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圖書館功能圖式建構*

秦殿啟，張玉瑋

0 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建設“智慧社會”的目標，為新時代智慧圖書館發展指明了方向。面向智慧社會，智慧圖書館應發展成為一個不斷生長著的智慧服務有機體，應發展成為智慧館員系統匯集和整序信息資源、保障讀者和用戶高效查詢并獲取所需知識的人類文明和人類文化傳承服務機構。圖書館作為公共文化服務機構，文化性、服務性、教育性是其基本屬性和功能特征。2019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給國家圖書館老專家回信中，高度評價了圖書館的功能，強調圖書館在傳承中華文明、提高國民素質、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肯定了圖書館的文化功能，指明圖書館是“滋養民族心靈、培育文化自信的重要文化場所”；對圖書館事業發展和功能發揮提出了殷切希望，要求圖書館堅持正確政治方向，弘揚優秀傳統文化，創新服務方式，推動全民閱讀，更好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再立新功。

圖式理論(Schema Theory)是認知心理學家用以解析心理過程的一種理論。圖式作為一個哲學概念，由康德(Kant)作為判斷力的先驗學說提出，是純粹感性概念的基礎，是純粹知性概念得到運用的基礎，兼與范疇、現象同質，兼具知性、感性，這樣一種表象就是先驗的圖式[1]106。康德對圖式的表達包含5個方面的內容：關于概念、判斷、推理的思維的形式；知性原理的判斷力規則；連接范疇與現象并兼具智性和感性的表象；知性概念建構所應包含的一般雜多要素的純粹綜合統一的整體性框架模式；想象力為一個概念取得它的形象的某種普遍的處理方式的概念表象。這5個方面的表述隱含著“圖式”的一般性特質，即思維的工具、判斷力規則、抽象的表象、整體性框架、系統性建構。因此，圖式是康德對人類認知思維發展做出的巨大貢獻，不僅在心理學、語言學、文化學等領域[2]得到廣泛應用，而且在現代圖書館文化[3]、圖書館閱讀[4]、圖書館網站平臺交互設計[5]等方面產生積極影響，從而為智慧圖書館功能設計提供理論啟發。

1 圖書館功能概述

功能(Function)指事物或方法所發揮的有利作用、效能或功效，即對象能滿足某種需要的效用或屬性[6]。職能(Competency)是指人、事物、機構所應有的作用，其本質正是作為對象的人、事物、機構能滿足某種需要的效用或屬性的表現，即功能的社會表現形式。

圖書館功能(Library Function，LF)是建立在圖書館價值(Library Value，LV)之上的能滿足某種需求的效用及屬性。《公共圖書館法》第一條就明確公共圖書館功能，即“保障公民基本文化權益，提高公民科學文化素質和社會文明程度，傳承人類文明，堅定文化自信”[7]。從職能和功能的定義來看，圖書館職能的指向更加傾向于圖書館作為社會機構所承擔的職權、作用等內容；而圖書館功能的指向既包含其作為社會機構所承擔的職權、作用，又包括圖書館構成要素所發揮的有利作用和效能。《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規程》第三條提出高校圖書館兩項主要職能，即“教育職能和信息服務職能”，指出高校應充分發揮圖書館在學校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和文化傳承創新中的作用，高校圖書館需重視開展信息素養教育，積極參與校園文化建設，開展閱讀推廣等文化活動，面向社會用戶服務等[8]。從“國家對教育科研的最高需要出發，推進高校師生科研活動，是高校圖書館與一般公共圖書館在功能上的重要區別”[9]。蘇新寧提出的圖書館五大重要使命——“輔助科技創新，提升全民文化素質，傳承歷史文化，推動科學普及，引領學科發展”[10]就體現了這一特點。高校圖書館功能還可概括為：“存貯文獻資源和為讀者提供情報服務，平等獲取信息和保障知識自由，提供信息素養教育和閱讀學習平臺，尊重讀者權益和傳播人類文明，服務教學科研和社會經濟建設。”[11]高校圖書館規程與圖書館法對圖書館功能的表述各有側重，但其本質是互通相融的，充分吸收、繼承和發展了圖書館的實踐效用和相關研究成果，具有高度的現實性、概括性、綜合性和前瞻性。

