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大學自主在線學習：挑戰、實施路徑與展望

□李歡歡

隨著現代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數字技術在網絡教育與遠程教育領域得以廣泛應用，在線教育應運而生并取得令人矚目的發展。各種創新模式，如MOOC、微課程、翻轉課堂等不斷涌現。尤其是2020年在線教學成為全社會關注的焦點，并從應急逐步走向常態后，規模化在線學習拉開了序幕。開放大學作為新型高等學校，是國家打造學習型社會和建設終身教育體系的一個重要部分，其在線學習樣態的自主性特點有別于普通高校的學習形式。隨著“互聯網+教育”的深入發展，以及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的全面推進，我們亟須重新審視開放大學在線學習面臨的挑戰，以期為開放大學基于自主學習理念的在線學習提出具體的實施路徑和建議。

一、文獻綜述

學界對在線學習研究已久。希爾茲（Starr Roxanne Hiltz）早在1994年就提出在線學習概念。［1］趙洪利指出，狹義的在線學習是指教與學的所有參與者都要同時在線并且互聯；廣義的在線學習指所有通過計算機網絡，特別是互聯網實現的教與學活動。［2］何克抗認為，在線學習（e-Learning）是指主要通過Internet進行的學習與教學活動，它充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所提供的、具有全新溝通機制與豐富資源的學習環境，實現一種全新的學習方式。［3］Dublin認為，在線學習是指學習者通過應用計算機網絡通信技術，獲取學習相關的數字化資源而實現的一種遠程學習形式。［4］雖然解釋不同，但核心都是強調在線學習是依托互聯網發展及現代信息技術應用而開展的一種學習形式，其“本質上是一種技術促進的學習”［5］。

相較于普通高校，開放大學具有“學習對象、學習地點、學習觀念和學習方法全面開放”的使命，其學習者主要采用自主學習的形式，學習時間比傳統普通高校更加靈活。自主學習是與傳統的接受學習相對應的一種現代化學習方式。相較于傳統普通高校的面授教學，基于自主學習的開放大學在線學習在時間和空間上都得到了拓展，其開放性帶來了校園學習不可比擬的優勢和效果，但同時也產生了許多新問題。

從學生學習視角來看，李寶敏等人發現，當前自主學習下的在線學習者存在學習動機多元、問題意識薄弱、意志力缺乏、學習規劃與評價能力不足、互惠性學習關系尚未真正建立等現象。［6］王秀鳳指出，開放性的遠程教育對學生的需求信息了解不完整、捕捉需求不及時、不能及時跟進并回應需求的實時變化，無法根據自主學習者需求提供相應的在線支持服務。［7］有研究從在線學習支持視角來分析當前支持服務對學生自主學習的影響。例如，孫鴻飛等人通過研究韓國國立開放大學和中國國家開放大學兩校學習支持服務的異同發現，雖然兩校都提供了以信息技術為支撐的線上線下結合的學習支持服務，能夠幫助學習者提高在線自主學習效率，但中國國家開放大學在基于自主學習的在線學習支持服務的個性化和多樣性方面，以及建立健全學生互助長效機制等方面仍有待提升。［8］也有學者對學生學習和相關支持服務進行綜合分析和研究。例如，萬昆等人發現學習者對自主在線學習越支持、越接受，自主在線學習滿意度就越高；教師對學生自主在線學習支持越多，自主在線學習滿意度就越高；學生的自我效能感、自我導向學習、學習動機、學習控制力、在線交互效能感越高，學生自主在線學習滿意度就越高。［9］

綜上分析，在網絡學習平臺強大的技術支撐下，開放大學自主在線學習規模不斷擴大，但反思開放大學目前的自主在線學習現狀，仍然面臨許多挑戰，學生的學習需求、學習動機及學習支持服務都影響著他們自主在線學習的效果。推動開放大學高質量發展，需要進一步關注自主在線學習的全過程，不斷加強課程設計和學習支持服務。

