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沖擊下中美豬肉貿易研究

肖 涵，薛 莉

（中共江蘇省委黨校，江蘇 南京 210009）

一、選題背景及意義

2020年年初的新冠疫情給世界20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帶來了影響，據世界衛(wèi)生組織2021年1月16日的數據，全球有981萬多人確診，接近200萬人因疫情死亡，致死率高達20%，其中受疫情最為嚴重的是美國和歐洲。疫情對于人類的流動和經濟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影響，甚至使得很多國家進入國家緊急狀態(tài)①。在當今全球化的格局下，疫情正在擾亂全球供應鏈和國際貿易，與每個國家都息息相關。對于中國和美國國際格局上的“大國”，兩者在全球價值鏈和貿易的地位舉足輕重。從2017年以來，中美之間的貿易戰(zhàn)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因農產品在雙方貿易中占比也很大，“農產品”是受雙方貿易戰(zhàn)影響最嚴重的產品之一，新冠的暴發(fā)除了給中美貿易帶來諸多不利因素。

本文的研究意義分為如下幾個方面：

（一）美國是受疫情影響最為嚴重的國家之一，也是生豬生產大國。在豬肉生產方面，亞洲、歐洲、美國的豬肉產量分別占全球產量的55.2%、24.5%、16.8%（圖1）。出口市場集中于歐盟、美國（具體出口比例見圖一）。按照感染人數來看，新冠疫情影響最為嚴重的地區(qū)也包含美國，2019年中方從美方進口的豬肉貿易占美國總出口量的8.9%，占比很高②。在這種情況下，研究疫情對中美貿易的影響，豬肉是一個很好的切入角度。

表1 2020年豬肉主要出口國比例 （單位：%）

（二）中國豬肉進口比例大并且受新冠疫情影響嚴重。根據海關總署的數據顯示，2020中國農產品貿易進口總額年達到1500萬元，其中肉類進口價值達到230萬元，占比15.3%。豬肉進口價值增幅比去年同期增加176.3%，是農產品中除了高粱外同期進口價值增幅最大的產品，這說明豬肉在中國進口中比重很大。同時，從2019到2020年豬肉進口量變化很大，這些數據都說明豬肉對中國進口影響較大且進口增幅變化也說明豬肉進口受2020年新冠疫情影響很大（圖1）。

圖1 2018—2020年中國豬肉進口量

（三）豬肉對中國市場物價、民生影響很大。豬肉是關系民生的產品，根據中國的消費習慣和結構，食品類在CPI中的比重為31.79%,豬肉在食品類中占9.26%,在CPI中的比重為3.03%。根據國家統(tǒng)計局的數據顯示，在各類食品中豬肉的價格指數遙遙領先（圖2），說明中國人民對于豬肉的“熱愛程度”，豬肉對穩(wěn)定物價和保障中國民生意義非凡。2021年1月全國農產品批發(fā)市場豬肉均價為46.50元/公斤，同比增長-0.72%。2020年12月，全國豬肉價格環(huán)比由上月下降6.5%轉為上漲6.5%，豬肉價格總體波動較大，也對人民生活品的消費產生了影響。涉及豬肉價格的因素很多，而中國是豬肉的主要進口國，進口豬肉量對于中國豬肉供需的影響很大。在新冠疫情下，豬肉通過冷鏈運輸進行出口，疫情首先影響了出口的運輸端，后期延伸到主要豬肉出口國的屠宰加工端和生產端。

圖2 各季度消費者價格指數

豬肉是關系中國民生的重要產品，在CPI占比較大。而美國是中國豬肉主要進口國之一，因疫情原因貿易不足，嚴重影響國內市場。因此在疫情下研究中美的豬肉貿易對穩(wěn)定中國豬肉物價具有很重要的作用。目前，研究新冠疫情對豬肉產品影響的論文較少，所以筆者從此角度切入，對豬肉未來的貿易進行預測，提出一些應對策略。

二、文獻綜述

2020年初新冠疫情的爆發(fā)對各國的經濟以及其他領域都產生了遠的影響，目前國內外專家研究新冠疫情對經濟產生影響的文章較多，但針對中美豬肉貿易領域的文章較少，通過閱讀關于新冠疫情、非洲豬疫、2003年非典疫情這三次對中國產生深遠影響的突發(fā)衛(wèi)生事件對貿易經濟產生影響的文章，來回顧專家學者關于這類事情的分析，從而指導新冠下的中美豬肉貿易研究。

