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LR方法的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研究

付列武

1 研究背景

20世紀60年代末，美國學者奧斯蒙德Osmond 等人對監獄和精神病院等特種建筑開展了一系列的評估工作，盡管此時并沒有被稱之為使用后評估，但它卻開辟了現代POE的先河[1]。1988年，普萊策（Preiser）、拉比諾維茨（Rabinowitz）和懷特（White）編寫了Post-Occupancy Evaluation使用后評估教科書，在此書中，POE被定義為“在建筑建造和使用一段時間后，系統而嚴格地評估建筑的過程。”[2]這一定義將后評估的研究推向了更加理性和科學的理論研究方向[3]。此后，隨著POE的范圍和目的的不斷拓展，2002年，POE被重新定義為“了解建筑物在建成后是否以及如何達到預期，和建筑使用者對所創造的環境的滿意度如何的過程”[4]，這一定義認為使用后評估不僅包含對建筑性能反饋和分析，還有社會和行為領域關注使用者需求，而被業界人廣泛認可。

由于醫院的固有特征、使用者的多樣性、對衛生感染控制的嚴格規定以及使用階段的復雜性，對醫療建筑的POE的研究較少。但近年來，從Scopus數據庫可以發現國際上對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的研究呈現出顯著增長點趨勢[5]，成為建筑使用后評估的一個重要分支。這兩年每年發表的論文有30多篇，具體的論文發表數量參看圖 1。

圖1 基于Scopus分析的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POE）文獻數量的變化

在所有發表的關于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的成果中，后評估工具是學者和各類評估機構尤為關注的課題，目前已開發出不同的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但是這些工具的理論基礎、適用范圍、有效性如何等方面則未能受到足夠的重視與關注。

2 研究方法

為了全面系統地分析醫療建筑使用后評估的工具，本文采用系統文獻綜述（Systematic Literature Review，SLR），它用于總結現有研究的成果，并以系統、透明和可復制的方式獲取現有研究。SLR是一種將研究人員的偏見降到最低的系統研究方法[6]，完全符合本文的研究目的。

根據SL R方法，第一步是搜索詞的定義，為了獲得符合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目標的結果，確定了兩個級別的關鍵詞以及一些資格標準。首先以使用后評估（POE or post-occupancy evaluation ）和醫院建筑（hospital or health facilities or healthcare facilities or healthcare building or health building or Medical building or medical facility or medical center or health center）為關鍵詞，在三個數據庫（Web of Science，Scopus，ProQuest）進行文獻檢索，共搜索到3337篇文獻，文獻的截止日期為2022年1月1日。

然后在搜索到的文獻中，排除非建筑學的學科領域，如醫療護理、計算機科學、生物學等，同時排除非英文語言的文獻以及重復文獻，剩余439篇文獻。接著剔除與本研究目的，即關于醫院建筑后評估工具無關的文獻，剩下164篇文獻。在164篇文獻中，筆者梳理出18種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在18種工具中，再剔除非針對醫院開發的后評估工具，如LEED O&M、BREEM In Use、Greenstar Performance等，和主要應用于設計或建設階段的工具，比如日本開發的CASBEE、美國開發的WELL，葡萄牙開發的HBSA tool-PT[7]以及LEED v4.1 BD+C Healthcare等。最后篩選出了10個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每個工具都通過已發表的論文、技術手冊和官方網站進行了進一步研究，工具的具體說明參看表1。

表1 醫院使用后評估工具基本信息比較

3 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介紹

筆者對10 種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進行梳理，把它們分為三種類型：第一種是對醫院建筑整體進行開發的工具，如AEDET、ASPECT、CHD-CHC以及DQI；第二種是專門針對醫院局部功能科室開發的工具，如專門針對住院部病房的BUSET、WEAT、PHQIs、病房設計清單和評估工具以及專門針對門診開發的Clinic POE；第三種是針對醫院可持續發展開發的工具，如SustHealth，它主要關注能耗和醫院的物理環境。

