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澹歸《徧行堂集·仁化縣志凡例》與康熙二十五年李夢鸞《仁化縣志》互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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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關學院 學報編輯部,廣東 韶關 512005)
歷代廣東《仁化縣志》見存有明嘉靖三十六年(1557)胡居安主修《仁化縣志》5卷,萬歷二十二年(1594)司馬纂修《仁化縣志》(殘本2卷、缺卷下)(以下稱“《司馬志》”);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李夢鸞纂修《仁化縣志》(上、下卷)(以下稱“《李志》”),嘉慶二十四年(1819)鄭紹曾纂修《仁化縣志》3卷(以下稱“《鄭志》”),同治十二年(1873)陳鴻、劉鳳輝纂修《仁化縣志》8卷(以下稱“《陳志》”);民國三十二年(1943)何烔璋、譚鳳儀纂修《仁化縣志》8卷(以下稱“《何志》”)。但從《仁化縣志》纂修歷史考察,康熙十二年(1673)還纂修成一部縣志,該志8卷,由知縣鹿應瑞修、澹歸和尚纂(以下稱“《鹿志》”)。康熙十四年(1675),因鹿應瑞應召赴京修文而未付梓刊刻,翌年,毀于楊擺江“賊亂”之中。關于《鹿志》,澹歸《徧行堂集》載之甚詳,將之與《李志》互勘,可知是其藍本。由此,可窺《鹿志》概貌及補《司馬志》志目之闕;同時,也印證了清初韶州所隸六縣(曲江、樂昌、仁化、乳源、翁源、英德)都有兩部“康熙縣志”的事實,清初《仁化縣志》獨缺其一,事出有因。
康熙初年,清廷詔修《大清一統志》。康熙九年(1670),韶州知府馬元飭令各縣纂修縣志。康熙十年(1671)鹿應瑞由連山知縣遷仁化知縣①鹿應瑞,北直隸州大興(今北京市大興區)人,清順治十四年(1657)任連山知縣。關于鹿應瑞在粵仕歷:[清]雍正九年(1731)郝玉麟《廣東通志》在“知連山縣條”誤其為“江南蘇州人,(順治)十四年任”;但又在“知仁化縣條”錄為“直隸大興人,貢生,(康熙)九年任”。詳見清郝玉麟《廣東通志》卷二十九“職官志”之“國朝”。,其時,澹歸和尚辟建丹霞山別傳寺已10年,鹿氏仰慕禪師才學,故延請其纂修《仁化縣志》,經兩年,即康熙十二年纂成。
關于《鹿志》纂修的情況與經過,澹歸《徧行堂集》卷二十八《答鹿君符明府》載:
承諭舊志新修,自當別奉裁鑒,不應依樣葫蘆。其中增刪改正,三議極為確當,謹如尊指。但為賢侯撰述,豈敢草率,以玷雅望?幸寬之時日,當竭駑鈍,以報臺命耳。
又,《舊志》八卷,今如尊指,并“圖位”于“輿地紀”中,增“藝文”于末,亦八卷也。凡例、總論,自不可依樣葫蘆,漸當就緒。前諭云:“申詳文告,有能裨益民生,亦須采擇。”復查《曲江新志》,則與《府志》同一詳明,以此未敢專主,謹將發來《續志》并《府志》稿本封上,幸賜考訂以示。
又,《志》稿呈教,文徑久荒,深恐有負委托。又山野之性,率臆而書,亦或未合世故,幸詳加檢閱,更以大手筆刪定,始堪授梓耳。《舊志》例有纂修職官及諸生名氏,想劉爕袞及現任學師俱不可少,此在尊裁補入一紙也。余有訛誤,不惜誨示為感。
