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崇偉

書 名:《午夜降臨前抵達》
作 者:劉子超
I S B N:978-7-5496-3551-1
裝 幀:精裝
頁 數:320頁
定 價:59元
出 版 社:文匯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1年8月
再讀劉子超,是再版于2021年的《午夜降臨前抵達》。在無法出遠門的時間里,正好隨他“去”一趟中歐。
劉子超的兩次中歐之旅,充斥著十足的游蕩感。隨他而行,抵達一個個我從未去過的小城、小鎮,恍若親身經歷一次異國之旅;他那嚴肅又無謂、隨意但深刻的文字引領,讓我沉浸在歐洲上下幾百年的變遷之中,獲得了不少新鮮的歷史知識;他不斷地把廣闊的外部世界帶給讀者,用一窺“別處生活的本質和源頭”的文學表達,讓我對旅游意義的理解,有了一次新的“抵達”。
兩次旅程,搭乘公交的夏季和自駕的冬天。夾在書中的地圖,用黑白兩色虛線分別畫出路線。隨著他的文字,夏天游蕩在布拉格、維也納、布達佩斯這些歐洲名城,冬季的自駕之旅則把足跡延伸到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小鎮。于我而言,名城沒有去過,小鎮聞所未聞,甚至在地圖上也找不到名字的,達克拉科夫、布拉迪斯拉法、佛羅茲瓦夫、的里亞斯特……隨他而去,我仿佛也置身于維也納的午夜時分,或穿梭在街頭、原野和森林之中,游蕩在一大片似乎被世界“遺忘”的地方。
旅游文學并非普通的游記,融合了相關歷史、文化的思考,并帶有強烈的個人痕跡,讓劉子超的文字特別耐讀。他海量儲備的能量,“精騖八極,心游萬仞”的本領,使其筆下的中歐,生疏而又熟稔,古老而又溫存。城市與歷史,與古往今來經過它的人所串聯,行走中的精致書寫,歷史、文化、藝術、哲學在作品中形同復調,在閱讀中體驗到歐洲的變遷,戰爭與和平的糾結纏繞,侵略與反抗的長期裹挾,在那一片文明起源與滅亡相生的土地上,“思之深而無不在”。
最令我拍案稱奇、醍醐灌頂的,是對旅游意義的認識。
如同作者感嘆的,真正的旅行絕不僅是見證美妙的奇觀,同樣應該見證沉悶與苦難,僅僅是了解到“世界上還有人在這樣生活”就足以令內心遼闊起來。“我喜歡這種‘天地不仁的感覺,它讓我明白一切都沒那么重要……旅行讓我一次次確認人生的虛無,然后在隨波逐流中繼續我的人生。”
我想起此前讀過的英國人阿蘭·德波頓《旅行的藝術》里另一段同樣深刻的旅游思想:“如果生活的要義在于追求幸福,那么除卻旅行,很少有別的行為能呈現這一追求過程中的熱情和矛盾。不論是多么的不明晰,旅行仍能表達出緊張工作和辛苦謀生之外的另一種生活意義。”旅程中旅行者內心的聲音,當然首先是自己的聲音,在各種陌生的環境下一個人所能產生的奇思妙想,常常是出人意料的,這其實正是旅行中的詩意。
渴望著來一次新的出發,我會學著劉子超的方式,去抵達陌生的城市,站在的街頭,邂逅陌生人,結識新朋友,傾聽嶄新故事,并抵達自己的內心,聽到來自自己的聲音。
(編輯 汪愉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