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百年歷程和基本經驗

韓汶軒

(首都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048)

中國共產黨的百年歷史是一部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奮斗史，也是一部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建設史。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經歷了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的偉大歷程，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中國氣派的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體系，在黨和國家發展進程中始終旗幟鮮明、引領方向、凝聚力量。建黨百年之際，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以下簡稱《決議》)，《決議》指出“意識形態工作是為國家立心，為民族立魂的工作”。[1]回顧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百年進程，總結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基本經驗，對于進一步統一全黨意志，對于凝聚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社會共識具有重要意義。

一、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歷史進程

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根本任務和價值旨歸。中國共產黨從成立之日起就把馬克思主義作為指導思想，這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邏輯起點。根據黨在不同歷史時期的主要任務，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歷程可以劃分為四個時期；即1921—1949年：以革命勝利為主題；1949—1978年：以建設探索為主題；1978—2012年：以改革開放為主題；2012年至今：以民族復興為主題。圍繞不同主題與之形成相適應的話語建設，黨“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1]的初心使命這一主線始終貫徹于百年歷程中。

(一)選擇馬克思主義：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邏輯起點

19世紀末20世紀初，世界各國革命運動持續高漲，中國更是面臨內憂外患的境地，為了“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各個階級、無數仁人志士先后嘗試不同的救國方案，但均以失敗告終。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中國社會還存在著無政府主義、新自由主義、實驗主義等社會思潮相互激蕩。十月革命勝利后，以李大釗、陳獨秀為代表的中國先進知識分子經過“疾風驟雨”般的洗禮后看到了馬克思主義的價值，開始了探索走俄國革命道路的可能。正是由于這些早期革命家、知識分子篳路藍縷的艱苦付出，才使馬克思主義與各種主義輪番較量中逐步確立了主導地位。在此期間，許多先進知識分子相繼由激進的民主主義者轉變為徹底的馬克思主義者，這不僅奠定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基礎和階級基礎，也增強了馬克思主義的陣地建設，大大推動了黨的早期組織建設。黨成立后就以馬克思主義為自身的指導思想，十分重視黨的宣傳工作，設立宣傳機構、創辦刊物來宣傳黨的政治綱領，將宣傳工作深入工人、農民群體，使馬克思主義與工農運動相結合。一是出版刊物，例如出版《政治周報》等進行通俗的馬克思主義宣傳；二是開辦文化補習學校，啟發工人的階級覺悟；三是發動工人，成立工會組織；四是創辦書社，出售進步書刊。早期的中國共產黨人堅定選擇馬克思主義為自身的指導思想，在黨的一大的綱領中就明確提出要通過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人民，實現工農與士兵的大聯合，并富有成效地開展大量工作，由此開啟了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偉大進程。

(二)1921—1949年：以革命勝利為主題的話語權建設

20世紀上半葉，中國處于革命與戰爭的環境，“革命勝利”成為此時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時代主題。這一時期主要圍繞北伐戰爭、土地革命、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四個階段開展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使馬克思主義在革命斗爭中展現出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是中國共產黨奪取意識形態話語權的關鍵時期。

首先，北伐時期黨的話語權建設。這個時期中國共產黨開始針對革命軍隊進行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集中體現為黨在黃埔軍校和北伐軍中開展的思想宣傳和政治工作，建立起自己的意識形態話語。一是建立黨代表和政治部，并設有秘密中共組織，培養了合格的軍政干部，為今后革命工作奠定組織基礎；二是在國民軍中積極開展思想政治教育，例如發行《中國青年》《馬克思主義淺說》等書刊，宣傳革命思想，構建革命話語，為革命勝利積聚思想基礎。

其次，土地革命時期黨的話語權建設。大革命失敗后，黨深刻認識到建立自己武裝的重要性，提出了“槍桿子里面出政權”的光輝思想，黨的意識形態話語也開始不斷豐富與發展。前期集中反映為總結紅軍經驗教訓的《古田會議決議》，指明了意識形態工作的方向。土地革命中后期，意識形態工作受到以王明為代表的左傾錯誤思想的破壞，但是經過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一大批革命先輩的艱苦斗爭，批判了左傾錯誤，制定了正確的思想路線和政治路線，將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拉回正軌。

再次，抗日戰爭時期黨的話語權建設。這是黨領導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重要時期，主要是通過開展全民抗戰的宣傳教育，建立全面抗戰路線的話語建設。尤其要進一步加強軍隊意識形態工作，積極開展抗日根據地、國統區和敵占區的思想鼓動工作。特別是這一時期的延安整風運動，豐富了中國共產黨關于意識形態工作的理論和實踐。

