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俄羅斯歷史的七本書

臧博

莫斯科克里姆林宮。圖/法新

本期書單聚焦俄羅斯的歷史。俄羅斯擁有漫長的發展歷史，相關史學著作汗牛充棟。其中有許多優秀的通史著作，更有大量專門史作品。本期書單旨在通過介紹關于俄羅斯歷史上幾個最重要時段的代表性著作，幫助讀者深入了解俄羅斯，理解俄羅斯文化及其民族特性。

通史著作方面，首推著名歷史學家瓦·奧·克柳切夫斯基所著《俄國史教程》。該書是克柳切夫斯基在莫斯科大學執教30余年的講義，前四卷在其生前完成，第五卷由其弟子根據遺稿整理出版。《俄國史教程》從俄羅斯古代寫至19世紀中葉，全書首版至今雖已有100余年的歷史，仍是俄羅斯通史著作之翹楚，也是外國人理解俄羅斯國家和民族的必讀書之一。

《俄國史教程》的寫作繼承了俄羅斯史家傳統，又在此基礎上多有創新。比如，作者摒棄同時代治史者偏重政治史敘述的弊端，引入了社會經濟視角，認為在俄國歷史上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地理條件和殖民。正是由于地理條件和游牧民族的侵襲，俄國歷史和西歐各國的歷史才有了很大區別。

俄羅斯哲學家別爾嘉耶夫在上世紀20年代僑居歐洲，被稱為“20世紀的俄國黑格爾”。遠離故土并沒有讓他停止思考俄羅斯問題，而是借助這種距離感所營造的獨特視角，寫出《俄羅斯思想》這一里程碑式的作品。該書雖不是嚴格的歷史書，但其追溯俄羅斯古老文化傳統，反思作者所處時代的重要社會思潮，分析俄羅斯民族的歷史命運、歷史地位以及俄羅斯民族的性格特點，有助于從整體上把握俄羅斯文化及其歷史發展脈絡。

別爾嘉耶夫是俄國著名宗教哲學家，思想涉及哲學、宗教、文學、政治、人類學和倫理學等領域，被譽為“20世紀的俄國黑格爾”。20世紀20年代中期起，他已成為當時歐洲最主要的哲學家之一;寓居巴黎郊外時，其住所成為法國思想中心之一。別爾嘉耶夫長期旅居海外，但對祖國的關懷和思考卻貫徹始終。1946年，他出版《俄羅斯思想》，揭示了俄羅斯哲學與文化的最基本特征，追尋俄羅斯歷史與文化的本源因素。這本書是了解俄羅斯歷史與思想傳統的最佳入門書之一。

1990年，蘇聯著名哲學雜志《哲學問題》連載刊登了《俄羅斯思想》，并在編者前言中指出該書對于蘇聯乃至俄羅斯民族的意義：俄羅斯歷史命運的特殊性，它在世界上的使命和任務，知識分子的作用，知識分子對國家和民族的關系——所有這些哲學—歷史問題都是“俄羅斯思想”所集中討論的。

《俄羅斯思想》的著墨重點在19世紀至20世紀初的俄國思潮，但在諸多問題上常上溯至16世紀以至更為久遠的年代。本書透過俄羅斯古老文化傳統審視19世紀至20世紀初的各種思潮;通過對俄羅斯民族的歷史命運、歷史地位以及俄羅斯民族的性格特點的分析，使讀者更深地觸摸到現代俄羅斯思想的歷史深層積淀。

本書是蘇聯歷史學家馬夫羅金研究14世紀到16世紀初俄羅斯統一國家形成過程的歷史專著，中文版收入商務印書館的“蘇聯叢書”。其核心內容在于分析和再現羅斯各地區聯合與俄羅斯（大俄羅斯）民族形成，以及這兩個過程之間相互制約、相伴而生的復雜關系。

作者首先分析了13世紀中葉至15世紀中葉封建割據時期，以羅斯東北部為主的羅斯各公國、各地區的社會經濟制度、政治制度和政治史，進而分析了羅斯各公國、各地區逐漸合并為統一的中央集權國家的條件。封建割據和蒙古入侵雖曾延緩羅斯社會經濟的發展，但由于勞動人民的辛勤勞動，從14世紀起，羅斯社會經濟已逐漸恢復和發展起來，為統一的中央集權國家的建立提供了物質基礎。

在羅斯各地區的統一過程中，莫斯科公國逐漸發展為羅斯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成為統一事業的核心。