又,前者奉謁,過擾盛齋,兼之腆餉,且感且怍。《續志》內見陶維翰評閱,皆極嚴正,甚為服膺。幸將《舊志》一并刪定,先有討論之功,而弟効修飾潤色之力,尤見合拍也。評閱訖,密封發下,弟或更有所見,不妨彼此互商耳。[1]266-267
“鹿君”,指仁化知縣鹿應瑞。這四則是澹歸就續修《仁化縣志》的進展情況逐一回答鹿應瑞的詢問。“《舊志》”,指《司馬志》;“《新府志》”,即康熙九年由馬元、澹歸新修的《韶州府志》;“《續志》”,是指正在纂修的《續修仁化縣志》。第一則說修新縣志,借鑒舊志,但不應照搬抄襲。第二則是按鹿氏意見,將《舊志》八卷中的“圖位”附于“輿地紀”中,新增“藝文”于志末。從語境分析,澹歸在作第一、二則時縣志仍在纂修中;第三則為志稿初成并已呈交鹿氏;第四則說志稿交由陶維翰(此人待考)審讀后返回澹歸修定。
此外,澹歸《徧行堂集》卷二十《仁化縣志·凡例》也載:
司馬侯修志,距今八十余年,始奉檄,取文獻不足,缺略猶甚。鹿侯君符重以相屬,禪誦之暇,考訂會歸,僅存大蘗,供一時之裁成,非自居于作述。間有論著,偶出野謀,義無蹈襲,其前人之說可存者,仍列姓名,不敢掠美。[1]79
此段為《凡例》引語,介紹了受鹿氏之托續修《仁化縣志》及該志與《司馬志》的關系。
關于《鹿志》的成書時間,我們可以從《李志》稽考。《李志》卷下“藝文紀”載有鹿應瑞《重修仁化縣志序》(以下稱《鹿序》),茲節錄如下:
今上龍虎之歲,混一天下,東西南北無思不服,風被十年,化理淪浹,乃命儒臣修大清一統志。部符下省,取郡邑成書以獻,于是太守馬公檄行仁化,討故牒,編新紀,具如五邑之例……自明萬歷司馬始創之,于今八十年,中更兵火,故老遺書漫無可考,懼不足備網羅,貽圣作明述之誚……謹訂訛刪,冗拾遺續,絕別為八紀三十條,借手報郡,備大一統細流抔土之納,述其時義以序。時康熙十二年歲在癸丑春。[2]142-143
該序末署“時康熙十二年歲在癸丑春”,康熙十二年為癸丑年,即作于1673年 春,所以筆者稱之為“清康熙十二年鹿應瑞《仁化縣志》”。康熙二十五年,李夢鸞在重修《仁化縣志》時,不僅收錄了《鹿序》,而且還撰有《重修仁化縣志序》(《李序》)并說:“顧志自司馬創之于前,鹿應瑞續之于后而兵毀。”[2]62《李序》末署“康熙二十五年歲次丙寅嘉平月立春前一日”[2]62,康熙“丙寅”年“嘉平”月,即康熙二十五年一月。李夢鸞,“廣寧人,由難蔭康熙二十三任”[2]96,即今廣東廣寧縣人,康熙二十三(1684)任仁化知縣。再考《李志》:(1)卷上“秩官紀”“名臣”:“(鹿應瑞)在任四年,重修邑志,未竟而卒。”[2]100(2)卷上“禮教紀”之“祠廟”:“鹿應瑞曰:‘天子祭天地,諸侯祭其域內,名山大川此敬……’”[2]109-110(3)卷下“方外紀”之“前論”:“鹿應瑞曰:‘吾人游方之內者也,釋老游方之外者也,或谷辭而關之,然其教終不廢,蓋得其道者常有絕世之姿……’”[2]127(4)卷下“藝文紀”之“前論”:“鹿應瑞曰:‘人之五官能發其意,所欲者,莫捷于口,莫合于手,諧音為字……’”[2]129此外,自《李志》以降的嘉慶《鄭志》、同治《陳志》及民國《何志》都收錄了《鹿序》,并在諸《志》之“紀”錄有多處“鹿應瑞曰……”字句。至此,上述所考文獻已完全可以佐證:鹿應瑞、澹歸續修《仁化縣志》是實,在仁化縣志纂修史上亦有“清康熙十二年鹿應瑞《仁化縣志》”。然而,為何《鹿志》今不存呢?
