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以來北美生活用紙市場變化

Bruce Janda

北美地區代表著全球最成熟的生活用紙市場，并且人均生活用紙消費量全球最高。雖然中國等亞洲國家已取代北美成為全球生活用紙增長的中心，但是北美地區的生活用紙市場趨勢仍對其他區域市場有很強的啟示作用。

在地理上，北美地區包括加拿大、美國、墨西哥和一些島嶼。雖然傳統上墨西哥的人口和經濟統計數據屬于拉丁美洲地區，但是，加拿大、美國和墨西哥的生活用紙業務聯系密切，因此本文將它們視為一個整體。一些生活用紙生產公司在這3個國家中都有業務。金佰利在加拿大和美國都有生產廠，還擁有Kimberly-Clark de Mexico的少數股權。Essity在美國和墨西哥也有生活用紙生產業務。加拿大的生活用紙生產商一直非常積極地在美國建立產能，Kruger Tissue、Irving Consumer Products和Cascades都在美國投產了先進的TAD衛生紙機，以生產超優質的居家用生活用紙。新的美國-墨西哥-加拿大貿易協議（USMCA）也支持在原有的北美自由貿易協議（NAFTA）下建立的3國間密集的跨境生活用紙業務。

影響北美生活用紙市場的社會經濟因素

人口是影響生活用紙市場發展的一大因素。在北美3國中，美國人口約占該地區總人口的2/3，而墨西哥人口略超過總人口的1/4。圖1顯示了過去十幾年中每個國家人口的相對演變。2020年，墨西哥的人口增長速度最快，約為1.04%。加拿大位列第二（可能是由于移民增加），增長率為0.81%。美國人口在2020年以0.4%的速度增長，是自1900年以來的最低增長率。此外，在過去的十幾年中，美國的相對人口份額逐漸減少，墨西哥和加拿大人口占比增長。低，這對各個國家消費者的生活用紙購買能力也產生了直接的影響。

圖1 北美3國人口比例及變化

圖2 北美3國GDP相對份額變化

失業率會對生活用紙消費及新產品的發展產生嚴重阻礙。從圖3可以看出，2008—2009年受到全球經濟危機影響，北美3國的失業率明顯上漲，隨后開始慢慢下降，近年來失業率維持在較低水平。但新冠肺炎疫情導致這3個國家的失業率又重新上升。

圖3 北美3國失業率變化情況

圖4顯示了以2010年為基準的消費者價格指數。加拿大和美國非常接近，通脹率相對較低，墨西哥的消費者價格指數增長較快。

圖4 北美3國消費者價格指數變化情況

加拿大和美國的人口和經濟狀況使他們能夠繼續在居家用和居家外用生活用紙生產和消費方面保持領先地位，墨西哥的生活用紙出口業務則增長較快。

疫情對北美生活用紙行業的影響

圖5顯示了2020年北美3國每個季度每百萬人中新冠病例的變化情況（不包括2020年12月的最后幾周）。可以看出，新冠肺炎疫情對美國的打擊尤其嚴重。

圖5 2020年北美3國每個季度每百萬人中新冠病例的變化情況

從圖6可以看出，美國大部分的生活用紙生產都在受疫情影響最嚴重的地區，其次是加拿大東部的造紙廠。盡管位于疫情嚴重區，但作為重要的基礎物資行業，生活用紙工廠的生產受到的阻礙較小。在2020年秋季疫情暴發期，生活用紙出現短期供應緊張，但這主要是由恐慌性購買和囤積造成的。整體上，北美生活用紙供應仍然能夠滿足需求。我們無法預測，如果新冠肺炎病例再次出現激增，生活用紙的供應是否會受到影響。但北美的造紙廠往往位于偏遠地區，疫情很難立即影響到所有造紙廠，從而造成嚴重的供應中斷。另外，墨西哥受到疫情的影響比加拿大和美國要小得多，大概是因為當地人們出行相對較少。

圖6 北美3國新冠肺炎病例與衛生紙機分布

疫情后期的北美生活用紙市場

對于新冠肺炎疫情何時結束，疫情后期和結束后北美生活用紙需求會有什么變化，現在有著不同的猜測。

經濟學家預測，即使疫情結束后，北美地區的商務旅行和辦公室租用等領域也可能會受到長期影響，在未來兩年內，這些相關業務的恢復率為50%～75%。但是，疫情結束后，休假和探親的頻率可能會增長。這些情況將改變北美居家用和商用生活用紙需求的比例，生活用紙供應需要滿足消費者需求的“新常態”。

圖7顯示了北美3國的相對生活用紙產量。過去幾年，該地區的整體產量有所增長。加拿大的生活用紙產量份額維持在相對穩定的水平，墨西哥的生活用紙產量增長，在北美地區總產量中的比例也有提高，美國的生活用紙產量份額有所下降。

圖7 北美3國的生活用紙產量比例

圖8顯示了北美生活用紙出口情況,該地區的生活用紙出口量是進口量的兩倍多。在過去的十幾年中，墨西哥的出口份額顯著增長。同時，加拿大和美國的出口份額有所減少。北美大多數的生活用紙進口來自中國和印度尼西亞，其次是歐洲和南美國家。

