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婷,王 佐,杜 杰 ,石 泉,包立高,武志紅,紀 峽,馬 力,鄭承云
(內蒙古自治區農牧業技術推廣中心,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內蒙古全區的天然牧草年產量為1 200萬噸,天然牧草打草場主要分布在錫林郭勒和呼倫貝爾兩大傳統牧區,年收儲天然飼草均在300萬噸以上,興安盟收儲200萬噸以上,鄂爾多斯市和包頭市收儲均在100萬噸以上,天然草收儲總量居全國首位,占全國總產量的70%。各地嚴格落實禁牧休牧和草畜平衡制度,4.04億畝重度退化草原通過禁牧休牧得以休養生息,6.16億畝草原通過草畜平衡得以合理利用,可利用草場基本實現全覆蓋,草原生態和生產功能正在逐步恢復[1]。
2020年末,全區有人工種草保留面積3 115.1萬畝,當年新增種植面積1 618.3萬畝。其中,一年生飼草新增1 473.4萬畝,青貯玉米、墨西哥類玉米和燕麥是主要種植的一年生牧草,種植面積占88.4%;青貯玉米892.2萬畝(種植面積最大)、飼用燕麥139.4萬畝、飼用高粱和草谷子等441.8萬畝。具體種植結構和分布詳見圖1。多年生牧草年末保留面積1 977.4萬畝,其中紫花苜蓿492.3萬畝(保留面積最大)。全區種植青貯飼草總面積達1 300萬畝以上,產量達3 000余萬噸。商品草面積為258.5萬畝,占飼草種植總面積的8.3%;畝產干草711.5 kg,總產量211.4萬噸,占全國商品草總量的30%。2020年全區苜蓿和燕麥飼草產量分別為170萬噸和113萬噸,分別占全國總產量的20%和25%,其商品草產量分別為110萬噸和80萬噸。截止到目前,已構建起了以青干草、青貯、草粉、草顆粒(塊)、鮮草和種子6大類草產品為支撐的產業發展格局。

圖1 一年生人工飼草種植面積比例和結構
2020年末,全區有青貯專用玉米1 152.19萬噸,秸稈等農副資源(玉米秸稈等)1 831.73萬噸。從總量上看,飼草供應不足部分可以用農作物秸稈、檸條和雜草等飼草補充,飼草自供能力處于緊平衡狀態,基本能夠滿足全區草食家畜的飼草需求。
2.1.1 飼草需求和供給能力的矛盾。2020年,內蒙古奶牛存欄129.3萬頭、奶類產量611.5萬噸。根據《節約糧食行動方案》中“降低精飼料用量比例,提高優質飼草供給”的要求和《奶業振興行動計劃》,到2025年奶類產量將達到1 000萬噸的預期目標。按照集約化養殖飼料轉化效率奶1∶3、精粗比1∶1的標準粗略估算[1],飼草缺口將達到1 165萬噸,草畜平衡問題將進一步凸顯,優質飼草尤其是苜蓿、一年生禾草供應形勢更加嚴峻,結構性短缺問題進一步加劇。在有限的耕地面積和水資源供給總量條件下,推廣人工種草應該和草食畜牧業發展相協調,確保飼草供應充足,規避結構性短缺短板,實現區域草畜平衡發展尤為迫切[2]。
2.1.2 種草用地與糧食安全的矛盾。無地可種是橫在飼草產業發展面前的一大難題。目前我國的糧食產需仍處于緊平衡態勢,確保國家糧食安全的任務還很艱巨[3],這也決定了種植業結構調整,種草必須在全面落實“藏糧于地”戰略指導的同時,創造性地發揮“藏糧于草”的技術優勢和作用,這樣才能實現種糧和種草的雙贏。
2.1.3 小規模與大市場的矛盾。飼草生產受降雨等天氣因素影響較大,特別是飼草收獲加工的時間窗口較窄,加之養殖場對草產品數量和質量的要求比較高,只有在一定的種植加工規模和機械化生產條件下才能夠取得較好的生產收益。但是受資源和環境的限制,鹽堿地、邊地、夏秋閑田和荒地等閑置土地種草將是近一個時期飼草業的發展模式,即便能夠選取一般性耕地,飼草地塊也相對分散、道路差、不平整,飼草生產加工和道路運輸相對不便,機械收割難度大、費用高,小規模和大市場的矛盾只有通過提高科技手段提升飼草生產能力和比較收益才能夠更好地滿足市場需求。
2.1.4 慣性生產方式和可持續發展的矛盾。目前,內蒙古飼草生產以水定草和以畜定草的科學布局尚未形成,多數依靠慣性生產,產業可持續發展后勁不足。旱作區飼草多為散戶經營,管理粗放,機械化程度低。灌區飼草生產以青貯玉米和苜蓿為主,大面積青貯玉米種植地僅可利用5個月,光熱和土地利用率低,飼草間作和復種生產模式應用不足,單位面積產出率低,苜蓿種植則加劇了供水壓力[4]。
