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個高等生物的蛋， 該呵護它，還是毀滅它

《奇葩說》辯手

我們都看過科幻片，片中對外星人的設定非常有趣。最經典的外星人形象莫過于E.T.，圓腦袋，大眼睛;有些外星人面目可憎，比如《異形》中的;而《阿凡達》里，藍皮膚的外星人好像精靈。這些不同的設定，都是我們看待未知、看待宇宙的方式。今天我們就來開個腦洞，面對一個高等生物的蛋，不知道它會生出個什么來，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你想象中的高等生物有哪些

特點？這個蛋是否會有威脅？

劉雨桐：高等生物應該頭腦智慧，四肢（也可能五六七八肢）非常發達，一手能捏死一頭牛，長相奇怪。我覺得這個蛋不是威脅，它可能只是來探索地球，就像人類探索宇宙。

蔡東鈺：我覺得這個高等生物會比人類聰明得多，但破壞力不一定比我們大，就像人類比獅子、老虎聰明，但獅子、老虎比我們的破壞力更大。

黃彥媛：高等生物首先要有一定的智力水平、思考能力，并能表現在行為上。其次，它有情感，正因如此，它不會對人類造成威脅——和諧的相處模式都建立在有情感能力的基礎上。但前提是，我們把它視作平等的物種，不強行馴服、粗暴虐待。

易子妮：存在于世界上的生物，對其他種類都有威脅，只有大和小、能應對和無法應對的區別。例如我也會被貓咪咬傷、被植物鋒利的葉緣割出血。在同種生物中都會有排外的現象，更何況是在不同物種之間。

你會打破這個蛋，

還是保護這個蛋？

李紫嫣：保護它。我的好奇心比較強，想看看高等生物孵出來是啥樣子。

黃彥媛：當然要呵護啦，孵出來我就是高等生物的媽媽了，白撿一個好大兒。

劉涵霏：每個生物的存在都有其必然原因，不能以對人類有無威脅的標準來審判它，人類也沒有權利凌駕于萬物之上。也許這個蛋是地球的自救，也是對人類的警告。

Vixerunt：面對未知，大部分人的反應是恐懼，少數是興奮，我屬于前者。為了人類整體的利益，我建議毀滅它。

曲雅清：如果打破它，它的父母知道了會多傷心啊，會不會帶著家屬或者軍隊來找我們算賬呢？會不會升級成兩大生物系統之間的沖突呢？如果能找到這個蛋的來源，是不是能溝通？呵護它，沒準可以成為兩大物種之間交流、合作的機會呢。

戴震霄：我非常認同《三體》里的“黑暗森林法則”。在宇宙中，遍布著小心翼翼又充滿警惕的文明，他們就像穿行在黑暗森林中的獵人，保證自己不被別人發現，同時一旦發現其他人的蹤跡，就馬上開槍消滅之。我相信高等生物有同樣的理解能力，并會對地球進行最高等級的打擊。

席瑞：部分同學嘗試給心中的高等生物畫像，都是以身邊的動植物作為想象依據的，這不奇怪，因為我們無法想象不存在的事物。另一部分同學回到了對高等生物更為本質的理解上來，比如它具備更復雜的思維模式、情感系統。對高等的理解，決定了我們如何看待這個生物，比如認為高等體現在思維方式與行動能力上的人會傾向于將它視作威脅，認為高等體現在情感系統上的人傾向于它能和人類共情。

潘奕陽：決定它命運的權利為何會落在我們人類手中，而不是一條河豚、一只青蛙呢？科學告訴我們，高等動物指的是身體結構復雜，組織和器官分化顯著并具有脊椎的動物。又因為人有主觀能動性，所以人和其他動物有重要區別。可是，那一條脊柱沒能阻止薩拉熱窩事件的發生，沒能讓731部隊停止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但我們也看到了《改善戰地武裝部隊傷者病者境遇之日內瓦公約》的誕生——背后的人道主義精神，才是人類在歷史長河中熠熠發光的根本原因。因此，我愿意給這個蛋一個看世界的可能。

席瑞：大部分同學主張保護，挺讓我意外和感動的，因為從有限理性的功利視角來看，毀滅才是穩妥的選擇。希望你們永遠有這樣的探索欲、好奇心和少年心。有兩個答案讓我眼前一亮：一位同學認為這個蛋既然是高等生物，就有超越我們的實力，如果它們想攻擊我們，恐怕輪不到人類討論;另一位同學進一步補充，毀滅這個蛋會讓它的同族展開報復，后患無窮。還有個答案具備高度的反思精神——為何是人類來決定這個蛋的生死，在反思人類中心主義的同時，上升到了哲學的高度。除了現實的理性，人還具備超越的神性。