1975年國際圖聯(IFLA)于里昂召開圖書館職能科學討論會，概括圖書館的四項社會職能：保存人類文化遺產、開展社會教育、傳遞科學情報、開發智力資源[12]。前一項繼承并概括了圖書館的收集、整理和保存功能，后三項拓展了圖書館在利用和提供資料等方面的服務功能。如何充分發揮圖書館的功能？黃宗忠認為：“圖書館的功能不是生來就有，而是通過人的設計，由社會賦予的，并隨著社會發展而調整。”[13]吳慰慈等將圖書館職能綜合為“社會文獻信息流整序、傳遞文獻信息、開發智力資源進行社會教育、搜集和保存人類文化遺產、滿足社會成員文化欣賞娛樂消遣”5個方面[14]，這些職能不但繼承了上述四項功能，而且有所發展和創新，頗具前瞻性。隨著信息社會的發展，幺玉貞提出圖書館是培養“信息素養”的最佳場所[15]，圖書館擁有豐富、系統的信息資源，是“信息資源、信息人員、信息設施、信息用戶的需求有機構成的信息資源體系的提供服務機構”[16]。

從價值工程視角看，價值是一種評價事物有益程度的尺度，亦即產品的功能。圖書館價值是指圖書館(包括文獻信息資源、產品、過程、服務等或它們的組成部分)具有的圖書館功能與獲得該功能所發生圖書館成本(Library Cost，LC)之比，換言之，圖書館功能=圖書館價值×圖書館成本，即LF=LV×LC。該公式說明通過圖書館相關領域及要素的協作，對圖書館功能進行設計和優化，同對圖書館環境、資源、服務等的成本投入進行系統分析、持續創新、有序增加一樣，在提高圖書館價值的同時，亦可提升圖書館功能。如果把從古代、近代、現代，到復合圖書館，再到智慧圖書館，分為5個階段(即Ⅰ-A，Ⅱ-B，Ⅲ-C，Ⅳ-D，Ⅴ-E)，那么，圖書館功能的演進與圖書館的成長一樣，歷經了從A到E的嬗變(A→B→C→D→E，見圖1)，這是一個螺旋式發展嬗變的過程。圖書館作為不斷生長著的有機體，隨著社會發展和讀者需求的變化而不斷嬗變，不斷完善，不斷豐富，不斷進步，不斷增值。

圖1 圖書館功能演進圖示

2 智慧圖書館功能

圖書館功能是包含其作為社會機構所承擔的職權、作用及圖書館構成要素所發揮的作用和效能。智慧圖書館作為新模式，用戶需求、圖書館資源、智慧館員、智能技術、行業規范及智慧服務[17]的高效交互促成了智慧圖書館功能的持續進步。在“圖書館功能演進圖示”中，筆者將智慧圖書館功能表述為E，E=D+智慧服務+Z；D=C+Y，Y包括文獻服務、信息服務、知識服務、數據服務、智庫服務5項功能；C=B+X，X包括信息交流、文化教育、社會記憶、知識管理、休閑娛樂5項功能；B=A+參考咨詢+情報服務；A=收藏+利用。顯而易見，智慧圖書館功能=A+參考咨詢+情報服務+智慧服務+X+Y+Z。該公式可作如下解讀：Z表達了智慧圖書館作為一個生長著的有機體的未來服務；Y表現了“服務”是圖書館發展越來越彰顯的特征，是收藏功能的根本目的，是圖書館核心價值的綜合表達；X包含了圖書館作為社會文化裝置的中介特質、利用價值及多元表現；A表達了圖書館的基本功能不會喪失，中國古代圖書館基本功能概括為“治書以供傳道”和“治書以供治學”兩種形式，前者視為“圖書館之體”的功能形式，后者視為“圖書館之用”的功能形式[18]。智慧圖書館高效運用IT技術和智能設施設備，對資源、服務、環境、館員、讀者等5要素進行系統化協調和智慧化管理，為讀者或用戶提供實效化、泛在化、智能化、專業化、互動化的智慧服務。