關于《鹿志》佚失不存的原因,《李志》記敘簡單且籠統模糊,除上所述的“在任四年,重修邑志,未竟而卒”外,再無片言只字。考諸《志》,僅同治《陳志》載有“鹿應瑞《重修仁化縣志序》”并附案:“《鄭志》云:‘鹿應瑞重修邑志未竟而卒,以《序》并《李序》’考之,當是方成書,十五年遭楊賊之毀,故其《志》不存也。”①經勘比,《鄭志》所記即《李志》“國朝職官”“鹿應瑞”。[3]《陳志》雖有考,但未能詳備,且所考也僅是“以《序》(《鹿序》)并《李序》”。“十五年遭楊賊之毀”是實,但“當是方成書”,從語境分析,對《鹿志》佚而不存,也僅是基于前人記敘的推斷,并不確定。究其原因,是上述修志者忽略了一條極為重要的相關文獻,那就是附錄于《李志》“藝文紀”的《劉廷跋》!
……自明司馬侯創,無繼厘者憶!壬子歲,韶州刺史馬公纂志,以庸陋被檄,濫竽分校之役,因覽曲樂五邑之志皆重新而仁邑魯魚亥豕,幾頻汲冢,為慨然者從之。時鹿邑候摭拾續紀,稍補缺略而赴召修文,未付剞劂。嗣是軍興旁午,邑罹兵災,勿論舊枚莫詰,即藏本無從購。會上臺檄取,遍為搜求,得鹿公遺稿于梁文學維群家,適同學凌玉京亦覓得司馬舊帙,于是共請之佟侯,而佟侯又以艱去。嗟呼,吾邑雖彈丸,忍令舊聞放失,致采風者之茫如榛乎?今幸我李邑侯任二年來民物安阜,以臥理余閑,訂訛補缺,核實刪芟,庶幾綱目犁然,與曲樂諸志并成一郡盛事,侯之功不過前人耶?顧自明司馬侯創于萬歷癸巳,迄今康熙壬子越八十年而始得鹿侯一補輯,又越十五年而李邑侯乃竟其美……國家車書一統,海晏河清,侯雖多才亦未睱呼!而共校之也,則甚矣!成一書之難哉![2]169-171
“嗣是軍興旁午,邑罹兵災,勿論舊枚莫詰,即藏本無從購。”康熙初年,在韶州有兩次戰亂。一是康熙十五年三月,韶州總兵張星耀叛降吳三桂,但兩個月時間就平定了;二是康熙十六年七月,吳三桂部將馬寶、胡國柱進犯韶州,久攻韶州不下,由曲江長沖逕入仁化境內的大富、河塘、中坌一帶,擄掠一空后走樂昌、宜章而去。但這兩次兵災僅在仁化周邊,未及縣城。再考《李志》(諸《志》均有載):“康熙丙辰年,賊首楊擺江烏合萬眾踞城,殘破最慘,百年僅有此害。”[2]106《李志》卷上“禮教紀”又有“康熙十五年閣書俱被(楊)賊毀”[2]107一句。因此,可以確定《鹿志》是在擬刊刻之際毀于“楊擺江之亂”。
平定這場賊亂之后,經廣為搜求,在文學梁維群(仁化人,當地學校負責人)處獲得《鹿志》遺稿,又在凌玉京(仁化人,康熙二十七年舉人)處覓得明代司馬舊志(《司馬志》)。起初,由時任知縣佟逢年(沈陽人,康熙十九年任)主持續修,但佟氏又因丁艱(憂)回歸故里,直到康熙二十三年李夢鸞任仁化知縣才重啟續修縣志事。今考《鄭志》《陳志》,均未見載《劉廷跋》,故該《跋》所記事或未引起注意或未細考而被忽略。
澹歸《徧行堂集》卷二十“志論”載有《仁化縣志·凡例》十二則(簡稱“《凡例》”)及附見“志目條目”“志論”[2]70-90,經分析,發現其目錄及“卷紀論”實為一部體例已成的志書(主干);將之與《李志》互勘,發現兩者有諸多相同之處。本文擬從“志目條目”和“凡例‘志論’”兩方面比勘。見表1與表2:

