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十八大以來群眾監督工作實踐經驗芻議

邊建功

(河北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石家莊 050018)

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民主和監督存在天然聯系，監督是民主的重要環節。發展全過程民主，必須推動群眾監督。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提及群眾監督，并將群眾監督和自我革命視為我們黨歷經百年滄桑仍屹立不倒的制勝關鍵。十年磨一劍，群眾監督工作積累了諸多實踐經驗。從堅持黨的領導、監督權力運行、健全監督制度機制等多個向度探討群眾監督工作經驗，能夠使我們從群眾監督維度更加清晰地索解全過程民主，不斷充實群眾監督理論與實踐意涵。

一、堅持黨的領導，以自我革命推動群眾監督

(一)堅持黨對群眾監督的領導

中國共產黨是因人民而生，為人民謀利的黨。黨從誕生伊始就無懼人民監督，樂于接受監督。可以說，我們黨的百年史就是一部黨接受群眾監督，領導群眾監督工作的廉潔史。百年來，我們黨領導群眾監督工作積累了豐富經驗，十八大以來，黨領導群眾監督主要體現在群眾反腐和政治參與方面。首先，我們黨以刀刃向內、刮骨療毒的豪氣領導人民治黨反腐。國內“打虎拍蠅”、國外追蹤“獵狐”，黨和人民密切配合，打贏了多場正風反腐戰。“2012年至今，全國紀檢監察系統收到的群眾舉報數量只增不減，僅2021年，全國紀檢監察系統共收到群眾舉報380萬余件(次)。”[1]這充分印證了我國反腐敗是黨領導下的全民反腐。其次，黨帶領人民踔厲奮發，發展民主，群眾監督參與度持續攀升。十八大以來，許多省份探索群眾監督與黨內監督結合的新形式，通過設立基層廉潔工作站等“村級紀委”保障村民監督權，村民有更多機會參與到監督中來，在黨的領導下，基層民眾擁有更為真實的監督權。另一方面，群眾監督工作必須堅持黨的正確領導。黨正確領導群眾合法有序監督，群眾監督工作便能順利開展；黨無視甚至排斥人民監督，群眾監督工作就會陷入癱瘓。蘇聯解體前夕，蘇共極其腐敗，群眾監督幾乎失效，蘇共最終難逃垮臺厄運。中國共產黨一經誕生就注重群眾監督，革命時期通過設立群眾監督機構保障人民監督權，1945年毛澤東將群眾監督視為破解國家興亡難題的密鑰。十八大以來，黨領導人民踐行群眾監督，群眾監督成果再創新高。我國民眾不僅在制度程序上享有充分監督權，而且在參與實踐上也行使了實實在在的監督權，我國的群眾監督是最廣泛、真實、管用的監督。現實昭示，群眾監督工作必須堅持黨的正確領導，這是推動群眾監督事業穩步前進的內核動力。

(二)加強自我革命推動群眾監督

從哲學視角透視黨保持自我廉潔的影響因素，自我革命是內因，群眾監督是外因。沒有內因，外因難以發揮實效。十八大至今，我們黨始終通過自我革命回應群眾監督。“我們不能關起門來搞自我革命，而要多聽聽人民群眾意見，自覺接受人民群眾監督。”[2]5332012年，中央通過“八項規定”吹響了緊密聯系群眾的號角，黨內作風持續好轉。2017年，國家監察體制改革正式推行，各級紀委監委在更深層次上開展聯合反腐，積極接受群眾舉報，為新時代反腐勝局夯實了根基。我們清晰地看到，十八大以來黨的自我革命實踐，是助推群眾監督工作的核心力量。馬克思、恩格斯曾在《共產黨宣言》中吶喊：“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2]529-530中國共產黨是人民的黨，必然要進行自我革命，接受群眾監督。70多年前，毛澤東同志用“人民監督”回答了歷史周期率之問；70余年后，習近平總書記用“自我革命”再度解鎖了歷史周期率難題。群眾監督和自我革命是我們黨始終記初心擔使命的制勝之道，兩者相輔相成、互為依存。但要看到，黨外面臨百年未遇之大變局，黨內面臨“四個不純”“四種危險”“四大考驗”。黨要應對挑戰，需要持續把握好自我革命和群眾監督的辯證關系，以自我革命帶動群眾監督。

