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現狀和空間結構
——基于中國知網數據庫的社會網絡分析

黃衛華，姚宗浩

(1.暨南大學國際商學院；2.暨南大學“一帶一路”與粵港澳大灣區研究院，廣東珠海 519070)

1 研究背景

自“十四五”規劃提出以來，提高高等教育質量，優化區域高等教育資源布局成為我國高質量發展的基礎保障。國家主席習近平2021 年4 月在清華大學考察時指出：“當今世界格局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百年大計當以教育為本，黨和國家目前對高等教育和科學知識的需求比任何時候都迫切。”中共中央國務院先后印發的《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關于深化新時代教育督導體制機制改革的意見》也不斷強調，高等教育要立足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形成富有時代特征、彰顯中國特色、體現世界水平的教育體系。根據《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的要求，粵港澳大灣區以泛珠三角區域為廣闊發展腹地，是我國新發展理念引領下的偉大嘗試和重大突破，也是“一國兩制”背景下的偉大實踐。粵港澳大灣區憑借其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的特殊國際地位和沿海開放的重要地理位置，依托香港、廣州、深州等國際航空樞紐，正加速建設成為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國際一流灣區和世界級城市群。

大部分學者認為，加速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科研合作創新是建設大灣區國際科技創新中心的基本保障，是提高大灣區軟實力的重要途徑［1-2］，自從粵港澳大灣區建設上升到國家戰略后，又進一步強化了灣區內高等教育科研合作創新的重要性。許長青等［3］指出，雖然粵港澳大灣區三地高等教育的科研合作創新歷史悠久，具有互補性和區位性等特點，但目前仍處于起步階段，存在體制差異、資源分配不均、動機需求不同等多方面障礙。而《創新創業教育粵港澳大灣區宣言》中明確提出，要集結三地資源優勢，努力打造世界級的高等教育集群。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如何在我國高質量發展階段的機遇和挑戰中迎難而上，在高等教育改革發展成為國家重大戰略的背景下突破桎梏，形成集群優勢，以便更好地促進粵港澳大灣區的建設和發展，這是當下需要研究的主題。

目前，在實際研究中，推動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主要有產學研合作和協同創新兩種方式［4］。產學研合作被認為是促進區域創新、提高區域技術能力的重要方式，而高校在校企合作網絡中發揮核心作用［5］，Guerrero 等［6］、Graf 等［7］通過專利衡量高校合作網絡的形成，認為技術相關性和區域地理位置是影響高校合作的重要因素。此外，通過更加深入地研究，Graf［8］發現從校企合作視角出發探索知識溢出效應，認為高校扮演著“守門人”的角色，不斷的將外部知識集聚到區域內部［9］。另一方面，Meyer［10］提出在基礎技術創新引擎的支持下，高校間突破組織和地域邊界進行科研合作創新也逐漸成為一種發展潮流和趨勢。高校間協同合作不僅可以相互利用合作資源，進行思想碰撞，提高學術創新效率［11］，還可以促進教育集群發展，降低交易互動成本［12-13］。當然，在全球化的格局背景下，線上合作、遠程教育不斷興起，成為高校合作創新的新途徑和新方式［14］。

綜上所述，基于相關文獻研究可以發現，相比于產學研合作，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研究大都集中在理論探索階段，關于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模式和實踐的研究較少。而粵港澳大灣區作為我國國家戰略之一，如何加速推動灣區內高校科研合作創新顯得至關重要。在實踐中，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主要途徑是高校合作進行科研項目的攻關，研究成果一般以科研論文的形式進行輸出，所以學術論文是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最基本產出［15］。因此，本文立足于粵港澳大灣區高校科研合作創新的現狀，將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中入選《世界大學第三方指數研究報告（2021）》的20 所高校作為考察對象，以社會網絡為基本研究方法，通過對知網數據庫中高校合著論文的數量進行定量分析，探索灣區內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現狀和空間結構，以期了解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基本情況，從而為落實灣區高等教育集群發展的方針政策提出建議。

