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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宙“數字共同體”:去中心化還是 建構中心化

2022-04-12 12:14:50曹克亮
閱江學刊 2022年2期

摘 要 元宇宙即將開啟一個新的虛擬“數字共同體”網絡空間。數字個體與平臺資本的博弈引發了“共同體”去中心化與建構中心化的討論。共同體概念具有多維視角,馬克思、滕尼斯、安德森等都對共同體進行了不同的闡述。馬克思用“抽象或虛幻的共同體”揭示資本主義社會的虛假本質,滕尼斯用“想象的與機械的構造”揭示共同體與社會的區別,安德森用“想象的共同體”闡釋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問題。隨著數字資本主義時代的到來,數字資本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雙重邏輯”都在從不同視角確證著數字共同體去中心化與建構中心化的矛盾統一,去中心化以凸顯主體身份認知、塑造獨特交往實踐、建構數字倫理得到確證,中心化以生產力三要素勞動者、勞動對象、勞動資料的“數字中心化”,生產關系三要素生產資料所有制關系、生產過程中人與人的關系、產品分配關系的“關系中心化”得以確證。

關鍵詞 元宇宙 數字共同體 去中心化 中心化 雙重邏輯

作者簡介:曹克亮,浙江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研究中心中國計量大學研究基地研究員,上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

基金項目:浙江文化研究工程重大項目“浙江工匠精神研究”(21WH70077ZD);浙江文化工程重點項目“浙江鑄劍工匠與工匠精神研究”(21WH70077-7Z)

一、引 言

共同體概念在哲學、社會學、人類學、民族學等領域有不同的內涵界定,并且學界就共同體是否真正存在也爭論不休。如果說早期的共同體是建立在地域性、血緣性的宗族和社群基礎之上,奠基于工業革命基礎之上并被馬克思稱為“抽象或虛幻的共同體”其實并不虛幻,馬克思只是將其與“真正的共同體”即自由人的聯合體相比較而給出了抽象本質與虛假本質的稱謂。隨著第四次工業革命浪潮的不斷發展,特別是元宇宙、3D互聯網的粉墨登場,一種基于人工智能和大數據算法的人類“數字共同體”正在悄然走來。以往網絡空間被定義為“虛擬空間”,其實并不準確,畢竟,它連接著人類生產、生活的各個方面,并生產人類的物質與精神需要。怎么稱元宇宙為“虛擬空間”呢?元宇宙網絡空間是基于大數據、智能算法、區塊鏈技術的新空間體系。數字個體既以去中心化的個體具身虛擬形象存在,又以地平線之家(Horizon Room)、地平線世界(Horizon World)等元宇宙數字共同體的形式存在。前者包括以自我生產和自我建構為基礎的數字化勞動、休閑、交往。后者包括兩層含義,其一,數字個體以原始的數據源形式共享數據、豐富作為數字共同體的網絡數字空間和共同體平臺,助推平臺經濟和平臺的數字化生產;其二,數字個體被大數據、智能算法所主導的生產力邏輯和生產關系邏輯牽引或引誘,進而形成新的認知體系、道德倫理和價值判斷。

二、共同體的概念溯源

共同體概念是一個復雜而難以準確界定的概念,在不同的學科領域和背景下會被不斷界定和變換使用。本文對馬克思、滕尼斯、安德森所理解的共同體概念進行梳理,以便從原始理論層面回應元宇宙數字共同體的去中心化和建構中心化邏輯。

(一)馬克思、滕尼斯、安德森的共同體概念

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以下簡稱《形態》)中,馬克思通過共同體這一隱藏的視角闡釋了唯物史觀中人類社會未來形態的構建基礎,批判了含有宗族色彩的“自然形成的共同體”、資本主義社會的“抽象或虛幻的共同體”等共同體形式。馬克思認為“某一階級的各個人所結成的,受他們的與另一階級相對立的那種共同利益所制約的共同關系,總是這樣一種共同體,這些個人只是作為一般化的個人隸屬于這種共同體,只是由于他們還處在本階級的生存條件下才隸屬于這個共同體;他們不是作為個人而是作為階級的成員處于這種共同關系中。”《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73頁。因此,對于無產階級來說,“抽象或虛幻的共同體”的資本主義社會限定了個人的自由自主性,資產階級壟斷了個人自由和全面發展的生存條件和物質基礎。共產主義社會的共同體是自由人的聯合體,“在這個共同體中各個人都是作為個人參加的。它是各個人的這樣一種聯合(自然是以當時發達的生產力為前提的),這種聯合把個人的自由發展和運動的條件置于他們的控制之下。”《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573頁。這就說明共同體的條件受到資產階級的支配與控制,這些條件以普遍獨立的方式存在,這與單個人是對立的,也造成個人的相互分離。分工的異己化力量讓單個人處于資產階級“虛幻共同體”的統治之下。

