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福,夏米斯亞·艾尼瓦爾
(大連民族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遼寧 大連 116650)
2020年底國家實現了“縣摘帽、人脫貧”“兩不愁、三保障”的脫貧攻堅目標,全面建成了小康社會。但是應該清醒地認識到曾經具有貧困的普遍性、深度性和特殊性的西部民族地區,有的地方也僅僅是擺脫了“缺衣、少食、難住”的“生存型”貧困,脫貧依賴于扶貧,仍然面臨著“能力型”貧困、“發展型”貧困[1],面臨鞏固脫貧攻堅成果、維護小康社會的穩定性,以及有效銜接推進鄉村振興,實現共同富裕的壓力和挑戰。
長期以來,由于經濟、教育基礎薄弱,“中心-邊緣”的時空差距和自然環境不利因素,西部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仍處于相對滯后狀態,表現為“邊”(邊緣、邊境地區)、“民”(少數民族聚集區)、“低”(經濟水平低)、“弱”(發展基礎弱)、“貧”(貧困曾經廣而深)等特征。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20年廣東省GDP(11.07萬億元)超過民族八省區的總和(10.4萬億元),江蘇蘇州市相當于全國30個少數民族自治州的經濟總量。2020年,西部五個民族省區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GDP、城鎮化率、進出口貿易額等發展指標小于全國平均水平,而初中以下人口比例除了寧夏以外都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見表1。顯然,東西部發展不平衡、不同步,西部民族地區發展不充分的狀況還是比較顯著的,一定程度上制約了中國的“平衡發展、協調發展和共同富裕”。

表1 2020年西部民族五省區發展數據與全國平均比較
西部民族地區是新階段推進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的重點區域,也成為國家和諧穩定、邊境安全保障、民族團結,以及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場域。
倉廩實而知禮節,物質決定意識,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正如馬克思所言,“人的生活狀態、社會關系和存在決定和影響他們的意識”[2],即人存在的客觀物質性是與個體生存發展最緊密、最直接的社會存在,決定著人的價值觀、判斷與思維方式和界限。經濟平衡發展、充分發展最能直接推動實現各民族群眾的美好生活愿望,并能有效推進各民族間的政治互信、經濟互助、社會共識,促進各民族群眾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抱在一起,共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推動群體間差距不斷縮小,而基于中國特色的“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政策在不斷縮小東西部發展差距的前提下,增強西部各族群眾獲得感、幸福感、凝聚力和向心力,有助于進一步推動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現有共同體意識的研究多集中于民族學、歷史學、政治及社會學層面,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思想淵源、核心內涵、歷史脈絡與實踐路徑等方面進行了廣泛的探討研究。從民族學角度研究共同體意識問題,回答“為什么是”。Phinney J S.指出民族認同是個體成員對其民族身份的認可,包括認可、觀念、行為、歸屬感四要素[3],Mccowan C.J.從文化視角出發,認為民族認同是成員對某一群體文化的接納和實踐參與[4]。中華民族具有多元和一體并存發展的整體格局,是一個包含五十六個族裔民族特征共同體的明確統一的“國族”。費孝通先生“多元一體格局”等理論構成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論的學術支撐體系[5]。從歷史學的角度探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要回答“從哪里來”。有關研究通過對不同時期史實的考證,邏輯推理出中華民族共同體是各民族和睦共濟、交融互動、守望相助,由“多元”匯聚成中華民族“大一統”民族實體的歷史進程,實證支撐了中華民族共同體從自在、自覺到自強的不同階段的歷史記憶,闡述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時間序列上是古代孕育、近代形成、當代提升與發展一脈相承的延續進程[6]。也有學者總結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念形成發展的三個階段,并從中華民族社會文化演進、歷史發展進程的角度出發,闡述了這一理念的重要意義,即精神力量之魂、國家統一之基、民族團結之本[7]。從政治、法律視角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整體性、合法性,回答“為什么要”。有學者從國家建構的主權利益、國家版圖的視域來闡述中國多元治理與統一政治制度的合法性,探尋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法理、政治價值,及群體的身份歸屬,論述中華民族共同體是不以人主觀意志為轉移的政治權力體系。