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我們部門的員工個個都有點兒背景,不是這個的親戚,就是那個的朋友。我這個小主任很為難,誰都管不了,沒一點兒權威,憋屈得很。
恰好這時來了名大學生,姓陳,看樣子很老實,調查一番,得知他是正常招聘來的。我高興了,總算有個可管的人了。于是,就經常安排他干這干那。開始小陳還聽話,后來見我只支使他一個人,就不樂意了。從懈怠到不搭理,再到頂撞,氣得我吼他:“不想干就走!”
大概被我嚇著了,一連幾天小陳沒敢炸刺兒。正當我認為能管得了他時,這天中午,公司里最大的刺頭兒過來找我。他的威名我聽過,手段我也見識到,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問他什么事?刺頭兒瞟我一眼,說:“沒什么,來看看我兄弟。”說著一指小陳,“那是我小兄弟,在你這里沒給你添麻煩吧?”我嚇了一跳,早知道他是小陳的后臺,打死我也不敢管小陳啊。我趕緊滿臉堆笑:“沒,您放心……”再抬頭,分明看見小陳狡黠得意的笑。
經刺頭兒這一鬧,我徹底心涼,這里沒法待了,這就是個火山口啊。我馬上找領導申請調離,領導和我關系不錯,說:“要不把老馬調給你吧,給你減輕一點負擔。”老馬是老職工了,年紀大,性子綿,多年來一直都是個“受氣包”。我想想不錯,他來了,畢竟我還有個能管的人,就勉強答應了。
兩天后老馬來了,表現卻不太好,因為年齡大,我沒跟他一般見識。昨天,安排給老馬的活兒,他根本不管,仍在電腦前玩游戲。我心里有火,對他說:“老馬,你怎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來這里不能天天上網,總得干點活兒吧。”老馬白了我一眼,硬氣地說:“誰愛干誰干,我才不干呢,還有七個月就退休了……”
我愣住了。(摘自《湄洲日報》 王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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