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數字圖書館到智慧圖書館*

□初景利 任嬌菡 王譯晗

1 引言

2019年國際圖書館協會與機構聯合會(The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 IFLA)在先后發布的《國際圖聯戰略報告(2019—2024)》(IFLAStrategy2019-2024)、《國際圖聯趨勢報告(2019版)》(IFLATrendReport2019Update)兩份報告中分別指出，圖書館需要“適應不斷變化的世界，跟上技術創新的步伐，滿足用戶需求”[1]“圖書館需要智慧，需要開發新的技能，提升圖書館的引領力，在技術發展的基礎上實現更加宏大的愿景”[2]。近年來，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人工智能蓬勃興起，“智慧地球”“智慧城市”“智慧社區”“智慧校園”等概念不斷涌現，為圖書館的發展帶來了新的挑戰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生機，圖書館必須抓住技術變革帶來的機遇，在數字圖書館的基礎上，加快向智慧圖書館轉型，將戰略中心從數字圖書館建設，走向智慧圖書館建設。

智慧圖書館是圖書館在新時期、新環境下為滿足用戶新需求而產生的新型形態，是圖書館發展的新目標，是智能技術和人文智慧的融合。我們需要意識到，社會和公眾不是不需要圖書館，而是需要圖書館走向新型態、實現新功能，圖書館未來發展的戰略目標不是數字圖書館，也不是智能圖書館，而是智慧圖書館。有專家提出，雖然智慧圖書館是當今圖書館的最高發展階段，但不會是終極發展階段[3]。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智慧圖書館建設是圖書館發展的重中之重?！吨腥A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在有關“提供智慧便捷的公共服務”中特別提到“智慧圖書館”[4]。當然，圖書館的發展方向、發展模式取決于現實需要和社會需求?；诖?，本文對數字圖書館與智慧圖書館進行對比分析，明確智慧圖書館的建設重點，推動在理論和實踐研究上，加快從數字圖書館到智慧圖書館的轉型變革。

2 概念界定

2.1 數字圖書館

國內數字圖書館概念的首次引入是在1994年[5]，一篇譯自美國《信息》雜志的文章將其譯為“光纖圖書館”，指出“電子學習環境在大學的環境中是有效的”，證明了數字圖書館的價值。在接下來不到1年的時間里，李金算[6]、魯向禹[7]、劉細文[8]、朱強[9]等學者介紹了數字圖書館在美國的發展情況，至此“數字圖書館”這一概念正式進入我國學術界。

數字圖書館是基于互聯網而產生的一種分布式信息系統，它將圖書館中不同的信息資源以編碼的形式進行加工和存儲，以方便用戶進行檢索和利用[10]。伴隨著數字技術、網絡技術衍生出的數字圖書館，以及所有的移動圖書館，是傳統圖書館的第一次轉型，是傳統圖書館集成了數字化資源和網絡化服務的新型服務模式，是圖書館從重視資源與技術到重視服務功能的過渡[11]。雖然數字圖書館意識到了圖書館員在其中承擔的重要作用，但數字圖書館不是智慧圖書館[12]，由于缺乏人的“智慧”以及數字技術的發展局限，數字圖書館越來越難以滿足用戶深層次、多樣化、復雜的信息需求，特別是以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新興技術的快速發展，為數字圖書館走向智慧圖書館提供了外部環境與技術動能。

2.2 智慧圖書館

本文在中國知網(CNKI)以“智慧圖書館”為主題進行檢索，發現國內研究中首次提到“智慧圖書館”這一概念是在1999年[13]，以林文睿、沈俏梅[14]、李念祖[15]、楊沛超[16]、晉立紅[17]、張銳[18]、陰月華[19]等學者為代表的包含“智慧圖書館”概念的相關研究相繼出現，但直到2010年7月前，學者們的研究還只是聚焦于數字化圖書館或由圖書館為用戶提供的信息服務上，并不是真正意義上擁有館員、人的智慧的“智慧圖書館”。自2008年“智慧地球”[20]這一概念被IBM正式提出后，真正的“智慧圖書館”才在2010年被正式提出[21-22]，此后涌現出了邵波[23-24]、初景利[10,25]、程煥文[3]、吳建中[12]等一批學者代表。

本研究將智慧圖書館定義為以人機交互的耦合方式、致力于實現知識服務的高級圖書館發展型態，是第三代圖書館、新型圖書館的核心內涵，是未來圖書館的高級型態與主導模式，是圖書館在新時代的新定位、新形象、新能力。如果說從紙本化的物理圖書館走向數字化、網絡化的數字圖書館是圖書館發展中的第一次重大轉型，那么再從數字圖書館走向智能化和智慧化的智慧圖書館，則是圖書館發展中的第二次重大轉型[6，25]。