新冠疫情中，學者通過各類海關數據發(fā)現(xiàn)全球貿易下降12.9%③，中國2020年整個季度貿易總量下降幅度明顯高達18.7%④，新冠疫情會造成需求不足，形經濟危機；推動貿易保護，使得整體國際貿易形勢進入惡性循環(huán)⑤。對于豬肉貿易而言，全球豬肉產量下降尤以中國為主，中國依靠從美國和加拿大進口豬肉來減緩疫情對豬肉市場的影響⑥。目前受疫情影響國內豬肉供應不足，生豬存欄不夠的原因主要為：飼料及生豬產品流通不暢，企業(yè)經營成本普遍上升，飼料企業(yè)和屠宰企業(yè)開工困難，生豬生產恢復進程受疫情影響嚴重。

回溯歷史，2018年非洲豬瘟來臨后，中國國內產量下降速度明顯，并且取消了對美豬肉進口關稅，進口量增幅明顯⑦。Mason-D'Croz等采用定量分析方法研究在不同規(guī)模的疫情下,豬肉產量分別減少20%、40%、60%或80%，影響了國際豬肉貿易格局⑧。在2003年非典疫情下，服務貿易受到的影響較大，而農業(yè)的進出口影響較小。由于其他國家以疫情為由設置貿易壁壘，整個豬肉進口量呈現(xiàn)小幅度下滑趨勢，而國內產量由于疫情影響程度不同各地區(qū)產量分布不均，再加上交通運輸不便，使得多地出現(xiàn)“豬肉荒”肉價國內差異較大。

總體而言三次疫情都給中國的貿易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響，非典時期由于交通、互聯(lián)網等發(fā)達程度有限，受到這類影響較深的是服務業(yè)，但中國那時處在一個經濟發(fā)展的快速時期所以整體農業(yè)的進出口受到的影響較小。而受2018年的非洲豬瘟的影響，中國的肉類產量減少，使得國內貿易量下降，大幅依靠進口。而此次新冠疫情影響范圍領域更大且持續(xù)時間更久，中國整體進出口呈現(xiàn)上漲趨勢，中美間豬肉貿易數量大，價格也“水漲船高”。

三、疫情沖擊下的中美豬肉貿易

（一）新冠疫情影響下中國從美國豬肉進口量增幅明顯

我們在分析新冠疫情對中美之間豬肉貿易影響時，要對中國進口采取同期數據進行比較。據國家統(tǒng)計局數據顯示，2019年年末，生豬存欄31041萬頭，同比下降27.5%；全年生豬出欄54419萬頭，同比下降21.6%；豬肉產量4255萬噸，下降21.3%。生豬存欄、出欄和豬肉產量同比降幅均創(chuàng)近40年來歷史最高紀錄，2020年同比還有所下降，但環(huán)比2018年年底已經增長9.5%，產能恢復任重道遠。2019年中國共進口肉類及雜碎1126億元，2020年進口肉類及雜碎1903億元，增加了69%的價值量。根據海關和美國肉類出口協(xié)會統(tǒng)計，中國13.9%的豬肉從美國進口，其中2019年從美國進口豬肉及雜碎48億元，2020年196億元，單從豬肉及雜碎進口量就可以看出2020年肉類進口顯著增加。根據相關信息可以看出2019年從美國進口的豬肉呈現(xiàn)穩(wěn)步上升，但相較于2020年每月進口數量都偏小。總體上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響下，肉類的月進口波動幅度較大，整體較去年的進口量顯著增加，在與2018年以前相比都呈進口大幅度上升趨勢（圖3）。