表1 澹歸《凡例》附見志目條目

表2 《李志》卷次志目條目
因澹歸《凡例》收錄于《徧行文集》,故未分“卷”。《李志》分“首卷”“卷上”“卷下”三卷,但志目同為八紀,且志第順序相同。僅“輿地紀”有“疆域”“禮教紀”有“學田”與“社學 學產”之差,但是附見“志論”有“書學田后”,這有可能是《徧行堂集·凡例》刊刻或點校之誤。其他相同,因此可視為同一目錄體例。
澹歸《凡例》附見“志論”有:輿地紀(前論、書形勢后、書物產后)、賦役紀前論(書課程后 書兵餉后 書屯田后)、秩官紀(書名宦后)、政治紀(書盜賊后)、禮教紀(書學校后、書學田記后、書祀典后)、人才紀(書鄉賢后),方外紀(書仙釋后),藝文紀(前論、書藝文后)等“八紀”的16條“論”“書”,其中9條(含凡例、序)與《李志》相同或略同。見表3:

表3 澹歸《凡例》附見“志論”與李《志》“志論”比較
比勘分析:(1)澹歸《凡例》計791字,今見《李志·凡例》止于“……列于政治紀”,530字同,但有“(今正)其為尉而年不可考存(之)”8字之增;“屯田論”前段68字相同。(2)輿地紀論、祀典論、藝文紀論部分文字相同,即《李志》摭采其部分文字并有新增文字。(3)澹歸“形勢”論計130字、“人才”論計239字,《李志》同;澹歸《序》計433字,《李志》“藝文紀”附錄《鹿序》,經勘比《澹歸序》與《鹿序》相同,可知《鹿序》為澹歸代序[4]。綜上,《李志》既有承襲,又有創新,不是簡單地“間采以后十余年中有關國計民生綱常名教之事增入”[5];但從《李志》可窺《鹿志》概貌。
今見存本《司馬志》為殘本,缺卷首、卷下,卷上缺第1-8頁、第44、55頁,收錄于《國家圖書館藏地方志珍本叢刊》,即“[萬歷]仁化縣志二卷(明)司馬纂修明萬歷二十二年(1594)刻本”。見表4:

表4 《司馬志》存缺卷目
《鹿志》是在明萬歷二十二年《司馬志》基礎上修纂的,至康熙十二年已近80年,它是對仁化縣80年來社會政治、經濟、文化及山川地理名勝、人物教化等的總結。澹歸《凡例》(即《鹿志·凡例》)收錄于《徧行堂集》卷二十,不僅載有《鹿志》目錄及條目釋義,而且還較為詳細地說明了兩志的繼承與創新關系:
舊志分八卷,圖位第一,予以所圖者輿地而己,輿地紀首列其圖,義自相符,不必另為一卷。輿地有建置,則疆域定矣;有山川,則形勢氣候存矣;有都里,則村落著矣。悉從附見,不貴岐出。他紀仿此。兵餉、屯田、監法,皆古之大計,今或與縣令相關,或與縣令不相關,其利弊亦非縣令所能議,此敝風也。偶出瞽言,自可置之有無之間耳。
……舊志有雜攟(捃),謂為存而不論,然首載祥異,即乖于理。蓋春秋謹書災變,為敬天勤民一大關鍵,豈可置之存而不論之列?夫政治有失,則水旱盜賊應之,令之權雖小,不可以位天地、育萬物自諉,故列于政治紀,庶知所修省焉。