可以認為，數字圖書館的使命已基本完成，而智慧圖書館建設已經成為圖書館戰略規劃的核心內容與建設目標，成為驅動圖書館轉型發展的主體動力要素。智慧圖書館集成了物的智能和人的智慧，具備“智(Artificial Intelligence，智慧)、大(Big Data，大數據)、云(Cloud Service,云服務)、物(Internet of Things,物聯網)”的特點；智慧圖書館建設需要緊緊圍繞“需求牽引、技術驅動、服務主導、能力檢驗”的基本原則。不過需要明確的是，智慧圖書館不是數字圖書館的延伸，更不是等同，數字圖書館的表征是數字化、網絡化，而智慧圖書館的表征是智能系統與人的智慧，更加強調人(館員、用戶)的智慧，圖書館員的智慧更為重要。

3 圖書館型態發展演進的過程

圖書館自產生以來，伴隨著技術和環境的變化，目前已經發生了兩次重大轉型，即從傳統的第一代紙本型、物理型圖書館發展到第二代數字型、移動型圖書館，目前正在向第三代智能型、智慧型圖書館轉型，如圖1所示。

圖1 圖書館型態發展演進過程

第一代紙本型、物理型圖書館圍繞圖書館的物理館舍，主要依托圖書館的空間和文獻資源發揮作用，以為到館讀者提供到館文獻服務為核心；隨著互聯網技術的出現及快速發展，第二代數字型、移動型圖書館開始借助網絡為用戶提供網絡信息服務；當前，伴隨著物聯網技術、智能代理技術的快速應用，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具有顛覆性創新型技術的出現，快速推動著圖書館服務的升級和轉型，智能型、智慧型圖書館(目前還是雛形)開始出現，圖書館開始為用戶提供智能化、具有智慧的知識服務，以幫助用戶在存在大量碎片化信息的世界中快速獲得自己想要的知識，圖書館從數字圖書館向智慧圖書館的轉型勢在必行。

雖然圖書館已經發生了兩次大的轉型，但多年來圖書館的服務始終以需求驅動為導向，不斷升級服務內容、服務模式，由最初的僅為讀者提供到館文獻服務，轉換為走入用戶身邊，借助網絡為用戶跨越“時”“空”地提供信息服務，并且開始向為用戶提供智能化智慧化的知識服務過渡。但需要明確的是，圖書館的發展過程并非替代的過程，原有的圖書館功能依然存在，到館文獻服務仍然有它的意義，只不過隨著網絡、科技的發展，原有的功能可能會相對弱化，圖書館也正在衍生出更加具有時代意義的新屬性和新功能。

4 數字圖書館與智慧圖書館的區別與聯系

4.1 數字圖書館與智慧圖書館的區別

智慧圖書館是數字圖書館發展的目標和高級型態，兩者在功能屬性、建設目標、作用機理和建設內容上都存在著一定的區別，如表1所示。

表1 數字圖書館與智慧圖書館的區別

(1)功能屬性不同。數字圖書館與物理圖書館相對應，是在物理圖書館文獻信息資源的基礎上，結合信息技術發展而來的一種服務信息系統，其功能是為了便于用戶更好地檢索和利用館藏信息資源；智慧圖書館則與數字圖書館相對應，是在數字圖書館的基礎上發展進化而來，智慧圖書館實現了多種信息技術在圖書館中的智能應用，并且結合館員智慧，面向用戶提供智慧服務。數字圖書館的發展以提供網絡服務為導向，其基本功能在于文獻信息資源保障，信息技術的發展革新、應用場景的不斷變化和技術應用的實際成效都直接影響著數字圖書館的功能定位和所提供的服務產品；智慧圖書館則以智慧服務為導向，其基本功能是知識的利用，其驅動力源于新時代下圖書館轉型創新變革的內在發展需要，是圖書館重塑核心能力、強化知識服務的必然要求。

(2)建設目標不同。數字圖書館的建設目標是通過實現面向內部業務流程的數字化，滿足圖書館運行與發展需要，并且提高圖書館運營效率。數字圖書館旨在結合技術手段解決圖書館發展所面臨的基礎性矛盾，即用戶文獻需求與圖書館資源保障不足之間的矛盾。而智能圖書館以面向用戶提供智能分析能力為目標，旨在滿足用戶高層次、不斷深入的服務需要，解決的是用戶對圖書館新型服務的需求與圖書館服務能力不足之間的矛盾。智慧圖書館建設所借助的技術手段，更強調通過智能技術為用戶提供智能、智慧的解決方案，以幫助用戶在大量館藏中發現知識。在此場景下，圖書館不僅是信息查詢與檢索的場所，更是一種提供知識利用與知識服務的服務機制。