3 智慧圖書館功能的要素分析

3.1 實效化的信息資源

圖書館作為文獻信息資源存貯、信息服務和信息素養教育機構，必然存在于與之相適應的社會和環境條件中，這種適應的關鍵在于前瞻性精準發現其生態學規律并積極遵循之，即智慧圖書館是積極適應“互聯網+”和大數據的新型信息生態條件的產物。在這個萬物皆媒介的新時代，信息技術發展既給圖書館提供了新機遇，又帶來“信息安全、數據素養、智能倫理、技術功利、數字鴻溝等新挑戰，需要圖書館人預先布局以積極應對并趨利避害”[19]，遵循“書是為了用的”，堅持創新發展，對館藏文獻信息進行深度加工、全面揭示，做到結構優化、資源優化、數據優化，便于存貯，方便檢索，滿足個性化、精準化、持續化需求，確保智慧服務所依賴的信息資源的實效化，即做到權威、可信、系統、精準、便捷。實效化的信息資源包含了信息資源的質量、數量、類型，這與圖書館科學的文獻信息資源建設機制密切相關。

3.2 泛在化的服務

智慧圖書館提供的服務在“互聯網+”環境下無處不在。隨著5G運用的普及，泛在化將向智慧化方向發展。信息服務也在泛在化、情境化、常態化的實踐中不斷提升，向共享化、精準化、智慧化、智庫化發展。智庫服務不但建立在實效化的信息資源基礎之上，更要借助圖書館自身的功能設計而實現。要善于從中外圖書館史取經，如智庫服務中不乏智慧服務，“中西圖書館在源頭上都有著智庫理念的天然稟賦，在不同歷史時期雖然有著不同的智庫功能表現形式，但在服務決策和教育大眾的實踐目標上卻是相似的，都經歷了不斷積累和拓展的過程”[20]。“互聯網+”超越了時空局限，實現智慧服務觸手可得。借助泛在化的互聯網、5G網絡、物聯網、云計算等技術，運用智能設備為必要手段，遵循“每個讀者有其書”，堅持共享發展，智慧服務面向每位讀者，實現智慧圖書館服務的互聯互通和無處不在，智慧服務的泛在化將勢不可擋。

3.3 智能化的環境

智能化的環境主要包括互聯網及5G網絡覆蓋下的數字圖書館、物聯網集成的文獻信息資源體系、智能化的設施設備、新一代智慧服務平臺、智慧化管理系統、專業化智庫化的智慧館員和積極思考的智慧用戶等方面，同時實現“與智慧校園、智慧城市信息化建設的相互促進與融合”[21]。智能化的環境關鍵在于優化管理、創新管理，實現智慧管理。以部門設置為例，要從傳統的金字塔式向扁平化轉變，借鑒并利用區塊鏈[22]的去中心化特征，要富有前瞻性地創新實施部門重組和崗位設置，積極引入學習型組織理念，把開放性、交互性、泛在性和智慧性作為智慧圖書館在智能化技術支持下的顯著特征。其中，開放性凸顯了友好的外部環境；交互性反映了信息交流適時性、互動性的情境特征；泛在性體現了信息資源及其傳遞的時空特征；智慧性是智慧服務質性啟迪的審美特征。這就要求智慧圖書館建設遵循“每本書有其讀者”，堅持開放發展，積極借助智能化的技術，不斷滿足讀者個性需求。

3.4 專業化的館員

沒有智慧館員，智慧圖書館不可能實現。智慧館員是智慧圖書館功能實現的最核心要素，是引領智慧圖書館持續發展的核心競爭力。智慧館員以專業館員為基礎，專業館員是智慧圖書館未來的設計師，是目前復合圖書館向智慧館轉型發展的智庫和建設主力軍，肩負著信息資源建設、大數據建設和知識服務、智慧服務的重任，是智慧圖書館功能及效益實現與提升的中堅力量。智慧館員是專業化的館員在新時代的破繭重生，是培育智慧化讀者的探路者，是嘗試智慧化服務的導航員。智慧館員滿足讀者的不僅是最真切的知識需求，更是便于問題解決的策略方法和富有啟迪性的知識創新的靈感。所以，智慧圖書館須遵循“節省讀者的時間”這一定律，堅持協調發展，主動為讀者提供精準、便捷、高效的智慧服務。