王希恩[8]從文化認同和政治認同的視角出發,論述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是一個政治共同體、文化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宋才發論述了民族團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分別是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的基石和法制方向,并從法治保障的視角指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路徑和對策[9]。社會學科主要從民族文化交流、社會生活交往、社會結構交融的視角探索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社會學理論與實踐,回答“怎么辦”。 社會空間是一定地理范圍社會關系的客觀存在,是一種異質性的政治、文化、精神現象。嚴慶[10]針對民族因素的嵌合、融會性,探索了通過社會空間整合,即“時空壓縮”,促進縮短情感距離、互動及文化習俗距離,推動形成政治上平等互敬,經濟上互通互助,文化上包容共浸,社會上依存共處的中華民族共同體結構。
綜述以上的有關研究,宏觀研究較多,中觀、微觀闡釋較少;從歷史、政治、法律、歷史文化方面研究的較多,從經濟與社會發展等跨學科研究的視角較少,針對重點對象,即西部民族地區的研究較少,把推進民族地區的經濟與社會發展,促進鄉村振興的具體對策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結合起來的具體實證研究更是少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本觀點是第一性的物質決定第二性的意識,經濟的客觀物質性決定人的主觀文化的意識性,物質需求對于民族的生存與發展具有基礎性和直接性。本文從經濟與社會發展的一個具體視角“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對口幫扶”,針對西部民族地區這一關鍵區域對象,以經濟人類學跨學科研究方法探索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具體的實踐、實證行動路徑和方法對策。
2021年8月的中央民族工作會議指出,“要加大力度支持民族地區基礎設施建設和產業結構優化升級”[11]。作為國家推進區域均衡發展制度補充的“中國方案”,“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正是基于這一正義原則,通過政府財政轉移支付實現經濟再分配過程的帕累托改善、社會協調與空間正義,也是促進各民族“三交”、民族團結,同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內生邏輯與動力。
小康社會一個民族都不能少,共同富裕一個也不掉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根據不同地區民族的具體實際,突出區域文化和精準性,實施針對性、差異化的區域幫扶政策。”[11]2021年,黨中央立足新發展階段鞏固脫貧成果,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區域協調發展,構建新發展格局促進共同富裕,并明確了“集中區域、匹配力量、歷史延續”的原則,繼續推進和深化“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 因此,面對新發展格局,推進“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應采取創新的制度安排,把“輸血式扶貧”對口幫扶轉移到“造血式”合作發展上來,通過“幫產業、幫技術、幫崗位、幫智力”助力西部民族地區實現“造血式”的內生發展與鄉村振興。
“東西部協作”是以更廣泛的公共利益最大化為目標,解決東西部區域非均衡發展的宏觀政策。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過程是產業不斷更迭、結構優化升級的過程,是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和高度化同步推進的過程,只有特色、高品質的供給才會滿足需求側不斷升級的消費行為,推動經濟增長、百姓增收。通過技術幫扶培育起富有市場競爭力的“特、新、專、精”產業,是對西部民族地區最有利的幫扶,是西部民族地區實現可持續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因此,應鼓勵和支持東部地區有核心技術的企業發揮自身的專業優勢,幫助扶持西部地區企業提升技術競爭優勢、產業市場競爭力。
上海在對口幫扶云南的協作過程中積極發揮人才、技術優勢,幫助云南解決產業發展技術難題,推動當地內生式產業競爭力的提升,形成了“滬企入滇”“云品進滬”東西部協作發展框架。西部邊疆民族地區應積極借助“東西部協作”機制將“酒肉穿腸過”的“通道經濟”轉化為口岸經濟,將邊境口岸地區打造成外向型產業和進出口商品生產加工基地,即“落地經濟”(如廣西東興的紅木家具業、云南瑞麗的機電設備制造等)。東部地區可協調鼓勵有技術的企業通過技術幫扶、技術優惠轉讓、股份合作等多種模式,助力定點幫扶地區將口岸“通道經濟”轉化為“落地經濟”。
產品同質化與市場渠道不暢是制約民族地區特色產業發展的關鍵因素。“雙循環”大格局下,農產品消費是拉動鄉村經濟增長的有效動力,也是鞏固脫貧攻堅成果,助力鄉村振興的關鍵支撐。東西部協作“消費幫扶”可發揮東部省市市場購買力優勢、經濟優勢和對外開放優勢,以西部地區特色農產品購買消費為主,幫扶西部地區擴大農產品銷售,拓寬農牧產業銷售渠道,能夠直接增加群眾增收,解決各族群眾的愁盼急難問題。目前,天津協作幫扶新疆、寧夏、云南等省區,這些地方均在天津設立了農產品電商體驗館,構建起了特色農產品銷售平臺。新疆干果和水果、寧夏葡萄酒、云南食用菌等西部地方“名、特、優”產品進入天津居民廚房,為西部地區民族群眾增加收入、產業提升拓展了市場空間。