3.1 醫院建筑整體使用后評估工具

（1）實現卓越設計評估工具（AEDET）

AEDET（Achieving Excellence Design Evaluation Toolkit，AEDET）是2004年謝菲爾德大學醫療保健研究小組在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集團（NHS Estates）的委托下開發[8]的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它在全球的醫院使用后評估研究中具有廣泛的影響力。

AEDET對醫院的使用后評估分為三個維度：影響力、建筑品質和功能，包含10個二級指標和57個三級指標。每個指標的權重分為0、1、2三級，分值為0～6分。

目前該工具已開發出可供研究者下載的簡單易操作的EXCEL量表，在評估者選擇權重和分值之后，量表會自動算出每個維度上總分和醫院總體的最終得分。

AEDET作為最早從建筑性能和使用者角度開發的醫院后評估工具，為研究者提供了方向和思路。但由于3個維度難以對復雜的醫院建筑進行較為全面的評估，在實際的文獻中搜索中實證的案例較少。

（2）員工和患者環境評估工具（ASPECT）

員工和患者環境評估工具ASPECT，它是AEDET的一個補充，是對其影響力指標中“員工及患者環境”指標的進一步細化，反映出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對使用者行為需求的重視和關注。ASPECT可以用作獨立的工具，也可以用于支持AEDET，為醫院建筑提供更完整的評估。

ASPECT具體包含以下8個指標：隱私、陪伴和尊嚴、景觀、自然景觀、舒適和控制、方便找路、內部外觀、設施、員工。在工具的分層邏輯和評估方式與AEDET相同，在此不再贅述。

（3）社區醫療中心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CHD-CHC）

C H D-C HC是2 017年，在克雷斯吉（Kresge）基金會的支持下，由健康設計中心（CHD）開發的一個標準化的社區醫療中心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它圍繞人口健康的5個要素進行評估：健康行為、物理環境、社會經濟因素、臨床護理以及設計要素，以提高醫療護理質量和安全為宗旨。該工具圍繞社區醫療中心的5個主要空間進行評估，具體包括：建筑外部、建筑內部、等待登記入住、患者和醫生互動空間以及員工空間[9]。該工具相對于前面兩個工具，構建出兩個層面的立體交叉結構，形成以評估要素與評估對象分別為橫軸和豎軸的矩陣模型，對不同的評估對象（建筑空間）進行了不同維度的后評估，讓復雜的醫院建筑后評估層次結構更加清晰，為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的結構框架提出了良好的思路和方法。

（4）醫療設計質量指標工具（DQlfH2）

DQlfH2是在2010年由建筑行業委員會（CIC）開發，取代AEDET，用以評估建筑物設計質量的新工具。2020年9月，CIC 推出了DQIfH2的更新版本[10]。DQIfH2的評估框架與內容與AEDET較為類似，均是三個部分：功能、影響力和建筑品質。DQIfH2遵循NHS的建設業務案例流程，使設計質量的每一個方面都能夠在設計的每個階段進行評估。評估包含5個階段：設計任務書、概念方案、中期設計、準備使用、使用階段。DQIfH實施的

核心是調查問卷，用于組織研討會、討論和報告。DQIfH方法的優點在于可以讓許多不同利益相關者在建設的全生命周期參與到評估過程中來，它的不足之處在于該工具較為復雜，需要專業的培訓或者專業評估師來實施評估[11]。

3.2 醫院局部功能科室使用后評估工具

（1）醫院環境質量感知指標（PHEQIs）

醫院環境質量感知指標（Perceived Hospital Environment Quality Indicators，PHEQIs），是由意大利卡利亞里大學心理學系福納拉（Ferdinando Fornara）及合作研究者在2006年推出的從病人為中心角度出發對骨科護理單元進行使用后評估的工具。隨著研究者的版本迭代，現在也用于對特定的住院和門診單元進行評估[12]。PHEQIs運用兩種手段進行評估：一種是針對醫院使用者（患者、員工和訪客）的問卷調查；另一種建筑師通過觀察表格對醫院環境進行評價。問卷調查主要關注醫院的外部空間、護理單元和病房/門診區、社會功能環境。同時，還包括醫院使用者對護理單位的滿意度、幸福感、熟悉程度以及社會人口統計數據等問題，觀察表格則涵蓋了與PHEQIs量表在前兩個部分相同的指標，主要針對物理環境方面。2021年9月，研究者費蘭特（Ferrante）發布了根據PHEQIs工具對安寧療護中心進行使用后評估的工具[13]。