(3)作用機理不同。數字圖書館的基本要求在于正確地做事(Do Things Right)，遵循系統指令和系統設定，刻板而機械地對每一條來自用戶的請求和指令作出回應；而智慧圖書館更注重做正確的事(Do Right Things)，通過系統智能輔助人工智慧，使得圖書館的運行能夠即時糾偏，從而提供更加個性化的服務?！癉o Things Right”和“Do Right Things”代表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思維與行為，前者著眼當前，強調“方法”的正確，后者著眼長遠，強調“方向”的正確，正是由于這兩種理念導向的不同，帶來數字圖書館和智慧圖書館作用機理的差異，因此，“做正確的事(Do Right Things)比正確地做事(Do Things Right)更重要[26]”。

(4)建設內容不同。數字圖書館的建設主要關注圖書館的門戶網站，以滿足用戶對文獻的需求為主，因此建設重點多關注網絡信息采集、數字資源組織與揭示、跨庫檢索功能的實現、信息門戶網站的建設、數字參考咨詢服務的提供，以及MyLibrary、Personal Library、復合圖書館的建設等內容，具有著眼館內、文獻高度相關、中介性、事務性和技能性的建設特點；智慧圖書館建設則重點關注如何提供智慧服務，以滿足用戶對知識的需求為主，直接面向用戶需求和用戶過程，基于圖書館物理空間與智能空間、智能業務等“物”的“智能”，為圖書館業務開展提供大數據分析與決策支持，實現智能業務處理分析和智能用戶服務，進而與專家型館員、智慧型館員等“人”的“智慧”有機結合，提供知識性、創造性和增值性的智慧服務，致力于使圖書館成為用戶研究學習的深度合作伙伴。

總之，數字圖書館的技術核心是對館藏文獻信息資源的數字化，而智慧圖書館的技術核心是實現用戶所需知識的數據化；數字圖書館的目標核心是通過技術解決圖書館融入信息化時代的發展需要，智慧圖書館的目標核心是將館員智慧與技術手段相結合，為用戶提供智慧化的解決方案；數字圖書館的需求核心在于解決圖書館內部發展需要，智慧圖書館的需求核心在于滿足用戶知識需要；數字圖書館的服務核心以滿足用戶對資源的檢索利用需求為主，而智慧圖書館的服務核心則以挖掘和滿足用戶高層次深度知識需求為主。

4.2 數字圖書館與智慧圖書館的聯系

4.2.1 數字圖書館是智慧圖書館的基礎

沒有數字圖書館，就沒有智能圖書館，更沒有智慧圖書館。智慧圖書館的核心是“人的智慧”+“物的智能”，其 “智慧”體現在通過人的主觀能動性和創造性解決問題的能力；智能圖書館是“智能技術與數字圖書館的有機結合”與“圖書館的物理環境”的有機統一，其“智能”體現在通過系統或平臺代替人的勞動；數字圖書館則是基于物理圖書館的資源與互聯網技術構建的一種分布式信息服務系統，具有數字化和網絡化的特征，為各種智能技術提供了最基本的應用場景。

數字圖書館是智慧圖書館的基礎，智慧圖書館是數字圖書館的發展目標。數字圖書館作為圖書館建設、組織和提供文獻信息資源的主要平臺，其本質仍然是對傳統圖書館模式的延伸，數字圖書館的服務依賴于傳統的文獻信息產品，而非信息內容[27]。數字圖書館以技術為主導，側重于數字化產品的生產提供；智慧圖書館則是以智慧服務為主導，實現館員智慧和用戶智慧的交流互動，滿足用戶的知識需求，是圖書館發展的高級形態。

4.2.2 智慧圖書館是數字圖書館的發展目標

數字圖書館需要走向智能，更需要走向智慧。數字圖書館作為一種信息服務系統，是幫助一定的用戶群體根據一定的應用目的利用一定的信息內容的過程[20]。數字圖書館的服務模式要從提供文獻資源的檢索獲取利用向提供深層次多樣化的知識服務轉變，這就離不開各類智能技術的輔助?？梢姡瑪底謭D書館是對圖書館信息資源的數字化、虛擬化和信息化，是對圖書館的局部性變革；在數字圖書館的基礎上，智慧圖書館結合人工智能、機器學習、物聯網等新技術實現了圖書館從數字化到智能化再到智慧化的發展，是對圖書館的全局性升級。數字圖書館的建設需要跳出原有的舒適圈，摒棄以資源為中心的“地心說”向以用戶為中心的“日心說”發展，轉變以文獻檢索傳遞為中心的“檢索觀”向以支持用戶對信息的各種利用需求為中心的“利用觀”進步[20]，積極且善于發現新技術來發展新的服務、創造新的價值，實現向智能圖書館直至智慧圖書館的發展。