圖3 近3年月份豬肉美國進口量

具體到月份可以看出，2020年1—4月份的豬肉增幅比較大，說明在疫情剛剛爆發(fā)時人們出于“恐慌”的心理加大了對豬肉的消費，但由于疫情的影響各餐飲業(yè)歇業(yè)使得企業(yè)主體需求減少，所以在2020年初期的國內市場需求總體平穩(wěn)，呈現(xiàn)小幅下降趨勢。但是由于非洲豬瘟導致國內生豬存欄大幅下降，使得國內供給不足，中國增加了豬肉的進口，豬肉進口量占比迅速上升，出口量占比低位偏弱。美國由于規(guī)模化養(yǎng)殖程度加深以及養(yǎng)殖技術提高，生豬產量在2000年之后持續(xù)增加，屠宰量相應增長，期末庫存量穩(wěn)中緩增，對于中國的出口量供給充足并且美國內需不足使得豬肉價格在國際市場具有優(yōu)勢，再加上中國在此時將豬肉的進口稅從12%下調到8%，更是進一步促進了進口。到了中期由于政府出臺了一系列對于國內生豬產量恢復的政策，在此激勵下養(yǎng)殖場戶增養(yǎng)補欄信心不斷增強，到中下期國內產量平穩(wěn)復蘇。而此時美國疫情全面暴發(fā)，雖然對于美國高技術程度的豬肉產業(yè)不會造成產量的下降但是對于豬肉出口的運輸端造成很嚴重的影響。由于這兩個原因，到中期中國從美國進口的豬肉量保持平穩(wěn)。到后期可以看出從美國進口的豬肉量呈現(xiàn)出一種波動的趨勢但總體上是較前期減少，說明國內產能提升，即使進口量下降也能滿足國內需求。同樣通過相關資料可以看出冷凍肉在8月實現(xiàn)了正增長說明國內基礎母豬產能經過6個月的持續(xù)恢復，再加上進口數量，國內豬肉供給量已經基本滿足需求，并且還能夠實現(xiàn)豬肉儲存（圖4）。

圖4 冷凍肉產量增長率

（二）疫情下國內豬肉價格居高位，受豬肉進口量和國內產能的影響而波動

2020年豬肉批發(fā)價格基本都位于40元/公斤上，且波動幅度較明顯。在第一季度時由于進口量大幅上升且國內需求由于疫情呈現(xiàn)短暫下降此時由于供大于求可以看出豬肉價格在2020年第一季度呈現(xiàn)出一種降低趨勢。中期進口量基本平穩(wěn)，需求上，由于國內疫情的逐步平穩(wěn)，復工復學市場的需求在總體上升，所以在供給保持不變的情況下國內豬肉市場的價格在2020年年中呈現(xiàn)上升趨勢。在2020年后期由于國內生豬產能逐步恢復，需求保持不變，國內進口減少，供大于求從而豬肉價格呈現(xiàn)下降趨勢（圖5）。

圖5 中國豬肉批發(fā)價格走勢

面對當時豬肉價格持續(xù)保持較高水平的原因眾說紛紜，但主要原因是在2018年非洲豬瘟的影響下國內從以往5000多萬噸的平穩(wěn)豬肉產量一下降低至4000多萬噸，生豬存欄數也由以往的平均5400多萬頭下降到2019年的4255萬頭、2020年的4100多萬頭。國內供給嚴重不足，所以在2019年大幅增加了豬肉的進口，同比增加76.7%而，而2018年的進口增長率為-1.97%。說明國內生豬產量自2019年已嚴重不足，并由于新冠疫情而加劇。豬肉的供給需要一定的周期性，加上飼料及畜產品流通不暢,養(yǎng)殖企業(yè)經營成本上升,飼料企業(yè)和屠宰企業(yè)開工難等問題,阻礙了生豬產能的恢復進程。生豬存欄的不足會影響日后豬肉產量的供給，而2020年突發(fā)新冠疫情更是對豬肉的國內供給產生了巨大影響，2020年豬肉國內產量較之前嚴重下降。以往還能通過進口來平穩(wěn)豬肉價格，但是由于疫情影響冷鏈運輸，美國正常生產的豬肉，物流運輸成本和難度加深，使得豬肉成本上升，進口難度加大。同時，由于全球新冠疫情的影響，消費者擔心進口豬肉中攜帶病毒所以對于進口的豬肉銷量有抑制作用，從而使得2020年豬肉價格維持在一個居高不下的水平上（圖6）。

圖6 中國豬肉產量

豬肉消費總量降幅明顯，而禽肉和禽蛋消費量的下降也間接增加了豬肉消費比例。面對此次新冠疫情對中國豬肉貿易產生的影響，中國也采取了一些積極應對之策，通過擴大進口提升豬肉供給從而穩(wěn)定物價。中國雖然通過豬肉進口進行托底，但也要注重國內產能的恢復，緩解生豬生產周期性波動對市場的影響。對于玉米等豬飼料產品的生產進行監(jiān)控，同時也要加強市場的管制，嚴禁哄抬豬肉價格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這些措施有利于穩(wěn)定國內豬肉市場穩(wěn)定，逐步恢復國內豬肉正常供給，減少從美國進口豬肉的依賴度。