（2）產房單元設計空間評估工具（BUDSET）

悉尼科技大學衛生學院助產、兒童和家庭健康中心的研究人員在2014年開發了針對產房單元設計空間的評估工具（BUDSET），用于評估產房單元環境，旨在創造最佳的生產環境，以增加生育女性的體驗和滿意度，從而減少恐懼和焦慮[14]。BUDSET基于 18 項設計原則，分為4個宏觀方面（恐懼級聯、設施、美學和支持），每個方面有3～8個可評估項目，其數據進行獨立收集，然后進行匯總，以確定產房單元的總體最佳得分[15]。BUDSET的優勢在于很容易使用，對不熟悉建筑物設計的人不需要太多培訓，就能明確指出建筑設計在哪些方面不符合基準，具有較強的針對性。

（3）病房設計清單和評估工具（Patient Room Design Checklist and Evaluation Tool）

病房設計清單和使用后評估工具是CHC開發的一套針對三種不同類型的病房進行設計使用后評估的工具，分別是外科病房、重癥監護室和產科病房[16]。它針對每種病房類型，開發了兩種類型的工具：一種是設計檢查表，用于在施工前的設計階段，幫助優化設計；另一種是后評估工具，用于客觀評估病房的建成環境是否滿足設計的功能目標和意圖。每個工具分別從下面4個方面進行評估：患者安全、員工安全和效率、護理質量和患者體驗及組織績效。該工具的一個關鍵特性是能夠根據設計目標的相對優先級定制后評估工具，使評估者能夠專注于優先級更高的設計問題，從而減少工具的復雜性。目前，它有可以下載的Excel 計算表格，比較容易操作。

（4）門診使用后評估工具（C l i n i c POE）

Clinic POE是CHD在加州醫療保健基金會（CHCF）和Kresge Foundation的資助下，開發的一個用于評估門診設施性能和有效性的標準化工具包[17]。該工具包包括五種工具，分別用于收集有關物理環境、使用者主觀感知和客觀醫療保健結果的各種數據，每個單獨的工具可以在不同的時間點單獨完成。工具I可以在設計、施工或使用后完成，主要用于收集被評估建筑的基本信息以及對該建筑的設計目標的確定。工具II-V是在建筑使用后（至少6個月）使用。工具II主要對應門診空間，它把門診空間分為6個子空間：建筑外部、建筑內部、入院登記或等候空間、患者空間、出院登記空間和員工空間，使用李克特5點量表進行評估。工具III為患者問卷，主要設有25個對門診設計的評分項以及4個門診服務的評分項。工具IV部分為員工問卷，主要設有28個對工作環境的評分項以及8個工作經歷感受的評分項。Clinic POE的調查結果可以在內部以各種格式與醫院管理者、員工和患者共享，并在外部形成行業知識庫。

（5）病房環境評估工具（WEAT）

病房環境評估工具（Ward Environment Assessment Tool，WEAT）是以賽亞·杜羅賽耶博士等人利用人-環境適應理論，從病房護士的角度，開發、驗證和測試的一種醫院病房環境使用后評估工具[18]。WEAT是從身體、認知、感覺和知覺這4個方面衡量病房環境對護士的影響。病房環境分別是: 護士站、病房、輔房、員工用房、經理辦公室、醫生辦

公室、日間病房、走廊、儲藏室、清潔庫房、污洗間、衛生間、廚房、出入口。每個病房都根據一組建筑設計特征（ADF）從4個方面進行評估。每個ADF在病區中被評級為出現（1）或缺席（0）或不適用（n/a）。每個病房的得分為該病房元素使用的ADF的總和的百分比，得分越高，表明病房為護士提供的環境更好。目前WEAT作為一個創新的后評估工具，僅在英國某些區域的少數醫院病房中進行使用，還未進行大量驗證。