3.5 互動化的讀者

讀者不僅是圖書館的服務對象，更是智慧圖書館建設的催化劑、支持者和參與者。互動是智慧圖書館功能實現的重要行為特征，包括館員與讀者、館員與館員、讀者與讀者等多個維度。智慧服務是智慧館員與智慧讀者完美互動而生成的功能質效。智慧圖書館在智慧社會的地位將會更加重要。比如，信息資源中心地位加強，大數據分析中心確立，信息素養教育的中心性、公益性增強，智慧館員的社會地位提高，這一方面得益于互動化的讀者；另一方面得益于讀者所向往的智慧圖書館功能的達成。如果說圖書館學五定律中的前4個定律分別對應前4個要素，那么第五定律“圖書館是一個生長著的有機體”，正是智慧圖書館信息資源、讀者、館員3個最生動的生長著的有機體的最恰切描述。只有讀者和館員的互動，才能發揮信息資源的最大效益。因此，智慧圖書館建設要堅持綠色的理念，積極建構良好的信息生態，促進智慧圖書館持續和諧發展。

4 智慧圖書館功能圖式的概念

4.1 概念的提出

正如康德所言：“在理性的統治下，我們的一般知識絕不允許構成什么夢幻曲，而必須構成一個系統，唯有在系統中這些知識才能支持和促進理性的根本目的。”[1]480智慧圖書館是一個功能系統，如同康德所理解的那樣：“系統就是雜多知識在一個理念之下的統一性。”[1]480為了更準確地表達和實現智慧圖書館功能系統這個理念，筆者提出智慧圖書館功能圖式(Smart Library Function Schema)，其以實現智慧圖書館功能作為目的原則，規定反映智慧圖書館本質性的諸要素及其間的聯系與秩序。將智慧圖書館功能這個知性概念所應包含的一般雜多要素進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從而達到各要素條件的純粹化，按照各要素之間獨立性與關聯性的辯證統一，形成智慧圖書館功能要素的結構關系模式。該圖式是基于圖書館價值的智慧圖書館功能的綜合表達，主要從智慧圖書館的要素出發，建構其應有的系統性功能框架，為智慧圖書館的服務創新提供啟發，是連接智慧圖書館服務理念及其功能實現的認知體系和思考模式，是表現智慧圖書館功能要素的系統框架及其認知體系。

4.2 概念的內涵

智慧圖書館功能圖式是智慧圖書館功能建構所應包含的一般雜多要素的純粹綜合統一的整體性框架模式(見圖2)。圖式是對事物認知及建構的一種思維模式，這種思維模式不是偏執和固化的，而是從整體出發進行系統認知，根據事物的發展變化而不斷進步并優化，是一種系統觀念。堅持系統觀念，就是要從全局、整體出發，前瞻性思考智慧圖書館功能要素的聯系與融合，強化系統思考和統籌考慮，是一種著眼長遠的戰略思維。該圖式作為一種思維工具，系統揭示了從環境、服務、資源到教育、服務、發展，從5個要素到3個功能關鍵詞，再到三大功能，從要素智慧化走向智慧因素，如此不斷螺旋式循環提升，不斷將信息素養教育功能轉化為智慧服務功能的第一驅動力，并促進文化傳承與文明發展功能的強大，繼而成為3個層面的內生動力。

圖2 智慧圖書館功能圖式

5 智慧圖書館功能圖式的建構路徑

智慧圖書館功能圖式是一個整體架構，但各層面、各要素又是動態互聯的，從環境、服務、資源3個層面著手，分步有序實施。第一步是智慧化階段，第二步是智慧化向智慧過渡階段，第三步是智慧階段。通過智慧圖書館3個層面5個要素的協同，圍繞教育、服務、發展3個功能關鍵詞，實現智慧圖書館的3大功能。在這三大功能中，信息素養教育功能可以促進智慧服務功能，智慧服務功能有利于文化傳承與文明發展功能的發揮。圖書館發展的根本問題是服務能力的升級，“新型服務效果能夠證明圖書館和圖書館員的價值，新型服務的融入能夠實現圖書館投入-產出-作為的良性循環”[23]。

