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恒 鐘柳育 馬聆樺 黃永全 朱茂靈
南寧市婦幼保健院婦幼健康和計劃生育服務部(南寧 530022)
自2013年底以來,我國二孩政策逐步在全國各地實施,到2015年底已全面放開[1]。生育政策的變化導致孕產婦年齡分布比例發生了變化,使得高齡孕產婦(年齡≥35 歲)比例日益增加[2-4]。高齡與早產、剖宮產、低出生體質量等妊娠結局風險增高有關,且這些不良妊娠結局風險隨著年齡的增加而增加[4-6]。目前大部分研究顯示,孕期規范檢查可降低孕產婦早產、剖宮產等妊娠結局的風險[7-9]。本文對2012-2015年南寧市六城區108 734例孕產婦資料進行回顧性研究,探討高齡孕產婦不良妊娠結局發生情況以及孕早檢、孕檢次數對其影響,為減少高齡孕產婦不良妊娠結局提供科學依據。
1.1 研究對象 2012年1月至2015年12月在南寧市六城區醫療保健機構分娩的六城區戶籍的孕產婦108 734 例。根據年齡劃分為適齡組(年齡20 ~34 歲)和高齡組(年齡≥35 歲),孕產婦臨床特征和妊娠結局數據來源于廣西婦幼衛生信息管理系統。納入標準:年齡≥20 歲,孕產婦臨床特征資料完整,且有明確妊娠結局資料。排除標準:(1)活胎引產或流產;(2)孕產婦臨床資料記錄不完整、內容缺失。本研究通過南寧市婦幼保健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觀察指標 包括:(1)孕產婦人口學或臨床特征指標:孕早檢(在孕12 周及以前接受產前檢查)、孕檢次數、孕次、產次、早產史、剖宮產史、人工或自然流產史、輔助生殖技術受孕、多胎、孕期接觸可疑致畸物質(孕早期接觸可能導致胎兒先天缺陷的物質,如放射線、風疹病毒等致畸病原體、苯妥英等致畸藥物)、重度高危妊娠(妊娠風險評分≥20 分)等;(2)孕產婦或新生兒不良結局指標:分娩孕周<37 周、剖宮產、低出生體質量(<2 500 g)、極低出生體質量(<1 500 g)、足月小樣兒(胎齡≥37 周,體質量<2 500 g)、胎兒生長受限(新生兒出生時重量小于正常生長曲線的第10 百分位數)、巨大兒(≥4 000 g)、頭圍偏小(胎齡≥37 周,出生時男性頭圍<30.9 cm 或女性頭圍<30.4 cm)、5 min Apgar評分<7分、出生缺陷(胎兒出生前發生的結構、功能或代謝異常)、死胎等。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7.0 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計數資料用例(%)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孕早檢和孕檢次數≥5 對高齡孕產婦不良妊娠結局影響的多因素分析采用非條件二元logistic 回歸。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一般情況 高齡孕產婦孕早檢和孕檢次數≥5 的比例顯著低于適齡組,而孕次≥3 次、經產、剖宮產史、人工或自然流產≥3 次、輔助生殖技術受孕、多胎、孕期接觸可疑致畸物質、重度高危妊娠的比例顯著高于適齡組(均P<0.01)。見表1。

表1 高齡組和適齡組孕產婦基本特征Tab.1 Baselin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older women and controls 例(%)
2.2 高齡孕產婦的妊娠結局 高齡孕產婦分娩孕周<37、低出生體質量、極低出生體質量、足月小樣兒、胎兒生長受限、巨大兒、5 min Apgar <7、剖宮產、出生缺陷、死胎的發生率顯著高于適齡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均P<0.01)。頭圍偏小在高齡組和適齡組之間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高齡組和適齡組不良妊娠結局發生情況Tab.2 Comparison of adverse pregnancy outcomes between the older women and controls 例(%)
2.3 孕早檢對高齡孕產婦不良妊娠結局的影響 用非條件二元logistic 回歸調整孕次、產次、剖宮產史、人工或自然流產史、輔助生殖技術受孕、多胎、孕期接觸可疑致畸物質等因素后,結果顯示,與未進行孕早檢相比,孕早檢是分娩孕周<37、低出生體質量、胎兒生長受限、5 min Apgar<7、剖宮產、死胎的保護因素(均P<0.05)。見表3。

