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林 ?陳憬昱
摘 要:任何經濟體制的存在都有其道德基礎。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和完善,也要求作為社會意識的道德來為其提供道德的正當性說明。由于競爭是市場經濟體制的核心和靈魂,因此競爭實踐有其存在的道德正當性。但是,與以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自由競爭市場經濟相適應的利己主義道德基礎不同的是,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競爭的道德基礎和核心道德規范應該是集體主義原則指導下的利己利他相統一的道德觀,原因在于,在社會主義市場競爭中,利己利他不僅是市場競爭行為本身所蘊含的雙重價值取向,也是各市場競爭主體之間存在的競爭與合作關系的價值觀照,還是市場經濟條件下社會主義義利觀的具體體現。
關鍵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 市場競爭 利己利他 核心道德規范
一、問題的提出
眾所周知,在社會的經濟領域,競爭是商品經濟的必然產物,凡有商品經濟存在,競爭就必然存在。鑒于改革開放前,由于我們對社會主義認識不完全清楚,加之指導思想上急于求成、急躁冒進,在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問題上否認社會主義經濟的商品經濟屬性,因而也就必然否定與商品經濟相伴隨的競爭的地位和作用。由于排斥競爭,在經濟領域必然導致生產動力不足,資源浪費嚴重,經濟效率低下。恰如奧肯所說:“他們希望競爭少些,而多些歌舞升平的合作和博愛……但是過度貶低競爭就意味著放棄對個人的激勵因素,進而大量犧牲效率。”[1]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斯蒂格利茨在總結傳統社會主義的教訓時指出:“社會主義嘗試的失敗,其根本原因不僅僅是缺乏明晰的產權關系,激勵和競爭的匱乏同樣是其重要的原因。”[2]
改革開放以來,由于對我國正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這一基本國情的準確認識,明確了我國社會主義經濟的商品經濟屬性,并由此實現了我國經濟體制由計劃經濟體制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根本轉變。相應地,作為市場經濟體制核心和靈魂的市場競爭也確立了其在社會主義經濟中的合法地位,因為“市場經濟的資源配置和利益分配功能都是在競爭中實現的,沒有競爭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市場經濟”[3]。但是,要順利實現市場經濟的資源配置和利益分配功能,必須建立起與之相適應的倫理秩序。正如美國著名倫理學家諾蘭所指出的:“每一種經濟體制都有自己的道德基礎,或至少有自己的道德含義。”[4]目前,我國已經建立并在致力完善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同樣蘊含著與其相適應的道德理念和道德基礎,并應以之作為其自身的倫理辯護。因為“任何一項制度的建立,建立者事前總會生發‘對誰有利之類的價值思考和目標設計,建立之中又總會運用道德價值判斷的方法,將事前的倫理思考和目標化解為具體的價值觀念和準則,融合在制度中并通過制度的形式表現出來”[5]。因此,就市場經濟而言,沒有道德意識的生產是一種“盲動”,“沒有道德的交易是一種社會罪惡”[6]。正如有學者所說:“市場的規范有序運轉是一個好的、有效率的市場經濟的基本要求”,而我國目前“從表象上看,還存在著不少違背市場規則,甚至是喪失基本人倫、缺乏道德底線的行為與活動……這都是缺乏規范、有序的市場制度的表現”;“往深層處追究,在今天,市場經濟規范有序運行的體制與道德基礎并沒有真正搭建起來”。[7]以此觀之,我國目前存在的某些市場主體對競爭倫理道德方面的缺乏,比如假冒偽劣、坑蒙拐騙、偷稅漏稅、惡意逃債、市場壟斷等等不正當競爭和壟斷行為,仍然在擾亂市場競爭環境,破壞市場競爭秩序。就此,恰如亞當·斯密強調指出的,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如果追求金錢名利超出對智慧和道德的追求,整個社會便會產生道德情操的墮落,結果是公正性原則被踐踏,市場經濟趨于混亂”。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布坎南在《自由、市場與國家》一書中也專門闡述了市場競爭機制與道德秩序的關系,認為有效的基于個體自由競爭基礎上的市場機制,必須有一定的道德秩序予以支持。[8]有鑒于此,在我國正致力于完善社會主義市場體制的過程中,形成和培育良好的競爭道德規范,對構建公平公正開放有序的市場競爭秩序尤其重要。
二、何以理解利己利他是社會主義市場競爭的核心道德規范