5 智慧圖書館的建設發展要求

5.1 正視智能技術帶來的機遇與挑戰，保障持續變化的技術支撐

圖書館應正視智能技術帶來的機遇。邵波認為智慧圖書館概念的核心是AI技術[24]?，F階段伴隨著人工智能、機器學習、增強現實、虛擬現實、語音識別、數據分析、文本挖掘、數據可視化、物聯網等技術的興起，各行各業結合新技術積極開拓創新，圖書館也不例外。例如，南京大學推出國內首個圖書館智能機器人——“圖寶”，集聊天機器人、咨詢機器人及盤點機器人于一體，在采用“安全磁條+條形碼”管理圖書技術的基礎上，集成了互聯網、物聯網、人工智能等技術，通過“圖寶”對圖書信息的掃描與記錄，實時更新的圖書位置信息可幫助讀者快速找到圖書的準確位置，定位精度可達97%[28]?！皥D寶”上線后便迅速得到了業界同行的關注，香港中文大學深圳校區圖書館第一時間便與其簽署了合作意向書?！皥D寶”的技術不僅可以用在圖書掃描，還可以用在貨架掃描，這也從技術上拓寬了圖書館的邊界。同時，在智能技術的助推下，圖書館也開始使用智能門禁系統、智能監控系統、自助辦證系統，打造了具備圖書館特色的自助借還系統、智能書架、智能排架系統、智能問答系統、智能推薦系統、智能管理系統以及知識發現系統等，還推出了24小時自助圖書館，目前全國已有多家24小時自助圖書館開始投入使用。

圖書館應正視智能技術帶來的挑戰。在新技術產生為圖書館帶來新生機的同時，也必然會為其帶來一些挑戰。如果圖書館未及時補充新技術所帶來的“能量”，圖書館員未及時掌握新技術，將無法短時間內為用戶提供與其他已經變革的圖書館同樣高效、優質的服務，可能會降低甚至失去用戶對圖書館的需求。但同樣不代表采用了新的技術，就可以保證被用戶需要，智能技術是圖書館向智慧圖書館轉型的必要但非充分條件。圖書館服務應始終圍繞用戶需求，在智能技術的助力下，以開展學科服務、情報服務、智庫服務等知識類服務為主導，借助智能技術幫助用戶在海量的信息中快速獲取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為圖書館的發展建設提供持續變化的技術支撐保障，不斷增強用戶黏性。

5.2 把握智慧圖書館的建設目標，穩步推進智慧圖書館建設發展

(1)從重點建設數字圖書館，轉變為重點建設智慧圖書館。數字圖書館實現了圖書館業務和管理的數字化，為智能技術提供了應用場景，也為圖書館實現智慧化提供了基礎條件。如果說現在的數字圖書館模式仍然是傳統圖書館模式的簡單延伸[27]，那么智慧圖書館模式就更不應該是數字圖書館模式的簡單延伸。智慧圖書館是圖書館功能和價值的強化，更加上館員智慧能力的充分挖掘。智慧圖書館是未來圖書館的更高級型態與主導模式，是數字圖書館、第三代圖書館和新型圖書館建設的核心內涵。在數字化發展浪潮的驅動下我國數字圖書館的建設使命已基本完成，“十四五”和未來的圖書館建設，要以智慧圖書館為建設重點，加快從建設數字圖書館向建設智慧圖書館升級轉型。

(2)從重點建設智能圖書館，轉變為重點提升智慧服務。智能圖書館是對數字圖書館的升級，更強調機器智能(Machine Intelligence)，但機器智能的本質是機器輔助智能(Machine-aided Intelligence)，而不可能完全替代人類。由于智能技術更多地依賴計算機的智能而非人的智慧，因而無可避免帶來智能圖書館的發展局限。例如，程序化的步驟難以讓終端用戶定制自己的需求，難以滿足用戶的個性化需要；高昂的系統開發和維護費用，可能會加重圖書館財務壓力；智能系統開發的內在復雜性，對館員能力提出更高的專業要求；自然語言能力仍然有限，需要人為干預和修正；以及受到技術所限，智能系統無法處理超越其限度等問題[29]。智能圖書館作為數字圖書館向智慧圖書館的過渡，是圖書館智能化的體現，但距離圖書館的智慧化仍有較大差距。智能圖書館的本質是機器取代人，而智慧圖書館的本質是人利用機器智能，智慧圖書館不僅需要智能技術，更需要結合館員智慧將“智能”轉化為“智慧”，提供深層次、多樣化的智慧服務。