斐迪南·滕尼斯(Ferdinand Tnnies)認為共同體是包含“協同性”的“真實的與有機的生命”,而社會則是從共同體中抽象出來的“想象的與機械的構造”。社會的概念是基于市民社會的視野來考察的,人的抉擇意志(Kürwille)超越了本質意志(Wesenwille),“社會之所以可能,或者說在這種處境下個體仍然希望同他人結合,就在于他永遠希望獲得比現在手頭更好的東西,故而他會同他人交換,同他人締結契約,在觀念里造出一個共同的、虛構的人格。”[德]斐迪南·滕尼斯:《共同體與社會:純粹社會學的基本概念》,張巍卓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20年,第xxi-xxii頁。滕尼斯界定社會概念的出發點是將社會與共同體進行隔斷,將人的抉擇意志貶低為“獲得更好的東西”,人的共同體本質意志顯然與社會的“機械本性”抉擇意志相互沖突。滕尼斯以意志的本質與抉擇作為闡釋的邏輯出發點,顯然陷入了馬克思批判的德意志意識形態家所慣用的觀念、意志、理性等唯心主義范疇。即使滕尼斯考察了“交換”這一人的商業關系概念,但這種考察沒有提升到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矛盾運動這一歷史進程最根本推動力的“雙重邏輯”范疇之上。只是從形式上圍繞交換行為本身闡釋商人與勞動者的分裂和勞動者對商業及商業所構建的社會“無生命的巨魔”的依附。滕尼斯將共同體理解為一種關系性質是正確的,他指出共同體之下的關系性質與社會之下的關系性質是不同的,認為后者是“想象的與機械的構造”,這與馬克思資本主義社會“抽象或虛幻的共同體”的論述有內在相似性,但如何走出這種“抽象或虛幻的共同體”,只能依靠對資本主義社會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超越。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基于“特殊的文化的人造物”視角研究了民族、民族屬性等問題,他撇開民族的所謂“客觀性特征”,直接考察民族認同的歷史過程,這樣便指向了民族認知的情感事實及其來源,安德森認為“想象的共同體”這個名稱指涉的不是什么“虛假意識”的產物,而是一種社會心理學上的“社會事實”(Le Fait Social)[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吳叡人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8頁。。從社會結構的先決條件來看,資本主義、印刷科技、人類語言的多樣性融合是想象的共同體的社會歷史結構條件。這三者的融合是半偶然性的,卻是爆炸性的,它們相互作用促成了拉丁文的沒落與地方性“印刷語言”的興起,“而以個別的印刷方言為基礎形成的特殊主義的方言——世俗語言共同體,就是后來‘民族’的原型。”[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第9頁。安德森將共同體的物質基礎和社會歷史條件界定為“印刷語言”,顯然過于狹隘。僅將“印刷語言”作為催生共同體觀念和社會歷史條件的誘因,難以解釋龐大恢宏的共同體歷史線索,塑造共同體觀念的不僅僅是語言,還包括奠基于語言及其他物質生產基礎之上的人類整個交往行動和勞動歷程。

(二)元宇宙數字共同體:數字資本與數字生產的全新空間

馬克思用“抽象或虛幻的共同體”對資本主義社會及其制度進行了獨到而深刻的批判,滕尼斯用“想象的與機械的構造”的共同體展開對社會的批判,安德森用“想象的共同體”展開對民族及民族主義起源與散布問題的研究。三者從不同視角闡發了“共同體”的生成邏輯,但是滕尼斯最終走入了“本質意志”與“抉擇意志”的觀念漩渦,安德森最終走入了“印刷語言”的狹小領域,二者雖然都涉及對資本主義社會的考察,但前者陷入理性主義而后者陷入實證主義,無法通過馬克思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開展對共同體本質的論述。

