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關鍵參與主體的行為演化

楊 磊，潘桂花，侯貴生

（山東科技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山東青島 266590）

1 研究背景

隨著新一輪信息技術與產業改革浪潮加速席卷而來，數字經濟成為國家經濟增長主要動力。數字化轉型是指利用數字技術進行數字化改造以及對企業戰略、愿景、組織結構、能力、流程和文化進行重塑，以適應不斷變化的數字經濟環境［1］。運用數字技術實現價值創造、傳遞和獲取等過程的數字化轉型，是企業在數字化時代創造競爭優勢的重要途徑［2］。中小企業是我國國民經濟重要支柱，但絕大多數中小企業處于數字化轉型探索階段，轉型思維匱乏，數字技術應用基礎薄弱［3］，管理技術能力和數字化能力不足［4］，且沒有實現充分利用自身有限資源［5］，這些因素阻礙了企業數字化轉型進程。數字化轉型服務商（以下簡稱“服務商”）是為轉型企業提供轉型產品、工具及數字化運營、銷售過程服務的組織，能夠賦予企業數字化轉型能力，幫助企業創造數字收益。但服務商作為有限理性的經濟個體，從自身利益出發，更加關注為大型企業數字化轉型提供服務；同時由于自身原因，中小企業在數字化轉型方面存在較大風險和不確定性，也使得服務商參與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意愿較低。針對服務商和中小企業的現實問題，以工信部為代表的政府有關管理部門提出“企業出一點，服務商讓一點，政府補一點”的轉型激勵思路，政府作為企業數字化轉型政策的制定者和行動引導者，可以通過政策手段引導服務商和中小企業共同推動數字化轉型。在此背景下，本研究試圖探究服務商助力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相關因素，以及政府引導各參與方致力于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有效補貼和獎懲機制，為推動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提供參考。

國內外學者對政府政策促進企業轉型的實施效果進行了較多研究，如吳非等［6］基于企業經濟數據實證政府財政科技支出作為研發補貼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驅動作用；王興棠［7］通過構建寡頭博弈模型分析產業鏈下游制造企業轉型的影響因素發現，對最終產品市場位于國內的企業進行研發補貼會促進企業轉型升級；Chen 等［8］從技術擴散角度發現，資金是小型服務企業數字化轉型的主要障礙之一，政府制定恰當的資金政策來支持企業數字化轉型是解決資金障礙的重要途徑；王春英等［9］指出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要加大政府對中小企業的資金扶持才能保障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活力；Wu［10］從政府研發補貼作為投資者投資信號的角度出發，發現政府補貼削弱了信息不對稱，有利于企業融資，能夠降低企業的創新轉型成本。由此可見，政府財政政策可以有效緩解企業融資難的困境，有利于企業轉型。但也有研究指出政府財政政策對企業轉型影響不顯著或具有反作用，如張敏［11］研究指出對于小微企業，公共服務政策較政府財政資金支持更能消除其創新轉型顧慮，提高轉型績效；Yu 等［12］在研究政府補貼對新能源汽車企業績效問題時發現，適當減少政府補貼可以降低企業對政府補貼的依賴性，有利于企業的智能化轉型；黃昌富等［13］通過對制造業上市公司數據分析發現，政府補貼不僅沒有實質性推進企業轉型升級，相反還使企業產能過剩并滋生惰性。