(3)從技術驅動，到需求與服務驅動。無論是從物理圖書館到數字圖書館，還是再到智能圖書館，主要都是以技術發展為驅動力，要實現向智慧圖書館的飛躍，則需要以用戶需求與知識服務為驅動。用戶的需求本質上是一種對知識的需求，知識服務、智慧服務能夠直接面向用戶需求，將館員的智慧和知識性勞動融入其中，為用戶提供嵌入式知識性成果和解決方案，驅動圖書館的服務升級。在新時代圖書館“服務為王、需求為本、資源為基、技術為翼”的發展理念下，用戶需求的多少決定著圖書館存在價值的大小，圖書館服務能力的高低關系著圖書館轉型的成敗。用戶需求是驅動圖書館服務升級的根本動力，圖書館需要靈活運用技術手段、充分利用館員智慧，不斷提高自身知識服務和智慧服務的水平，加速推進智慧圖書館建設進程。

(4)從過程與工程主導，到能力與效果主導。智慧圖書館的建設若以過程與工程主導，則會較多關注外在指標，如資源增減、經費使用、人才引進、技術應用、館舍改造等圖書館具體要素，容易忽視在建設過程中圖書館服務能力和服務效果的內在提升。然而，圖書館的服務能力才是圖書館實力的綜合體現，而非圖書館在某一方面或某幾方面要素上的簡單投入。圖書館不僅能夠提供教學、科研和管理等傳統服務，也能夠提供知識服務、智慧服務來滿足用戶的多樣化需求。智慧圖書館的建設發展應以圖書館自身能力與實際效果為檢驗標準，重點關注圖書館內在服務能力的提升和開展智慧服務所帶來的社會效益，證明圖書館開展智慧服務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從而引起上級部門的重視和支持，形成智慧圖書館發展與服務效果檢驗的良性循環。

5.3 提升服務能力，強化圖書館的知識服務與智慧服務

智慧服務是智慧圖書館建設的核心。在“服務為王”的新時代圖書館發展建設理念下，服務是圖書館工作的重中之重。智慧圖書館作為具有學科專長、知識服務能力、集成了智能技術工具的新型圖書館，是智能技術驅動的具有智慧的圖書館。有專家認為，智慧服務是智慧圖書館的終極目標[3]，沒有智慧服務，則不是真正意義、完整意義上的智慧圖書館。智慧圖書館建設需要將智慧服務作為其核心問題，以智慧服務主導智慧圖書館建設與發展，構建富有生機活力的智慧圖書館。

人的智慧是智慧圖書館的服務核心。在智慧圖書館建設中，不能僅僅依賴智能空間、智能設備，人的智慧(知識、經驗、專長、感悟、能力等)必須發揮主導和關鍵作用。需要呼喚智慧型館員的出現，并將智能技術與館員的智慧有機結合，從而為用戶提供真正的“智慧”服務。

技術在變革、環境在變化，圖書館的服務也需要在時代浪潮中不斷開拓創新，持續地提升自身服務能力。圖書館應意識到，若不關注、不參與智慧圖書館的建設，就將被時代所拋棄。圖書館能力的大小不在于其規模，而在于其智慧。新時代，圖書館需要在智能技術的驅動下，不斷提升服務能力，從事務型轉變為智慧型，從人力密集型轉變為知識密集型，不斷強化圖書館的知識服務與智慧服務水平。智慧圖書館的最終目標是實現“智慧圖書館六化愿景”[10]，即服務場所泛在化、服務空間虛擬化、服務手段智能化、服務方式集成化、服務內容知識化、服務體驗滿意化。

6 結語

智慧圖書館是圖書館的發展趨勢、目標和方向。智慧圖書館應緊緊圍繞“需求牽引，技術驅動，服務主導，能力檢驗”的基本原則，始終堅持以人為本的設計理念，秉持面向用戶服務的技術驅動導向，融入館員智慧，鼓勵館員創新，充分利用各種智能技術，關注知識服務和智慧服務的具體體現與能力轉化方式，做好圖書館整體發展設計與整體技術架構的有機銜接，加強圖書館整體業務體系重構與人員及其能力的重新配置。在明確智慧圖書館發展建設的需求、目標、模式、技術與路徑的基礎上，明確其在“智慧校園”“智慧城市”“智慧社區”中的功能定位與作用機制，促進圖書館與學界、業界的協同工作，不斷推進智慧圖書館建設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