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平衡計分卡模型探析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

□ 文 司志亮

1 引言

2 021年12月，國務院印發《“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對數字經濟發展作出總體部署，標志著我國正式出臺數字經濟領域首部國家級專項規劃。全國各省市區緊跟國家步伐，不斷推進數字經濟布局，相繼出臺有關規劃和配套政策，數字經濟迎來發展新高潮。如何評價各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成為社會各界普遍關注的問題，為準確分析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本文首先闡述數字經濟的概念和發展現狀，明確數字經濟的定義；其次分析國內外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研究成果，為構建評價指標提供參考；然后基于平衡計分卡模型，探索分析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分別將能力支撐、業務流程、學習與發展等3個維度細分為基礎設施等7個一級指標、網絡基礎設施等17個二級指標、光纜線路長度等56個三級指標，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為準確評價各地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提供參考，對促進各地數字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世界各國有關機構和部門對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評價方法主要包括兩類，分別是規模測算和指標分析。

2 數字經濟的定義與發展現狀

2.1 數字經濟的定義

二十國集團領導人在2 016年杭州峰會制定的《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中提到，數字經濟是指借助信息通信網絡，合理使用信息通信技術，優化完善經濟結構的一系列經濟活動。實際上，數字經濟誕生于農業經濟以及工業經濟之后。在此之前，農業經濟的核心要素包括勞動力和土地，工業經濟的核心要素包括勞動力和資本。對于數字經濟而言，核心要素在于數據和信息，基礎在于新一代信息通信技術，發揮作用在于信息互聯和融合應用。本文認為數字經濟指的是把數據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信息通信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信息通信技術作為重要推動力，促進經濟社會發展的經濟活動。

2.2 數字經濟的發展現狀

2 0 21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出，我國將進一步推動數字經濟發展，不斷增強數字政府建設能力，在國內打造更好的數據生態環境，實現數字中國目標。《“十四五”規劃綱要》指出了數字經濟的重要性，提到要促進數字經濟發展、打造數字中國，第一次從國家規劃綱要層面將數字經濟納入主要經濟指標。《數字中國發展報告（2020年）》顯示，我國數字經濟總量達到41萬億元，穩居世界第二，數字消費市場規模全球第一，表明我國數字經濟發展保持在國際領先水平，甚至引領全球數字經濟的發展。

3 國內外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

世界各國有關機構和部門對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評價方法主要包括兩類，分別是規模測算和指標分析。因各國國情不同，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構建方面存在些許差異，本文主要論述一些具有代表性并被大家普遍認同的國內外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如表1所示）。

表1 國內外數字經濟相關指標體系一覽表

3.1 國外有關研究概述

國外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研究各有所長，具有較高的理論性，研究成果比較成熟，對構建符合我國實際的數字經濟評價指標體系具有重要參考意義。

3.1.1 國際電信聯盟ICT指數

國際電信聯盟1995年發布《衡量信息社會報告》，提出國際電信聯盟ICT（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發展指數（ICT Development Index，IDI），《報告》從3個維度來評價各地區信息技術發展水平，分別是ICT接入、ICT使用和ICT技能。ICT發展指數設置11項指標，重點對信息通信技術行業的關鍵基礎設施、行業應用和人力資源等有關領域進行衡量，對信息通信技術測評指標分析具有重要意義。但是，數字經濟內容評價指標不夠全面。

3.1.2 歐盟數字經濟和社會指數

歐盟2 014年發布《歐盟數字經濟與社會發展報告》，提出數字經濟和社會指數（Digital Economy and Society Index，DESI），包括寬帶接入、人力資本、互聯網應用、數字技術應用、公共服務數字化程度等五個一級指標以及固定寬帶、移動寬帶等12項二級指標，該指標體系是歐盟各國數字經濟發展程度的綜合指數，大部分數據來源于歐盟ICT等專項統計調查，可信度較高。

3.1.3 經濟合作和發展組織數字經濟指標體系

經濟合作和發展組織2014年出版《衡量數字經濟》，構建了OECD數字經濟度量指標體系，包括智能化基礎設施、創新能力、社會賦能、促進經濟增長與就業等4個一級指標及寬帶普及率、移動數據通信等38個二級指標，構建了基于互聯網數據源的統計質量框架。

