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語言能力研究展望

文秋芳

在過去10余年中，中國學者“心有大我，報效祖國”，從不同角度分析、理解國家語言能力的內涵，構建了多個理論框架，為提升國家語言能力積極建言獻策。經過各界人士的努力，“強國必強語，強語助強國”已成為政府和社會共識，中國國家語言能力的建設已與我國綜合國力基本相適應。在理論研究層面，取得了一批重要成果，但這個領域的研究仍處于初創期，其深度和廣度都有待挖掘和拓展。

根據辯證唯物主義辯證法的認識論，我們認識事物的順序是從特殊到一般，再由一般到特殊，從特殊中發現新的本質特點，再補充先前發現的共同特點，由此幫助認識更多的特殊案例。人類的認識總是這樣循環往復地進行。每次循環都可能使人類認識提高一層。有關國家語言能力的研究還處于第一個循環過程中。有研究者根據中國語言文字工作和美國國家語言能力建設的實踐，提出了“語言治理能力—語言核心能力—語言戰略能力”的初始框架，簡稱“三角理論”。這是一個從特殊到一般的嘗試。接著有學者應用這一理論框架去研究羅馬尼亞、意大利、荷蘭、俄羅斯、法國、韓國、馬來西亞等國的國家語言能力，這是從一般到特殊的過程。在宏觀層面，研究者可繼續嘗試將“三角理論”應用到更多的國別特殊案例研究中，例如東盟10國，非洲54國、拉丁美洲30余國的國家語言能力建設實踐等。在研究特殊案例的同時，可通過兩兩案例的比較，深入考察“三角理論”的適切性，以其研究結果不斷修改“三角理論”，增強其解釋力。在中觀層面，可研究分領域的語言能力，例如行政領域、外事領域、軍事安全領域、新聞輿論領域、科技教育領域和經濟貿易領域等。以軍事安全領域為例，可將其分為戰時軍務和日常軍務。戰時軍務又分為常規戰爭和非常規戰爭；日常軍務分為軍事外交、軍事科技、軍事情報、軍事貿易等。中觀層面還可研究不同地域的語言能力，例如粵港澳大灣區、長江三角洲地區的語言能力等。從研究方法角度，目前的絕大多數研究都屬于以文獻為基礎的個案研究，量化研究還剛剛開始，例如國家語言能力指數研究；通過質性手段來研究國家語言能力，目前還是空白，值得嘗試。

我們堅信，中國學者在國家語言能力研究方面還大有可為，可在世界范圍內產生更廣泛的影響力，提高中國在該研究領域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