在服務商與企業轉型的關系以及服務商參與作用研究方面，馮長利等［14］通過構建企業與服務商演化博弈模型發現，制造企業服務化轉型過程中受到自身資源約束，需要服務商積極合作，并基于價值共創與利益相關者理論，提出專業服務提供商是服務化轉型過程中價值共創重要行為主體。數字化轉型過程涉及數字技術和數字能力等要素以及組織形式的變革，對中小企業是一個巨大挑戰，對數字技術等的需求決定了中小企業對服務商產品或服務的依賴［15］。Li 等［16］指出由于中小企業數字化能力不足、自身資源缺乏，需要第三方數字平臺服務提供商的支持進行數字化轉型；楊偉等［17］也強調由于數字技術快速更新發展，傳統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存在“數字鴻溝”，需要借助數字技術服務提供商的外力幫助；陳爽英等［18］基于“技術-組織-環境”（TOE）理論框架得出政府引導支持是工業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重要組織條件，通過平臺補貼等政策打造扶持數字化轉型的標桿企業，推動工業企業數字化轉型高質量發展，從促進合作的角度為政府引導機制下促進技術優勢服務商扶持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打開了新思路。

綜上所述，現有研究多關注通過理論、博弈和實證等方法對政府資金補助、獎懲政策等手段推動企業轉型的效果，少有研究從設計資金獎勵機制推動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角度探討政府政策效果；此外，服務商在轉型過程中的關鍵作用得到許多學者認同，并有研究利用理論方法探討企業服務化轉型、傳統企業數字化轉型中與服務商的合作及利益關系，但較少研究關注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服務商的外力幫扶與合作作用如何實現的問題。同時，雖有研究提出政府政策在引導外力扶持企業數字化轉型中具有重要作用，但未具體研究將政府、服務商與中小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納入同一框架進行分析。因此，本研究運用演化博弈方法，將政府、服務商和中小企業作為數字化轉型系統的主要參與主體，設置政府對中小企業與服務商分別實施獎勵機制、補貼機制和懲罰機制，構建在政府和服務商參與下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演化博弈模型，探究政府與服務商參與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作用機制和影響效果，以期為數字經濟背景下中小企業克服困境、積極進行數字化轉型提供建議。

2 模型假設與構建

根據以上分析，構建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相關三方演化博弈主體之間的邏輯關系，如圖1 所示。

圖1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主要參與主體的演化博弈邏輯

2.1 模型假設

為構建博弈模型，分析各參與方策略均衡點的穩定性及相關要素的影響關系，作出研究假設。

假設1：中小企業、服務商和政府三方均為有限理性，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能夠適應環境變化，通過不斷學習調整策略，以實現自身利益最大化。

假設2：中小企業的策略組合為{積極轉型，消極轉型}，選擇積極轉型策略的概率為x，則選擇消極轉型策略的概率為1-x,服務商的策略組合為{幫扶，不幫扶}，選擇幫扶策略的概率為y，則選擇不幫扶策略的概率為1-y，政府的策略組合為{引導，不引導}，選擇引導策略的概率為z，則選擇不引導策略的概率為1-z，此外，若中小企業選擇進行數字化轉型，服務商就具有足夠的幫扶能力。

假設4：服務商是提供互聯網應用或服務的一方，其生產成本為；中小企業開展數字化轉型困難主要原因是缺少相關基本能力，需要購買服務商所提供的相關服務幫助其進行轉型，因此中小企業與服務商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存在利益關系，服務商對積極轉型企業不采取幫扶行為時，獲得商品出售基本收益為，選擇采取幫扶行為的讓步成本為，包括幫助提高企業數字化轉型能力的培訓等時間精力投入、降低數字化應用服務費用帶來的機會收入損失。在服務商幫扶下，服務商與積極轉型企業開展數字化轉型創造的協同收益為，服務商和中小企業獲得的協同收益分別為為協同收益分配系數。

政府、服務商和中小企業是數字化轉型的參與者，政府目標是提高中小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比例，為國民經濟注入增長新動能，從而實現數字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服務商和中小企業的主要目標是實現自身利潤最大化，若服務商不選擇幫扶策略，導致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能力不足、轉型意愿降低，國民經濟發展得不到支撐，政府則需要付出額外的成本恢復經濟，所以服務商和中小企業的選擇影響社會經濟的穩定發展。本研究以提高開展數字化轉型的企業比例為目標，運用博弈論的方法剖析該過程中3 個主要利益相關者的策略選擇演化，尋找在社會整體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中小企業實現數字化轉型的理想狀態。根據以上假設，得出演化博弈模型的相關參數及其含義如表1 所示。

