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片葉子》的及物性分析

程思茜，劉幼玲

（1.安徽機電職業技術學院 公共基礎部，安徽 蕪湖241000；2.浙江旅游職業學院 千島湖國際酒店管理學院，浙江杭州311231）

一、引言

韓禮德被認為是系統功能語言學的集大成者。在1969年文學文體研討會上，他宣讀了論文《語言功能與文學問題》（Halliday, 1981），號召學者運用語言的功能理論（其認為語言具有三種“純理功能”或“元功能”：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人際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和語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進行文體分析。其中，概念功能是指語言能夠用來表征現實世界發生的事情，如：人們的經歷、行為習慣、現實存在的物體等，同樣可以通過語言來表達內心世界之所思所想，如：人的情感體驗、想法、情緒、認知等。概念功能可劃分為經驗功能和邏輯功能，經驗功能通過“及物性”（transitivity）和“語態”（voice）得以實現。韓禮德認為，人類的經驗主要可以劃分為六種不同的過程：物質過程(material process)、心理過程（mental process）、關系過程(relational process)、行為過程（behavioral process）、言語過程（verbal process）和存在過程（existential process），前三種過程是英語小句中最常見的類型。韓禮德曾運用及物性系統來分析William Golding 的小說《繼承者》(The Inheritor)，開創了運用及物性分析文學文本的先河，并論證了及物性分析模式在揭示人物性格特征和主題意義方面的有效性。除此之外，Burton也用此模式分析了Sylvia Plath的The Bell Jar其中的片段，由此證明了及物性分析作為一種文本分析模式的實用性。歐·亨利被譽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之一，其作品《最后一片葉子》屬于典型的歐·亨利式結尾，給人以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感受。該小說描寫一位老畫家-貝爾曼為患肺炎而奄奄一息的窮學生-瓊西畫最后一片常春藤葉的故事。作者用簡單直接的文字勾勒出這樣一個舍己救人的故事，歌頌愛的偉大與生命的堅強。

筆者將重點從及物性的六個過程這一角度對小說進行系統分析，并采用定性和定量分析相結合的方法，以小句為單位，旨在揭示小說的主題意義，并塑造人物性格，從而檢驗系統功能語言學在文學作品欣賞中的可行性，幫助讀者從語言學角度進一步理解該小說。

二、小說整體的分析與解讀

本文從小句層面來分析和解讀《最后一片葉子》小說中所涉及的語言概念功能，以及體現及物性的六種過程。

物質過程指完成某一動作或事件的過程（a process of doing），過程本身一般由動態動詞來表示，包括：玩耍、跳、制作等動作類型。主要由“動作者”（actor）、動 作 的“目 標”（goal）、“場 景”（circumstance）等構成。例1:Thenshe[actor]swaggered[process: material] into Johnsy’s room [goal] with her drawing board, whistling ragtime [circumstance].“swaggered”表示了物質過程本身，“Johnsy’s room”是這一動作指向的目標，而with短語結構說明了伴隨這一動作完成的方式。

心理過程：描寫心理活動的過程，如：感覺、思考、想象、認知等心理活動。主要由心理活動的主體即“感知者”（sensor）和心理活動的客體即“現象”（phenomenon）兩部分構成。

例2:But I [sensor] think [process:mental] you are a horrid old-old flibbertigibbet [phenomenon].“think”是表示思考、認知的心理活動，“I”是感知者，賓語從句“you are a horrid old-old flibbertigibbet”是其感知的現象。

關系過程：表達某種關系或者屬性的過程。例如在描述老畫家貝爾曼時，認為他在藝術上是失敗的，一無所獲：“Behrman was a failure in art.”這屬于歸屬類，“Behrman”是“載體”（carrier），“a failure in art”是“屬性”（attribute）。

行為過程：主要包括生理和心理行為，如：呼吸、嘆息、咳嗽、做夢、哭笑等。一般只有一個參與者，即：“行為者”（behaver）。例如：“Johnsy lay for a long time looking at it.”這里“lay”和“looking at”表示了行為過程，“Johnsy”是“行為者”（behaver）。

言語過程：指說話交流信息的過程，如討論、詢問、描述等言語過程，常用的動詞有：say,talk,tell,describe等。主要由說話者（sayer）、受話者（receiver）和話語內容（verbiage）組成。

例3:“She-she wanted to paint the Bay of Naples some day,” [verbiage] said [process: verbal] Sue[sayer].