二、挑戰與問題

1.人才培養方案相對固化，課程設計針對性弱

人才培養方案的制定應緊跟時代要求，并根據社會、政治、經濟的發展和變化及時進行調整，然而開放大學在人才培養目標的修訂更新方面沒有緊跟社會發展的步伐，一定程度上存在著相對固化的人才培養方案與多樣化的自主學習需求之間適應性的問題。目前的人才培養方案設計多以課程設置為基礎，缺乏有效的修訂機制，多年來甚少創新。一些課程內容也存在著學習材料堆積問題，不符合學習內容的邏輯編排要求，無法滿足自主學習者多樣化的學習需求。課程設計大多基于學科基礎內容，以內容性知識導向為主，缺少基于真實實踐性的問題導向設計和以學習者為中心的課程內容設計，社會互動性缺乏和體驗性課程實施不足，難以調動學習者的主動性。

2.學習過程重視單向推送，學習模式交互性差

陳麗認為，遠程的自主學習中存在著以媒體為平臺與載體的、在抽象程度上逐漸遞增的三個層面的教學交互塔：塔底是學生和媒體的操作交互，中間是學生和教學要素（主要包括學習資源、其他學生和教師）的信息交互，塔頂是學生新舊概念的交互。［10］開放大學在資源建設和各類學習平臺建設上雖然取得了長足發展，但是有效的交互學習模式尚不顯著。基于部分開放大學的自主在線學習方式研究發現，大部分學生的學習方式為網上自學型，即教師將學習材料和內容上傳到網上課程平臺，由學生進行自學，學習進度和學習方法主要由學習者控制和選擇。［11］這種方式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理念，但整個學習過程缺乏相應的學習活動設計和教師有效的學習支持服務。學習平臺作為一種資料展示的媒介和工具，主要呈現教師提供的學習內容、配套練習、考核題目等相關數字化學習材料，并沒有充分發揮網絡教育本質的優勢。自主學習不等于自學，在自學型的網上學習中，學習者常常會進行被動學習與機械記憶，很難主動發現問題并引發學習興趣，也無法與教師及時討論交流并得到相應反饋，學習活動缺少探究與有效的分析性思考，很容易造成“信息迷航”。［12］

3.學習資源平臺注重形式，內涵建設尚顯不足

開放大學與地方政府、社區等共建了大量的課程學習資源，但一些課程仍停留在介紹知識層面，交互式課程資源平臺建設不完善，高質量互動式課程學習資源缺乏。平臺建設內容注重表面形式而缺乏內涵，如：一些線上課程學習網絡平臺僅提供講授視頻，教學的互動性和生動性不足；一些實踐類課程的學習僅停留于教師講解操作技巧和技能，缺乏技術介入的虛擬仿真實驗演示和真實實踐示范演示；一些課程播放的片頭動畫注重形式而缺少實際內容支撐等。此外，相關開放課程網站還存在創設和維護平臺費用高、宣傳力度不大等問題。一方面，開放大學線上課程秉承的是一種知識傳播與共享的終身學習理念，整個建設階段無論是前期的設計開發，還是后期的日常維護都需要一定規模的資金投入，但有形的產出卻難以保證。另一方面，部分教師不太關注課程資源的應用效果和推廣傳播，在線上課程立項后，后續的資源建設缺少必要的資金支持，導致課程資源出現利用度不高、輻射面窄的現象。

4.支持服務聯通機制不暢，主動溝通交流不足

在線學習依托互聯網技術而開展，因網絡而時空分離的生生、師生容易存在連接不夠緊密，教師和學生之間在互動交流上無法做到同步對等，也無法對學習進程進行實時管理的缺點。同時，各服務支持團隊之間缺乏聯通機制，還存在主動溝通不足、信息交流不暢，在學習支持服務的關鍵節點和服務流程上還不夠細化和明確，在重要環節和基本內容中缺乏完善的制度保障等問題。多元化的學習工具，如教學支撐系統、云筆記、思維導圖、各類協作軟件及相關學習評價管理工具等沒有得到充分應用，學與教反饋不及時，難以達到最優的學習效果。此外，由于對社會的支持服務過于依賴外界，開放大學缺乏主動參與意識，從而導致市民的終身學習要求與學校提供的服務之間存在不對等和不協調的現象。