當下,作為先進生產力代表的科學技術已經進入“第四次工業革命”時代,即將到來的元宇宙又將通過新互聯網數字革命和智能革命改變生產范式。數字不僅表現為一種生產力,更表現為一種資本。作為生產力,數字個體的評論、點贊、瀏覽信息被大數據用于數字化再生產之中。作為資本,數字成為平臺企業獲取流量和融資的最佳砝碼,數字已經作為一種新生產力被用于平臺企業生產和智能生產制造的各個領域和價值再造之中。在平臺世界的作用下,元宇宙網絡空間中人的數字化勞動和數字化交往呈現出某種去中心化趨勢。這種去中心化的趨勢依賴于元宇宙空間中特殊的生產、勞動、交往等場域環境,人的數字化生存環境迫使人必須在元宇宙空間中首先確證自己的主體身份,且這種主體身份的建構將是網絡虛擬空間化的“再空間化”,與傳統的互聯網虛擬空間化不同,元宇宙主體身份的“再空間化”以3D虛擬身體的形式存在,需要在不同的虛擬空間中建構自我身份。元宇宙空間中生產、勞動、交往的“再空間化”讓無數新的虛擬空間得以誕生,人們似乎建構了去中心化的空間格局。但是,平臺資本所建構的元宇宙網絡空間逐漸演變為少數大平臺對于人的數字化控制和壟斷,少數平臺企業依靠自身技術優勢和資本霸權,壟斷了數字生產的網絡空間,又通過對數字個體交往去中心化的虛幻推崇、3D具身感受性塑造、生產勞動時間自由性等話術,讓數字個體失去了擺脫數字資本剝削和數字勞動的能力和主動性。元宇宙空間在個體去中心化的虛幻中又以數字壟斷和數字霸權的形式建構了另外一種中心化——“數字中心化”。數字個體在去中心化的交往喜悅與平臺建構的數字中心化狹縫中艱難行進,人的認知觀念、道德倫理、價值判斷也在這種去中心化和建構中心化的夾擊中被重新塑造。顯然,元宇宙數字共同體也是虛幻的共同體。它是資本主義數字化生產的最新表征,固然傳遞了去中心化的可能性要素,但是,數據平臺和資本建構的元宇宙與共產主義社會自由人的聯合體的美好社會形態截然不同。它的去中心化是虛擬和虛幻的去中心化,它的建構中心化才是資本邏輯的本來面目。這種建構中心化又以馬克思生產力三要素、生產關系三要素理論得以確證。

三、元宇宙數字共同體:去中心化的可能性建構

在元宇宙時代,個體既作為數字生產的個體存在,享受著元宇宙數字生產所帶來的溝通便捷性、交往便利化和具身體驗感,也作為數字生產力的共享者和貢獻者參與元宇宙平臺經濟的數字化生產。前者通過身份認知、交往實踐和價值判斷去中心化;后者又讓數字平臺逐漸壟斷了利用數字資源和數字生產力再造技術的話語權,建構了一種新的以數字平臺為中心的數字共同體,并在此基礎之上構建了數字資源與生產中心化、數字話語與知識壟斷中心化、數字道德與倫理中心化。

(一)以凸顯主體身份認知去中心化

人的自我認知是其行為實踐的前提,而人的行為實踐反過來又影響人的自我認知。二者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共同塑造了個體的身份認知。身份認知需要回答的問題是哲學經典三問的第一個問題:我是誰?現實世界中,人類的身份認知和自我意識奠基于現實的生產實踐和交往實踐,它依賴于生產工具和交往工具的形塑作用,絕不能在意識之內進行簡單的構造。馬克思也曾說:“意識的一切形式和產物不是可以通過精神的批判來消滅的,不是可以通過把它們消融在‘自我意識’中或化為‘怪影’‘幽靈’‘怪想’等等來消滅的,而只有通過實際地推翻由這一切唯心主義謬論所產生的現實的社會關系,才能把他們消滅。”《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第544頁。由數字網絡所構造的自我意識和自我認知是一種建立在新的生產實踐基礎之上的認知形式,互聯網的數字化生產實踐以及平臺企業對人類生產與交往關系的重塑,為人的自我認知鋪開了另外一種可能。人的交往的現實性、具身性、局域性被數字空間的虛擬性、延展性、空間化的格局所塑造。人的自我認知領域和渠道不斷從現實生產實踐向數字生產實踐擴展,身份建構也從現實建構向網絡數字建構延伸。在工業化時代,人的自我生產和自我認知以工業化和機器化的物質生產為基礎,強調自我身份的同一性和一致性,以尋求群體認知和群體身份對自身身份的確證和庇佑,雖然對于自我同一性的認知一直以來都是人類尋找自我存在和定義“我是誰”的基礎條件,然而,那更多是一種自我同一性的觀念塑造。工業化生產的邏輯對自我身份認知的塑造源于工業實踐對大規模、機器化生產的需求,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現實的“工人共同體”,而數字化生產逐漸成為依靠收集、利用個體的數字信息進行的價值生產。個體的自我身份認知在網絡平臺中逐漸融于平臺的算法邏輯和交往邏輯,平臺作為扁平化、寬領域、跨時空的交流媒介,在聯結個體時將個體的身份逐漸延伸至無限的網絡空間,人與人的交流超越了時空限制和地域限制,在寬廣的網絡世界中,“我是誰”成為必須首先凸顯的自我認知基礎,無法定義“我是誰”就無法在網絡空間中找到自我的身份價值。因此,網絡空間的交往主體必須首先和一再確證“我是誰”。這種對“我是誰”這一身份認知的強調,讓主體性增強并成為去中心化的前提。另外,凸顯主體身份認知有利于提升數字個體情感交互關系,這為去中心化后的自我確證提供了網絡生存與發展的情感基礎。以作為休閑媒介的網絡平臺為例。凸顯主體的特色或特殊身份可以獲得更多數據流量,而流量會帶來更多的價值,于是,獨具特色的身份塑造與流量和利益進行了綁定,平臺的普通用戶網絡圍觀和認可具有獨特個性的網紅,為平臺帶來了更多收益,在這種網絡圍觀中,普通的數字個體也借助網紅身份完成了自我身份塑造。這種塑造不是要成為網紅本身,而是通過獨具個性的網紅完成對自我身份和價值觀的確證。即數字個體借助平臺這一公共領域塑造的網紅身份完成了對私人領域自我身份的確證。同時,平臺作為公共領域完成了一次對數字個體的精神生產,這種精神生產過程循環往復,帶動流量不斷升級,為平臺帶來了更多的利益。網絡主體身份越是凸顯,就能獲得越多流量,越能在個體之中喚起某種情感的共鳴,于是普通數字個體流連這種帶有生命情感的網絡空間,以獨特的身份認知確證自己也生產著自己。凸顯的身份認知所具有的個性化觀念與價值主張培養了個體去中心化的情感基礎。