5.1 提高信息素養

智慧服務是智慧圖書館的核心理念，實現智慧服務離不開智慧館員、智慧用戶和讀者。信息素養是智慧社會人類的生存之道，是智慧服務功能定位實現的基礎，館員和讀者的信息素養可以從3個層面9個要素[24](見表1)進行培育。信息最具一般性和綜合性，因此，3個層面9個要素構成的信息素養可以作為元素養。隨著全球化進程的加速和社會矛盾的變化，在各種自然災害及重大公共安全事件考驗下，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不斷加強，健康信息、安全信息越來越受到重視；隨著5G的運用和普及，數據素養、知識素養、情報素養、智慧素養等將成為智慧社會人類必備的信息素養新內容。“元素養+n”是新時代智慧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的基本內容。提高信息素養，有利于科學識別信息迷霧，有利于個人信息世界的豐富，有利于促進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有利于促進智慧服務功能的發揮。

表1 信息素養體系表

5.2 培育智慧館員

智慧圖書館各項功能的實現和發揮關鍵在于人，在于專業館員。專業館員的培育目標就是智慧館員。智慧館員如何培育呢？以“專業館員+4個素養(職業素養、信息素養、閱讀素養、情報素養)”為框架的5L模式(即Professional Librarian+Profession Literacy+Information Literacy+Reading Literacy+Intelligence Literacy)，旨在發展以專業館員的4個素養為內涵的培育策略，將專業館員隊伍逐步培育成智慧館員隊伍，為智慧圖書館功能實現提供核心競爭力。沒有專業館員，就不會有智慧館員。圖書館館員應積極向專業館員、學科館員、情報專家轉變，熟練掌握圖書情報和有關學科專業領域知識，以“圖書館智慧平臺為基礎，組織、集成和重構本領域知識及業務流程，實現推陳出新，服務不同層次研究人員，從而成為有專業特色的智慧館員”[25]。專業館員的智慧化是智慧服務或智慧圖書館建設的核心內容之一，專業館員的意義或歷史使命是將情報活動中的“大數據”進行專業性的序化、轉化并實現顯化，真正發揮其在學科建設、品牌專業創建中的耳目、尖刀、參謀作用。大數據對專業館員的職責而言，就是將大數據轉換成有用情報，迫切需要“不斷存儲、組織、管理、計算和分析大規模數據資源的工具作為支撐”[26]，來提升自身作為情報人員的基本數據素養。專業館員情報素養是指為積極適應情報活動職業需要和情境變化而具備的有關情報及其獲取和利用方面的知識、能力和文化修養，反映了專業館員對情報的駕御能力以及從事情報工作的業務能力和職業修養。作為專業館員，大數據的“5V”(Volume，Velocity，Variety，Value，Veracity)特點，一定程度上反映情報工作的新特性(體量大、速度快、類型多、價值性、不確定性)，專業館員要積極借鑒大數據理念，以學科館員配置為抓手，以學科情報服務為重點，洞察信息迷霧，積極開展信息精準扶貧服務、定題服務，以及科技查新、專利申請、ESI學科發展分析、數字人文研究等情報服務，促進專業館員向智慧館員發展。

5.3 創建五度空間

整個20世紀我國圖書館完成從古代藏書樓到近代圖書館，從現代閉架圖書館到現代開架圖書館的快速巨變。進入21世紀，我們正在經歷從復合圖書館向智慧圖書館的轉型升級。作為圖書館最新理念形態的智慧圖書館，一方面，建立在數字圖書館、智能化信息設施設備及技術之上；另一方面，也是最核心的東西，是對智慧圖書館的哲學認知，特別是關于實現智慧服務的思維層次、心理認知深度等。智慧服務是在特定時空體系下達成的一種服務形態。如果從維度形態和空間形態來看，圖書館形態的發展史也是圖書館特征的演變史，這些特征正是圖書館服務功能的高度綜合(見表2)[27]。“作為事物本質的反映的人的意識空間或心理空間”即層次空間[28]，智慧服務所穿梭的時空體系可以描述為五度空間，“五度空間即時間、(三維)空間、層次(空間)的統一”[29]。智慧圖書館既是一個復雜的網絡生態系統，又是以網絡鏈接的開放數據為基礎的智能庫[30]，智慧服務將在五度空間中互聯、高效、便利地提供各種用戶需求的信息內容、數據參考及整合的知識服務。