三、設計與實施

黃榮懷等人認為，在線學習設計的四個基本要素為任務、資源、方式和服務。教師在設計在線學習時，需要考慮學生學什么、如何呈現、怎么學和需要哪些支持等內容。［5］筆者以江蘇開放大學為例，從任務、資源、方式和服務四要素著手，系統分析基于自主學習的在線學習的設計與實施。

1.任務：聚焦終身學習素養提升

在線學習的根本任務是什么？這涉及教育目標、專業人才培養目標、課程目標及單元目標等不同層次的教育活動，其核心應是聚焦終身學習素養的提升。

（1）教育目標：聚焦學習型社會建設。在終身學習理念的倡導下，按照國家學習型社會的發展定位，開放大學作為一種重要的教育形態，其在現代信息技術支撐下的無邊界學習對提升國民素質和智力支持，建設創新型、學習型社會發揮了獨特的重要作用。江蘇開放大學在學校章程中明確，“積極開展終身教育、職業教育和開放教育的理論與實踐研究，為推進學習型社會建設、完善終身學習體系提供決策咨詢服務”。［13］學校堅持植根江蘇，以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為辦學宗旨，以終身教育思想為引領，以現代信息技術為支撐，秉承創新、開放、融合、共享的辦學理念，廣泛開展學歷教育和非學歷教育，大力提高國民素質，服務江蘇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構建，推進江蘇學習型社會建設。［13］

（2）人才培養目標：提升扎根基層的建設者與勞動者的學習能力和學習素養。江蘇開放大學的專業結構以服務第三產業為主體，其中，與第三產業相關的專業占比達76%，形成了與智能制造、現代物流、生態環保等江蘇省“十三五”現代產業體系相配套的專業布局，主動契合了江蘇以構建現代服務業為主導的產業結構趨勢。以行政管理專業為例，其人才培養目標是：以培養和提高學生分析、解決行政管理實務問題的能力為中心，為政府機構、事業單位、非政府公共機構及企業集團行政管理部門培養具有創新意識、職業道德與敬業精神，兼具規劃、協調、組織和決策有關的管理理論與應用性技術，可以勝任一般管理崗位及管理輔助性工作的應用型人才。

（3）課程目標：在線課程目標彰顯“通識+專業”的理念。新時代學習型社會的勞動者不僅需要深厚的專業能力和基礎，也要有豐富的現代人文科學素養和道德修養。開放大學在線課程設置重視立德樹人理念的落實，堅持育人與育才相統一，加強科學及人文類素質提升通識課程的建設，并在此基礎上針對學習者的不同職業要求，開展與其專業能力培養相適應的課程模塊設置。例如，以江蘇開放大學行政管理專業的專業基礎課“政治學基礎”為例，其課程教學目標是通過學習使學員加深對我國政治學理論和實踐的了解，樹立現代、科學的政治理念，增強學生的政治理論素質，學會分析當前我國政治學面臨的挑戰及未來發展趨向，提高運用政治理論知識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為后期學習專業課程奠定基礎。

（4）單元學習目標：學習任務。教師進行在線學習設計時，必須明確學生的學習任務是什么。［5］任務是知識與技能的載體。［14］作為在線學習的基礎單位，單元教學的學習任務既要滿足課程教學的學習任務，又應充分體現上文所述的教育目標、人才培養目標、課程目標的指導思想，并能充分呈現教育教學內容、自主學習過程、教學評價活動。一般來說，首先學習任務應具有明確的指向，如復述、分析、闡釋、計算等；其次學習任務可測量，可以運用學習評價手段呈現其完成情況；最后各單元學習任務應呈現清晰的知識導圖，即知識的完整性。以江蘇開放大學“政治學基礎”課程為例，教學內容共分10個單元，每個單元均有明確的學習目標，即學習任務。如在第二單元“政治研究的歷史與現狀”部分，學習目標表述為：“重點掌握”中國傳統政治研究的基本特點、西方政治研究的基本特點等。