2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研究方法

社會網絡分析（SNA）是一門應用性強的社會學研究方法，它通過定量分析的方式研究各主體之間的社會關系，近年來在高等教育的研究中運用廣泛,已然成為研究高等教育的基本方法和工具［16］。本文將每所高校視為網絡中的節點，將高校之間的科研合作關系視為網絡中的連線，這樣就得到了一個由節點和連線構成的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狀結構，并借此網狀結構的特征呈現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現狀和空間結構，意在從整體宏觀角度和個體微觀角度探究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情況，分析存在的問題和原因，提出解決思路，為促進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集群發展、從而提高灣區高等教育科研合作創新水平提供支撐。

本文采用UCINET 軟件作為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分析和可視化的主要工具，通過對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的網絡密度、中心性、中心勢以及凝聚子群等方面的分析。借鑒Camacho 等人［17］的思路，網絡密度可以從宏觀角度很好地刻畫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關系的疏密程度，反映信息在各高校間流通的速度和效率，其計算公式如下：

與此同時，社會網絡方法又從關系的角度對中心進行定義，給出了網絡中心度和網絡中心勢兩個量化指標［18］，使得可以從微觀角度很好地識別各高校在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的影響力和中心程度，包括度數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三個衡量指標。其中，度數中心度表示與某高校直接進行科研合作的其他高校的數量，用以清楚地了解各高校對其他高校的科研合作創新影響能力；接近中心度則是用以測量高校與高校之間的距離，該指標可以很好地衡量各高校的穩定性及獨立性；中介中心度用以測算某一高校對其他兩所高校間科研合作的控制能力。而中心勢則是用來刻畫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的整體中心性，以便于很好地探究整個灣區內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狀況。接近中心度、中介中心度和點度中心勢計算公式如下：

最后，為了研究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合作關系密切的小團體，采用迭代相關收斂法，把灣區內高校劃分為相對獨立的小團體，研究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空間結構，從微觀角度考察并深入研究灣區內高校科研合作創新網絡的空間結構，以此分析粵港澳大灣區高校科研合作創新的現狀與存在的問題。

2.2 數據來源

根據曾志嶸等人［19］研究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競爭力態勢的分析方法，引用大學第三方指數（TUI）進行評價。大學第三方指數（TUI）呈現了一所大學被第三方評價的總體情況，能夠很好地反映一所大學的認可度和影響力，通過這個新的觀察視角，可以為區域高等教育的發展提供參考和借鑒。故本文選取粵港澳大灣區中入選《世界大學第三方指數研究報告（2021）》的20 所高校作文研究對象，選擇中國知網CNKI 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作為數據平臺，檢索粵港澳大灣區提出后至今（2017—2020 年）的高校合著論文數，通過對其進行社會網絡分析，旨在揭示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現狀和空間結構。表1 列出了入選《世界大學第三方指數研究報告（2021）》的20 所高校名稱、編號及其發文量。

表1 2017—2020 年粵港澳大灣區20 所高校發文數 單位：篇

對于每所高校在CNKI 發表的文章，本文進行如下定義：若論文的署名單位只有1 個時，表示該單位進行獨立自主的研究，未進行科研合作創新；若論文署名單位個數大于1 時，我們定義這些單位間進行了科研合作創新。對于進行了科研合作創新的單位，若兩單位均隸屬于同一所學校，則認為是進行校內科研合作創新1 次；若兩單位均隸屬不同高校，則認為是進行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1 次，科研合作創新的方向按排序靠后的高校指向排序靠前的高校，即排序靠前的高校為合作主導方。需要說明的是：第一，由于校內科研合作創新往往會將同單位的作者只做一次單位署名，本文認為這樣的文章未進行校內科研合作創新。第二，在檢索處理署名單位時，不能排除高校的校辦企業（例如“中山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等的干擾，但考慮到這類數據總數較少，且屬于高校帶來的知識外溢效應，故也將其算為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的產出。第三，對于同一篇文章，存在同一所大學多個單位之間的科研合作創新情況，本文只計入一次科研合作創新。根據上述信息，本文繪制了有向矩陣，如表2 所示。其中，高校的編號與表1 相同，對角線為校內科研合作創新的論文數，行坐標表示科研合作創新的主導方。