“said”體現了言語過程，“Sue”是說話者，“She-she wanted to paint the Bay of Naples some day,”此間接引語是話語內容。

存在過程：指事物存在或發生的過程，常用的動詞是be，exist，arise，多用在there be句型中，每個存在過程都有一個參與者，即“存在物”（existent）。

例4：Fourdaysagotherewere [process:existential]almost a hundred [existent].“were”表示存在過程，存在物是“a hundred leaves”，這里省略了葉子“leaves”。

小說一共有57個自然段，為了更利于分析和解讀，可以將其劃分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為第一段到第六段，主要講述了故事發生的背景：寒冷的冬季以及肆掠的肺炎，為后續的開展做了鋪墊；第二部分是第七段到第三十段，年輕畫家瓊西不幸染上肺炎，終日躺在病榻上郁郁寡歡，并且認為窗外最后一片常青藤葉飄落之時，即她生命終結之時；第三部分是第三十一段到五十七段，是小說發展的高潮部分，老畫家貝爾曼在風雨交加的寒冷之夜，畫得那一片以假亂真的葉子成為了瓊西的精神支撐，最終戰勝了病魔，開啟了新生活。具體過程的統計情況詳見表1。

表1 及物過程分布情況統計

如表1所示，這篇小說共包括349個及物性過程，物質過程167處，占47.8%；心理過程38處，占10.9%；關系過程64處，占18.3%；行為過程30處，占8.6%；言語過程40處，占11.5%；存在過程10處，占2.9%。因此，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出現的頻率最高，說明小說中涉及到人物的動作、描述的所屬關系居多。其中，第三部分、第二部分過程類型所占比例最高，分別是159和155個，以物質過程、關系過程、言語過程為主，說明隨著三位人物的的動作描述和對話的展開，劇情一步步走向高潮。下文筆者將具體地對每一部分進行及物性分析，以此來揭示小說中的人物性格特征和深刻的主題內涵。

三、小說具體三部分的及物性分析和討論

（一）《最后一片葉子》第一部分的及物性分析

這一部分為故事的開端，描述了故事發生的背景、環境、時間，寒冷的冬季、簡陋的公寓、肆掠的肺炎下病倒的瓊西。此部分圍繞主人公瓊西展開，她因為肺炎虛弱地躺在床上，為下文的情節走向做鋪墊。這一部分中筆者著重分析瓊西的話語、行為所體現的過程，瓊西所參與的各種過程類型如下表：

表2 瓊西的過程類型統計

從上表的分析來看，瓊西在該部分中主要涉及物質、關系、行為四種過程類型，而其中物質和關系過程最多，物質過程通過主人公瓊西的動作、行為舉止和她絕望的心境體現，關系過程則主要體現在瓊西所處的肺炎肆掠的環境中。以下將舉例說明：

1.物質過程

這一部分物質過程所占比重最多，刻畫了當時瓊西獨自在公寓備受肺炎折磨的情景和她的行為舉止。例如，第四段第一句中描寫到：“she touched one here and there with her icy fingers.”病榻中孤獨的瓊西，抬著她冰冷的手指觸摸著床榻，此時的她絕望而又無助。

再如，第六段中：In November a cold, unseen stranger, whom the doctors called [material]Pneumonia, stalked [material] about the colony.....Over on the east side this ravager strode [material]boldly, smiting [material] his victims........., but his feet trod [material]slowly............

這段描寫中，將隆冬季節肆掠的肺炎擬人化，將其比作人，因此這里“Pneumonia”成為第一句物質過程中的動作者和行為過程中的行為者，“stalked”體現了物質過程，“colony”是這一動作的目標，說明了這場疾病悄無聲息地偷襲了很多人，而瓊西就是其中一位。在第二句中，“this ravager”即指肺炎，“strode”、“smiting”同樣體現了物質過程，通過這兩個動作凸顯了這場疾病的嚴峻，后半句中動作者是“his feet”，“trod”又再一次說明了這場肺炎正在侵蝕著人們的健康，在醫療水平落后的時代，一場肺炎足以剝奪人們生的希望。