（三）美方豬肉產量穩(wěn)定增長，疫情主要影響物流運輸端，出口總量整體上升

最近10年，美國向中國出口豬肉占21.5%⑨。相比較而言，中國和美國的農業(yè)資源優(yōu)勢不同，美國農業(yè)現(xiàn)代化發(fā)展水平高，屬于土地密集和資本密集型，在國際農產品市場有較高的競爭水平；而中國農業(yè)都偏向于勞動密集型產業(yè)。在疫情影響下，對于生豬生產，美國資本和技術型豬肉生產較中國勞動型產業(yè)受到的影響較小。美國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產量增幅將會有所下滑，但依然將會保持高速增長，如2020年與2019年相比增長3.2%，所以新冠疫情對于美國生豬出口的供應端影響不會太大（圖7）。

圖7 1988—2020年8月美國生豬存欄數 （單位；萬頭）

根據美國農業(yè)信息統(tǒng)計局的數據顯示，在新冠疫情的影響下美國的豬肉出口不降反升，2019年出口大幅增加，2020年達到從未有過的出口高峰，2020年5月與2019年環(huán)比增加了347%。美國生豬加工繼續(xù)反彈，屠宰的生豬數量均超過去年同期。美國各地的農民得到財政援助，1-4月每頭豬平均66.36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長40%；5月生豬出口額創(chuàng)下了紀錄。2020年春，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工人感染、工廠臨時關閉和實施疏遠等措施，導致北美豬肉包裝廠產能急劇下降。雖然2020年豬肉的積壓可能要對近1000萬頭生豬安樂死，但到6月9日截至，美國農業(yè)部長桑尼·珀杜（Sonny Perdue）宣布，美國豬肉加工的產能已達到2019年的95%。所以，在2020年初期出口量就在一個比較高的水平上，并在5月之前出口急劇上升。之后出口量呈現(xiàn)下滑趨勢是由于新冠疫情在美國加劇以及中國國內產量的穩(wěn)步恢復造成的⑩。而中國進口自10月份又回升，是因為中國由于冬季腌肉、年貨準備等需求的進一步上升增大豬肉需求從而加強了進口。總體而言，疫情對美國向中國豬肉出口貿易有促進作用，出口額度大幅度上升，從一定程度上緩解疫情給美國帶來的其他經濟影響（圖8）。

圖8 近5年美國對中國出口豬肉情況 （單位：萬磅）

四、比較新冠與非典時期的豬肉貿易

新冠疫情造成中國經濟低迷，生產力下降，歇業(yè)休學抑制了中國經濟發(fā)展，并導致2020年全年國內生產總值萎縮近1%，這類突發(fā)性衛(wèi)生事件的影響還再不斷加劇。無獨有偶，2003年非典也如新冠一樣是給社會造成巨大打擊的突發(fā)性事件，兩者對貿易產生的影響有很多相同和不同之處，2003年我們面對非典措施值得我們在應對新冠疫情時借鑒。

（一）兩次疫情對于貿易的負面影響都較有限

從歷史數據看，非典疫情自2002年12月份起至2003年6月份結束，SARS事件對進出口貿易的負面影響并不明顯，2003年進出口總額上升了37.2%。2020年，在新冠疫情下進出口同樣呈現(xiàn)出1.9%的進出口總額增長（如表2）。對于豬肉貿易而言，2003年4—5月疫情快速暴發(fā)期對豬價產生了較為明顯的沖擊并行至低點，隨后在2003年6月疫情得到控制后豬價逐步反彈。總體來看，2003年中國豬肉產品累計出口36.95萬噸，出口額為6.55億元，同比增加28.84%和17.23%；進口額34.20萬噸，1.97億元，同比增加43.23%和49.74%。整年來看，僅2003年4月略有影響：2003年3—5月的進口同比分別為45.1%、34.4%、40.9%。這與新冠時期豬肉進口增長趨勢相同但增幅更大。