最后，解放戰爭時期黨的話語權建設。這是黨領導全國人民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的關鍵時期。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指揮解放戰爭的同時，不斷總結意識形態工作的經驗，以進行更有效的意識形態話語宣傳。這一時期，提出了“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將革命進行到底”等論斷，為樹立戰爭勝利的信心提供強大思想武器。

(三)1949—1978年：以建設探索為主題的話語權建設

新中國成立后，面臨新的執政環境，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首要任務是批判封建落后思想，宣傳新思想，以此鞏固政權和確保過渡時期國家各項工作順利完成。這一階段黨緊緊圍繞“民主改革、抗美援朝、經濟恢復和社會主義改造”等中心工作開展豐富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工作，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確立和鞏固的重要時期。

首先，在民主改革中分主體進行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啟蒙教育。一是在土地革命中進行“誰養活誰”的階級教育，主要通過政策宣傳和發動群眾，揭露剝削階級的罪惡，提高農民群眾的政治覺悟，使之自覺投身到徹底解放自身的斗爭中。二是在城市職工、知識分子中進行唯物史觀和社會主義發展史的教育，主要通過創辦培訓班、普及政治理論課程、學習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著作，以此批判錯誤思想，實現知識界的重塑，提高全黨馬克思主義水平。三是在干部中進行“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階級”的社會主義思想教育，主要通過干部教育和培訓工作，提高各級干部的思想覺悟和理論水平。可見，只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能不斷加強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

其次，在抗美援朝戰爭期間進行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教育。一是在全國開展大規模宣傳抗美援朝戰爭正義性和必要性的教育活動，教育人民明白反抗帝國主義的侵略，支援朝鮮，是義不容辭的國際主義義務。二是結合批判崇美、恐美、親美思想進行愛國主義教育，教育人民反對帝國主義的侵略和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的壓迫。三是結合“三反”“五反”運動進行防止資產階級思想腐蝕的教育，清除舊社會留下的毒瘤，樹立新社會的新道德，建立符合新社會發展的意識形態話語體系。

再次，在國民經濟恢復中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建設。主要是進行過渡時期總路線的教育，并明確提出“政治工作是一切經濟工作的生命線”[2]的科學論斷，這是對黨執政后表明意識形態話語權重要性的高度概括。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作為唯一的執政黨，想要獲得更廣泛的民眾認同，必須要將黨和國家的路線方針政策以合理必要的方式宣傳給人民群眾，實現黨在這一時期意識形態話語權發展的“軟著陸”。

最后，在社會主義改造完成之后，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存在將近20年的曲折探索階段。1957年毛澤東同志在《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重要講話中提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3]的“雙百”方針，為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奠定科學基礎。之后，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動亂中，林彪、江青等反革命集團破壞了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優良傳統，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這一時期，由于對社會主義建設規律缺乏整體性認識，黨在思想上犯了“左”的錯誤，脫離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盡管這期間有正確的嘗試和調整，但是其中的嚴重教訓也為黨今后的工作敲響警鐘，要實事求是地總結這一時期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經驗教訓，使得錯誤思想得以批判、優良傳統得以恢復和傳承。

(四)1978—2012年：以改革開放為主題的話語權建設

十年動亂的結束和黨工作重心的轉移，標志著我國進入新的歷史時期。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中國共產黨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中，始終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開始了以“改革開放”為主題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這一時期，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出現許多新情況和新問題，中國共產黨的第二代和第三代領導核心在探索過程中提出許多新理論、新觀點，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調適與創新的新時期。

首先，在撥亂反正中意識形態話語權的恢復。1978年5月，鄧小平同志在《光明日報》發表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一場關于真理標準的大討論隨即在全國展開，這是一次徹底的馬克思主義教育，是新時期的開局之作。隨后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從根本上沖破了長期左傾思想的嚴重束縛，重新在全黨確立了馬克思主義的正確路線，批評了“兩個凡是”的錯誤方針，指明了將毛澤東思想庸俗化的錯誤行為，澄清了大是大非的問題。這一時期，把鄧小平提出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作為全黨工作的指導方針，為中國共產黨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奠定思想基礎。

其次，開創現代化建設新局面中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1982年，黨的十二大確定了全國開創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局面的綱領，提出“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個文明一起抓的戰略方針，這一方針的確定對于加強和改進新時期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具有重要意義。隨著改革的深入和對外開放的擴大，為了提升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的凝聚力和引領力，建設高度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1983年黨的十二屆二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整黨的決定》，這次整黨的主要任務是統一思想，整頓作風、加強紀律、純潔組織，為新時期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指明了方向。

最后，建立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提出了意識形態工作仍然是經濟工作和其他一切工作生命線的科學論斷，強調“越是改革開放，越要動員和團結群眾，越要重視宣傳思想工作。宣傳思想工作只能加強，不能削弱”。[4]這一時期宣傳戰線的主要任務是“以科學的理論武裝人、以正確的輿論引導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優秀的作品鼓舞人”[5]，從而全面提高中華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質。這一時期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始終堅持以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為指導，高舉鄧小平理論偉大旗幟，全面貫徹“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堅持科學發展觀，以此武裝全黨、教育人民，實現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全面推進。