學習任務需要與學習目標、學習內容、學習評價相契合。黃榮懷認為，問題導向型任務有利于在線學習的整體成效。［5］問題導向是當前較為主流的在線學習設計思想，它是通過設計問題情境，激發學習者的學習興趣，圍繞問題進行假設、探究、解決和延伸，開展在線學習的教學活動。類似的教學設計在開放大學的教學組織中也得到了應用。例如，在課程設計中，常使用“案例導入”“背景資料”“學習討論”“問題解決”“理論拓展”等學習活動設計，運用多種媒體資源促成學習者的自主學習，達成單元學習目標。

2.資源：鑄造智能時代學習共享平臺

學習資源是涉及教和學的活動組織。就在線學習資源而言，包括文字、圖表和影像資源等。學習資源是教師開展課堂教學的基本條件，它的有效利用是高效教學活動的憑借和依托。［5］因此，自主在線學習效果的有力保障首先是豐富的學習資源。身處數字化轉型時代，現代智能技術為在線學習提供了全新的智能化、個性化學習情境資源，大學MOOC等在線學習方式為自主學習者提供了無所不有、無處不在的學習資源和環境。

以廣播電視的方式開展遠程高等教育活動是開放大學的傳統，也積累了一定的優勢。在單元教學中，江蘇開放大學自主學習資源的呈現形式基本成熟，大體包括以下方式：（1）文字教材：開放大學大多運用普通高校的通用教材，以確保在線學習在課程學習內容上的同質性。（2）文字講義：將普通高校通用教材中的核心概念、相關理論加以提煉，形成清晰的思維導圖和學科知識體系，學習者可以通過在線瀏覽或下載的方式獲得相關資料。文字講義是學習評價的重要依據。（3）教學視頻：每單元按照重要知識點錄制相應的教學視頻。教學視頻主要邀請相關學科專家及資深教師主講，并依據學習者注意力轉移規律，將時長控制在12—15分鐘。（4）短視頻與動畫：因教學需要，各單元會通過設置動畫及短視頻的方式呈現典型案例、經典實驗或其他教學輔助資料。（5）超鏈接：為鼓勵學習者進行問題探究，在教學資料中還會收集相關專題網站或專業論壇中的相應內容，以超鏈接方式加入課程單元中，方便學習者在線學習。（6）在線測試題庫：在有重要知識點的學習單元中，內容學習結束時會以在線測試的方式對學習者學習成果進行檢驗，該成績大多作為學習者的平時成績計入最終成績。（7）在線討論版：目前的單元學習大多設計了BBS討論，供學習者與教師交流討論。課程教師有義務及時回應學習者的提問，并組織相關教學討論。

3.方式：倡導學習者自主學習

學習方式是學習理論中的一個重要概念，主要指學生在完成學習任務過程中的認知和行為偏向，即學習者在完成學習任務過程中表現出來的具有個人特色的方式。［12］黃榮懷指出，在線學習方式與自主學習能力密切相關。［5］

目前，自主學習是在線學習主要倡導的學習方式。自主學習不等同于讓學生自學，其核心在于學習者對學習過程的自我調控。這就對在線學習的學習者和教師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從現實來看，目前社會公眾對教育活動依然持有實用主義觀念，優質教育資源在龐大的教育需求面前仍顯不足。開放大學實施“免試入學”和“寬進嚴出”政策，學習者面臨工學矛盾和時間、經濟的投入，不論學習者還是教師都承擔了較大的社會壓力。同時，開放大學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確保教學的高質量和學歷的“含金量”，大規模的在線學習與個性化的支持服務成為教育教學的主要矛盾，為此，最為合理的方式就是標準化的、可測量的、可驗證的教學評價，使得學習者的在線學習過程可檢驗、可重復。于是，江蘇開放大學在課程單元設計了較為嚴格的時間控制，并盡可能保存在線學習過程的重要數據，以證明在線學習的有效性。在這一過程中，教師占據了主導地位，而學習者不具有調控權。

為盡可能推動學習者的學習自主性，江蘇開放大學亦做了諸多教學改革嘗試。例如在課程成績綜合評價中，保留部分比例用于鼓勵學習者的拓展學習；通過學習成果認證，對學習者既有的工作經歷進行學分轉換，以替代相關知識體系的學習等。