表1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主要參與主體演化博弈模型參數及含義

表1（續）

2.2 得益矩陣構建

根據以上假設和變量關系，得到政府、服務商及中小企業三方混合策略博弈得益矩陣，如表2 所示。

表2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主要參與主體博弈得益矩陣

3 演化策略穩定性分析

3.1 中小企業策略穩定性分析

中小企業策略選擇復制動態方程為：

其中，x的一階導數為：

根據微分方程穩定性定理，中小企業選擇積極轉型的概率處于穩定狀態的條件為由于是關于的增函數。因此，當即此時所有的x均處于演化穩定狀態；當此時，則為中小企業的演化穩定策略；反之，當時，，此時則為中小企業的演化穩定策略。圖2 為中小企業策略演化相位圖。

圖2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策略演化相位

命題1中小企業積極轉型策略選擇與服務商幫扶意愿和政府引導意愿的強弱均存在著正向聯系。

命題1 表明，增加服務商選擇幫扶策略的概率有利于中小企業選擇積極數字化轉型作為穩定策略，因此政府不僅能通過改善提高引導力度來促進中小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還可以利用服務商的感性之處，如提升服務商聲譽以及構建數字中國的社會責任感等，充分發揮服務商龍頭企業力量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幫扶作用。

命題2隨著數值的增加或值的減小，中小企業選擇積極數字化轉型的概率增加，反之亦然。

命題2 表明，增加政府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獎勵程度、服務商的幫扶力度或中小企業在數字化轉型協同收益中的效益比例，均會使中小企業傾向于進行數字化轉型，因此，從中小企業利益最大化角度，降低數字化轉型帶來的高成本風險是使其積極進行數字化轉型的根本驅動力。

3.2 服務商策略穩定性分析

服務商策略選擇復制動態方程為：

y的一階導數為：

根據微分方程穩定性定理，服務商選擇幫扶策略的概率處于穩定狀態的條件為且由于故是關于 的增函數。因此，當時，即此時所有的y均處于演化穩定狀態；當時，為服務商的演化穩定策略；反之，當此時為服務商的演化穩定策略。圖3 為服務商策略演化相位圖。

圖3 參與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服務商策略演化相位

命題3服務商幫扶策略選擇與中小企業數字化積極轉型意愿成負向聯系，與政府引導意愿的強弱存在著正向聯系。

命題3 表明，在政府支持下，中小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的意愿更強烈時，服務商傾向于選擇獲取正常的營業收入，而不會選擇通過放棄部分正常收益和獲取政府補貼的方式對中小企業進行轉型幫扶，因此，在考慮社會整體利益的前提下，政府應放松其在數字經濟市場的主導地位，適當引導社會企業（特別是龍頭數字服務商）在數字經濟市場的參與和管理，避免數字經濟市場壟斷現象的發生。

命題4當F、T或β的數值逐漸增大時，服務商選擇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進行幫扶的概率隨之增大，反之亦然。

命題4 表明，政府加大給予服務商幫扶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行為的補貼或對服務商對積極轉型企業置之不顧行為的懲罰力度，均會使服務商傾向于作出幫扶行為；其次，服務商在數字化轉型協同收益中的效益比例越高，其在轉型過程中實施幫扶行為的意愿越強烈。但命題2 顯示，中小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也要求占據較高的協同效益比例，由此得出β值過大或過小均會降低服務商和中小企業的合作意愿，因此，政府不僅需完善對服務商的獎懲機制，更要提高中小企業和服務商交易過程中的按勞分配思想，使雙方在利益最大化的基礎上實現合作共贏。