二、堅持優化全鏈條群眾監督

(一)選拔任用干部注重群眾口碑

干部權力源于人民的最顯著表征在于人民擁有選舉權，在干部選拔提攜方面，群眾意志至關重要。十八大以來，黨政干部的選拔任用始終注重鄉語口碑，既在“大事”上觀干部才，也在“小節”中看干部德；既注重干部一時表現，也留心干部一貫作風。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做到“信念堅定、為民服務、勤政務實、敢于擔當、清正廉潔”[3]就是好干部。百姓利益大于天，心中未裝有百姓的干部，不是合格干部，這樣的干部切不可重用。“我們要褒獎和重用的是那些對群眾感情真摯、深得群眾擁護的干部，是那些清正廉潔、公眾形象好的干部。”[4]我們黨堅決把好選人用人關，堅決阻遏“七個有之”干部被選拔重用，始終執行好干部標準，德才兼重，以德為首。2014年和2019年，我們黨兩度修訂《干部任用條例》，其中都強調要把接受人民評判作為干部選拔任用的重要條件。把好選拔關，把能吃苦、干勁足、黨性強的干部選進干部隊伍，是群眾監督的價值指向。倘若選拔把關不好，人民的權力落入蠅營狗茍的“攫利型”干部手中，權力運行過程中再好的監督制度也難以消弭其產生的危害。人民眼睛是最靈光的，當官的哪個甚好、哪個甚壞，人民心中最為清楚。黨在選拔任用干部時，充分尊重人民意見，堅持人民干部人民選的選拔導向，在工作生活中全方位了解干部，有效掌握干部群眾口碑，是保障人民干部選拔監督權的最優選項。

(二)監督主體合力保障秉公用權

推動黨的權力監督工作，僅靠自我革命難以發揮實效，要在黨的領導下聚合全部監督主體，形成強大凝聚力。十八大以來，在黨的帶領下，各監督主體良性互動，打出了一套協同監督“組合拳”，監督效果躍遷式提升。制度機制層面，首先，黨不斷推動黨和國家監督制度建設，先后頒布了《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等多項促進監督融合的規范性文件。其次，在運行機制上，各級黨政機關探索出很多有益做法。比如一些地方政府通過開通微信監督公眾號等方式推動監督主體協作。實踐探索層面，我們黨首先加強了黨內監督。我們黨通過不斷完善黨內監督體系，逐步實現了黨內“四個監督”全覆蓋。其次，我們黨探索出以黨內監督為核心，群眾監督、行政監督等各類監督有機貫通的監督機制，有效聯合了黨內外監督力量。

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通過完善監督體系，悉力推動各監督主體協同監督，實現了國家權力平穩運行。權力不受監督定然衍生腐敗，缺乏全民參與的監督，也必然腐敗叢生。中國共產黨若僅靠黨內力量監督權力運行，權力監督者也是權力行使者，就難以保證自身純潔。世界上沒有哪個政黨單靠一己之力就能解決權力監督問題，只有各監督主體攜手編織監督網格，權力才能穩穩鎖進監督的牢籠。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自建黨以來始終保持清正廉潔，自執政之后實現長期執政，根本上緣于我們黨不僅善于自我監督，還自覺接受黨外監督。這是我們黨有別于其他一切政黨的自身優勢，也是我們黨站穩人民立場、堅持秉公用權的基因密碼。

(三)發動群眾做好黨的問責工作

“失責必問，問責必嚴。”[5]問責，是推動管黨從嚴的強大利器，也是保持人民監督熱情的有力抓手。當人民賦予的權力發生異化，人民就有權利對權力濫用行為進行問責。做好黨的問責工作，必須堅持發動群眾。十八大至今，我們黨緊緊依靠群眾肅貪反腐，嚴肅問責了山西坍塌式腐敗等多起腐敗窩案的相關黨組織和官員，并將近年來聯系群眾問責的成功經驗及時轉化為制度，于2016年出臺了《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創新問責實踐，完善問責制度體系，必須站穩人民立場，堅定不移地聯系群眾。問責是群眾監督權力運行鏈條的最后一環，前面的監督工作做得再好，如果問責工作松松垮垮，群眾監督威懾力必然遭到削弱，群眾監督意愿便會下降。列寧對黨內問責極為重視，他認為一個執政黨不犯錯誤是不現實的，問題的關鍵在于敢于問責、及時糾錯，無論意見來自黨內還是黨外，都要虛心接受。“一個政黨對自己的錯誤所抱的態度，是衡量這個黨是否鄭重，是否真正履行它對本階級和勞動群眾所負義務的一個最重要最可靠的尺度。”[6]我們黨要做好問責工作，必須汲取群眾監督的磅礴偉力。