3.2 國內有關研究

國內數字經濟水平評價體系研究各具特色，反映出不同機構或部門對數字經濟的理解差異，同時也表明現有評價指標還不足以全面評價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3.2.1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數字經濟指數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在《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17）》中提到使用數字經濟指數（Data Economy Index，DEI）估算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該指數包括先行指標、一致指標和滯后指標，通過與基期比較，測算不同時間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優點是指標能夠反映時下熱點，但不具有可持續性，需動態調整。

3.2.2 財新智庫數字經濟指數

財新智庫2017年提出中國數字經濟指數（China Digital Economy Index，簡稱CDEI），該指標體系主要關注社會效率的提升，從勞動、資本和創新角度思考，包括產業指標、融合指標、溢出指標和社會利用指標等4方面，能夠反映時代特征，但是有關數據未必能準確反映數字經濟真實的發展狀況。

3.2.3 賽迪顧問數字經濟指數

賽迪顧問2017年發布《2017中國數字經濟指數（DEDI）》白皮書，將數字經濟評價體系劃分為基礎型、資源型、技術型、融合型和服務型等5個一級指標。后期，賽迪顧問對數字經濟指數的評價指標進行全面升級，調整了評價體系架構，從基礎指標、產業指標、融合指標、環境指標四大方面，對全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數字經濟發展情況進行評估。該評價體系數據來源可靠，能夠客觀地反映各省區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具有重要參考意義。

4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

4.1 理論介紹與可行性分析

平衡計分卡（Balanced Score C a r d）是由哈佛大學教授卡普蘭（Robert Kaplan）與諾頓（David Norton）在20世紀90年代初提出的企業績效評價體系。卡普蘭認為單一的績效考核指標根本無法反映出組織真實的績效水平，相反，完整的指標體系評價組織績效更加有效，即企業績效評價體系在考慮財務指標的同時，兼顧客戶、業務流程和學習與發展等方面，這才是一個綜合性的評價體系。卡普蘭還認為，平衡計分卡理論既可以是績效考核工具，也可以是戰略制定與戰略執行的儀表盤。或者說，平衡計分卡能夠把組織戰略和業績管理系統聯系起來，是企業戰略執行的基礎架構。

本文認為將平衡計分卡理論應用到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工作具有一定可行性和創新性。一是平衡計分卡理論既然可以運用于企業管理，當然也可以應用于政府管理。黨中央高度重視發展數字經濟，評價各省區市數字經濟發展狀況可以當做政府推動發展數字經濟工作的績效手段，進而促進國家戰略目標細化到各地政府具體工作落實中。二是國內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不夠全面，本文提出基于平衡計分卡模型的評價指標，各類評價指標大而全，能夠滿足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的現實需要。

4.2 評價體系設計理念

評價指標數據通過政府網站搜集、行業發展報告、調查問卷采集、公開信息采集等渠道收集，數據均真實可靠。其次，評價體系不是指標的簡單堆砌，充分考慮各個指標的因果邏輯，能夠體現不同維度不同指標的層級關系。同時，指標的構建以定量指標為主、定性指標為輔，盡量避免主觀因素的影響。此外，數字經濟發展是一個動態演進的過程，新技術新業務日新月異，社會環境不斷更替，經濟發展理念與時俱進，數字經濟指標做到動態調整，這樣更加有利于客觀、準確地反映各地數字經濟發展真實水平。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的平衡計分卡模型包括能力支撐、業務流程、學習與發展三大維度。

4.3 理論模型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平衡計分卡模型參考了國內外相關機構的最新研究成果，結合我國數字經濟概念和發展特點，充分考慮平衡計分卡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的應用情況，借鑒平衡計分卡理論基礎，對傳統4個維度的平衡計分卡模型進行略微調整，使用能力支撐、業務流程、學習與發展3個維度目標反映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如圖1所示）。基于平衡記分卡模型構建了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能力支撐是數字經濟發展的關鍵支撐，業務流程整體反映數字經濟發展能力，學習與發展可以體現數字經濟的可持續與健康發展水平。