表2 非典時期和新冠時期的中國進出口貿易數據

（二）豬肉價格都呈現(xiàn)出上升趨勢但原因特點不同

2003年初豬肉價格持續(xù)走低，但是進入6月以后生豬價格持續(xù)走高。主要因為非典病毒使得國內物流不暢，多地出現(xiàn)“賣豬難”的現(xiàn)象，同時社會需求加大，對豬肉需求量劇增，使得國內供應不足從而價格上升。當時在非典疫情的影響下，以豬肉為代表的食品CPI受到很大影響（圖9）。2003年4—5月物價受季節(jié)因素和非典疫情影響，環(huán)比下降幅度較大。6月份在有效控制非典疫情以后，負面效應顯著減小，消費需求回暖，加上投資需求旺盛，物價總水平回穩(wěn)。同時，物價存在品種間、產銷區(qū)間冷熱不均現(xiàn)象，其中豬肉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代表。非典時期各地相互隔離，市場分割，貨流量明顯減少，運輸成本急劇上升，結果是有些地區(qū)豬肉產品運輸困難，流通受阻，豬肉供大于求價格下跌；另一些地區(qū)供不應求，價格上漲，特別是廣東地區(qū)由于受到疫情影響較為嚴重，進出口下降幅度比較大，并由于對疫情的重點防控造成交通物流效應下降使得當地豬肉供不應求，整體物價偏高。新冠時期豬肉也長期保持在高物價上，但由于新冠的影響地區(qū)更加廣泛，并沒有出現(xiàn)地區(qū)性的物價差異；同時，新冠之前由于受到非洲豬瘟的影響也造成豬肉價格在更高價位上的上漲。

圖9 非典時期CPI變化

（三）兩次疫情的國內外環(huán)境不一樣

此次新冠疫情與非典相比中國的國內外環(huán)境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從國外環(huán)境看，加入WTO以后，2003年出口同比從2001年7%升至30%左右。而2019年受全球經濟放緩和中美貿易摩擦影響，2019年中國對外、對美出口分別為0.5%和-12.5%，創(chuàng)2008年以來新低。從內部來看，2019年底經濟暫穩(wěn)但基礎不牢，財政貨幣政策空間小于2003年?。目前中國第三產業(yè)發(fā)展迅速，與2003年相比，當前第三產業(yè)、消費占比更高，而疫情對服務業(yè)消費影響較大，從而進一步加深了疫情對于經濟的影響。在非典盛行的時期，其他國家對中國出口設置了一些壁壘，當時在一定程度阻礙了中國的進出口貿易，在疫情對國民基本生活阻礙的情況下，促進了新型互聯(lián)網的發(fā)展，許多貿易訂單通過網絡形式完成，從一定程度上減少了非典帶來的影響。同時國家在非典時期也出臺了一系列的措施來減少對經濟的影響，2003年4月份開始全面出臺防控非典政策，宏觀經濟政策體現(xiàn)在貨幣和財政政策兩方面：貨幣政策在總量上要求保持信貸合理增長，給予醫(yī)療、醫(yī)藥等資金支持，傾斜于疫情較重的地區(qū)；財政政策上減免受疫情影響較大的行業(yè)政府性基金和稅收，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減低了進出口稅?。

總體而言，此次疫情在反應速度和防控力度上高于非典時期，但是新冠疫情的破壞性更強，影響范圍更廣，造成的后果更嚴重。同時，2021年新冠疫情在中國又有冒起之勢，加上美國疫情更沒有得到控制，這對于中美貿易而言又增加了更多不利的因素。非典時期在得到控制之后消費觸底反彈，國民經濟恢復速度很快，也與當時中國經濟發(fā)展速度和市場飽和程度有關。而目前，中國經濟邊際效應變小，新冠帶來的影響不容忽視?。去年的相關數據顯示，新冠雖然減慢了GDP發(fā)展速度，2020年增長2.3%，2019年增長6.1%。但是總體上新冠并沒有造成致命打擊，“中美貿易戰(zhàn)”造成了貿易銳減，但豬肉貿易卻呈現(xiàn)進口大幅增加的趨勢，疫情使得美國國內豬肉需求不足但促進了出口。

五、中美豬肉貿易后期走勢結論和建議

（一）結論

正如前文等分析的一樣，目前美國對中國豬肉出口相較以前增幅較大，但是由于新冠在美國的持續(xù)影響會造成屠宰加工和貿易物流受挫，從而未來的美國豬肉出口整體會呈現(xiàn)下降趨勢。加上國內對疫情控制有效，政策落實，增加了養(yǎng)豬戶的信心，相關生豬存欄數已經上升，會在一定周期內增加豬肉供應，如2021年一季度豬肉需求保持穩(wěn)定。疫情后期全球經濟恢復程度決定居民消費水平，影響需求。市場上的豬肉供應較為平衡，豬肉價格會呈現(xiàn)隨時間低幅度下降的趨勢。由于國家落實維護“菜籃子”產品和農業(yè)生產資料正常流通秩序，生產戶見豬肉價格居高不下會不斷增加豬肉產量，此時國內需求平穩(wěn)，供給大于需求，價格會隨著豬肉產量增加而逐步減少。到疫情后期可能由于豬肉產量增加，有望推動中國豬肉的出口呈現(xiàn)一定程度的增長。