……舊志禮教紀,兼舉學校、祀典二目,自是儒者正宗。今取雜攟(捃)中祠廟附諸祀典,既與寺觀區分,而祠廟之神非奉勑封,不得濫入,尤所以重祀典也。若書院、社學,昔已附庸學田、射圃,頃歸隸籍,亦隱寓尊卑,統轄名分,即其立教大端矣。
……仙釋寺觀,于治道無預,附之各紀則不稱,刪之則不雅,今別標方外一紀,使之單行,蓋史例也。禮有盛會,醉飽之余,山肴野蔌,風味宛然,亦將攬其清超,非曰助其幻渺。
……舊志藝文,散見各條,細碎悶人,今勒成一紀,為第八卷,文與詩各從其類,亦為茲邑別開生面,使觀者豁然。[2]79-80
比勘分析可知《司馬志》同為“八卷(紀)”本:(1)有“圖位紀”,并且位列第一,在“輿地紀”前。(2)有“雜攟(捃)紀”①《鹿志》不設“雜攟(捃)紀”,將“祥異(災異)”“盜賊”等附“政治紀”,亦可知有“政治紀”。,其隸條目有“祥異”“祠廟附諸祀典”“盜賊”等。(3)有“政治紀”。(4)有“禮教紀”②《鹿志》將“祠廟附諸祀典”附此紀;“方外紀”為澹歸修《鹿志》所增設。,其隸條目有“學田(書院、社學)”“射圃”等。(5)有“藝文紀”。綜之,可補《司馬志》卷目:圖位紀、政治紀、雜攟(捃)紀、禮教紀、藝文紀,加上殘本所見載的輿地紀、賦役紀、秩官紀合為“八紀”,即“舊志八卷”。這樣,《司馬志》的卷目志第較為清晰地呈現出來了。
筆者曾在《康熙十二年馬元〈韶州府志〉補闕——以澹歸〈徧行堂集·韶州府志義例〉及康熙二十六年〈韶州府志〉互勘》文中討論了澹歸修志的得失[6],本文繼續討論之。例如:《司馬志》之“輿地紀 山川”載“廉石山”:
縣北二十里,勢連郴陽,邑之主山也。元志云:罅中有鐫竿,俗傳黃巢過此所投,至今不朽。山頂有石井,泉清不竭。[7]
澹歸在《鹿志》里將“廉石山”之“黃巢槍桿”傳說刪除,并在《凡例》中說:
廉石山下,詢之土著,皆未之見。巢以劇賊蹂躪粵東,而粵之人故神其說,豈非敦詩說禮不能漸漬而湥,猶存好亂之習耶?即《廣輿》諸書奇而載之,皆所謂擇義不精也,予故刪去。清遠瀕江有磯,亦名“黃巢”。噫,與鄭公鄉公超,市抑異矣。[1]80
澹歸認為“元志有‘黃巢槍桿,至今不朽’之語”是“粵之人故神其說”;清遠黃巢磯地名起因或如“鄭公鄉公超”③鄭公鄉(鄭玄),東漢人,《后漢書·鄭玄傳》有“高密縣為玄特立一鄉”句;鄭公超,南朝人,蕭統《貌雪詩》有“密如公超所起”句,后人常將兩者誤為一人。似是而非,是本地人“或許有”的緣故。其實,不僅仁化、清遠兩地,粵北各地都有“黃巢傳說”[8];《廣輿》也并非獵奇而錄。由此,《李志》《鄭志》俱不載,假若憑兩志考“黃巢”,將一無所獲。此外,《李志》“方外紀”之“仰山慧寂禪師”④考康熙十二年馬元《韶州府志》卷九“仙釋”“仰山慧寂傳”,與康熙李夢鸞《仁化縣志》所載實出一轍,并無二致;且明嘉靖《仁化縣志》不載,嘉靖《韶州府志》也同樣未載。