3.3 政府策略穩定性分析

政府策略選擇復制動態方程為：

根據微分方程穩定性定理，政府選擇引導策略的概率處于穩定狀態的條件為首先，當即此時所有的z均處于演化穩定狀態。以下分為兩種情形進行分析：

綜上，政府策略演化相位圖如圖4 所示。

圖4 參與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政府策略演化相位

命題5當時，政府引導策略與中小企業積極轉型及服務商幫扶意愿強弱均具有正向聯系，反之亦然。

命題6當值越大或值越小，政府選擇引導行為的概率越大，反之亦然。

命題5、命題6 表明，當政府對服務商幫扶補貼程度較小并小于引導不足導致的額外數字經濟效益損失與對服務商不進行幫扶的罰金差額，且服務商樂意幫扶積極轉型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時，政府會選擇引導策略；反之，若政府需支出較大的補貼，當選擇積極轉型的企業比例較小時，政府才會選擇采取引導行為，但與實現企業數字化的目標不符。由此得出，服務商是實現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關鍵環節，當服務商有能力且愿意為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提供幫扶時，政府可以適當減少對服務商的補貼，減少不必要的成本支出，提高社會整體利益。

3.4 系統均衡點穩定性分析

將式（4）（10）（16）聯立得到中小企業、服務商和政府的復制動力系統為：

根據演化博弈理論，若某均衡點所在的雅克比矩陣的特征值均為非正值，則該均衡點為系統演化策略穩定點（ESS）。首先，以均衡點為例，得到該點的雅克比矩陣為：

表3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主要參與主體博弈演化均衡點的雅克比矩陣特征值

根據表3 的特征值，分以下3 種情形分析系統演化穩定策略：

表4 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系統在不同情形下均衡點的局部穩定性

表4（續）

綜上所述，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過程中該系統存在3 個漸進穩定點：，且由得益矩陣可知，當三方均積極參與時，系統整體利益達到最大化，因此是最理想狀態。

4 仿真分析

通過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參與主體博弈矩陣的建立及演化結果分析得出，在情形3 條件下，系統演化穩定結果為系統最理想狀態。為探究系統演化穩定策略分析的有效性以及初始狀態處于不同情形時各變量對演化過程及穩定結果的影響，運用MATLAB 2018b 進行仿真演示。由于中小企業對數字化轉型憂患參半，服務商會理智面對中小企業轉型的未知風險，政府積極促進數字化轉型，因此將三方初始參與意愿分別設為0.5、0.4和0.6。

4.1 情形1 仿真分析

圖5 情形1 下參數調整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系統博弈演化結果的影響

對圖5 分析表明：（1）各方初始參與意愿、協同收益系數、協同收益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和服務商幫扶行為均具有正向影響，但是龍頭服務商與中小企業規模和貧富差距較大，且在無政府支持引導的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初期，服務商與中小企業相互信任度降低，無法憑借自身能力提高協同收益，協同收益不會達到設定值，均衡點不是系統理想狀態，政府應在一定程度上干預和引導數字經濟市場的運行。因此，政府需加大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基礎設施的投入，降低中小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的設備成本，以提高企業數字化轉型生存可能性，從而提高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參與意愿；增加對服務商，尤其是龍頭數字化服務商的社會責任感教育，通過財政獎懲方式進行監督，鼓勵服務商適度參與中小企業生產、運營及售后管理過程，并向中小企業詳細介紹其技術等數字化服務原理，以消除雙方間的信息不對稱，打消服務商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幫扶以及中小企業隱私信息泄露的顧慮；此外，政府需加強對數字化市場的監督引導，尤其在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探索階段，各參與主體的不適當干預均會影響企業的轉型意愿與進程，政府適度引導是為各參與主體營造共贏環境的基本保障。