圖8 北美3國的生活用紙出口比例

北美3國之間的貿易額大于外部的進口總額。圖9顯示了美國從加拿大和墨西哥進口的生活用紙比例。如圖所示，早期，美國從加拿大進口的生活用紙量占3/4以上，但墨西哥對美國的出口量已增加到總量的約40%。墨西哥正迅速成為美國重要的生活用紙進口來源，并且是重要的全球生活用紙出口國。

圖9 美國從加拿大和墨西哥進口生活用紙的比例

墨西哥生活用紙產量的增長在圖10中也可以得到證實，圖中的柱形表示每年增加或減少的衛生紙機數量。這3個國家都在增加新的紙機并淘汰舊設備，但是墨西哥新增的衛生紙機數量最多。

圖10 北美3國的衛生紙機數量變化

北美居家外用生活用紙的需求量比其他地區的都要高，美國居家外用生活用紙需求量一直占生活用紙總需求量的34%左右。但疫情暴發以來，人們的出行大幅減少，居家外用生活用紙市場受到較大影響，需求量隨之降低，居家用生活用紙需求量相對上升。

圖11 北美不同種類的生活用紙產量占比

圖12所示是北美3國不同類別的生活用紙產量比例。從圖中可以看出，美國的生活用紙市場有幾個明顯特征，如，美國居家用擦拭紙的產量占北美地區總產量的87%，美國家庭對廚房紙巾的用量超過其他任何國家。另外，美國居家外用擦手紙產量占北美地區總產量的94%。居家外用餐巾紙占總產量的90%，居家外用衛生紙占總產量的86%。這樣看來，疫情對美國生活用紙市場的影響最大也就不足為奇了。

圖12 北美3國各類生活用紙產量的比例

大多數居家外用衛生紙規格在家里都無法得到有效使用，因此這類產品所用的原紙很難用于居家用衛生紙的生產。餐巾紙仍用于外賣食品，但室內用餐用的餐巾紙已大幅減少。居家外用擦手紙的情況更為復雜，因為人們越來越關注衛生和手部清潔，使用擦手紙的情況也會增多。但是，出行和辦公室使用率整體下降，減少了居家外用擦手紙的需求量。大多數擦手紙的產能也很難直接轉換用于生產家用廚房紙巾。疫情過后，隨著休閑旅游的增加，居家外用擦手紙需求將得以恢復。如果大家對手部衛生的重視持續下去，那么北美居家外用擦手紙的需求可能比疫情之前還要多。

與其他地區生活用紙市場的對比

北美生活用紙的先進產能占比在全球最高。先進產能主要集中在居家用衛生紙和廚房紙巾的生產上。美國、加拿大和墨西哥都擁有先進的衛生紙機。美國超過80%的居家用擦拭紙和60%的居家用衛生紙都使用先進技術生產，可以為產品提供卓越的吸收性和柔軟性。

北美居家外用擦手紙也開始大量使用先進技術生產，生產出的產品定量較低，更加蓬松，而且吸水能力更好。

漿紙一體化生產對降低生活用紙成本有重大的作用。如圖14所示，在美國和加拿大，居家用衛生紙、面巾紙和擦拭紙產品的生產都需大量外購紙漿。美國消費者對這些產品的柔軟度要求很高，這就要在生產中增加桉木纖維的購買量。喬治亞-太平洋公司的大規模漿紙一體化生產則拉高了美國生活用紙行業中自供應原生纖維的比例。

圖13 北美地區先進生活用紙產能占比

圖14 北美3國不同類型生活用紙的外購漿料比例

與中國、印度尼西亞、巴西和意大利等主要生活用紙貿易伙伴相比，美國和加拿大的衛生紙機技術年齡較長，但美國的衛生紙機幅寬最大，從而支持了低成本生產。中國擁有最新的衛生紙機，并且總產能最大，但紙機幅寬相對較窄（圖15）。

圖15 不同國家衛生紙機技術年齡和幅寬對比

在生產成本方面，以每噸紙的生產成本來計，印度尼西亞和巴西的生活用紙生產成本最低，這主要是由于紙漿原料成本較低。中國和墨西哥的生產成本次之，這兩個國家的勞動力成本相對較低。美國、加拿大和意大利的成本相對較高。美國消費者對產品柔軟度的要求高，因此美國生活用紙行業使用的TAD紙機數量最多，能源消耗較高，導致成本增長。但如果以每箱產品的成本來計，情況會有所不同。印度尼西亞和巴西成本仍然最低，而美國的生活用紙生產成本僅略高于這兩個國家，因為TAD等先進紙機生產的產品松厚度較高，定量更低，相同重量的產品可以分為更多的箱。

圖16 按箱計的不同國家生活用紙生產成本對比

綜上所述，如果北美新冠肺炎感染率持續上升，生活用紙供應鏈能否繼續滿足需求還有待觀察。預計疫情后北美的經濟會逐漸復蘇，居家用生活用紙的需求也會緩慢增長，但是居家外用生活用紙業務的情況可能較為復雜。休閑旅行的增多將推動居家外用生活用紙消費增長，而辦公室使用率的降低和差旅的減少將改變居家外用生活用紙的產品結構。

除此之外，紙漿價格、匯率和環境法規等變化會為一些生產商帶來優勢，也為其他生產商帶來新的挑戰。北美的生活用紙生產商將繼續兼并重組。相鄰國家和地區對生活用紙產能的投資也會影響北美生活用紙的進出口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