(二)以塑造獨特交往實踐去中心化

人類的交往實踐首先需要借助于語言交往。“語言是從勞動中并和勞動一起生產出來的,這個解釋是唯一正確的,拿動物來比較,就可以證明。動物,甚至高度發達的動物,彼此要傳遞的信息很少,不用分音節的語言就可以互通信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53頁。用于人類交往的語言是不斷變化和迭代的,也包含語言本身的變化,這些變化具有強烈的時代特征,如每年發布的網絡熱詞,就是語言本身變化的表現。“‘2021年度十大網絡用語’由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發布。本次發布的十大網絡用語依此為:覺醒年代;YYDS;雙減;破防;元宇宙;絕絕子;躺平;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強國有我。”這些語言變化來自生產生活實踐。當下,數字化網絡交往的語言正呈現出獨特的語境性和個性化特征,語言的符號化表達變得越來越普遍,“表情包時代”“讀圖時代”成為網絡交往的個性化描述。同樣,交往媒介的技術性特征規范和制約著交往實踐本身。比如,“60秒語音”實際是技術生產話語導致的,它要求交往的個體盡量在60秒的規定時間內將意義傳遞出去,語言的技術性特征與語境個性化特征交織在一起,“網絡群居”現象使得作為個體或部分群體的“私人語言”變成了“公共語言”。同樣,來自個體的“圖像語言”“表情語言”生產模式,讓原有的個體化交往語言環境和溝通方式變得越來越大眾化,一種去中心主義的大眾化網絡語言交往實踐使得數字個體的交往實踐呈現去權威主義的交往特質。從哈貝馬斯通過交往理性對交往主體間性的強調開始,交往實踐去權威主義就已經開始了。哈貝馬斯曾指出,“我在其他地方闡述了以溝通為取向的行為模式。如果我們暫時可以肯定這種行為模式是成立的,那么,認知主體針對自身以及世界中的實體所采取的客觀立場就不再擁有特權。相反,交往范式奠定了互動參與者的完成行為式立場,互動參與者通過就世界中的事物達成溝通而把他們的行為協調起來。”[德]哈貝馬斯:《現代性的哲學話語》,曹衛東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11年,第347頁。交往范式的轉換強化了交往個體的去權威主義實踐,網絡數字化的交往實踐讓去權威主義加速前進,網絡語言本身的變化加上去權威主義的實踐,一種獨特的網絡交往話語和生產機制正在建構去中心化的交往體系。但是,交往實踐的去中心化讓數字共同體的存在似乎依然處于馬克思“抽象或虛幻的共同體”抑或滕尼斯“想象的與機械的構造”社會,并且主體身份認知與獨特交往實踐相互協調、相互作用并共同推動了數字共同體的去中心化建構。

