事組織形態中最關鍵的功能,正是破除軍隊體制編制上的信息“煙囪”,構建“網”狀指揮體制,以減少巨大臃腫的軍事指揮官、降低指揮官層級、縮短指揮官程序、簡化信息過程中的基本路徑等,使信息技術資源這一戰斗力形成的基礎因素能在整體軍隊組織系統內,進行迅速、便捷、有序的信息資源流動整合,提高部隊的總體戰斗效率。所以,積極推動軍隊組織形態現代化,根本目的就在于尋求一個更加科學的結構形態,以提高部隊體系結構的穩定性,實現信息系統的高速流轉,進一步發揮信息系統的融合功能,形成比原來組織體制中更強有力的信息系統對抗力量,從而提升部隊的總體戰斗效率。目前,世界大國部隊均在沿著“信息技術主導”和“系統集成”的基本思路改革軍隊組織形態,著力提升部隊信息系統流轉效能和共享水平。
希臘哲人亞里士多德的名句“總體大于部分之和”指出這樣一條法則:在一種體系里面,合理的組織形式,優化的排列組合,能夠使體系能力大大超過各組成部分能力的簡單疊加。信息時代的軍事發展也具有“結構質變”的原理,由于互聯網的“黏合”效應,這個“質變”意味著將參戰諸軍兵種部隊及兵器平臺、網絡等組成一個個精干而緊密協作的有機總體,完成目標檢測、追蹤判斷、指令管理、情報應對、炮火攻擊、作戰移動、全維防御、集成維護等多要素功能一體,徹底改變過去逐級配屬、層層強化的“有形組合”模式,完成跨區域、跨網絡、跨單位、跨層級、跨軍兵種的“無形組合”,達到“單位資源優勢與網絡效率的完全融合”,也體現了在信息指導下的各個戰斗單位職能相互耦合的一致性。實踐也證明,對一支組織架構足夠優化的軍隊,可以帶來更良好的組織效果,正如一個人的雙眼共同組成的視敏度不是單眼的兩倍,而是七到九倍一樣。
建設現代化軍事組織形式并非是最終目的,而是要借助軍事組織形式的現代化運行提升軍隊的整體戰斗力。從馬克思觀點講,軍隊雖不出產糧食,但也產出保衛。以相對少的投資,產生更多的戰斗力,是軍事組織形式現代化的要旨,也是評價當前信息時代下軍事組織形式現代化水平的關鍵指標。而隨著軍事信息化的進展,全球軍隊強國都在借助建設現代化企業的戰略經營管理模式,通過優化崗位人才配置,逐步剝離軍隊非核心崗位并將其外包,以提升軍隊管理技術含量,逐步形成精干有效的軍隊工作模式,改善軍隊“頭重、腹大、腳輕”的狀況,逐步完成軍隊從粗放式經驗型戰術管理模式向科學化精細化過渡,向軍事組織形式的現代化要品質、要效率。美國國防部的業務變革,正是通過調整內部組織體系,精簡業務過程,特別是通過廣泛運用信息化管理手段,以最大限度地節省運營成本,從而提升了業務的效率和效益。
一是在制度上實現領導掌握、有效指導、建管效益的有機統籌。就我軍而言,需要永遠保持中共中央對武裝力量發展的絕對領導,牢固確立習近平強軍理念在國家建設和武裝力量現代化發展中的重要引領作用,提高“四個意識”、堅持“四種信念”、做好“兩個維護”,堅持中央軍委主席負責制,實現絕對忠誠、絕對廉潔、絕對可靠,在任何時期、任何情況下都要堅決不移地遵循共產黨、中央政治局軍委機關和習總書記的指示。二是實現有效指揮作戰。軍隊是戰斗的產物,其結構形式需要滿足有效指導戰斗的要求。眾多戰役實踐都證明,惟有符合高效指導戰略要求的軍事組織形式,方可為奪取重大戰役成功提供有力的組織保障。三是提高建管效率。部隊作為特殊的社會組織,和其他經營性社會組織不同,部隊不能因為建設經營效率降低就直接消亡,而管理不善則會增加國家的財政和社會壓力。特別是現代部隊已經成長為結構復雜、耗能龐大的系統,一旦建造成本太高,會直接損害經濟利益。軍事組織形式的演變歷程證明,一種先進軍事組織形式,始終可以做到人力、物力、財務資源的有機整合,充分發揮提升戰斗力的功能,而一個部隊的指揮效率不高,卻或多或少的可以在軍隊組織形態落后上尋找根源,有時候組織形態甚至是主要的問題。所以,部隊的管理效果好壞,是衡量部隊管理形式能否達到現代化、是不是可以達到現代化的主要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