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思人

黃思瀚

這些日子，不知有多少道皺紋爬上了她的臉，不知有多少根白發混進了她的青絲呢。

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揉揉眼，坐在床上，望著四周，旁邊的母親早已沒了蹤影，我并不慌張，因為母親定是去了廚房。

此刻，廚房傳來了廚具與灶火的聲音，我趕緊下床洗漱，迫不及待地想享受母親做的美味早餐。來到鏡子前，望著鏡中的自己，額頭上有幾個被蚊蟲叮咬后所留下的疙瘩，我用手摸了摸，聞到手上有股藥膏的味道。

立在鏡子前，手上的花灑不斷地涌出水來，母親見我在浴室待了這么長時間，問我怎么了，我若有所思地應了聲“哦”。

那水灑著灑著，似乎灑出了一池星光，星光的那頭是昨夜的回憶，我也陷入其中，望見了昨夜的母親。

家中的大門砰的一聲響，母親回來了，我高興地迎了上去，只見她一只手拎著黑皮公事包，另一只手拿著一個紅袋子。母親把紅袋子遞給了我，里面有我心愛的零食，我吃得不亦樂乎。接著，母親頂著疲勞的身軀為我做飯，輔導我寫作業，伴我一起入睡。

夜深了，蚊蟲開始四處游走，有幾只溜進了蚊帳里。它們鍥而不舍地滋擾，把我鬧醒了，我隨手往額頭上一摸，竟長了幾個花生米大小的疙瘩。可惡的蚊子呀，我要摸黑把你們給滅了。再望望旁邊熟睡的母親，興許是白天太過勞累了，她睡得很沉很沉，我和蚊子戰斗的響動并沒能把她吵醒。奮起反擊了好久，最終敵不過蚊子，我琢磨讓母親搭把手，可思來想去，還是沒敢把她叫醒，白天她為工作奔波，實在辛苦。

母親經歷了下崗，不久前才重新找到了工作，她工作十分賣力，每天起早貪黑。這些日子，不知有多少道皺紋爬上了她的臉，不知有多少根白發混進了她的青絲呢。

突然！母親醒了，問我怎么了。我便把被蚊子叮的事說了。母親讓我繼續睡，她來對付，于是我在一記記巴掌拍擊的聲響中睡過去了。那一夜過后的一段日子，母親常常在夜里替我拍打蚊子，我就在這拍擊聲中酣然入睡。

如今我在異處他鄉求學，每當聽見巴掌拍擊的聲響，便會想起母親！那是母親的聲音啊，是母親溫暖的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