(三)以建構數字倫理去中心化

數字時代的道德倫理問題不是傳統道德倫理問題的副本。在數字時代,隱私問題、信任問題、公平正義問題都被特別關注,也被數字技術和算法所左右,數字個體的道德倫理訴求也發生了改變。“而在數字社會的今天,由于智能監控的強化,每個人都幾乎成為透明人而被完全打回到熟人社會,輿論的道德圍觀早已不再成為必須特別重視的問題,恰恰相反,當今的輿論倫理需要把更多的研究精力聚焦于如何在正當的輿論監督過程中,更好地保護公民脆弱的匿名權與被遺忘的權利從而防御來自國家機構、強力集團以及權勢個人可能施加的對民眾身心自由的無端侵害。”甘紹平:《數字社會中的輿論倫理》,《道德與文明》,2018年第6期,第5頁。這種從傳統倫理對道德監督的無限期望轉變為對隱私及被遺忘倫理的保護,是數字時代倫理轉型面臨的新問題。數字信任問題同樣發生了改變,原本以人的現實性和具體性為基礎的信任機制被數字打破了,人們開始習慣于數字信任,以身份碼、健康碼、行程卡等為例,人們更愿意相信由數字所表征的人,而不愿意相信現實中的人及其描述。“個體存在被以健康碼的方式轉換為數據身體,它在每一個場合成了對持碼主體的身體合法性的唯一確認,在很多時候這種對數據身體的認可甚至超越了與主體之間的真實聯系。”吳靜:《從健康碼到數據身體:數字化時代的生命政治》,《南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1期,第8頁。當身體被數字所表征,人的倫理認知也會發生轉變,這種轉變就是從現實的主體性、互主體性認知到數字的單向度認知的轉移。數字技術在表征身體和現實的同時,也在重塑數字化生存的實踐和道德倫理環境。安德森基于“印刷語言”的共同體建構理論在數字化時代被新的數字圖像語言所替代,在“想象的與機械的構造”數字社會中被快速放大,也被快速接受。這是技術宰制身體的必然結果,更加凸顯了人的道德倫理在數字時代的單向度、脆弱性特征。數字圖像、新的語言和技術帶來的不僅僅是人的視覺、聽覺等感覺系統的變化,還包括對理性認知、意識、文化等領域的挑戰。數字技術建構起來的電子圖像與算法圖像打破了世界“原本”與“摹本”的區別與對立,使得鏡像、幻象與實存一體化,數字圖像挑戰觀者的理性認知能力、對象性意識及多元文化視角。鄒琨、曾華鋒:《數字圖像技術的視覺倫理挑戰與建構》,《科學技術哲學研究》,2020年第2期,第82頁。不管是隱私問題還是信任問題都會引發對數字公平與正義的思考。“數字資本主義的剝削更加隱性,而它的內在矛盾集中體現為數字、信息生產的社會化與數字勞動產生的一般數據由資本家獨占之間的矛盾,這在一定程度上進一步擴大了資本主義矛盾的覆蓋面,幾乎將所有使用數字媒體和參與數字勞動的人們卷入到了這個剝削體系中,使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和社會財富分配的不公正進一步擴大。”張雯:《數字資本主義的數據勞動及其正義重構》,《學術論壇》,2019年第3期,第109頁。

以凸顯主體身份認知去中心化、以塑造獨特交往實踐去中心化、以建構數字倫理去中心化成為數字共同體去中心化可能性建構的證明,似乎數字化生存就是一個去中心化的生存法則的產物,所謂的數字共同體既沒有感官現實的存在方式,也沒有觀念行動上的一致性證明。人們不禁疑惑:去中心化的數字共同體還是共同體嗎?數字共同體有沒有在去中心化的同時也在建構中心化?這種看似邏輯沖突的問題,其實是視域轉化的問題。任何事物都具有兩面性,從數字個體視角看,人們總能感受到數字化時代生存、交流的便捷性與人性化,也能感受到主體身份、交往實踐、道德倫理在某種程度上的“自由”甚至“暢快”。更“自由暢快”的數字生存或許是去中心化的存在。然而,一旦對數字生存的生產生活實踐以及平臺環境進行審慎考察,背后所隱藏的建構中心化邏輯也會成為必然的視角。這依然需要回到馬克思、滕尼斯、安德森等有關共同體觀念的建構邏輯中去。

四、元宇宙數字共同體:建構中心化的雙重邏輯

元宇宙通過去中心化的數字個體推動了自身平臺的生產實踐,也建構了資本壟斷之下的中心化數字共同體。當下,數字作為生產力要素的概念正在成為普遍接受的現實,數字資本通過對數字個體的數據和信息壟斷,完成了數字作為原始生產資料的價值轉換,原本數字個體的數據在自身以外并沒有其他價值,然而,元宇宙平臺利用大數據和智能算法對數據信息進行加工利用,設計出針對數字個體的平臺數字化服務。