（2）政府補貼和獎勵同時降低、加大政府對服務商懲罰力度均有利于系統向均衡點為演化，即中小企業積極進行數字化轉型、服務商選擇幫扶、政府積極引導，各方及系統利益達到理想狀態；此外僅降低或均較難使系統達到理想狀態，但適當減少對中小企業的獎勵更有利于增加政府參與引導的概率。因此，政府可以將服務商獲得補貼和中小企業獲取獎勵的要求聯系起來，使其相互制約，在一定程度上同時降低對服務商的補貼和對中小企業的獎勵，直接減少政府財政壓力且不會造成中小企業和服務商因成本負擔過大而放棄參與數字化轉型的后果；在數字化轉型初期，通過提高對服務商不幫扶行為的懲罰力度，監督數字經濟市場狀況，避免數字化優勢服務商逃避社會責任、趁機獲取利益現象發生。

4.2 情形2 仿真分析

圖6 情形2 下參數調整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系統博弈演化結果的影響

對圖6 分析表明：（1）政府補貼力度對系統演化的正向影響存在閾值，即當時，系統最終穩定于點時，系統處于波動狀態。因此，政府對服務商的補貼力度維持在30%時有利于系統各方致力于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

5 結論和建議

考慮到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困境，本研究構建了中小企業、服務商和政府參與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分別分析了各方演化策略穩定性、系統演化策略組合的穩定性及關鍵變量對策略演化和穩定結果的影響，并結合兩組數組仿真檢驗了分析過程和結論的有效性，得出以下結論：中小企業、服務商和政府的初始參與意愿提高均有利于中小企業和服務商更快決策參與數字化轉型，其中政府影響效果最好，因此政府意向對參與數字化轉型的中小企業和服務商對政府的信任關系具有重要影響；數字化轉型初期，中小企業面對不轉型會被淘汰的市場局勢則會努力抓住轉型契機，但由于自身存在許多轉型痛點，需要服務商的幫扶來緩解困境。

根據以上研究，得到以下管理啟示：

（1）通過提升中小企業數字化能力，增加其與服務商創造更多協同收益的可能性，可以提高服務商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幫扶概率。在此過程中，政府通過新型基礎設施建設項目投入，快速推進5G 設施建設以搭建工業互聯網平臺，并對中小企業進行線上數字基礎技術培訓，克服空間上的局限性，方便中小企業獲取數字化轉型的信息和技術，以提高數字化能力，為創造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協同收益奠定基礎。

（2）過高的補貼和獎勵會給政府財政造成壓力，使政府減少對數字化轉型的宣傳引導行為，阻礙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進程，而較小范圍降低補貼和獎勵力度不會影響系統穩定。政府可以通過逐步投入、分批補貼的方式為中小企業和服務商提供補貼和獎勵，在發揮引導作用后逐步減少補貼直至退出，最終實現中小企業和服務商協作共贏、“造血”自生的企業數字化轉型過程。

（3）服務商提供的數字技術、產品生產、運營等產品和服務是幫助中小企業擺脫數字化轉型初期困境的關鍵要素，因此在企業數字化轉型初期，政府應提高補貼力度并大力推動服務商進行幫扶，且最優補貼力度為30%，超出該上限不利于系統穩定發展。目前各大服務商均提供了企業上云平臺服務，但大多數服務商僅為中小企業提供限時免費技術解決服務，無法解決中小企業獲得技術的長期需求，因此，政府應適當提高對服務商上云服務的補貼力度，以促進服務商為中小企業開通更多云技術使用權限。

（4）政府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對服務商的懲罰力度，即提高服務商形象、消費者地位和市場競爭等壓力，對引導服務商幫扶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具有促進作用。當前國內對數字化轉型服務商排行榜單的評定主要僅從企業、技術、產品和市場4 個層面進行綜合評價，缺少社會責任方面的評價，因此可將幫扶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行為加入服務商社會責任方面的評價體系，間接增加服務商的社會責任壓力，加速幫扶行為的形成和發展。

本研究僅研究了有限理性下中小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對各方收益的影響，未考慮數字化轉型成熟度問題，即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成熟水平對各方成本和收入影響的差異，因此，下一步研究可引入企業數字化轉型成熟度和其他影響變量，進一步完善系統損益矩陣，提供更多角度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