馬克思主義倫理學認為,“倫理學研究道德現象和道德關系,主要就是揭示道德關系中的個人利益和社會整體利益的矛盾,并根據這些矛盾的性質和特點,總結出反映這種矛盾發展規律的道德理論,確定解決這些矛盾的道德原則和規范,提出道德評價的標準,以及道德教育、道德修養的途徑和方法,以便不斷提高整個社會的道德水平,推動人類社會不斷進步。這就是馬克思主義倫理學所要解決的理論和實踐的課題”[9]。同時,“道德的發展史表明,道德一開始就是一種調整個人利益與社會集體利益的行為規范。道德原本的用意,在于維護社會共同利益的尊嚴。實際上,道德的崇高和價值就在于它是共同利益的維護者”[10]。顯然,我國之所以要建立并致力于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就在于充分利用這一體制中蘊含的競爭機制這一市場經濟的核心和靈魂來激發市場主體的活力,從而實現個體利益和社會整體利益的協調,進而推動經濟的繁榮。但是,區別于與以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自由競爭市場經濟相適應的利己主義道德基礎,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市場競爭的道德基礎和核心道德規范應該是集體主義原則指導下的利己利他相統一的道德觀。
這里,利己利他中的“他”是指除自己之外的其他個體以及作為組織的集體、國家和社會。所謂利己利他,是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相協調的核心道德規范,它的基本道德要求是,每一個市場行為主體在市場競爭活動中必須把利己(自利)與利他(他利)有機結合起來,自覺做到既利己又利他,實現“為己”的利益與“為他”的利益的有機統一。這里,利己利他具有以下幾個顯著特點:其一,利益主體地位的平等性、獨立性。“商品經濟是天生的平等派”,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每一個生產經營者都是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經濟實體,他們意志獨立、思想自由、行為自主、責任自負,他們都享有法律規定的參與市場競爭、追逐自身獨立利益的平等權利和接受市場競爭規則與市場競爭道德約束的平等義務。因此,在市場競爭中,每一個經濟主體都要承認和尊重彼此的平等的獨立的利益主體地位。其二,利益“予”“取”的雙向性。利己利他的道德規范,要求經濟主體在市場經濟行為中不僅要關心自己的付出所應得到的回報,還應該使他人的付出也得到相應的回報。就是說,利己利他在經濟活動中表現為利益“予”(給予)與“取”(索取)的雙向性,不存在一方面對另一方面的絕對“給予”或“索取”,存在的只是在雙方平等、自愿的基礎上不間斷的“予”“取”雙向交互的利益交換過程。其三,利益獲取方式的合法性。在競爭性市場經濟中,每一個商品生產經營者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國家法律和社會道德而隨心所欲地進行生產或提供服務,他必須在國家法律、法規和社會公認的商業道德允許的范圍內為消費者提供價廉物美的產品或服務,這樣才能通過商品交換實現“驚險的跳躍”,從而在利他的基礎上實現利己的目的。因此,我們所講的“利己利他”道德,既不是為了各自私利而相互損害他人、國家和社會利益的不法“謀利”,如走私販私、黃賭毒交易、共同瓜分國有資產等,也不是違反市場競爭規則和競爭道德的合謀“私利”,如投標串標行為、聯合限制競爭行為、壟斷性集中行為以及官商勾結的相互“利用”行為等。顯然,利己利他的道德規范要求各市場主體在市場經濟活動中必須通過合理合法的手段來獲取各自的利益。
三、利己利他何以成為社會主義市場競爭的核心道德規范
從經濟運行的倫理基礎看,“任何一種新的經濟體制只有從倫理上得到了辯護,使社會成員認同其合理性和正當性,才能建立起一條道德的紐帶,把從事經濟活動的人們連接起來,從而自愿地遵守其運行的規則。如果得不到倫理上的辯護,其規則的正當性得不到認可,也就難以得到遵循”[11]。據此,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之所以要把利己利他作為市場競爭的道德基礎和核心道德規范,是基于以下理由。
(一)利己利他是市場競爭行為本身所蘊含的雙重價值取向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競爭作為一種社會價值的判斷和選擇機制,它是以能否滿足社會需要和被消費者認可為價值標準的,并且最終以消費者的選擇權來做出評判,從而促使優者勝劣者汰,進而確保社會利益的合理分配、社會財富的不斷增值和社會生產力的不斷發展。這里,任何競爭行為本身內在蘊含著個體價值(利己)和社會價值(利他)的對立統一。
一方面,任何經濟主體從事競爭謀利(實現個體價值)的利己行為是其天職和行為動力。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每一個生產、經營者作為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獨立經濟實體和市場競爭主體,謀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是其生存、發展的權利和職責。美國著名的管理學家德魯克指出,“一個企業倘若不能贏利,那它本身就沒有存在的理由,或‘正當性”[12]。著名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就此也明確指出,“現時中的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是:長期不能贏得利潤的企業將不復存在……如果企業要繼續經營下去,那么它們就會處在必須賺錢的壓力之下”[13]。因此,既然市場經濟是以人們對利益的追求作為動力機制(即利己的目的和動機),那么,在市場競爭中,每一個經濟主體為了求得生存和發展就不得不追求自身的物質利益。這樣,他們通過正當競爭謀取各自利益(即個體價值)的行為就不僅是天經地義的,而且也是合乎道德的正當行為。