通過多樣化的產業、技術和市場幫扶,西部民族地區群眾直接獲得產業崗位就業、產品銷售收入,穩定的收入增加直接的作用就是克服了群眾內心生存的心理壓力,實現了穩人心、暖人心,推進從自我為中心的離散的個體形成穩定性的群體“社會歸屬”,提升其幸福度和對國家、社會的滿意度,進一步引導教育受惠群眾形成“愛國、友善、誠信、敬業”的公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長期以來中國西部民族地區交通不暢,經濟封閉,少數民族群眾呈現出顯著的固定地理空間“小聚居”狀態,民族間缺乏交往、交流,并制約了民族間的情感溝通。經濟互補協作是實現不同地區與民族間溝通交流的重要渠道,歷史上的絲綢之路、茶馬互市、河西走廊等都極大地推動了不同地域和民族間的交往、交流和交融。要素流動,特別是人員流動是推動經濟增長的關鍵,也是促進民族群眾之間交流互動、情感融合、文化認同的有效路徑。新發展格局下,“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可通過多種路徑促進各族群眾的“三交”,并推動“五個認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伴隨著區域一體化進程中的經濟流動性與開放性增強,少數民族群眾跨界遷移也會越來越頻繁。有資料顯示[12],現階段居住在城鎮的少數民族人口已經超過少數民族總人口的1/3,以往異質性的民族文化邊界共置于一個地理空間,促進了交流融合。在東西部協作和定點對口幫扶過程中,雙方也有不少干部、技術人員和群眾互動交流(掛職、進修、培訓、進城務工等)。有關部門可充分利用這種“三交”過程培育民族情感,不斷加深理解、尊重與包容,并逐步培育起來具有各民族間“最大公約數”的共同文化價值觀,促進“五個認同”,培育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廣東在對口援助西藏林芝的過程中積極加強雙方之間的“三交”,通過“結親結對、結對認親”活動推進“藏粵兩地親”“藏漢一家親”等“民族團結一家親”活動[13],進一步增進了“民-漢”干部、群眾雙方的“情感認同”,各族群眾“五個認同”。珠海對口援助云南怒江州,先后選派了五百多名干部、醫生、教師參與協作幫扶。同時,接收怒江州萬余名勞動力的崗位就業(1)參見(溫士賢《東西扶貧寫作與筑牢中華民族共同體一是研究》,出自2021年《中國民族學學會高層論壇論文集》)。,珠海一些地方的企業、社區成為典型的多民族互動社區,推動了各族群眾從地理空間的整合到社會情感的融合,推動了這種多民族之間的互動、共生性的有機關聯。
貧困問題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本質上是個體素質、權利和機會的缺失,而提升個體素質、機會把握能力的根本途徑是教育。教育的終極目標是促進人的全面自由發展,微觀層面促進個體“可行能力”“內生動力”的提升,宏觀層面可以提升人力資本、專業技能,培育企業家精神,推動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和社會文明進步。東西部協作應積極開展具有“造血”“扶志”“強業”功能的“教育對口幫扶”,尤其是在“民-漢雙語”教育、職業技能培訓、網絡教育等幾個方面加大扶持力度,在“賦能增智”基礎上實現西部民族地區的鄉村振興、共同富裕,同步實現“以文育人、以文化人”浸潤式的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特別是與民族地區有著緊密協作聯系的十多所民族大學,應集中智力、技術、人才等方面優勢,在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中積極推進智力幫扶、教育幫扶。
(1)幫扶“民-漢雙語”教育,推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活動從娃娃抓起。任何發展都源于交流與溝通,在中國人與人之間交流溝通的基本工具則是國家通用語言和文字。語言不通難溝通、難交流、難理解、難發展、難認同。
本文課題組于2018年暑期深入“三區三州”部分地區進行教育與貧困方面的田野調查,認識到當地貧困的原因除了疾病和惡劣的自然地理環境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戶主文化水平低,素質能力不足。絕大部分的貧困戶戶主平均不足小學文化,多數是文盲或半文盲,且幾乎都只會使用本民族語言,無法用普通話與外界交流溝通。以6歲以下學前兒童為例,藏北雙湖縣和滇西怒江州貢山縣兩個村的兒童熟練使用普通話的比例很低。經過多年的脫貧攻堅,西部民族地區的教育基礎設施已經得到很大改觀,幼兒園所、中小學校基礎設施大多比較完善。然而,“硬件強、軟件弱”的狀況比較普遍,特別是在鄉村,幼兒園、學前班的“民-漢”雙語師資數量和質量不容樂觀,有地方出現了合格“雙語”教師嚴重緊缺問題,嚴重制約了西部民族地區“民-漢雙語”教育的發展,影響了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普及推廣,進一步阻滯了這些青少年的素質能力提升。
民族大學可在“扶語、扶志、鑄牢”中發揮獨特的優勢,積極推進“兒童普通話教育‘童語同音’計劃”。中國民族大學都有高素質、熟練掌握“民-漢”雙語的各少數民族學生,他們大多在家鄉長大,熟悉本民族語言,然后到內地就讀初中、高中,再考取民族大學,又精通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完全有能力勝任“民-漢”雙語教學活動。民族大學可積極協調有關部門,形成一種長期、規范、可持續的制度安排,在假期針對西部民族地區廣大山區農村開展少數民族學前兒童“民-漢”雙語假期支教活動。在“民-漢”雙語教學活動中,以自身獲得幫扶的經歷體會講解中華民族互幫互助、共同團結奮斗的歷史進程和傳統文化,講解如何成長為一名愛黨、愛國、誠信、友善的公民,在孩子的幼小心靈里播下“民族團結、愛國公民”的種子,推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活動從娃娃抓起。