2.關系過程

此部分的關系過程主要運用在肺炎肆掠、寒冬來臨的悲涼環境描述中。例如：“Mr. Pneumonia was not what you would call a chivalric old gentleman.”這里將隆冬季節來勢洶洶的肺炎擬人化，它當然不是溫和溫良的，瓊西正因此而飽受折磨。

3.行為過程

文中第六段中描寫到：“A little woman with blood thinned ....., and she lay scarcely moving,looking through the small Dutch window.......... 這位已經習慣了加州溫暖和煦西風氣候的主人公—瓊西，在寒冬染上了肺炎后，一病不起。通過“lay”和“looking through”這系列行為，凸顯了瓊西的羸弱，在病榻上的日子，她終日郁郁寡歡，這場疾病正在一點點削弱她的求生意志。

（二）《最后一片葉子》第二部分的及物性分析

在這一部分中，故事進一步展開，出現了瓊西、蘇和醫生三位人物。據此，我們將主要分析這三位人物所涉及的各種過程類型。

表3 瓊西、蘇、醫生的過程類型統計

通過對這部分的分析可知，主人公瓊西參與的各種過程類型中物質、心理、言語過程所占比例最大，其在此部分中的動作、心理行為十分多，并且表達的都是悲觀消極的話語；蘇參與的過程類型以物質和關系過程居多，蘇在不停地安慰、幫助她的朋友瓊西戰勝病痛，而醫生的過程類型主要體現在物質過程中，他也在努力地醫治瓊西。以下主要以瓊西和蘇為例，具體來分析兩人所參與的各種過程類型：

1.瓊西的各種過程分析

例如:She was gazing out [behavioral] at the window and counting [material]-counting [material]-counting[material] backwards.

“Thirteen, and a little later “twelve”; and then “eleven,”and “ten”;and then “nine”and “eight,”.............she said. [verbal]

When the last one falls [material] I must go[material], too …… Didn’t the doctor tell [verbal]you?”

以上這段摘錄的描述以瓊西和蘇的一段對話展開，其中包含了瓊西參與的五個物質過程、一個行為過程和兩個言語過程。在摘錄的前半部分，動作者、行為者和話語者都是瓊西，當其身染重病之后，她的生命仿佛已然形如枯槁，終日凝望著窗外那株在風中搖搖欲墜的常青藤，“十三、十二、十一、十、九、八”瓊西在口中默數，這一奇怪的舉動引起了好友蘇的擔憂，蘇佇立窗前，發現了那株瓊西眼中將之與其生命緊緊相連的枯黃的常青藤。在這寒冷的冬季，攀附在這磚墻之上的常青藤顯得格外的形單影只，它枯朽腐爛的葉子在凜冽的寒風中搖曳，正一片片凋落，只剩下干枯的枝干突兀地附著在墻上。而這一切在瓊西的眼中，像極了目前的自己，在這場來勢洶洶的疾病下，她亦如在風中搖曳的常青藤，在人世間茍延殘喘?！癢hen the last one falls [material] I must go [material], too.”，這里的“fall”和“go”仿佛說的是常青藤，瓊西卻是在訴說自己的命運，她始終認為，當最后一片葉子凋零時，她也將離開人世。這里也為第三部分的高潮埋下了伏筆。

2.蘇的各種過程分析

例 如:“Oh, I never heard of [verbal] such nonsense,”complained [verbal]Sue, ........“What have[relational]old ivy leaves........ And you used[relational]to love [mental]that vine........Don’t be[relational] a goosey. Why, the doctor told [verbal]me this morning..........getting well real soon were[relational]-let’s see [mental] exactly what he said[verbal]-he said [verbal] the opportunities were[relational]ten to one!