從內容分析,康熙《韶州府志》、《仁化縣志》之“慧寂傳”取材于北宋惠洪(1070-1128)《智證傳》,本傳為澹歸在纂修康熙十二年馬元《韶州府志》時杜撰,爾后又錄入《鹿志》,由《李志》《鄭志》《陳志》沿襲。據考,仰山慧寂禪師“韶州懷化人”,即今廣東南雄市珠璣鎮人。懷化,指“懷化驛”,自晉宋以來多有文獻記載。如《[晉]南康記》《[五代]祖堂集》《[宋]南雄郡志》《[元]元一統志·南雄路》《[元]南雄路志》《[康熙]大清一統志·南雄直隸州》《輿地紀勝》《讀史方輿紀要》等均有記載。自明嘉靖以來的南雄諸《志》均有記載,如明嘉靖《南雄府志》、康熙《保昌縣志》、乾隆《保昌縣志》、乾隆《南雄府志》、道光《直隸南雄州志》,不僅載有“懷化驛”,而且還有“惠(慧)寂傳”,并且在其傳后都有附注“按《宋志》云”。實屬澹歸杜撰,等。但澹歸對韶州、仁化,乃至嶺南文化的貢獻是巨大的。澹歸《凡例》云:“鄧州李公孝源向為虔撫,此地系其所轄,后丁外艱隱于丹霞,公故明末完人,所存詩亦磊落奇壯,今特采入流寓。”[1]80《鹿志》首開仁化縣志“流寓”,并記李永茂流寓丹霞事,這為《李志》承繼,該志“秩官紀”“流寓”首條為“李永茂”。考明嘉靖、萬歷《仁化縣志》僅記“錦石巖”或“錦石”事,卻無“丹霞(山)”文字。丹霞之名實因李永茂起,從某種意義上說,李永茂是“開丹霞(山)者”,而澹歸是“開丹霞(山)文化者”。《鹿志》收錄了澹歸住錫丹霞山20年與地方官吏、文化名人尤其是浙西詩人唱和的詩文,并由《李志》錄傳至今。如李充茂(李永茂胞弟)《丹霞山記》及《天柱山》、周起歧《丹霞山記》、今釋(澹歸)《丹霞記》《丹霞營建圖略》及《同陸孝山沈融谷游丹霞二十首之六》、趙霖吉《丹霞別傳寺記》、凌云《總持閣碑記》、陳岱清《丹霞謁澹歸十律》、陸世楷《游丹霞十律用陳岱清韻》、沈皞日《丹霞》《山巖高處》《紫玉臺》《長老峰》《天然巖》《海螺巖》《龍王閣》及《答鹿君符明府入山賦贈》、蕭繼昌《丹霞十詠》等。澹歸、陳岱清、沈皞日、陸世楷自號“丹霞四浙客”,他們在別傳寺建寺之初盤桓流連丹霞山水、交游唱和,結集刊刻《丹霞四浙客詩》①澹歸《徧行堂集》卷七載有《刻丹霞四浙客詩小序》,故知有《丹霞四浙客詩》單行刻本,佚。。其中,沈皞日是“浙西六家”之一,浙西詞派影響波及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百年詞壇,這對偏僻于一隅的仁化來說,其文化影響不言而喻。“丹霞”由此隨詩文廣為傳播,“丹霞文化”之蕊由此始、由此綻放,詩文予丹霞山以人文志趣,由此開啟積淀厚重的丹霞山人文歷史;而嘉慶《鄭志》繼往發揮張揚,其卷下“詞瀚紀”新增了大量的“丹霞”詩文,其中“丹霞十二景”——錦水灘聲、玉臺爽氣、杰閣晨鐘、松澗濤風、竹坡煙雨、雙沼碧荷、丹梯鐵鎖、乳泉春溜、螺頂浮屠、虹橋擁翠、片鱗秋月、駝石朝曦,更是匠心獨具,成語化的詩題將山水人文、景物風情融為一體,至今為人們所傳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