(五)2012年至今：以民族復興為主題的話語權建設

習近平同志早在參觀復興之路展覽時提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6]可見謀求民族復興，是建黨百年來的奮斗主線，更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核心內容。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也迎來巨大的發展空間。面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國共產黨對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提出了諸多新思想和新觀點。

首先，進一步確立了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價值定位。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確立了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以“根本制度”的形式確立了“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6]這一價值定位。這是黨對過往經驗的科學總結，也是應對新時代意識形態領域多方挑戰的必然選擇，要警惕意識形態話語權旁落帶來的政治混亂、社會動亂的危機。

其次，明確了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根本任務。2013年，習近平同志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上強調意識形態工作就是要“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鞏固全黨全國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6]“兩個鞏固”深刻回答了新時代中國共產黨關于意識形態工作的根本任務，也是根本目標，對于保持中國共產黨人的政治立場、堅守意識形態的輿論陣地具有重要意義。

再次，豐富了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思想內容。新時代以來，以民族復興為主題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集中表現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形成與發展。具體來說，主要體現為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統籌的國內與國際兩個大局的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貫徹是鞏固共同思想基礎、凝心聚力的重要舉措，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要條件。習近平同志本著“以天下為己任”情懷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突破了狹隘的國家觀念，最大程度地與全世界人類尋求大同，這對加強國際安全、構建公正的國際新秩序具有重要意義。如今國際形勢日益復雜，落實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也是主流價值觀應對復雜輿論環境的必然選擇。

最后，創新了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方式方法。習近平同志提出的“中國夢”以及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關于“美好生活”的表述，都表明了新時代黨的意識形態話語表達方式發生顯著變化，由“宏大敘事”走向“生活敘事”[7]。另外，習近平同志提出的“一帶一路”合作倡議，作為一個政治、經濟、文化符號已經為世界各國所認可，并惠及沿線多個國家與地區，成為促進人文交流、經濟發展的橋梁，而非觸發文明沖突的引線。可見，中國話語的對外宣傳效果有了明顯提升，充分體現了新時代意識形態建設中“平等尊重、合作共贏”的話語色彩，有效提升了國家形象與國際地位。

綜上所述，百年來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是根據時代變遷逐漸演化的，其變遷過程呈現出一定的特點和規律，善于從規律中挖掘經驗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也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得以發展并能夠應對來自國內外嚴峻考驗的必然選擇。“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新時代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應建立在充分總結以往建設經驗基礎之上，只有這樣，新時代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才能煥發出新的生機與活力。

二、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基本經驗

當前，我國正處于開啟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新征程，而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各種復雜因素層層疊加，使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也面臨嚴峻挑戰。我們黨應對風險挑戰的重要法寶之一就是總結經驗、提高本領。縱觀百年，中國共產黨在推進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中取得了豐富經驗。

(一)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

理論是實踐之源，先進的理論才能指導正確的活動，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之所以能在百年歷程中經久不衰，始終發揮重要作用，根本原因在于有馬克思主義這一正確思想的指引。馬克思主義理論是無產階級掌握的優秀理論成果，總結了整個社會歷史的發展規律，對未來社會的發展也作出了科學預判，提出了可行路徑。因此，中國共產黨在各個時期都格外重視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宣傳教育工作，切實推動中國革命、建設、改革的發展。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一經成立就十分重視宣傳思想工作，設立了專門的宣傳機構使思想政治工作深入工農運動，注重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積極在社會各群體中開展馬克思主義宣傳教育活動。改革開放以來，復雜的國際國內形勢給思想領域帶來諸多挑戰，如新自由主義、“普世價值”論、西方的憲政民主等錯誤思潮幾度出現，“通過多種方式使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邊緣化、空泛化、虛無化、標簽化、污名化甚至妖魔化。”[8]我們深刻感受到，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才能有力打擊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和平演變”的企圖，使社會主義建設始終保持正確航行。黨的十八大以來，馬克思主義依然是指導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不斷前進的強大思想武器，黨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善于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觀察國內外意識形態問題。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使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始終保持科學性和革命性，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不斷取得勝利的基本經驗，也是今后創造更輝煌成就的根本保證。

(二)堅持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全面領導

加強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根本保障，也是基于黨對意識形態工作規律的科學總結。從理論淵源上說，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都曾提及“黨管宣傳”“黨管意識形態”的重要性。列寧就曾提出在社會主義建設中“出版物應當成為黨的出版物”[9]。中國共產黨始終將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放在重要位置，不斷加強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