以上這段摘錄主要是蘇對病榻上的瓊西的一段勸告，共包括五個言語過程，五個關系過程和兩個心理過程。從“What have [relational]old ivy leaves ....... And you used [relational]to love [mental]that vine.........Don’t be[relational] a goosey.”三句中看出，蘇努力地勸慰瓊西振作起來，希望她不要被疾病打倒。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蘇特地提到醫生的囑托，事實上，醫生說的是瓊西康復的希望是十分之一，蘇為了鼓勵瓊西，告訴其痊愈的希望是十分之九，這一前后的對比，更是襯托出蘇的善良和對朋友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料，希望通過其善意的謊言幫助瓊西戰勝病魔，在這個寒冷的冬季，相依為命的兩姐妹在陌生的城市惺惺相惜，蘇希望用她的愛心和細心喚回瓊西對生命的渴望。

（三）《最后一片葉子》第三部分的及物性分析

第三部分可以看做是全文故事情節發展的高潮，這一部分出現了故事中非常重要的人物—落魄的老畫家貝爾曼先生。在這一部分中，將主要分析貝爾曼、瓊西和蘇三位人物所涉及的過程類型，具體數據如下表：

表4 貝爾曼、瓊西、蘇的過程類型統計

從上表得出，在第三部分中，貝爾曼和蘇涉及的物質過程、關系過程較多，而瓊西涉及的物質和心理過程較多。在高潮部分，出現了貝爾曼這一全篇非常重要的人物，對他的動作以及社會地位和關系的刻畫尤為重要，以下以貝爾曼、瓊西和蘇三人為例，具體來看其所參與的過程類型分析。

1.貝爾曼的各種過程分析

例如：Old Behrman was [relational]a........... He was [relational]overt sixty and had [relational] a............Moses beard curling [material]down from the head of a satyr..........Behrman was[relational]a failure.........Thirty years he had wielded [material]the brush without getting [material] near enough to touch[behavioral] the hem..........

以上是對老畫家貝爾曼的描述，寥寥數語對其的職業和外形進行了概述，這段摘錄包含了四個關系過程、三個物質過程和一個行為過程，年過六十的貝爾曼先生飽受人間疾苦，歷經滄桑，卻有著一副米開朗琪羅畫作中摩西式的神態。在藝術上可以算作一個失敗者，作了三十多年的畫，卻一無所獲，從“He had been [relational]always about to paint [material] a masterpiece”中看出，他并非沒有鵬程之志，他一直夢想著創作一幅杰作，卻遲遲未動筆，這里也為全文的高潮部分埋下了伏筆，最終貝爾曼用生命在雨夜中所作的那副杰作，挽救了瓊西的生命，自己卻染上了肺炎，悄然與世長辭。

再如：Old Behrman, with his red eyes, plainly streaming [behavioral], shouted [verbal]his scorn and derision...........

“Vass!”he cried [verbal]. “Is [relational]dere people........to die [material] because leafs dey drop off[material]from.........I haf not heard of[verbal] such a thing. No,I will not bose [material]as a model.........Vy do you allow [material]dot silly pusiness to come[material]in der brain........

貝爾曼在聽到蘇關于瓊西病情的描述后，發出了呵斥和難以置信。此處包括了貝爾曼參與的五個物質過程、三個言語過程、一個關系過程和一個行為過程。這里“Vass”表示“What”；“dere”代替“there”；“de”代替“the”；“haf”指“have”，從貝爾曼的德國口音中也能看出其直率簡單的個性，“shouted”、“cried”表達了貝爾曼的生氣和不解，他無法理解瓊西小姐會將葉落與自己生命的終結聯系起來，這在他看來是十分不可理喻和愚蠢的，因此他直接表達出拒絕再為其做模特的話語，也側面反映出其直截了當的個性，而他如此急切的表達自己的不悅也體現出貝爾曼先生對于朋友的熱心與關心，為其最終的義舉作了烘托。

2.瓊西的各種過程分析

例如：The day wore away [material], and.........the twilight they could see [mental]the lone ivy leaf clinging [material] to its stem........ And then.........,the north wind was [relational] again loosed, .........rain still beat [material]against the windows and pattered [material]down from the..........

When it was [relational]light enough Johnsy, ........, ordered [verbal]that the shade be raised [material].

The ivy leaf was [relational]still there.

Johnsy lay [behavioral]for.........looking[behavioral]at it. And.........she called [verbal]to Sue,who was stirring [material]her broth.........

“I’ve been [relational]a.........”said [verbal]Johnsy.“Something has made [material]that last leaf stay [material]there to show [mental]me how bad I was [relational]. It is [relational]a sin to want [mental]to die [material]. You may bring [material]me a little broth now........bring[material]me a hand-mirror first,and then pack [material]some pillows about me.........

