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貿易數字化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李鴻 機械工業信心研究院財經媒體中心主任

請各位從各自角度談一談貿易數字化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全球貿易數字化過去發展有什么路徑和規律？站在當前的時間點，貿易數字化目前發展有哪些政策環境及挑戰？貿易數字化未來將來沿著什么樣的路徑發展？《貿易數字化》這本書的出版對業屆有何重大意義？

張威 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副院長

借用剛剛結束的冬奧會，我認為貿易數字化是帶領我們“一起向未來”。為什么呢？其實，現在國際貿易分工格局已經基本定型，比如中國、美國、歐盟各個不同群體在國際貿易中的地位已經確定，但是未來的競爭是以各國在貿易數字化領域的發展水平、發展策略和發展實力來決定的。針對貿易數字化，我們可以看到美國是進攻式的，它正在全球范圍內推動數字貿易更好更快地發展，而有一些國家相對來說是保守式的，因為本國的數字化水平還沒有發展到一定階段。我對書中提到的一句話特別有感觸——“數字化的時代，或許是中國的時代。”我期待通過這本書的出版，能夠讓業界人士，不管是理論界、政策屆、企業屆還是學界，對貿易數字化的認識有進一步提升，讓貿易數字化的發展能力有進一步加強。

我認為，未來貿易數字化的競爭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貿易數字化本身的發展，取決于主體，取決于鏈條，取決于整體的集群式發展；另一方面，國際競爭的關鍵在于規則。對于中國來說，我們在數字化領域有機會站在全球比較領先的位置去探索，希望未來我們能借助中國貿易企業數字化實踐，在全球數字貿易規則和數字貿易政策實踐上做出更多探索和嘗試，提升中國競爭力，也為國際數字貿易發展做出更大貢獻。

劉東 中共中央黨校世界經濟研究所所長、教授

我認為《貿易數字化》這本書解決了一個數實結合的問題，這是一個重大課題，貿易是其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本書對于貿易數字化的內涵、外延、表現形式等都做了深刻剖析，是一本開創性的著作。它不僅有理論，還包含很多實踐，從這個角度說，它是一本百科全書性質的著作。

從過去、現在和未來看貿易數字化：在過去，數字化是對大變局的一個回應，為了突圍，數字化可能是我們采取的一個必不可少的手段或途徑；現在，它是技術發展路線的問題，節奏和速度可能有不確定性，但方向是對的，數字化貿易沿著這個方向做出戰略抉擇，是需要下大力氣做好的一項重要工作；對未來，國家多次談到外交總抓手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我理解的貿易數字化不光發生在中國，其他國家也有貿易數字化，國家之間都實現數字化了，對全世界形成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一種助力，也是值得關注的推進路徑之一。

王健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教授、APEC跨境電子商務創新發展研究中心主任

這是目前國內第一本比較系統地把貿易數字化的方方面面做描寫與論述，甚至在理論脈絡上做一些探討的著作，對業內人士以及研究者都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實際上，貿易數字化要追溯歷史，可以追溯到自從有了計算機語言進行人類行為編碼的時候。人類的歷史，特別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社會，就是在整個貿易數字化的變革過程中，將來演變到什么程度，可能我們也不好做一個具體描述。今天，我們看到語言符號已經發展到極端情況，用計算機語言去描述元宇宙，制造一個人類虛幻的空間，但是它與現實又有著某種聯系，所以今天的貿易數字化過程是一個進程。貿易數字化的過程會引發效率的提升，出現很多在以往的商業世界我們沒有看到的新業態新模式，如跨境電商平臺、貿易數字化服務平臺等，實際上是給貿易賦能、給制造業賦能。同時，它還可能引發各種法律的挑戰，倫理的挑戰。人類就是這樣一個不斷面對挑戰、解決問題，不斷憧憬、不斷創新的過程，在這樣的過程中繼續往前走，前景一定是美好的。

崔凡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國際經濟貿易學院教授

我們看到，前一段時間國務院發布了內外貿易一體化的促進文件，強調今后的發展方向是C2M（反向定制）智能工廠，這是推進貿易數字化的一個很重要的方向。營銷在線化、交付數據化，以及生產智能化，都需要往前推進。內外貿的融合，以及從營銷到生產各個領域全產業鏈數字化，推動貿易數字化進入到一個新階段。

我們正進入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所謂“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就是要充分發揮我國超大規模市場優勢，而這在貿易數字化方面體現得尤為明顯。海量數據積累、超大規模市場創新、廣泛應用場景，是我們推進貿易數字化的重要優勢和基礎。

但是，我們也會面臨一個重要困難，即國內國際雙循環如何相互促進、相互打通。對于國內國際貿易數字化規則的對接，我們既有強烈的需求，也存在很大的障礙。從申請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到申請加入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反映了國家在推動國內外規則對接上的決心。與此同時，規則博弈也進入到一個激烈狀態。如何把國內外規則進行對接，是我們能否充分發揮數字經濟下超大規模國內市場優勢的一個關鍵點，需要我們不斷實踐和進一步深入研究，前景十分廣闊。

張革 北京小笨鳥信息技術有限公司高級副總裁

《貿易數字化》這本書對于政府、學校、企業和創業者都有重要價值。

我是貿易數字化方面的實踐者，從2014年開始做跨境貿易，從產業互聯網一直做到貿易數字化，既服務企業，同時也與政府在政策方面進行對接。國家“十四五”規劃中提到要重點發展數字經濟，我認為落地在產業數字化。而產業數字化的引領是貿易數字化。如何把貿易數字化落到實處，真正執行下來，我覺得《貿易數字化》這本書只是開了個頭，今后還需要更多企業實踐。對于產業互聯網，我認為它是未來重要的發展方向之一。把握數字化機遇，通過貿易數字化進一步促進產業數字化，帶動數字經濟發展，仍需更多實踐。

《貿易數字化》是貿易數字化領域的第一本書，希望基于未來貿易數字化發展實踐，能夠有第二本、第三本……把貿易數字化發展中更豐富的內容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