如果這個蛋真的對人類有威脅，而你一定要打開，請給出打開的理由。

袁嘉琳：阿西莫夫提出了“機器人三原則”，人類也可以通過制定規則來規避風險。

易子妮：世界有無限未知的可能，我們沒有辦法扼殺每一種威脅我們的可能性。同時世界是在不斷進步的，我們也不能固步自封，應該隨之不斷發展我們的文明。

吳雨潔：一個高等生物，竟然是卵生的，這一點對人類來說有探究的意義。我們應該孵化它、研究它，或許能找到對人類文明有意義的東西。

戴震霄：首先，對人類而言，危險并不少見，重要的是直面這些危險并找出解決方案。艾滋病、埃博拉病毒，以及最近的新冠疫情，人類正在嘗試解決一個個危險，我們何不自信一點面對這個蛋呢？其次，當我們已經可以收到一個來自未知文明的蛋時，神秘文明與人類碰面并不遙遠。人類更應積極地尋找有關他們的一切線索，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最后，據科學家猜測，50億年后地球會因為太陽的毀滅而消失，而這個蛋告訴我們，在宇宙中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有生命的存在，為了人類自己，我們更應打開它。

潘奕陽：回望過去，在多巴火山噴發前，在智利9.5級大地震前，在黑死病大暴發前，我們人類都是渺小的。這個蛋可能給人類帶來威脅，但在此刻，它是給物種增添豐富性、給世界帶來光亮的那個可能。

席瑞：大多數同學在選擇保護這個蛋的時侯，想到了人類目前遇到的問題，也許可以從它身上找到答案。又或者，就算沒有具體的問題，研究研究也不壞。但同學們有沒有想過，這仍然是一種人類中心主義的視角，秉持著“為我所用”的態度。這種思維的危險在于，對我們有利，它才有存在的必要。有一位同學的回答非常精彩，將這個蛋理解成我們應該以什么態度面對世界的不確定性，難道我們一定生活在完全可控的環境中，要扼殺每一個有威脅的東西嗎？而且，沒有這個蛋，還會有其他的風險與未知等待著我們。或許，和不確定共處才是更好的選擇，是我們更需要學習的態度。

圓桌觀察員

在動物園里，新引入的動物，需要隔離飼養14天或者更久，好確認它沒有攜帶什么病原微生物。在隔離結束后，如果新來的動物要和已有的同類合籠，也不能馬上擱一起，得放在近處，觀察彼此是否有敵意，確認無風險之后，才能合在一起養。如果動物園里有救護中心，那更得注意。理論上，救護中心應該稍遠離展示的動物，以免帶來疾病。

假如人類真的在太空中遭遇了未知生物，無論這個生物是不是高等，咱們都得遵從類似的隔離原則——劃出隔離區域，制定隔離規則，然后好好觀察，評估風險。之后，再決定要不要讓這個小小的異種蛋孵化。

其實，當我們面對真實的自然時，也有這樣的隔離。各種野生動物和我們共享一個地球，但是獸有獸道，人有人路，我們通常是不會近距離接觸的。有時，過分的親近打破了天然的隔離，就會帶來一些災難。例如，非洲的埃博拉病毒，就是同攜帶病原體的生物靠得太近，才進入人類社會的。

中國人的先賢莊子有一句話說得特別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當河水干涸的時候，一群魚互相吐出泡沫，來潤濕對方，保持生存。魚真的會覺得這樣幸福嗎？肯定不如江河充盈時自由自在、互不干擾的狀態好。

這句話也告訴了我們該如何對待身邊的野生動物：共享一片天地，但互相無涉。

主持人總結

我們如何理解一個事物，決定了我們如何對待它。如果高等是指思維方式，我們就會懼怕;如果高等是指情感系統，我們就期待理解。前兩問是開放式的，引導同學們思考，情感和理智，哪個才是更為復雜的存在？而第三問我規定了選擇，卻向你索要理由。我真正想問的是，即便是最壞的結果，你真的就不打開嗎？人的理性當然會給出答案，但僅憑理性做選擇，我們會錯過很多美好的體驗。這一問是讓同學們在面對理性有限、人生充滿未知時，依然能夠具備向前走的勇氣。

這三問，問了你的人類觀、宇宙觀、人生觀。它看似是一個腦洞題，卻無不是現實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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