4.服務：構建全方位個性化服務體系

有效的學習支持服務是確保在線學習質量的關鍵。“在線教育的支持服務包含面向教師在線教學的支持服務和面向學生在線學習的支持服務兩大體系，具體體現在協同政府、學校、企業、家庭、社會等為教師在線教學和學生在線學習提供正向促進作用的政策、管理、資源、技術、設施、環境等支持服務。”［15］

在線學習平臺的支撐服務能力和學習體系的支持服務水平是我國開放大學大規模在線學習效果的重要體現。完善在線學習平臺的支撐服務能力，加強支持服務體系和團隊建設，對提升人才培養的質量至關重要。江蘇開放大學開創了D-OTA遠程學習支持服務模式，通過線上學習與線下學習兩個空間融合、課程導師與學務導師共同管理、人工和自動化機制協同支撐，筑牢學科發展基礎。首先，學校建有強大的在線學習平臺，這個平臺整合了報名、繳費、選課、學習、討論、作業、評價等諸多功能，可容納數十萬學生同時使用，打破了傳統高校網上學習的數據壁壘，構建了實時更新的共享“數據駕駛艙”，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和個性化服務功能，切實推動管理和決策智能化。其次，學校協同各地市開放大學組建導師團隊，每門課程除配有課程導師指導學習者學習內容、交流討論、完成作業、在線測試外，還配有學務導師對學習者進行管理督促，暢通學習者個性化服務渠道，有效解決了學習者與教師溝通不暢通等問題，也為部分學習困難的學習者提供支持服務。最后，學校根據學習者學習階段特點，通過不同形式的團隊支持服務形式，形成較為充分和完善的支持服務體系。例如，建設電子圖書服務團隊、課程學習支持服務團隊、學習技術支持服務團隊、各類社團服務團隊等24個在線學習支持團隊，全方位支持保障學習者完成在線學習。

四、展望與建議

自主在線學習作為未來教育的重要形式，其成效，除了取決于技術問題外，更取決于學習本身的狀態和方式，例如自主學習能力對在線學習產生的影響等等。紀河指出：自主在線學習是一種有組織的教學行為，著眼于教學的有效性，讓學習者真正體會到學習給他們的生活和發展帶來益處。［16］基于此，筆者在開放大學辦學實踐中，對開放大學自主在線學習提出相關展望和建議。

1.以實踐性問題為導向，強調目標任務的針對性

開放大學在線學習的主體是來自社會的各類職業人員，他們的學習需求具有多樣化特征，這一點與普通高校的學習者具有很大的差異。在終身學習理念的推動下，開放大學的學習者面臨著各自工作中的實際問題，學習任務和目標的設置要基于他們的真實需求，通過問題來推動學習者學習任務和目標的形成與落實。因此，開展學習者自主學習需求調查，厘清學習者的各類學習任務需要，將學習者工作中真實的問題情境構建成學習者的學習任務目標，這些任務目標的構建需要以學習者工作中的實踐性問題來形成大主題、大項目、大單元和大任務，而非零散的知識點。學習者在這些大任務、大單元、大項目、大主題情境中進行學習，改變過去傳統的對知識的死記硬背而無法形成知識應用遷移的現象，提升問題解決能力，形成良好的學習素養。

2.打造多樣化交互學習類型，注重在線課程實施策略

Moore早在20世紀末就提出了在線學習交互存在的三種類型：（1）學習者—內容交互，是學習者從線上學習資源獲取知識，構建知識和理解，這是一種單向交互；（2）學習者—教師交互，在線學習過程中教師提供學習者認知腳手架，引導、激勵和支持學習者建構新知識；（3）學習者—學習者交互，即學習者之間存在著多點互動、分享觀點、協作、反饋等交互方式。［17］就開放大學而言，第一種交互類型較多，而第二種和第三種交互類型較少。因此，教師可以將第一種和第二種交互類型相組合，運用真實實踐性問題，為自主在線學習過程中學習者搭建引發認知沖突的認知腳手架，為教師和學習者、學習者之間提供辯論協商的對話模式，從而引導學生開展討論和探索新知，采用自評和他評相互結合的評價方式，有效防止學習者—內容交互和學習者—教師交互這兩種類型僅僅停留在知識的單向傳遞和內容性知識的識記上，讓這兩種交互類型關注高層次認知和解決真實問題，提升在線學習效果。此外，教師引導的實踐性問題驅動也可以避免當前學習者—學習者交互類型的交互學習的無序，給予學習者社會性支持，對提升自主學習者學習水平具有重要價值。

