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雪山”看“企鵝”

GULU

想去逛書店。念頭一起，便無心讀書。尤其得知“企鵝書店巡游第三季”來哈爾濱了，就在“雪山書集”，更讓我想去“雪山”看“企鵝”。

自踏上公交車的那一刻起，便開始了我的“書店巡游”：原來，工大附中附近新開了“鴻儒書店”，“鴻儒博生，聞見多矣”，能走進書店，學子們已邁出了成為“鴻儒”的第一步。下了車，不遠處即是中央書店。原來，書店有1層半已變成了日本料理店。菜香雖送來了人間煙火氣，可想到古人讀書前的凈手潔案，還是懷念僅有書香的中央書店。

小而美的“雪山書集”，據說是哈爾濱第一家獨立書店。書店外墻上印著“MORE BOOKS”，遠望去，“O”像整理妥當的登山包，也像圓滾滾的企鵝。

讓我略感失望的是，“雪山書集”展出的企鵝圖書并不多，不過，翻《經典企鵝》卻有驚喜發現——書中提到的獲插畫師協會金獎的《湯姆·索亞歷險記》，正立在兒子的書架上。

八十多年前，出版商艾倫·萊恩因為在火車站的書攤上找不到一本好書，從而決定出版企鵝平裝書。我那在異國留學的兒子對“企鵝”的閱讀，也始于火車。因為住在郊區，去學校上課要乘火車，他節省下生活費，去書店買了《都柏林人》《變形記》《蠅王》等“企鵝現代經典”，在搭車時閱讀。那些書的封面和書脊處，都站著一只小企鵝，如一顆小星、一盞小燈，引領他走進文學的世界。

所以，感謝“企鵝”。“我們的目標不是相互說服，而是相互認識”，企鵝書店引用赫爾曼·黑塞的話，呼喚人們來赴書店之約。為“企鵝”而來的我，卻因此認識了“雪山”。

在這個看書、買書和賣書的愜意“市集”里，處處有小驚喜：簡潔的陳設，豐富的書冊，浮蕩著有序又隨意的氣息;空間雖不大，卻布置了舒適的桌與椅，歡迎人們來“借一張書桌思考”;中文系畢業的店主自制的分類簽，用雪花般靈動的詞句，拼貼出愛書人真摯的心意，如“通勤讀物”的標題下，貼著“普通人”“從未長大，也從未停止生長”“他們有生活”等等;店里還有一只叫“王小波”的貓，悠然踱步于書架間，用“喵喵”的叫聲同書打著招呼——“你好哇，李銀河”……

離開“雪山書集”前，我也像自天南海北來這里拜訪的“山民”那樣，在店里最受歡迎的書的留言冊上，寫下自己的故事：

“今天是一個男孩的生日。今天他遠在地球的另一端，那里有一家很好的獨立書店‘The Paperback Bookshop。他說他每次進城，都會走進那家小書店買一本書。他希望他喜歡的書店能挺過疫情。今天第一次來到這里，希望在書店為遠方的男孩慶祝生日。愿我們喜歡的書店都能長長久久地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