2.2.1 產學研推一體化程度低。一是適合本土種植的草種缺口大。我區種植較廣的一些牧草品種大多是引自國外或其他地區,而通過當地野生草品種選育出的合適我區自然條件、品質好及抗病蟲害強的牧草品種很少,遠遠不能滿足對不同用途草種的需求。苜蓿種子進口依賴度高[5],適宜飼草高效生產和生態修復的鄉土草種和野生馴化的新品種較少,內蒙古通過國家審定的64個草品種中鄉土品種僅有26個,遠遠不能滿足不同用途草種的需求。二是支持飼草產業發展的科研成果轉化推廣不足。飼草產業的科技研發和技術推廣雖然取得了一些成果,如草原混播改良、草原鼠害防治和飼草種質資源收集保存,一些成果還處于國際先進水平,但是主要側重在草原生態保護方面,支撐現代飼草產業發展的科研成果卻很少[6]。
2.2.2 飼草產業科技支撐水平有限。內蒙古飼草領域的專利大多集中在高校和研究院所,企業申請較少,而且專利以實用新型為主,簡單技術、裝備和方法專利較多,實用、有技術含量的發明專利較少。根據國家知識產權公共服務網專利檢索系統查詢顯示,全國飼草領域專利有1 574項,其中我區僅有51項,占比3%左右。飼草產品標準化生產關鍵技術相對薄弱,如灌溉模式單一和水肥優化設計不夠等。
2.2.3 飼草料機械化水平薄弱。2020年,內蒙古機械化收獲飼草秸稈4 144.7 t,其中機械收獲牧草143 7.34 t,機械化飼草料加工3 877.9 t,機械飼喂畜禽(折算為羊單位)2 351.4個。畜牧業機械化水平僅占40.09%,其中飼草收獲與加工機械化水平82.25%,飼草料機收水平79.43%,飼草料機械加工水平85.52%,飼喂機械化水平12.77%。全區包括飼草料生產機械在內的畜牧業機械保有量和水平總量不足、不高。
根據不同生態區域的自然狀況、資源稟賦和種植條件,遵循“量水種草、以草定畜”為主,“糧草兼顧、以畜定草”為輔的原則,科學規劃飼草發展布局,科學選擇適宜不同區域種植的飼草種類和品種,發展高效種植模式,提高優質飼草的供給能力[7]。
3.1.1 擴大生產,在沿黃河灘涂進行草地建植混播。在沿黃河流域退耕地推廣高效利用人工草地核心建植技術,選擇禾本科與豆科、多年生與一年生混播,具體品種選擇苜蓿、羊草、披堿草、燕麥、老芒麥和飼用高粱等品種建設混播人工草地,通過利用精量播種機等先進設備和技術改變播種方式,引進新品種,增加混播品種,提高草地肥力。在放牧地的建植過程中,結合放牧利用方式提高牧草產量,增加利用次數。從生態和生產的角度進行植被恢復,提高草地覆蓋度,提高產出效益,提高資源利用效率,促進養殖業發展。
3.1.2 提質增效,在肉牛主產區推廣高質量全株青貯玉米技術。通過扶持龍頭企業,發展以苜蓿為主的多元化牧草種植,著力提高全程機械化水平和生產管理水平,推廣苜蓿高水分青貯技術和青貯長期穩定保存技術,實現飼草生產的提質增效。篩選高產優質的青貯品種,采用改變播種方式、合理密植和增加全營養液態肥補給的方式增加產量,推廣高質量全株青貯玉米青貯技術模式。
3.1.3 增加補給,提高秸稈飼料化利用水平和固碳能力。在干旱地區堅持生態保護為先,發展季節性飼草種植,重點以飼用高粱和草谷子等耐旱牧草為主,同時要提高農作物秸稈利用率和開展檸條飼料加工,提高飼草供給量。推廣秸稈氨化、微貯和揉搓絲等飼料化新技術模式,研究開發適合當地牛羊飼喂利用的全價飼料配方和生產技術工藝,開發犢牛(羔羊)、母牛(母羊)和育肥牛(育肥羊)飼喂利用的顆粒型或發酵型全價飼料產品和生產工藝,形成“牛羊反芻動物全混合日糧生產配制技術模式”進行推廣,從而提高秸稈資源的利用效率,解決飼草料綠色生產和低碳加工技術落后的問題,實現秸稈利用提質增效、固碳增匯,實現一定區域內秸稈等農副資源的資源化循環利用,逐步實現碳中和的農牧業生產新模式[8]。同時,還可以提高該地區的肉羊養殖科學技術水平,逐步構建起糧草兼顧、農牧結合和低碳節約的新型種養多功能經濟體。
提高對于飼草播種和專用收獲機械的科研支持,進一步發揮科研經費的支持精準性,對基礎條件好、技術能力強和適用可靠的研發企業支持力度提高到500~1 000萬元,將畜牧業機械農機購置補貼從30%提高到40%。突破單機上限5萬元的補貼限制,將我區從保障“糧棉油糖”作物全程機械化為主,轉變為“糧棉油糖+畜牧業”全程機械化為主。
實施專利強鏈工程,加強“專利、技術、標準”聯動,推動創新技術專利化、專利技術標準化和研發成果產業化。鼓勵研究人員以技術、品種和產品入股企業,實施多元化融合,深度推進科研成果轉化。支持相關院所高校采用前沿新方法,突破關鍵新技術,研發一批新品種。針對高產優質草種繁育、高效栽培模式和深加工型草產品開發等關鍵技術進行集成創新與示范應用,探索節水型種植模式,轉變以往高耗水粗放型飼草種植方式,研發高附加值飼草產品,走產出高效、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的飼草產業發展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