在教育信息化2.0智能時代，需要重構交互式師生關系的課程體系。“在線學習+面授”的混合式課程將成為今后開放大學課程的主要形態，且開放大學具有這類課程開設的條件和優勢。整合社會、企業、政府等資源，打通社會、學校、教師和學習者之間的壁壘，開展在線課程實施的評估和反饋，組建學習社群，營造研討型、交互式、學習型社群氛圍，在“云端”營造出有高度有深度的交互式研討課堂。

3.注重多樣化學習平臺建設，培養學習者自主學習能力

自主學習要求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注重自我計劃、自我監控、自我指導、自我強化、自我評價等行為。開放大學作為一種構建學習型社會的辦學形式，其服務對象是社會各類職業的學習者，其自主在線學習的形式是學習者獲取知識、形成能力的主要方式。因此，開放大學在線學習要以突出學習者的自主學習能力培養為核心，注重引導學習者創設問題情境，有效運用云課堂、Wiki等在線課程的多種功能，或適當嵌入更多類型的用戶交互工具，以提升學習者交互體驗和自主學習能力。此外，使用當前多樣化的在線學習平臺記錄學習者的學習行為數據，促進學習者準確和清楚地認識自身學習進程，提升反思和監控自主學習的能力。［18］

4.加快支持服務體系創新，實現優質教育資源共享

第一，注重在線學習平臺的管理和整合。加強學習平臺管理，強化各類在線學習平臺系統的整合力度和進度，最大程度地實現不同平臺系統之間各類學習資源的無縫對接和共享；加強在線學習平臺的質量信息反饋，暢通現有的在線學習質量監控信息的反饋通道；積極探索行之有效的各平臺協同整改機制，通過整合和協同，促使在線資源發揮最大效用。

第二，加強學習資源的共享共建。強化與社會、企業、政府的協作，吸引更多團體和個人加入學習資源共建之中，加強企事業單位和社會資源整合力度，加快開放大學共享共建學習資源聯盟建設；加強對公眾的宣傳力度，讓學習者充分了解開放大學學習資源，并促使其認識到個人在線自主學習是構建學習型社會的必要條件；不斷更新現有學習資源、開發適合各類職業需求的新資源，順應智能化信息化時代發展需求，將共享共建共通的理念貫穿到學習資源開發與應用中，實現高質量學習資源的迭代更新；教務部門充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手段，加快網絡學習平臺建設和移動學習平臺實踐，促進服務支持體系建設，包括探索學習平臺的商業化運作模式，整合市場資金、技術等資源，推進學習平臺的商業化評估和反饋機制。［19］

第三，強化教師團隊和管理人員的服務支持。在線學習資源建設是一項系統工程，不僅負責在線學習的教師，還涉及社會需求分析、學習系統設計、資源技術開發和學科領域咨詢等多個領域的教師，因而必須進行緊密的協作才有可能開發出真正有效的在線學習資源。一方面，組建虛擬教研部門，將不同學院的教師和管理人員有效融合，發揮各類教師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不斷優化教師教研信息平臺建設，實現跨部門、跨區域的教學研究，讓虛擬教研部門成為開展在線學習資源建設和服務支持的“教研之家”。另一方面，同一學習平臺的教師要加強緊密結合，推動教育與技術合理分工和協作，促進教師在線學習資源建設能力的提升。

五、結語

隨著新一代智能信息技術向教育行業的融合，體現自主學習理念的在線學習作為一種教育新常態，具有時空靈活化和學習活動個性化的特點，正在重塑和變革傳統的學習模式。開放大學應加強實踐性問題導向，注重在線課程實施策略，打造多樣化、交互的學習類型和學習平臺，注重自主學習能力培養和支持服務體系創新，為構建學習型社會和提升學習者終身學習素養貢獻新的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