三、堅持健全群眾監督制度機制

(一)健全信息公開制度

公開是監督的根基與前提，做好群眾監督工作必須推動信息公開。權力只有置于陽光下，監督才能發揮實效。十八大以來，黨務政務村務公開制度建設突飛猛進，為群眾監督增強了制度支撐。黨務公開制度建設方面，2017年，黨中央出臺《中國共產黨黨務公開條例(試行)》，這不單是首部以黨務公開命名的中央文件，更是黨中央意圖將黨務公開工作推向規范化、程序化、制度化軌道的關鍵一招。村務公開制度建設方面，2018年，國家修訂了《村組法》。村務公開制度經過多年發展已走向成熟，但村民對村務公開的要求也趨于多樣化，我們必須持之以恒健全村務公開制度，以更為完善的村務公開制度為促進全過程民主鄉村實踐提供有力保障。政務公開制度建設方面，2019年，國家修訂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信息公開條例》(以下簡稱《條例》)。《條例》的完善表明了各級政府推動權力公開和監督的決意。群眾每天都要與政府直接或間接打交道，政府通過公開信息，為群眾了解政務、參與監督帶來方便，極大地提升了群眾對各級政府的滿意度。信息公開是群眾監督的先決條件，信息不公開、公開不及時、公開不規范等各類公開問題都是阻礙群眾監督的絆腳石。信息公開工作是黨政干部愿不愿服務好群眾、保持清正廉潔的試金石。黨和國家推動黨務政務村務等信息主動、規范、及時公開，為群眾監督創造平臺機會，營造良好監督氛圍，是促進群眾樂于監督的有效手段，也是保證權力廉潔運作的靈丹妙藥。黨務政務村務，是影響范圍最大、涉及面最廣、覆蓋群體最全的黨和國家各類事務，必須推進黨務政務村務公開制度建設，織牢群眾監督制度籠子。同時廠務、村(居)務等各類信息公開制度也要持續完善，以制度保障助推信息公開常態化，以信息公開常態化促進群眾監督便捷化、長效化，為全過程民主發展安全護航。

(二)完善網絡監督與及時反饋機制

互聯網的發展把群眾意見搬上了網，在網絡場域，群眾監督依然能夠發揮巨大實效。網絡監督肇始于20世紀90年代，黨和政府敏銳地感知到了這一新興事物。為推動網絡監督成為人民政治參與的新陣地，黨和政府建立了網絡監督與及時反饋機制，以便從網絡渠道探知人民所思所念。如今，網絡監督已成為民眾參與政治、鞭撻腐敗的有力手段。十八大以來，黨和政府為網民參與網絡監督鋪臺搭架，各類網絡監督與反饋機制得到有效建立。譬如，2013年，中紀委開通監督網站。網民通過敲擊鍵盤將官員腐敗行為上傳至網絡監督平臺，網絡另一端有政務人員給予網民滿意答復，人民監督權在網絡場域被充分尊重。技術文明新時代，網絡建構了群眾參與監督的新的空間語境。網絡監督為民眾行使監督權加持賦能，是不可逆轉的發展現實。在從網絡大國走向網絡強國的道路上，積極運用網絡打造人民喜聞樂見的監督平臺，建立監督與反饋機制，是黨領導人民實現全民參與網絡監督的必由之路。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下大功夫推進網絡監督平臺建設，人民的網絡監督意愿得到充分釋放。為進一步促使人民參與網絡監督的活力迸發，需要我們繼續健全網絡監督與及時反饋機制，尤其要加強基層網絡監督與反饋機制建設，推動互聯網成為群眾監督的重要抓手。

注：本文為第二屆“中國青年馬克思主義大會”分論壇三參評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