3.3 醫院可持續發展后評估工具（SustHealth）

可持續醫療項目（Sustainable Healthcare project，SusHealth）由意大利的一個多學科研究團隊在2006年開發的評估工具，專門用于通過綜合考慮環境、社會和經濟問題來評估和改善醫院的可持續性，從而根據可持續性的概念對醫院進行綜合后評估[19]。2020年，該工具開發者對其又進行了版本更新，新的評估要素由社會、環境和組織質量三部分組成[20]。為了系統考慮各個組件之間不同的相互關系，它通過網絡分析法（Analytic Network Process）對焦點小組的意見進行權重系統的開發，可以充分考慮不同用戶的觀點，可以實現較為全面的評估。

4 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工具分析

4.1 理論基礎及指標來源

使用后評估涉及到建筑學、循證設計、環境心理學、環境行為學等理論，不同的工具基于不同的理論、站在不同的視角、關注不同的方面。美國醫療建筑研究中心開發的3個后評估工具CnilicPOE、CHD-CHC及病房評估工具均以循證設計為理論基礎。AEDET、SPECT和DQI的理論基礎則來源于維特魯威的“堅固、實用、美觀”三原則。PHEQIs的理論基礎結合了planetree的模型理論[15]和循證設計理論，關注患者及家屬的醫療體驗。BUDSET則主要以環境心理學為基礎，強調環境對患者的心理影響。WEAT以人-環境契合理論（P-E契合）為基礎，P-E契合理論關注個體與其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以及所產生的相容性或不和諧。SustHealth是在對現有的可持續發展工具的基礎上結合醫院的特點開發而成。通過對工具建立的理論基礎進行分析，可以看出工具的開發往往是建立在一個或多個不同的理論之上，并根據研究的背景和目標開發出新的POE工具。

對于指標來源，雖然每個工具有所不同，但主要來源于文獻綜述的相關資料、現有工具、法規和指南以及實證研究。在本文研究的10個工具中，都使用了多個來源，并通過焦點小組或專家意見對指標進行選擇和確認，充分說明了專家意見在工具開發過程中的重要性。

4.2 模型結構和指標體系

建筑使用后評估模型的結構是所有后評估工具的核心，因為它影響甚至決定著指標的總體評分。從本文研究的10個工具可以看出，這些工具都是基于一定的層次結構，構建出一個金字塔模型。金字塔的基礎是由基本的和相互連接的宏觀領域形成。每個領域都通過標準和指標（C&I類型）的層次結構框架進行評估，最終形成由多個具體的不同測量技術（定性或定量）的指標組成結構模型。如AEDET、DQI、APECT、PHEQLS、SustHealth、BUDSET，均采用了金字塔式的模型結構，在目標層有1、3、4個宏觀方面要素，8～18個標準以及38到101個指標。在所研究的后評估工具中，計算方法都是類似的，都以分值為基礎，不同的類別和指標賦予相應的權重和分值，最終計算出每個類別的總體得分。

總體來看，自2015年以來，新研究的POE工具，如美國健康研究中心研究的CHCCHC、Clinic POE、病房評估工具以及最新的WEAT工具模型，在原有金字塔模型的基礎上，增加了建筑的物理空間維度，形成了評估要素和評估對象的立體矩陣評估結構。這樣，便于將復雜的醫院建筑分解為不同的維度進行評估，能更加清晰、全面地對醫院進行使用后評估。除了對特定的局部功能空間和要素進行評估的工具（PHEQLS、SustHealth、BUDSET），僅從一個維度上對3個宏觀層面（AEDET、DQI、ASPECT）進行評估的工具，則難以對復雜的醫院建筑進行較為清晰的整體評估，無法同時兼顧建筑維度和使用者維度。

