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
我們正面臨“百年未有之變局”的全新語境。在這一全新語境中,中國傳媒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中國傳媒是展示當下中國新型文明形態的一個窗口,中國新型文明實踐決定了中國式傳媒發展道路的走向,而中國傳媒的當代實踐直接融入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符號系統,成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有機組成部分。
中國傳媒的現代性話語實踐,超越了西方的現代性邏輯,注入了中國式實踐的原創性內涵,扮演著一種獨特的新型文明的傳播者角色。
中日甲午戰爭后中國的有識之士深切地認識到開啟民智的重要,對新聞事業在救亡圖存中的作用充滿期待。民國初,各類報紙如雨后春筍般產生可以窺見一斑,近代傳媒已然成為人們心目中現代化的表征,一個多世紀的中國傳媒實踐已從一種可能變成實然,甚至應然。中國當代社會對傳媒角色的選擇就是對中國現代化發展道路的歷史回應。當然,對現代化道路的理解,東西方存在很大的爭議。20世紀50年代,以美國夏威夷東西方文化研究中心為代表的“西方中心論”者曾經斷言,只要發展中國家接受西方傳媒的傳播,就一定能夠走向現代化。其理論核心訴求是要求發展中國家效仿西方國家媒體的傳播方式和傳播理念。墨西哥、菲律賓踐行了這種理念卻至今還沒有走向現代化。中國沒有按照西方的“腳本”行事,中國傳媒體制揚棄了西方模式,重新定位現代傳媒的社會角色,強調傳媒作為政黨“喉舌”和人民“喉舌”的雙重屬性。從發揮傳媒的輿論監督、群眾喉舌作用,到“三貼近”“媒介深度融合”理論的提出,都是著眼于文明發展服務現代性要求,依據本土現實特征所做的調整。中國傳媒在實踐中不斷摸索慢慢形成自己的邏輯理路。
中國傳媒呈現出獨特氣質。中國特色的發展道路決定了中國傳媒發展道路的特殊性。首先表現為始終強調以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為指導。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指導是中國傳媒健康發展的根本保證。在世界各種思潮、各種文化相互激蕩和錯綜復雜的形勢下,確保了中國傳媒始終保持正確的方向;其次,這種特殊性表現為中國傳媒植根于中國傳統文化。中國傳媒發展既受傳統文化滋養而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又具有面向世界、面向現代化、面向未來的開放性;既體現中國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又體現先進文化的發展方向;既傳播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文化精髓,又肩負著中華民族文化偉大復興的歷史重任;再次,這種特殊性還表現為中國傳媒發展道路是基于中國國情、特色,不斷摸索、實踐形成的。中國國情自身的復雜性決定了中國傳媒是在不斷的自我創新中發展壯大的。最后,作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構成元素,中國傳媒有其制度體系的規定性,其特殊性在于中國的傳媒事業秉承“以人民為中心”的原則,在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之間,中國傳媒總是將社會效益、人民利益放在優先位置。
以“人民性”統領公共性。西方傳媒往往將商業本位放在首位,其公共領域建設的諸種努力、動機往往來源于其商業目的。而其以“言論自由”為招牌的高度意識形態議題的操弄,往往是提升注意力的途徑和手段,其終極目標不外乎收視率、閱讀率、點擊率等商業指標。由于受到資金、技術和輿論等手段的控制,西方新聞界日益變得蠱惑、煽情而不負責任。西方新聞場域進入了各種勢力角力的怪圈,不以人民性為發展旨歸,這是西方傳媒發展的困境之一。而中國新聞事業的公共性則是體現在其忠于人民這一點上。實事求是的新聞準則、懲惡揚善的正面取向,使其成為社會治理現代化的手段。中國傳媒其公共性核心要素體現為公信力、傳播力、影響力和引導力。中國的主流媒體一直堅持做人民的喉舌和公共利益的維護者,從而在實質上保證了新聞事業公共性的實現。中國傳媒基于對傳媒社會責任的強調而突出其輿論引領功能,以正面輿論培育公民理性。
中國傳媒治理的優勢在于其制度供給。中國傳媒規制與人類文明新形態形成了一種制度默契和耦合。在傳媒技術日新月異和思想觀念深刻變化的新的歷史條件下,傳媒規制、監管改革必須站在民族文化、先進文化發展的高度來加以認識,從文化善制走向文化善治。
當下,文明建設進入了新常態,它常常外顯于一個沒有疆界、開放共享的互聯網新生態“場域”中,而傳媒由平臺向“場域”的轉變,正是新型文明必然經歷的過程,也是傳媒技術可供性對人類文明新形態所作的保證。媒體深度融合過程既表現為媒體形態的融合更表現為文化融合,媒介深度融合正是要促成文化的代際融合、民族間融合,最終實現形成文化共同體的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總體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