表2 2017—2020 年粵港澳大灣區20 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矩陣

3 分析結果

3.1 整體網絡分析

本文選取粵港澳大灣區20 所高校在中國知網上2007 年至2020 年共發表高校間合著論文5 122 篇，發現高校間的科研合作相對緊密。本文根據表2 的矩陣繪制出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的網絡圖，如圖1 所示。圖中，每兩個節點之間的連線代表著每兩所高校之間的科研合作關系，科研合作的方向由箭頭表示。由分析計算可知，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密度為0.723 7，越接近1 說明各高校間聯系越緊密，科研合作效率越高，且從圖中可以看出，在建設粵港澳大灣區背景下，各高校間科研合作交流聯系緊密，發展良好，不存在孤立關系。但也不難發現，高校間的科研合作存在較大差異，例如中山大學、華南理工大學等廣東省內高等學校在高校間的科研合作交流中擔當較為重要的角色。

圖1 粵港澳大灣區20 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

3.2 中心度分析

為了進一步分析高校間科研合作關系的情況，本文對各高校的三種中心度指標進行計算分析，見表3。從知網數據來看，粵港澳大灣區各高校的科研合作創新情況總體上呈現較大差異，各高校在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的地位差異明顯。

表3 2017—2020 年粵港澳大灣區20 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中心度統計表

在度數中心度方面，與《世界大學第三方指數研究報告（2021）》的排名相悖，具有較高的外向中心度及內向中心度的高校大多為廣東省內高校，而港澳的高校在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處于邊緣地位。由此可見，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頂級高校并未對灣區內整體的高校科研合作產生較強影響，這也表現出灣區內城市高等教育缺乏統籌，地域因素仍是限制高等教育集群發展的重要因素，城市群內的高等院校還未形成合力，尤其是內地與港澳地區的高等教育聯盟合作較為有限，這也顯示出灣區高校集聚發展將是一種趨勢。這種現狀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灣區內高校聚集發展的趨勢［20］。

而從接近中心度來看，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的各高校差異較小，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高校間的科研合作創新形成了較好基礎，但由于指標較為平均，這也是缺乏發展動力的表現。在內向接近度的研究中可以看出，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大部分為廣東省內高等院校有著較高度數點入數和接近點入度，這表明這些高校在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能更好地從與更多其他高校科研合作創新中獲益，且這種獲益能力易受到其他高校的影響，具有較強的可變動性，能更好地驅動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的進一步發展；相反，大部分為港澳高等院校有著較低度數點出數和接近點出度，這表明這些高校在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從較少的高校中獲益，且這種獲益能力穩定性較強，不易受到其他高校的影響，因此這些高校還有極大的提升空間，還需提升在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的科研合作收益性潛力，應更多地參與高校間的科研合作創新，在促進自身受益的同時進一步推動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的發展，從而推動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的集群發展。

最后，就中間中心度而言，粵港澳大灣區各高校的情況存在較為嚴重的差異，除了中山大學、深圳大學、廣州大學這些廣東省內高等學院處于前列，還有香港城市大學、香港理工大學這些港澳學府也排名居高，這也表明這些高等院校在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處于中間核心位置，對整個灣區的高等教育集群發展具有較強促進和較大影響。但除此之外，港澳高校仍多數處于較后排名，這也意味著這些高校交流不足，溝通較少，對其他高校的影響和控制作用不大，再次證實了上文的觀點，灣區內區域限制因素較大，阻礙了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的集群發展。

3.3 中心勢分析

采用UCINET 軟件對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進行點入度中心勢及點出度中心勢計算，其中點入度中勢為11.860%，點出度中心勢為16.938%。通過對知網數據的分析可以看出，點出度中心勢表示，在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各高校科研合作創新較為平均，這意味著大部分高校都對其他高校的科研合作創新發展產生影響，這與前文對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各高校的接近中心度的研究結果不謀而合。而點出度中心勢略高于點入度中心勢，這也意味著高校的主導地位較為集中，即少數高校主導著多數科研合作創新。

3.4 凝聚子群分析

為了揭示高校間實際存在或潛在的關系，本文通過UCINET 軟件中的CONCOR 對知網數據進行凝聚子群的分析，結果如表4 所示，可以看出，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各高校的關聯仍與地理位置存在較大關系。表5 呈現了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中各個凝聚子群的密度和子群間相互的影響。由表5 可以看出，前三個子群的密度高于整體網絡密度（0.723 7），這表明前三個內部各高校間科研合作關聯密切，融合程度高。但前三個子群中，大部分均為內陸高校，存在較為明顯的地理區域劃分。余下五個子群密度較低，內部高校較少，且大部分為港澳高校，科研合作交流不足，協同創新能力較弱。