(一)元宇宙數字共同體建構中心化的生產力邏輯

生產力的基本要素包括勞動者、勞動對象、勞動資料。在元宇宙時代,這三者都在以深度異化的形式(非簡單的資本壟斷與勞動異化)助推數字共同體的中心化建構。

第一,從勞動者角度看,數字資本對勞動者的剝削開始呈現“分眾剝削”“自我剝削”新形式,這在工業時代是無法想象的。馬克思在《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導言中曾說,“孤立的一個人在社會之外進行生產——這是罕見的事,在已經內在地具有社會力量的文明人偶然落到荒野時,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就像許多個人不在一起生活和彼此交談而竟有語言發展一樣,是不可思議的。”《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6頁。馬克思這里強調的是生產的社會性以及勞動者的社會性。但馬克思同時指出,“因此,說到生產,總是指在一定社會發展階段上的生產——社會個人的生產。”《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第6-9頁。數字時代的生產形式不僅改變了勞動者生產的領域,也改變了勞動者的生產形式,勞動者不僅在現實中勞動,也在數字空間中勞動,并且數字勞動在社會性基礎上還具有了非物質和分散性特征。因此,數字空間中的生產勞動多被冠以“非物質勞動”的概念。這里的“非物質”性非常重要。例如“服務”,很多服務不是物質性的而是精神性的,甚至不是被動性的,而是主動性的。“同一種勞動可以是生產勞動,也可以是非生產勞動。”《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862頁。“一個自行賣唱的歌女是非生產勞動者,但是,同一個歌女,被劇院老板雇用,老板為了賺錢而讓她去唱歌,她就是生產勞動者,因為她生產資本。”《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第862頁。如果把“歌女”的現實歌唱轉移到網絡中,并且她的勞動是自主的,沒有直接資本裹脅的勞動,她的勞動既是非物質的,也是分散的,這種勞動者異化源于什么?這里既有出于生存需要的“自我剝削”和“自我勞動”形式,也有平臺資本的外在剝削形式。就中心化的建構而言,更多像“歌女”一樣的普通數字勞動者就是以這樣的方式生存于數字平臺中,不管是大網紅、小網紅還是普通人,皆是如此。而且,處于數字生存頂端的網紅,也是資本借助普通數字勞動者的數字和信息輸出時才在流量的加持下生成的。數字資本用于進行生產的數據及信息,不是通過強迫或壓榨得到的,而是通過服務的形式自動獲取的。因此,勞動者數字共同體的建構行為已經從被動轉變為主動。這種共同體的虛幻性和抽象性是由一種更加隱秘的自我生產促成的,數字平臺轉化了剝削的主被動形式。你的點贊、你的視頻觀看時間、朋友圈打卡等,都是這種形式的表現。當然,資本所控制的平臺是這一變化的根源,勞動者的數字資源是其用于生產的資料。但又絕非簡單的對等形式。

第二,從勞動對象角度看,數字個體的數據信息作為平臺的數字共同體勞動對象而存在。就平臺而言,它的勞動對象是數字信息而非勞動者本人,所運用的主要生產勞動工具是大數據、云計算、智能算法等技術。加拿大學者尼克·斯爾尼塞克(Nick Srnicek)認為,“簡單來說,我們應該把數據作為必須提取的原材料,用戶的活動是這種原料的天然來源。就像石油一樣,數據是一種被提取、被精煉并以各種方式被使用的物質。數據越多,用途越多。”[加]尼克·斯爾尼塞克:《平臺資本主義》,程水英譯,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46頁。作為勞動對象的數據信息,從最初的物質對象擴展到包含休閑娛樂的勞動對象(數據信息)。以往人們更愿意將勞動和休閑區分開來,現在勞動和休閑的區分依然存在,但是,休閑所產生的數據信息也成了資本剝削的原材料,關于休閑的數據信息甚至在平臺經濟中具有更大的價值。“資本主義的高速運行的列車是在被價值的一般尺度衡量的勞動下運行的,它的光芒也射入了消費和娛樂的生活世界,并為那個世界帶來了巨大的動力。”藍江:《歷史唯物主義視野下的數字勞動批判》,《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研究》,2021年第11期,第80頁。以往被嚴格排除在勞動對象之外的所謂玩樂、休閑之類的事物慢慢成了生產資料的一部分。就數字共同體的建構而言,數字勞動者在玩樂和休閑中的數據痕跡成了平臺用于加工的生產資料,它的建構就會以為玩樂、休閑提供更多更好的服務為目標和手段。3D沉浸式體驗、游戲、數字健康監測都是這種形式,于是,數字資本主義所建構的數字共同體更加趨向消費主義視角,以滿足用戶玩樂需求、休閑需要的數字生產大行其道。數字共同體雖然走出了勞動對象的物質性維度,但也陷入精神性消費主義的維度。馬克思曾說“生產直接也是消費,雙重的消費,主體和客體的。”《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第14頁。生產的消費是在生產過程中發展著自己的能力,也在生產活動中支出。“消費直接也是生產,正如在自然界中元素和化學物質的消費是植物的生產一樣”,《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第14頁。前者讓生產者物化,后者讓生產所創造的物人化。因此,一定意義上說,數字平臺已經將生產和消費的層次提升到了更高階段,數字共同體的中心化建構已經是生產與消費統一、主體和客體統一、內在和外在統一的共同體。