從以上這段摘錄中看出了瓊西先后明顯的變化，因為最后一片葉子的存在讓她再一次燃起了生的希望。摘錄的前四段包含了六個物質過程、一個心理過程、兩個關系過程、兩個言語過程和兩個行為過程?！皐ore away”“clinging”“beat”“pattered”描繪了風中這株常青藤的孤寂，以及在惡劣天氣的摧殘下，它也似乎奄奄一息、搖搖欲墜，然而此處是下文反轉劇情的一個伏筆。“The ivy leaf was [relational]still there.”道出了意外的結果，由此話鋒一轉，引出了下文瓊西異于之前的反常行為。

摘錄中的最后一段對話是瓊西在看到最后一片葉子未凋落之后對蘇的一段自述似的傾訴，這段包含了六個物質過程、三個關系過程、一個言語過程和兩個心理過程。在經過暴風雨洗禮之后，竟還有一片葉子奇跡般地存活下來，這一切讓瓊西驚嘆不已，此時才意識到之前的想法是如此的荒謬。“It is [relational]a sin to want [mental]to die [material].”這一切如醍醐灌頂般讓瓊西幡然醒悟，“bring”、“pack”、“sit up”、“watch”等一系列積極的行為和行動與其之前的消極頹靡形成反差，此時的瓊西決定積極對抗病魔，重新喚起了對生命的渴望。

3.蘇的各種過程分析

例 如：“I have [relational]something to tell[verbal]you........”she said [verbal].“Mr. Behrman died [material]of pneumonia............He was[relational]sick........... The janitor found [material]him in his room............ His shoes and clothes were[relational]wet..........They couldn’t imagine [mental]where he had been [relational]on such a dreadful night. And then they found [material]a lantern............and a ladder that had been dragged [material]from......and..........scattered brushes, and a palette with.........colors mixed [material]on it, and-look out[behavioral]the window at........... Didn’t you wonder[mental]why it never fluttered [material]or moved[material]when the wind blew [material]? ..........it’s[relational]Behrman’s masterpiece-he painted[material]it there the night that the last leaf fell[material].”

這一段蘇對瓊西的坦白可以看做是全文的高潮和結束，蘇參與的過程類型包括九個物質過程、四個關系過程、兩個言語過程和兩個心理過程。這里揭開了小說的謎底，那片未飄落的葉子實際上是貝爾曼先生的畫作，而他自己卻因此在風雨交加的夜晚染上了肺炎，僅僅兩天就一命嗚呼，撒手人寰。文中并沒有直接描寫他是如何完成這幅畫作，而是從“found”“imagine”“dragged”“mixed”這些行為中一一展開，燈籠里仍閃爍著余光，被拽出位的扶梯，通過對這些物件的描寫，讀者的腦海中勾勒出這樣一幅感人又悲壯的畫面：在一個風雨交加、漆黑寒冷的夜晚，一位年邁的老人獨自一人提著燈籠，站在扶梯上，全身被雨水浸透，用他手中的畫筆沾染著顏料開始創作其等待二十余年的杰作，墻上那一片永不凋零的葉子是貝爾曼先生用生命繪制而成，它挽救了瓊西年輕的生命。通過以上各類過程類型的分析，這里不僅刻畫了貝爾曼先生舍己救人的偉岸形象，同時升華全文，頌揚平凡人物的真善美。

四、結束語

本文運用韓禮德系統功能語言學中的及物性理論對《最后一片葉子》進行分析，可知小說中涉及的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數量最多，心理、行為和言語過程次之，反映出大量的對于人物瓊西、蘇、貝爾曼的動作、行動的描寫，其言語交流過程以及不同情境下行為的表現。通過對該小說進行及物性分析，歌頌了貝爾曼先生舍己救人的偉大情操，以及瓊西與蘇之間真摯的友誼，讓讀者感悟到生命的堅強與愛的偉岸，進而深刻揭示了小說主旨。

除此之外，本研究也從及物性的角度對這篇小說的解讀提供了新的視角，驗證了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在文學作品賞析中的實用性和可操作性，也期待有更多的作者從該角度對歐·亨利的作品進行深度挖掘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