另一方面,任何經濟主體要想實現自利(個體價值)必須首先以利他(實現社會價值)為前提。馬克思指出,在商品經濟條件下,“每個人的生產,依賴于其他一切人的生產;同樣,他的產品轉化為他本人的生活資料,也要依賴于其他一切人的消費”[14]。就是說,在一個競爭性市場上,一個經濟主體能否將其商品成功讓渡,從而獲得滿足自身消費的貨幣收入,實現“利己”,并不單純取決于自身的能力和努力,更大程度上還取決于他是否滿足社會需要,是否符合消費者的意愿。換言之,市場競爭各方誰能為消費者提供更好的產品或服務,更能滿足消費者的需求,誰就能獲得消費者的“貨幣選票”,從而實現自身利益(個體價值)。由此可以看出,競爭性市場經濟的本質是一個為他人生產使用價值(提供效用)的商品經濟體系,從而決定了市場競爭主體的“利己”(實現個體價值)的直接目的是通過“利他”(滿足社會需求)的手段來間接實現的。因此,在市場競爭中,利己與利他不僅體現了目的與手段的關系,而且突出體現了一種“前提”與“后果”之間的關系,即“利他”行為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不是一種道德說教,而是人們的生存法則——這一法則由“市場競爭”和“消費者的選擇權”這兩大剛性約束而得以維系和實現。[15]總之,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企業通過競爭煥發活力,依靠倫理得以生存”[16]。
(二)利己利他是市場主體之間存在的競爭與合作關系的價值觀照
市場競爭是經濟主體雙邊或多邊之間展開的競逐利益的行為。因此,任何一個競爭活動都存在經濟主體之間的競爭與合作關系。這里,競爭是市場經濟條件下各經濟主體之間為追求各自的經濟利益而展開的相互較量和相互爭勝的行為和過程。合作則是市場經濟條件下各經濟主體為實現共同的利益目標而展開的相互協作和相互支持的行為過程。二者中,競爭體現了行為主體之間的相互排斥、相互對抗的利益互斥關系,合作則體現了行為主體間的優勢互補、互利共贏的利益相融關系。如果說競爭側重于利己的話,那么合作更側重于利他基礎上的利己。在市場經濟中,競爭與合作是對立統一的關系,認真處理和協調這一矛盾關系是每一個經濟主體為實現自身可持續發展必須面對的重要倫理課題。[17]
1. 競爭與合作是對立的
從競爭與合作的行為目的和具體實踐來看,二者是相互排斥、相互對抗的。競爭的目的是相互比拼、相互較量、相互爭勝,力求以一方壓倒另一方,從而獲取競爭的勝利,實現利己;合作的目的則是相互配合、相互支持、相互促進,力求實現優勢互補、利益共贏。可見,在具體實踐過程,競爭過程總是排斥合作的,同樣,合作過程也是排斥競爭的。
2. 競爭與合作又是統一的
競爭與合作的統一具體表現為兩個方面:其一,競爭與合作都是促進經濟社會發展與人的發展的重要途徑和手段。競爭可以促使人類奮發進取、銳意創新、不甘落后、爭創一流,從而使經濟和社會發展始終充滿生機活力;合作則使人們密切配合、相互支持,形成強大的集體力量,從而更好地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和人類的不斷進步。其二,競爭與合作相互依存、相互促進。一方面,競爭離不開合作。競爭中的合作意味著競爭各方對市場競爭規則和競爭道德的認同和遵守,而對違反競爭規則和競爭道德的否定和排斥,這樣才能形成公平的競爭局面,達到擇優汰劣的競爭本意。所以,離開合作的競爭就會變成“人對人是豺狼”的動物式的野蠻惡性競爭,從而導致競爭秩序的惡化和社會資源的浪費。另一方面,合作也離不開競爭。競爭的真正目的是通過發現和評價優劣來促使人們相互比較、相互促進、相互鞭策、相互趕超,實現以優促劣、以優扶劣、促劣變優、互利共贏。所以,離開了競爭的合作,就會演變成“干多干少一個樣、干好干壞一個樣”的平均主義格局,從而導致人的積極性的壓抑和社會發展的動力不足。總之,競爭與合作的有機統一,才能確保市場競爭活動穩定有序,才能確保市場經濟的健康發展。
(三)利己利他是市場經濟條件下社會主義義利觀的具體體現
黨的十四屆六中全會明確提出:“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必須緊密結合改革和發展的實踐,健全社會主義法制,加強精神文明建設……形成把國家和人民利益放在首位而又充分尊重公民個人合法利益的社會主義義利觀,形成健康有序的經濟和社會規范。”[18]據此,筆者認為,利己利他符合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所要求的道德規范,是市場經濟條件下社會主義義利觀的具體體現。
一方面,“充分尊重公民個人合法利益”體現的是“利己”精神,即承認市場經濟條件下各經濟主體參與競爭、取得合法利益的道德正當性。基于我國生產力水平總體還不夠高,人們的思想道德境界呈現層次性的現狀,鄧小平同志在反思計劃經濟體制下搞平均主義“大鍋飯”從而壓抑人們生產積極性而導致我國經濟發展停滯落后的弊端后,明確提出,要恢復“按勞分配”提倡“多勞多得”,鼓勵一部分人通過“誠實勞動”“合法經營”先富起來,以先富帶動后富最后達到共同富裕。在他的推動下,我國走上了改革之路,而改革首先在經濟領域展開,核心是打破計劃經濟體制,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通過不懈探索,1992年黨的十四大終于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而競爭是市場經濟的本質和核心,因此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也就意味著承認了競爭在社會主義社會中的合法地位。既然承認了競爭的合法性,也就承認了多元化的獨立利益主體(個人和企業)在市場競爭中因各自的能力和努力程度不同而對社會的貢獻有大小,因此各自利益的分配會呈現不同程度的差別。正如鄧小平同志所指出的:“不講多勞多得,不重視物質利益,對少數先進分子可以,對廣大群眾不行,一段時間可以,長期不行……革命是在物質利益的基礎上產生的,如果只講犧牲精神,不講物質利益,那就是唯心論。”[19]顯然,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人們追求個人合法利益是受到社會主義道德所肯定的。而“社會主義道德所要反對的,是一切損人利己、損公肥私、金錢至上、以權謀私、欺詐勒索的思想和行為,而決不是否定按勞分配和商品經濟,決不能把平均主義當作我們社會的道德準則”[20]。