首先，要增強政治意識，牢牢掌握領導權。毛澤東同志曾指出：“掌握思想領導是掌握一切領導的第一位。”[10]要堅持黨管宣傳、黨管意識形態、黨管媒體不動搖，把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牢牢掌握在黨的手中。最重要的是“要樹立大宣傳的工作理念”[6]，打破“宣傳工作是宣傳部門的事情”這種傳統思維，意識形態工作沒有旁觀者，“做好宣傳思想工作必須全黨動手”[6]。

其次，要增強陣地意識，牢牢掌握黨對意識形態的管理權。黨和人民要時刻警醒所擔負的民族偉大復興使命，思想輿論陣地要始終為黨和人民所掌握，同違背黨和人民意志和利益的不和諧聲音做堅決抵制。習近平同志多次強調面對大是大非的問題，必須旗幟鮮明、敢于亮劍，“決不允許與中央唱反調，決不允許吃共產黨的飯、砸共產黨的鍋”。[11]

最后，要增強創新意識，牢牢掌握黨對意識形態的話語權。當前國際國內局勢瞬息萬變，黨和國家必須高度重視話語權的爭奪，抵制西方話語霸權，構建自己的話語體系和積極健康的輿論生態。“中國特色話語體系的建構無疑是增強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有力回應”[12]，關鍵是要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闡釋現實問題、指導社會實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不僅成為中華民族‘強起來’的有力注解，也為世界提供著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13]以此做好宣傳工作，增強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的吸引力和感染力，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

(三)堅定人民至上的根本立場

堅定人民至上是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與其他意識形態的根本區別，也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立場。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中國共產黨將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沒有自身的特殊利益。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過程體現了人民群眾物質需求和精神需求的發展變化，要通過黨制定的方針政策、立場觀點，在工作實踐中對人民群眾進行價值引導，以此實現為人民群眾服務的根本目標。縱觀百年黨史，從建黨之初我們就將人民至上高揚于黨前進的旗幟之上。革命戰爭年代，黨的意識形態話語以革命勝利為主題，圍繞民族解放與人民獨立等話語展開。新中國成立后，黨的意識形態話語以建設探索為主題，圍繞社會主義改造等內容展開。這些內容都體現了人民發憤圖強，想要改變新中國面貌的愿望。改革開放后，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話語非常鮮明，“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三個有利于”“姓‘資’還是姓‘社’”等話語都非常符合人民對國家富強、人民富裕的渴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進入新時代，習近平同志提出“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黨的十九大報告也明確指出：“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奮斗目標，依靠人民創造歷史偉業。”[14]說明“黨和國家的人民屬性決定了其決策和行動都是以人民為中心的”[15]，要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中國共產黨在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中堅定人民至上的根本立場，體現了我們黨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初心和使命，也是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價值目標和力量所在。

(四)堅守“生命線”的工作定位

1932年“生命線”一詞出現于黨內的通信中，1934年王稼祥同志、周恩來同志等在全軍第一次政治工作會議上，作出了政治工作生命線的科學論述。新中國成立后，圍繞社會改造和經濟建設，毛澤東同志將“生命線”的提法貫穿到了經濟建設各個方面，認為：“政治工作是一切經濟工作的生命線。在社會經濟制度發生根本變革的時期，尤其是這樣。”[2]可以看出，政治工作的作用就是要掌握經濟工作的方向，只有不斷加強思想政治工作，才能保證經濟工作沿著正確的道路前進，充分調動人民的積極性；同樣，政治工作如果離開了經濟工作，就會變成空洞的教條，不可能發揮作用。鄧小平同志根據我國社會生產力發展的現實情況，強調黨的工作重心必須轉移到經濟建設上，同時提出黨的意識形態話語要適應我國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要求全黨“一定要把思想政治工作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切實認真做好，不能放松”。[16]隨著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江澤民同志、胡錦濤同志進一步深化和發展了關于意識形態工作“生命線”的認識，認為黨的意識形態工作在新世紀仍然是“經濟工作和其他一切工作的生命線”[17]，“越是發展經濟，越是改革開放，越要重視思想政治工作”[17]。新時代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觀點、新理論。習近平同志在2013年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明確提出：“經濟建設是黨的中心工作，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6]由此可見，意識形態工作“生命線”的論述由黨內建設延伸至國家發展層面，經濟建設必不可少，意識形態工作也極端重要，要從大勢大局著眼，保證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建設方向沿著的“正軌”行駛。

縱觀百年黨史，中國共產黨始終把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作為一項重要工作，積累了寶貴經驗，成為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根本遵循，必須長期堅持并不斷發展。新時代面對新征程和新挑戰，更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這一根本制度，對內使黨的先進理論政策“飛入尋常百姓家”，對外推進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的國際傳播，齊心聚力為新時代開創黨和國家事業新局面提供思想保證和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