(2)積極開展“互聯網+教育”幫扶,推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全域覆蓋。當前,中國進入了數字化引領發展的新階段,開啟了現代化國家建設新征程。“咨訊無限鏈接,時間消滅空間”是今天移動互聯時代的特征。
東部地區可通過技術幫扶西部民族地區推進數字社區、數字鄉村建設,提升網絡教育水平。特別是對于民族語言使用較普遍的“三區三州”開展技術幫扶,幫扶開發具有豐富地方民族特色內容的“民-漢雙語”APP,既包括與百姓生活密切相關的地方規章制度、通知、公告及居民服務指南,也包含熱點新聞、形勢教育、國情教育、民族與中華各民族歷史文化等知識內容,微信(朋友圈、公眾號)、微博、微視頻、新聞、廣告等網絡新媒體都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內容無縫鏈接。努力推廣這種“雙語APP”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學習、政務服務、社區管理、鄉村治理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等領域“提質增效,精準賦能”,推進“互聯網+教育”宣傳推廣黨的方針政策、中華傳統文化,使廣大群眾在潤物無聲之中形成“五個認同”,并同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3) 幫扶專業技術職業培訓,增進民族感情及中華民族認同。世界發展歷史表明,人力資本、知識擴散、技術創新已成為推動地區經濟增長和個人發展的持續動力,而提升區域人力資本、創新能力的重要途徑之一則是職業技術教育和培訓。東部地區可依托自身教育、技術和市場優勢,對口幫扶西部民族地區開展職業技術培訓。以就業市場、消費市場、產業需求發展趨勢為導向,積極推進產業經營、旅游管理、特色餐飲、服務技能、電子商務、物流交易、種植養殖技術等多領域的職業技能培訓,努力實現“職教一人、就業一崗,培訓幾人、興旺一業”的發展目標。近年來,廣州、深圳等為對口幫扶的甘孜州多個縣市開展了100多期的職業技能培訓,培訓各類崗位技術人員超萬人,包括為廣東省內企業的訂單、定崗技術培訓,直接實現了崗位就業。同時,接受了甘孜州選派的近四百名教師、醫護人員和產業工人赴廣東進修學習,拓展視野,提升專業技術技能。
在選擇培訓內容和使用教材講義上,東西部雙方應以產業和就業市場需求為導向,針對培訓對象的理解和接受水平來協商安排,既有專業技能知識培訓,也有一些人文素質教育,比如法律常識、歷史文化、民族團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五個認同等方面的知識點,在“學中干、干中學”過程中同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另外,培訓單位可通過業余時間開展豐富多彩的集體活動,團建活動,增進各民族之間的情感。針對培訓對象學員,可利用課余時間組織策劃一些以弘揚中華文化,宣傳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主題的文化體育活動,以此滿足學員文化情感方面的多層次訴求,建設共有各民族精神家園。
教育的成效能夠滲入到人的血液與靈魂深處。各地方、各部門應積極構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教育常態化機制,推進教育培訓成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及宣傳中華民族文化的“大思政課堂”,同步構筑中華民族共同體。積極幫扶發展西部民族地區的“民-漢雙語”教育、培訓教育和網絡教育,是實現西部民族地區鞏固脫貧攻堅成果的語言基礎、文化基礎和經濟基礎,有助于促進西部民族地區各民族與外界的“交往、交流、交融”,有利于各民族群眾在更廣闊的空間里學習、工作、生活和發展。教育以“大思政課”模式進一步增進民族感情,加強民族團結,增強中華民族凝聚力,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東西部協作與定點教育幫扶能夠在多個層面推進西部民族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如圖1。

圖1 “教育幫扶”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路徑
人類文化的進化與文明的進步是一個由簡樸到繁雜形態的發展過程,歷史上三次技術革命都極大地推動了這一進程。正如列寧的觀點:“政治思想教育只有用經濟狀況的改善度量其效果。”[14]物質利益的生存與發展保障是思想文化意識可持續的根基,平衡發展、共享發展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最直接、最有力的助力因素。“最大的政治是民心所向,最有效的認同是爭取民心”。“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是差別化的區域幫扶政策,體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政治優勢,有助于推進實現“中華民族大家庭里各民族都過上好日子”,推動各民族之間的“三交”活動,進一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共同抵御境內外分裂勢力陰謀,促進邊疆安全穩定,民族團結與祖國統一。
“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鑄牢西部民族地區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路徑與對策,如圖2。

圖2 東西部協作與定點幫扶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