另一方面,“把國家和人民利益放在首位”體現的是“利他”精神,即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各經濟主體在市場競爭中要順利實現自身的利益必須自覺遵守國家的法律法規和社會道德規范,為社會提供優質高效的產品和服務。黨的十四屆六中全會決議明確指出,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不僅同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政治制度結合在一起,而且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結合在一起”。這里包含兩層意思:一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是“同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政治制度結合在一起”的。市場經濟及作為其靈魂的競爭機制,作為資源的優化配置方式和發展經濟的“手段”,是為經濟領域中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為生產目的的經濟制度提供物質動力與為政治領域中以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為政治目的的政治制度提供物質保障的,簡言之,是為社會主義的基本經濟制度政治制度服務的。正如鄧小平同志所指出的:“我們提倡按勞分配,承認物質利益,是要為全體人民的物質利益奮斗,每個人都應該有他一定的物質利益,但是這決不是提倡各人拋棄國家、集體和個人,專門為自己的物質利益奮斗,決不是提倡各人都向‘錢看。要是那樣,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還有什么區別呢?”[21]二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是“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結合在一起”的。市場經濟及作為其靈魂的競爭機制,必須受到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中的集體主義價值原則的制約。原因在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倫理的本質是由占主導地位的社會主義的集體主義的倫理道德和市場經濟的經濟基礎決定的”[22]。
在馬克思主義倫理學看來,道德領域的特殊矛盾是個體利益和集體利益的矛盾。而市場競爭機制恰好契合了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它能有效協調這一利益矛盾。在此,競爭的合道德性就在于市場競爭主體追求個體利益(利己)的直接目的是通過滿足社會需要(利他)的間接目的實現的。易言之,在市場競爭中,各經濟主體只有在服從集體主義原則中“集體利益優先”(社會主義義利觀中的“把國家和人民利益放在首位”的理念)的前提下才能實現其自身的合法利益。正如鄧小平同志所說:“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局部利益要服從整體利益,暫時利益要服從長遠利益……因為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歸根結底,個人利益和集體利益是統一的,局部利益和整體利益是統一的,暫時利益和長遠利益是統一的,我們必須按照統籌兼顧的原則來調節各種利益的相互關系。如果相反,違反集體利益而追求個人利益,違反整體利益而追求局部利益,違反長遠利益而追求暫時利益,那么,結果勢必兩頭都受損失。”[23]因此,在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過程中,每個公民都必須堅持集體主義道德原則,以社會主義義利觀為指導,正確處理好個體利益與集體利益的關系,自覺把個體利益的實現融入到為集體利益做出貢獻的正確道路上來。唯有如此,才能形成良性健康的市場競爭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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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玉林師范學院課程思政項目“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概論”(2020KCSZ12)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