4.3 工具的可靠性和適用性

從目前能查閱到的文獻來看，本文的這些工具，在實證研究中使用的程度以及評估結果的有效性和可靠性存在一定差異。除了部分商業工具機構或研究機構（如DQI和CHD）開發的工具具有廣泛的應用之外，一些由非盈利的研究者開發的工具，在實際中應用和推廣還相對較少。這些工具除了最初的開發者以外，通常都沒有被使用過，如WEAT、PHQIs。由于醫院受到醫療體制和政策法規的限制，大部分的工具主要適用于開發者所屬的國家和區域，在其他國家使用時，其指標體系往往都需要進行一定程度的調整。

從工具的適用性上來說，每個后評估工具所提供的資料各不相同。大多數開發者都描述自己的工具易于使用，而且在使用前無需培訓，并可下載易操作的Excel量表，便于建筑師和評估者自行評估，如AEDET、ASPECT、病房檢查評估工具。還有一部分工具需要在商業機構或研究機構注冊后才可以使用，或需要進行培訓后使用，如DQI、Clinic POE、CHD-CHC。還有一部分工具，僅對工具的指標體系和方法進行了詳細闡述，并沒有提供相應的量表，如PHEQIs、SustHealth、BUDSET、WEAT。因此，關于所有這些工具的可靠性和適用性，還需進一步的研究。

5 醫院使用后評估工具未來開發的建議

5.1 建立建筑和使用者維度的多維立體結構模型

醫院建筑作為一個具有功能復雜性、人群多樣性的建筑類型，不僅要滿足醫療功能的高效性和建筑環境的安全性，還需要考慮醫院使用者的行為和心理需求[21]。根據POE定義中對建筑表現和使用者滿意度的界定以及以上工具的指標模型結構分析，醫院建筑使用后評估的指標結構模型應從建筑維度和使用者維度進行使用后評估，并應用相關的理論和研究背景確定其評估要素，形成建筑維度和使用者維度與評估要素的立體多維結構模型。

5.2 對全生命周期的持續評估

在上述使用后評估工具中，其中80%的工具考慮了對設計階段、施工階段及使用后階段的指導，結合醫院建設的全生命周期進行全程指導，通過使用后評估工具不僅僅對運營中的醫院進行評估反饋，同時對新建項目的策劃和設計提供定性的決策依據。如2020年更新的DQI以及Clinic POE都在每個階段進行持續性的評估[22]。因此，一項有效的戰略將是采用一種持續的注重全生命周期的POE[23]，向前端的設計和建設階段發展，并分階段使用工具，達到工具在不同階段的實用性和有效性。

5.3 客觀與主觀相結合的原則

在以上的工具中，大都充分考慮了建筑性能的客觀因素，也考慮使用者的主觀行為感受，采用了主觀與客觀相結合的評估方法。如在PHEQIs工具采用建筑物理量表與使用后問卷調查相結合的方式，Clinic POE評估工具中的第二部分主要對建筑物理空間進行評估，第四五部分分別對患者和醫護人員進行問卷調查，最終形成完整的客觀和主觀相結合方式的評估結果。

5.4 工具的可操作性

使用后評估作為一個多學科、多團隊的研究對象，其工具的使用對象不僅僅是專業的研究人員，還包含非專業的評估人員，如像業主和使用者這樣的非專業人士也需要了解建筑物的性能。因此，使用后評估工具越來越關注工具的可操作性和POE結果可視化的特征，以便為不同利益相關者提供反饋信息，體現出后評估的價值。同時，新的工具應引入線上評估的方式，讓工具真正能夠推廣和應用，具有廣泛使用的潛力。

結語

雖然POE在過去幾十年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也開發出不同的POE工具，但各種工具在其目的、綜合性、目標環境和使用水平上依然有很大的差異。本文通過對這些工具的梳理，便于讀者了解不同工具的特點與適用性，并根據需要進行選擇。當然，未來還需要進行更多的研究，以開發出適合于衡量現代醫療環境并符合當地醫療模式的使用后評估工具，最終推動醫院建筑的設計和高效、友好運行。

資料來源：

圖1：來源于Scopus數據庫分析圖，搜索標題、摘要、關鍵詞：Hospital POE；

表1：由作者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