第三,從勞動資料角度看,大數據、云計算、智能算法是最先進的勞動資料和勞動工具。在算法的作用下,數字平臺通過數據庫收集、存儲的數據資源具有了使用價值和價值,滿足了用戶的各種需要。“勞動資料取得機器這種物質存在方式,要求以自然力來代替人力,以自覺應用自然科學來代替從經驗中得出的成規。”《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第217頁。機器幾乎將一切人都納入勞動范圍以內。智能算法所主導的平臺將人的工作日和工作時間無限延長,也模糊了勞動與休閑的界限。同時,智能算法作為“新機器”幾乎沒有損耗,有型機器的損耗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而算法本身一旦確定,其損耗幾乎沒有。算法黑箱的根源來自平臺企業的商業考慮,算法被納入商業秘密范疇而加以保護,這是與商業秘密相關的法律不斷擴張保護范圍并僭越數字個體權益的結果。算法歧視所引發的正義問題直接影響數字共同體的正義權益。“推進正義和消減非正義是正義事業的兩個維度。缺乏算法正義可能導致算法下的個人對算法決策的懷疑、不信賴、拒絕接受和拒絕服從,乃至積極的反抗與大規模抵制。尤其是在面對競爭性決策效果或涉及權利與負擔的差異化分配時,算法的不公所導致的不滿將產生更大的破壞力。”李曉輝:《算法商業秘密與算法正義》,《比較法研究》,2021年第3期,第106頁。當作為勞動資料的算法出現非正義性時,平臺所承擔的正義義務就必須回應公眾的可信任性與可解釋性質疑。另外,平臺企業控制技術權力,普通公眾只能被動參與,就連基本的個人數據信息刪除都變得日益困難。就數字共同體的中心化建構而言,勞動資料的私有化、技術化程度越高,共同體的非正義性問題就會越嚴重,且打破這一共同體的難度就會越大。這既是技術霸權和資本強權的必然后果,也是數字共同體中心化的根源。

(二)元宇宙數字共同體建構中心化的生產關系邏輯

生產關系是指在物質資料生產過程中所形成的社會關系,是生產方式的社會表現形式。其中,生產資料所有制關系、生產中人與人的關系以及產品分配關系是生產關系的三要素。在元宇宙時代,生產關系三要素的內容、形式、價值都在發生著深度變革。

第一,從生產資料所有制關系看,在數字資本時代,生產資料不僅歸資本和資本家所有,平臺企業還將個人的生產勞動信息以及情感交往信息納入生產資料體系之中。勞動者不僅是勞動個體還是“數字人”,個體不僅在資本建立的平臺上勞動交往,而且還共享自己的情感數據,進行被動的生產。資本以新的權力形式——數字權力,占有勞動資料,也占有勞動者本人及其數據。“機器成為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也日益成為生產線上不可缺失的環節,人與機器形成了一個統一體。”欒青、韓秋紅:《主體、權力和生產:福柯生命政治理論的三重維度》,《國外理論動態》,2021年第5期,第79頁。這種統一體就是數字時代的共同體,它通過算法的強大力量塑造勞動者的生產和交往活動,并將其整合為數字生產力,也將其變為數字產品服務于勞動者。數字時代的人們對于物質的需求沒有改變多少,但是對于情感和精神的需要更加迫切和緊急,因此,作為生產資料而存在的數據信息,其使用價值和價值成了資本生產的主要資料來源。原本屬于個體的數據演變為平臺的生產資料,個體的數據所有權與平臺企業的使用權始終處于矛盾之中:一方面,個體想保護個人數據隱私,保護自己的生活;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在平臺中勞動和交往,貢獻數據信息。數字時代并沒有改變這種“私有制”的本質,名義上的“所有”與實際上的“使用”之間的矛盾依然是資本的“私有制”制度在作怪。資本所創設的平臺利用個體的數據信息進行的生產活動,逐漸走向了更深層次、更高維度的物質生產與精神生產,既生產物質需要,也生產精神需要,既生產著社會,也生產著自身。這種形式和性質下的數字共同體中心化建構,是一種資本權力的“加速主義”,也是一種社會意義的“生命政治”。

第二,從人與人的關系看,在數字時代人與人的交往和連接更加頻繁,連接呈現出過載現象。一種對“信息過載”“交往過載”“流量過載”的憂患意識正在困擾著每一個數字個體。人與人的關系變成了一種數字關系,“數字凝視”的恐懼讓人們對隱私更加關注。“自我通過借助信息與通信技術,嘗試像其他人看待自己那樣看待自我,信息與通信技術則能夠協調‘凝視’的經驗。最后,自我會利用其他人對自己看法的數字化結果來構建一個虛假的身份認同,并希望通過這個身份認同來掌握其自身的個人身份認同(問題從‘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變成了‘我在網上的身份是什么’)。”[意]弗洛里迪:《第四次革命》,王文革譯,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83頁。在數字凝視之中,作為交往前提的人的自我認同開始出現被左右和牽制的情況,且這種影響對于年輕人尤為不利,他們的自我身份尚處于建構和完善階段,極易受到其他網絡數字個體的影響。而數字平臺所建構的自我認知體系存在著算法黑箱和數據歧視的可能,這種在“信息繭房”下塑造的認知與交往關系,很難讓人在感受便捷性的同時感受真實情感。人與人的關系在現實與網絡之中都變成了抽象或虛假的數字關系。元宇宙數字共同體的中心化建構以數字身體替代真實身體、以數字身份認同替代真正身份認同、以虛擬交往替代情感交往,使得處于數字化生存形式的個體越來越難以形成基于真實身份和情感的互主體交往。