西蒙·蒙蒂菲奧里是多部榮獲大獎的歷史類暢銷書作者，另著有廣受贊譽的《耶路撒冷三千年》。蒙蒂菲奧里所著《羅曼諾夫皇朝》，利用大量新開放的檔案，尤其是書信，向讀者講述了俄國歷史上至關重要的羅曼諾夫王朝的興衰。本書同樣受到廣泛好評，也成為了解俄羅斯近代歷史的最重要作品之一。

俄羅斯的羅曼諾夫皇朝是近代最成功的皇朝，統治了地球表面的六分之一。本書講述了羅曼諾夫皇朝在1613年至1918年這300多年間的歷史。在羅曼諾夫家族統治俄國期間，一共有20位沙皇與女皇，其中有的是天才，有的是瘋子，但他們全都受到帝國野心的激勵。蒙蒂菲奧里這部編年史，把文學性、精彩的敘述、嚴肅的研究和心理學洞見結合起來，揭示了他們無限的權力與無情的帝國建設的隱秘世界。

俄國著名歷史學家克柳切夫斯基對俄國歷史研究的觀點集中反映在他的五卷本《俄國史教程》中。《俄國史教程》是克柳切夫斯基在莫斯科大學30年講課和研究的綜合成果，也是十月革命前俄國唯一的俄國通史著作，時間跨度從古代寫到19世紀中葉。作者不局限于政治史研究，注意分析歷史過程中的社會和經濟因素，以人們參加經濟生活的種類不同，作為區分各個社會集團的基礎。他認為，在俄國歷史上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地理條件和殖民。正是由于地理條件和游牧民族的侵襲，俄國歷史和西歐各國的歷史有很大區別。

奧蘭多·費吉思，英國歷史學家，現任倫敦大學伯貝克學院歷史學教授。費吉思的學術專長是俄國歷史，是當今英語世界的頂級俄羅斯研究專家。其對俄國的文學藝術、政治經濟等話題的寫作均得心應手，有過不少極具影響力的著作，如《耳語者：斯大林時代蘇聯的私人生活》等。

書名“娜塔莎之舞”出自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中的片段，這一典故揭開了俄羅斯“文化認同”和“身份認同”的創傷;也代表了獨特的俄羅斯民族性格和民族心理。

以此為引子，費吉思對俄羅斯的文化史進行了別開生面的研究，結合史學與文學的研究視角，呈現俄羅斯文化的復雜多變;展現了上層階級的歐洲文化與農民的俄羅斯文化之間的分歧和復雜互動，以及“文明”和“本土”兩個俄羅斯之間的對抗，如何對19世紀以降的民族意識和文學藝術發揮了至關重要的影響。

此外，本書也討論了“俄羅斯靈魂”和“俄羅斯性”的建構與表現，揭示政治、國族認同、社會觀念、風俗習慣、民間藝術、宗教等對俄羅斯文化的形成和發展所產生的影響。

普列漢諾夫是俄國最早的馬克思主義者之一，也是當時俄國和歐洲最杰出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家之一，更是著名的社會主義運動活動家和歷史學家。其政治思想頗為復雜多變，但其哲學觀點在成為馬克思主義者以后直到逝世時為止，保持了相對穩定。

《俄國社會思想史》是普列漢諾夫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俄國社會思想史方面一部綜合性的巨著。

本書按照時間順序梳理了俄國西化的早期探索、彼得大帝改革、葉卡捷琳娜二世的啟蒙運動等俄國思想史上發生的重大事件，論述了康捷米爾、羅蒙諾索夫、拉季舍夫等人的主要思想，系統地研究了俄國漫長歷史上社會思想發展基本線索。

喬納森·邁爾斯，文化歷史學家、作家、演說家，另著有《美杜莎：船難、丑聞與杰作》等。

邁爾斯在本書中通過講述俄羅斯歷史名城圣彼得堡300年的動蕩歷史，揭開了包裹這座城市的神話的層層面紗。

圣彼得堡是俄國通往歐洲與啟蒙思想的窗戶，但眾多俄國的榮耀都在這里開創：文學、音樂、舞蹈，以及某一時段的政治愿景。

圣彼得堡孕育了普希金、陀思妥耶夫斯基、柴可夫斯基、肖斯塔科維奇等藝術天才。然而，在光彩奪目的宮殿、童話般的舞會和迷人的花園外，這里也曾是戰爭和革命的溫床。

喬納森·邁爾斯的敘述從1698年開始，追隨彼得大帝的腳步探尋城市的建立。他將圣彼得堡的歷史劃分為三幕劇，以此講述圣彼得堡從沙皇時代邁向現代化的歷史變遷，重現這座燦爛的城市長達300年的壯闊旅程。

（作者為本刊文化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