（二）針對目前情況的幾點建議

1.推動生豬產業(yè)升級化，減少對美進口依賴。目前中國豬肉還在很大程度上依賴進口，在目前“雙循環(huán)”構造下我們強調內循環(huán)的穩(wěn)定，但也要避免新冠疫情造成的“封閉國門”的情況，通過進口美國豬肉彌補產能不足。同時，也要未雨綢繆，防止美國對中國發(fā)動更為嚴重的“貿易戰(zhàn)”，不出口商品給中國，豈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所以加強農業(yè)升級是應對此類突發(fā)事件和提升國家供應保障的好方法，產能提升可以備不時之需。

2.參照非典時期的舉措，落實各項政策。非典時期采取了一系列穩(wěn)定物價和經濟的積極財政政策和穩(wěn)健的貨幣政策，在如今面對和非典時期相似的新冠疫情時，很多政策值得借鑒和延續(xù)，如給生豬產業(yè)更多的補助，以維護“菜籃子”。但是正如前文所分析，目前的國內外形勢和非典時期有很多不同，在采取大致相似的政策下也要注重區(qū)別，如非典給互聯(lián)網企業(yè)帶來了積極作用，要繼續(xù)加強。同時，也要注意到疫情造成的物流交通不便、人工成本增大等不利因素，在政策上加以扶持，以減少疫情影響。

（三）從供需端穩(wěn)定物價

由于“非洲豬疫”和“新冠”供應量大幅減少，造成了豬肉價格飛漲不下，從而進口大幅提升。雖然豬肉是當前肉類消費的主要肉類，但其實只要其他肉類價格穩(wěn)定或者走低，由于“替代效應”人們對于豬肉的需求量會呈現(xiàn)一定程度的下降，所以對于其他肉食產品的物價也需要一定的控制，減少由于豬肉價格飛漲帶來CPI的大幅變動。從現(xiàn)實來看，也正是由于新冠疫情導致豬肉等畜牧業(yè)產品物價指數上漲幅度明顯（圖3），所以需要積極穩(wěn)定供需端，即使短時間不能恢復豬肉供給，也要提升其他替代品的供應，從供需端做到物價穩(wěn)定?。

（四）積極同美方協(xié)調減少貿易戰(zhàn)和疫情帶來的影響

構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中國對外的基本目標，但美國卻在疫情期間不斷大打“中美貿易戰(zhàn)”，造成不良影響。目前，新冠給全球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全人類唯有團結一致互幫互助才是最好的應對之策。中國要嚴肅批評美方的錯誤的貿易政策，要求美方減少貿易戰(zhàn)帶來的貿易損失，以便互相合作，幫助疫情后的恢復。因為對美方而言，大量的豬肉存量需要對中國出口，大打貿易戰(zhàn)同樣對美方豬肉出口不利。“和則利，戰(zhàn)則損”，積極的合作減少貿易爭端才是應對疫情的最好策略。

注釋：

①沈國兵.疫情全球蔓延對中國進出口和全球產業(yè)鏈的沖擊及應對舉措[J].四川大學學報,2020-7-20.

②蘇華庚.新冠肺炎疫情對全球肉類市場的影響[R].中國畜牧雜志,2020-10-10.

③展金泳,張航,林桂軍.新冠疫情對中國對外經貿發(fā)展的沖擊及應對[J].中國經貿,2020-07-28.

④張杰.新冠疫情對中美經貿關系的影響與應對措施[J].亞太經濟,2020-04-20.

⑤⑨⑩?朱增勇,浦華.新冠肺炎疫情對全球豬肉市場及中國豬肉貿易影響研究[J].價格理論與實踐,2020-05-11.

⑥王祖力.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對中國生豬產業(yè)的影響及對策建議[J].中國農業(yè)科技導報,houdao2020-06-12.

⑦Mason-D'Croz D,Bogard J R,Herre-ro M,et al.Modelling the Global Economic Conse-Quences of a Major African Swine Fever Outbreak in China[J].Nature Food,2020,(04).

⑧趙占峰,孫劍.中國豬肉產品國際競爭力影響因素分析及對策[J].農村經濟,2005,(10).

⑩?任澤平等.疫情對中國經濟的影響分析與政策建議[EB].2020-2-20.

?苗雁.疫情之下這些行業(yè)迎來新機遇[EB].中國青年網,2020-2-12.

?華泰證券李超團隊.非典疫情經濟走勢及大類資產復盤[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