第三,從產品分配關系看,數字時代的產品及分配形式具有兩個基本特征,第一是非物質性產品增多,精神產品過度“分配”,導致主體掉入消費主義陷阱,第二是引發注意力經濟及其倫理困境。數字平臺往往不直接生產物質產品,其盈利模式包括以下幾種:以改進交易或銷售模式賺取利潤,如各種電商銷售平臺;以增進交往或娛樂活動賺取利潤,如各類社交媒體;為解決現實衣食住行提供服務的平臺,如各種打車平臺、租賃平臺等。很多平臺通過滿足精神性需求賺取利潤,這種社會生產并不是簡單的物質生產,非物質產品的增多帶動了人的精神性需求。原本不重要或者不需要的精神消費品被引入主體需求之中,人變得越來越依賴于平臺,逐漸掉入消費主義陷阱,消費主義勢必引發消費的倫理困境。消費主義的生態困境,最終必然造成環境、能源和生態意義上的“不可持續性”。現代主流意識形態所宣示的人生哲學就是這種表達為消費主義的物質主義。劉希剛:《從生態批判到生態文明:馬克思主義生態理論的價值邏輯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379頁。這種精神性產品的過度“分配”,讓個體陷入平臺所構建的中心化陷阱之中,個體離開平臺似乎就無法生活,這也導致為了滿足個人的消費欲望,不停地工作勞動,用以購買非物質性的“精神鴉片”,周而復始,陷入惡性循環,平臺企業(特別是娛樂平臺)讓數字個體陷入無法自拔的境地。

克勞迪奧·布埃諾認為,“勞動與資本之間存在不平等關系,這種不平等關系構成了剝削剩余價值的基礎,相反,有必要將注意力理解為一種新的勞動形式,并揭示使注意力經濟成為資本主義產生與提取剩余價值的具體機制。”Bueno C C, The Attention Economy: Labour, Time and Power in Cognitive Capitalism, London: Rowman & Littlefield International, 2016, p.21.在數字時代,注意力已經演變為勞動形式,個體的“觀看”行為都已經變成了“勞動”行為,“觀看自由”從消費者自由變成了平臺的“生產自由”,因此,“注意力經濟作為一種‘自由經濟’悖論,呈現出個體消費欲望的強化與均質化消費欲望下降之間的內在沖突。”馬俊峰、崔昕:《注意力經濟的內在邏輯及其批判——克勞迪奧·布埃諾〈注意力經濟〉研究》,《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3期,第68頁。同樣,個體的觀看給平臺帶來了廣告收益,而其觀看行為卻沒有收獲任何補償性價值。“媒體網絡生產并出售給廣告商的商品是觀眾的觀看時間,一方面,觀眾的勞動是通過他們所謂的‘免費內容’購買的,另一方面,網絡以高于‘免費內容’生產總成本的價格出售觀眾的勞動過程。”Bueno C C, The Attention Economy: Labour, Time and Power in Cognitive Capitalism,p.22. Jhally S, Livant B, “Watching as working: The valorization of audience consciousness”,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vol.36, no.3(1986), p.132.以上種種問題將數字平臺與個體的分配關系推升到了另外一個層面,個體的數字化生活完全陷入平臺所建構的中心化之中,數字共同體的平臺中心化建構走向了更高維度和更深層面。

五、結 論

馬克思、滕尼斯、安德森等用“抽象”“虛幻”“想象”“構造”等字眼界定或形容共同體概念,目的要么在于揭示資本主義社會共同體的虛假本質,要么以樸素的共同體觀念區分社會和民族。在元宇宙時代數字成了新生產力的代表,不斷塑造著生產關系邏輯。同樣,元宇宙所引發的新數字時代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雙重邏輯”也不斷塑造和擴展著數字共同體的去中心化和建構中心化的實踐維度。個體的去中心化以凸顯主體身份認知、塑造獨特交往實踐、建構數字倫理得到確證,平臺建構中心化又以生產力三要素和生產關系三要素新的數字化表現得以確證。元宇宙時代通過“生產中心化”和“關系中心化”數字資本實現了對數字個體的全面剝削。因此,元宇宙數字共同體既去中心化,也建構中心化。而去中心化只是個體的虛假妄想,建構中心化才是數字資本和平臺生產的真正邏輯。

〔責任編輯:來向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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