表2 圖書館形態與時空體系表

5.4 完善智慧體系

智慧服務需要各層面各要素的整體合力。實現智慧服務，首先要設計出智慧圖書館智慧服務體系(Smart Library Smart Service System，SLSSS，見圖3)，其次是不斷滿足和完善體系中的要素和條件。實現智慧服務的關鍵是人，既離不開智慧館員，又需要智慧用戶或讀者。在保障信息資源和知識服務基礎上，構建符合自身發展要求的創客空間[31]，通過科學技術、人工智能，使讀者得到更有效的服務[32]，支持社會公眾廣泛參與，成為公共開放創新、開放知識服務的大眾智慧平臺[33]。智慧服務是對知識服務的超越和升級，“智慧既是服務的工具也是服務的內容”[34]。因此，要不斷借助新的信息服務技術和工具，實現精準化和便捷化，用戶服務以軟件的形式按需分配[35]，通過“深度挖掘信息資源，從數據層面揭示文獻之間隱性知識，為用戶的特定需求提供基于文獻內容的數據化服務”[36]，通過“獲取用戶興趣偏好，分析用戶知識需求，為用戶的知識獲取提供智慧決策服務”[37]，通過不斷挖掘“互聯網+”和大數據的潛力，運用于智慧服務的創新實踐。例如，日本學者為更好地揭示讀者閱讀習慣，使圖書管理更加方便，設計基于RFID相位分析的智慧圖書館活動識別法，可以跟蹤讀者軌跡，識別拿起的書，并檢測書是否亂架[38]。智慧服務積極調動智慧圖書館的各種要素，全面運用新發展理念，科學統籌資源、硬件、用戶和技術。

圖3 智慧圖書館智慧服務體系智慧化圖示

6 結語

作為一個新生事物，智慧圖書館在圖書館發展史上才是一個雛形，其功能設計正在探索中。5G正在使人類社會加速進入萬物互聯時代[39]，智慧圖書館功能圖式為智慧圖書館功能設計提供了一種框架和認知體系，希望能為設計智慧圖書館功能提供啟發。智慧圖書館的三大功能，即信息素養教育功能、智慧服務功能、文化傳承與文明發展功能，彰顯了新時代智慧圖書館在教育、服務、發展3個核心功能元素方面的設計創新。實現這三大功能還需要系統觀念，需要融入新發展理念。筆者提出的5個方面的建構策略，即智慧圖書館功能體系、信息素養教育體系、智慧館員培育體系、智慧服務時空體系、智慧服務要素體系，是一個“總-分-總”的系統框架，最終實現智慧服務這一核心宗旨。當前，智慧圖書館建設除了受經費制約外，三大功能發揮最要緊的瓶頸是，我國公民信息素養教育整體水平不高，研究滯后于實踐。因此，高效提升我國公民信息素養水平顯得尤為迫切，建議“盡快出臺專門政策和標準，鼓勵多元主體參與，力求覆蓋各類受眾，采取多種教學方式，大力培養師資，合作建設資源，搭建交流平臺和傳播中國聲音”[40]。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在全球大流行，極大促進了圖書館的線上服務，同時為“十四五”智慧圖書館建設提出挑戰，全國智慧圖書館體系[41]就是一個值得倡導和期待的重要戰略規劃。在后疫情時代，圖書館的教育功能顯得更加突出和必要，只有更好地強化智慧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功能，以“用戶評價為建設效果的最高準繩”[42]，積極敏銳地關注新技術，如數字孿生圖書館體系架構的設計[43]，不斷增強用戶的場景體驗，更好地提升智慧圖書館的文化傳承與文明發展功能，才能更好地凸顯智慧服務功能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