圖1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平衡計分卡模型

4.4 基于平衡記分卡模型構建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的平衡計分卡模型包括能力支撐、業務流程、學習與發展三大維度。其中，能力支撐為發展數字經濟提供支撐，進一步將其細分為：基礎設施、信息技術和制度體系，作為能力支撐的一級指標。其中基礎設施是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載體，信息技術作為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制度體系是發展數字經濟的保障，反映數字經濟發展的基本能力；業務流程著眼于數字經濟的概念和特征，將指標細分為產業融合、互聯網發展、數字治理，反映數字經濟業務能力，學習與發展主要反映推進數字經濟的可持續與健康發展水平。其實，三大維度之間是相互影響的，能力支撐是業務流程、學習與發展的基礎，業務流程、學習與發展又反過來促進能力支撐的進一步發展。

為多視角、多層次和多維度的綜合考慮反映各地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評價指標，根據三大維度與發展數字經濟之間的關系，借鑒國內外有關經驗，本文基于平衡計分卡模型，構建了包含三大維度和三級指標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考慮到三大維度特點，使用基礎設施、信息技術和制度體系指標來反映能力支撐維度，產業融合、互聯網發展和數字治理指標反映業務流程維度，可持續與健康發展指標反映學習與發展維度，并將上述7個指標作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的一級指標，然后在7個一級指標下再細分網絡基礎設施、數字基礎設施等17個二級指標，最后在二級指標下再細分為光纜線路長度、互聯網省際出口帶寬等56個三級指標，評價指標相對而言

大而全，既體現了發展數字經濟的三大維度和三大層次之間的關系，又表明發展數字經濟的時代特色。

鑒于數字經濟與各行各業廣泛融合，幾乎融入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且三大維度指標之間邏輯嚴密，環環相扣，相輔相成，互動頻率逐日俱增，共同構成一個完整全面、科學有效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如表2所示）。因此，對56個三級指標采取等權重的處理方式。

維度 一級指標 二級指標 三級指標互聯網用戶發展情況固定寬帶用戶數量移動寬帶用戶數量移動互聯網用戶數量IPTV用戶數量物聯網終端用戶數量互聯網發展互聯網應用業務發展情況業務流程電子商務類網站數量交通旅游類網站數量醫療衛生類網站數量商務辦公類網站數量互聯網金融類網站數量互聯網企業發展情況行業基礎服務類數量商務應用類數量交流娛樂類數量智慧城市民生服務數字化覆蓋率城市智慧大腦覆蓋率互聯網+融合程度數字治理數字政務政務數據治理平臺數量網上政務服務成熟度政府網站訪問次數人才培養每萬人中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數每萬人中研究與試驗發展人數學習與發展 可持續與健康發展資金支持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支出占比技術改造經費支出占比創造力產學研企業數量占比規模以上企業有效發明專利數

5 結束語

當前，全球各國正在被新冠肺炎疫情所困擾，百年變局的格局影響愈加突出，正在進一步加快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速度，數字經濟也正深刻改變著人類的生產和生活方式。特別是疫情暴發以來，數字經濟為抗疫和恢復生產生活方面提供了有效支撐。《“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指出，我國數字經濟要在2025年邁向全面擴展期，國際競爭力和影響力取得進一步提升。再次表明，發展數字經濟事關國家發展大局，做大做強數字經濟意義重大而深遠，不僅是提高我國產業鏈供應鏈自主可控水平的重要途徑，更是增強我國整體競爭力、搶占國際競爭制高點的戰略選擇。當前，探索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繼而分級分類開展各地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估，可以深入了解各地數字經濟發展現狀及存在的問題，進一步為國家全面推進數字經濟發展提供更多決策參考。

本文在國內外有關機構和專家學者的研究基礎之上，基于平衡積分卡模型，構建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具有一定實踐和理論意義。但由于存在對數字經濟的理解偏差，具體評價指標的構建可能存在一定主觀性；而且各地數字經濟發展存在差異，可能對不同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特征考慮不足。

吸納最新理論研究成果，優化理論模型，豐富數據來源，通過具體賦值計算，進一步驗證理論模型的科學性與合理性。

為深入研究基于平衡積分卡模型的評價體系，進一步指導和促進各地數字經濟健康有序發展，建議繼續加強研究數字經濟的定義，明確一個產業界或學界普遍認同的既科學合理又全面準確的數字經濟定義。吸納最新理論研究成果，優化理論模型，豐富數據來源，通過具體賦值計算，進一步驗證理論模型的科學性與合理性。在理論模型研究方法實現新的突破基礎上，根據不同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特性，構建相應的評價指標體系，推動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更加科學合理，繼而促進各地數字經濟發展取得更大成績，更好地滿足人們對數字社會的美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