表4 粵港澳大灣區20 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凝聚子群分析

表5 粵港澳大灣區20 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凝聚子群密度

4 結論與對策

4.1 結論

本文應用UCINET 軟件，以中國知網數據庫為檢索平臺，對粵港澳大灣區內20 所高校進行社會網絡分析，主要結論如下：第一，科研合作創新方面，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整體處于較好勢態，網絡密度為0.723 7，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灣區內各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關系較為緊密，但仍存在不足；通過凝聚子群的分析可以看出，除一、二、三、七子群外，其他子群內高校數量較少，這表明部分高校間的互動不足，沒有形成深度科研合作創新模式。第二，科研合作創新的空間結構方面，從中心性分析和凝聚子群的分析中可以看出，灣區內各高校的科研合作呈現區域性特征，廣東省內高校科研合作良好，處于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網絡的中間位置，但港澳學校普遍存在科研合作動力不足，科研合作頻數低下等情況，特別是與廣東省內高校之間的合作；網絡中各高校空間聯系不緊密，且不同規模的子群間相互影響差異較大，協同發展能力不足。第三，科研合作創新的趨勢方面，灣區內各高校呈現出強強聯手、跨地合作的新模式，具體體現在灣區內影響力較大的內陸高校和港澳高校的深度跨區域科研合作態勢良好，“高教共同體”政策進一步落實，在打造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新高地的征程中不斷前進。

總體來說，從中國知網收錄數據來看，廣東省內高校和港澳高校之間的合作頻次較低，合作程度較低，聯系不夠緊密。在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背景下，這樣的科研合作創新現狀需要作出改變，發揮各高校資源和優勢，擴大合作范圍，打造內外兩極共建共融合作創新模式，促進港澳地域在往來便利、人才認定、資質互認、教育銜接等制度多維度銜接，大灣區高等教育集群發展是未來的走向。

4.2 政策建議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對促進粵港澳大灣區高校間科研合作創新從以下幾個方面提出建議：

首先，突破地域壁壘限制，開展多層次科研合作創新。通過建設粵港澳大灣區高等院校聯盟，促進灣區各個優勢學科的協同創新，凸顯高校合作交叉學科、邊緣學科以及優勢學科的多次層、多維度的科研合作創新，圍繞科研合作項目進行資源匹配，建立優勢資源網絡圖，開展多元化合作創新模式，拓展灣區內地與港澳高校之間的特色交流科研合作創新，促進粵港澳與世界各國一流大學的攜手共進、加強國際化模式運作。

其次，制定跨境區域科研合作創新政策，推動定向科研合作創新培養。灣區高等教育協同發展的載體以資源共享與學術合作的創新為基礎，通過支持學生跨校選修課程的方式，推進“交換生”和“游學生”項目計劃和相關政策制定，逐漸形成創新高等教育協作模式，提高港澳高校參與合作創新項目積極性，緩解“廣港澳深珠”等地區合作創新匱乏，從本質上改善區域間由于制度壁壘帶來的科研合作創新不足。在此基礎上，政府主導的集中模式、市場主導的契約模式以及個人主導的自由模式多模式并存，建立起一批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區域性學術高地和行業企業共性技術的研發基地。

最后，借鑒國內外先進經驗，助力灣區科研合作創新集群發展。通過構建中心城市以點帶面、全面鋪開的空間布局，推進大灣區創新型大學的建設，促進高等教育集群的多樣性，一方面，從政策上香港、澳門、廣州、深圳等四大中心城市的名校通過在其他七市建設新校區或共建科技產業園區、聯合實驗室等，實現多點開花、以點帶面。另一方面，從國際上對標國外先進科研合作創新模式，以個體多樣性推動高等教育集群的延展性，促進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創新鏈有效銜接，推進大灣區創新型大學的建設。

總的來說，只有粵港澳大灣區內高校科研合作創新的程度和水平都上升了，有效發揮了各高校的資源優勢，形成了合力，才能提高大灣區高等教育整體的科研水平，高等教育集群發展也就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