表3 高齡孕產婦不良妊娠結局的二元logistic 回歸分析Tab.3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es of adverse pregnancy outcomes among the older parturient women
2.4 孕檢次數≥5 對高齡孕產婦不良妊娠結局的影響 用非條件二元logistic 回歸調整孕早檢、孕次、產次、剖宮產史、輔助生殖技術受孕、人工或自然流產史、多胎、孕期接觸可疑致畸物質等因素后,結果顯示,與孕檢次數0 ~4 相比,孕檢次數≥5是分娩孕周<37、低出生體質量、極低出生體質量、胎兒生長受限、5 min Apgar <7、剖宮產、出生缺陷、死胎的保護因素(均P<0.05)。見表3。
在發達國家和二孩政策全面實施的中國,高齡孕產婦的構成比越來越高,這引起了人們對高齡孕產婦妊娠結局的擔憂[2,10]。本研究高齡孕產婦占比為12.56%,略高于WEI 等[11]報告的2011年我國13 個省份的10.02%,反映了中國全面推行二孩政策后高齡妊娠愈發普遍。相比于適齡組,高齡孕產婦孕次≥3 次和經產的比例均較高,與其他研究一致[12-14]。高齡孕產婦孕早檢和孕檢≥5 次的比例略低于適齡組,這可能與高齡孕產婦懷孕次數相對較多、經產比例相對較高和文化程度相對較低有關[14-15],因為既往經驗會使得她們認為妊娠沒有危險性,并且缺乏對高齡妊娠危害的足夠認識,認為沒有孕早檢或產前檢查的必要性。與適齡孕產婦相比,研究人員發現高齡孕產婦既往剖宮產史[13,16]、人工或自然流產史[2,6]、輔助生殖技術受孕[2,17]、多胎妊娠[17]和重度高危妊娠[17-18]的比例相對較高,與本研究高齡組孕產婦特征相似。本研究高齡孕產婦孕期接觸可疑致畸物質的比例顯著高于適齡組,這可能與她們文化程度相對較低有關[14-15]。
高齡孕產婦容易罹患妊娠合并癥或并發癥[2],而且既往剖宮產的比例較高,使其達到剖宮產指征的比例較高,更多地選擇剖宮產的分娩方式。此外,部分產科醫生由于各種顧慮放寬了高齡孕產婦的剖宮產指征[4],也是高齡孕產婦剖宮產率較高的原因。高齡與新生兒結局密切相關,是影響出生人口質量的重要因素。TENG[2]、DEBELO[15]和FREDERIKSEN 等[19]發現高齡可增加分娩孕周<37 的發生風險,與本研究結果一致,這可能與高齡孕產婦容易出現胎膜早破、胎盤早剝等妊娠并發癥有關[20]。高齡孕產婦低出生體質量、極低出生體質量、足月小樣兒、胎兒生長受限和巨大兒的發生率較高,與大部分研究結論一致[4-5,21-23]。低出生體質量、極低出生體質量、足月小樣兒、胎兒生長受限的發生可能與高齡孕產婦胎盤功能障礙有關[24]。育齡婦女隨著年齡增長,體內各個器官機能開始下降,內分泌系統等容易失衡,導致超重和肥胖高發,而超重和肥胖能提高巨大兒發生概率[25-26]。同時,高齡孕產婦低Apgar 評分和死胎的發生率也較高,與其他人研究一致[14,27]。可能原因是高齡孕產婦血管硬化痙攣,誘發妊娠期高血壓疾病、糖尿病、胎盤臍帶異常等,引起胎兒宮內缺氧,最終導致死胎或低Apgar 評分的發生[28-29]。高齡孕產婦出生缺陷兒發生率顯著高于適齡組,與黃曉珍等[30]的研究相符。
孕期是否規范檢查與不良妊娠結局發生密切相關。孕期保健不足或在孕晚期前未接受產前檢查者早產、胎兒生長受限、死胎等妊娠結局的發生風險較高[31-32],而孕期接受規范檢查者發生早產、低出生體質量、死胎等不良結局的風險卻較低[9,33]。本研究顯示,孕早檢或孕檢次數≥5 者分娩孕周<37、低出生體質量、胎兒生長受限、5 min Apgar <7、剖宮產、死胎等妊娠結局的發生風險較小,是高齡孕產婦上述不良妊娠結局的獨立保護因素。孕早檢和孕期規律檢查能盡早、及時發現高齡孕產婦孕期高血壓、貧血、糖尿病、甲狀腺功能障礙等妊娠合并癥,可通過飲食調節和藥物治療有效控制或緩解癥狀,同時積極防治胎膜早破、重度子癇、胎盤早剝等并發癥的發生,調整心理狀態和避免應激反應,及時發現和糾正孕晚期胎位異常等,有效減少孕期上述疾病的危害,從而確保母子健康與安全,最終使早產、剖宮產、低出生體重、死胎等妊娠結局的發生概率減小[9]。
綜上所述,高齡孕產婦容易出現不良妊娠結局,而孕早檢和孕檢次數≥5 能及時有效降低這些不良結局的發生風險。隨著三孩政策的實施,高齡孕產婦構成比將進一步提高,做好高齡孕產婦孕產期檢查或護理工作至關重要。針對高齡孕產婦存在的問題(如孕早檢和孕檢次數≥5 比例偏低),加強健康教育,做好產前優生咨詢及孕期檢查工作,以改善高齡孕產婦妊娠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