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精準培訓?賦能高質量教師隊伍建設

何曼

聚焦精準培訓、落實提質增效是培訓“專業化、標準化”必須攻堅克難的問題。要將精準培訓作為深化教師培訓改革的行動自覺和內在追求。

關鍵詞 強師計劃 提質增效 精準培訓 科學研究

“教師是教育工作的中堅力量。有高質量的教師，才會有高質量的教育。”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中國基礎教育肩負時代重任，而高質量教師對于高質量教育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

目前，我國各級各類學校共有專任教師1844萬人。他們教書育人、立德樹人，支撐起世界最大規模的教育體系，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大國良師”。但是，面對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給教育內外環境帶來的深刻變化，面對現代化經濟轉型升級對教育的迫切需求和人民群眾不斷提高的教育期盼，教師隊伍還存在不能適應的地方，師德水平需要提升，教書育人能力素質需要進一步提高，管理體制機制需要進一步理順。這需要我們把握教師培訓發展態勢，以高質量為指引，依據科學研究與實踐論證，重視方向引領，突顯示范效應，以精準培訓為抓手推進教師培訓改革，賦能高質量教師隊伍建設。

以高質量教師隊伍支撐高質量教育體系

高質量教師隊伍是高質量教育發展的根本保證。2018年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這是教師隊伍建設的里程碑式文件。隨后《新時代基礎教育強師計劃》（《強師計劃》）《關于開展職業教育教師隊伍能力提升行動的通知》等文件相繼印發，教師準入、培養、專業發展、管理、地位和待遇保障等制度、機制全面建立，教師隊伍建設駛入科學發展的快車道。

數據顯示，自2010年我國啟動實施中小學幼兒園教師國家級培訓計劃（“國培計劃”）以來，中央財政已累計投入超過200億元，受益教師、校長超過1800萬人次，其覆蓋范圍之廣、持續時間之長，開創了我國教師培訓前所未有的新局面。2021年，中央財政繼續投入21.84億元，有力促進了基礎教育教師專業發展;同年，國家啟動了新周期的“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改革持續深化。

《教育部教師工作司2022年工作要點》中提出，要推進高質量教師教育體系建設，夯實教師發展之基。一是啟動實施“新時代基礎教育強師計劃”。加強師范院校建設支持力度，建設一批國家師范教育基地，實施師范教育“協同提質計劃”，開展國家教師隊伍建設改革試點，推進實施中西部欠發達地區優秀教師定向培養計劃。優化部屬師范大學師范生公費教育政策。加大師范類專業認證推進力度。二是加強中小學教師校長培訓體系建設。完善中小學名師名校長培養體系建設，實施新周期中小學名師名校長領航計劃。改革實施“國培計劃”，創新實施教師在線培訓，推進教師自主選學。提升教師培訓信息化水平，探索教師智能研修模式。研制加強市縣教師發展機構建設的指導意見，打造區域教師發展支持服務體系。三是提高職業院校教師隊伍質量。建立健全職業院校教師培養培訓體系，鼓勵支持高水平院校參與職教教師培養培訓。實施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實施職業教育教師國家級示范培訓項目。支持高水平學校和大中型企業共建雙師型教師培養培訓基地、企業實踐基地。持續抓好全國職教教師創新團隊建設工作，適時啟動境外培訓。四是推進全國高校黃大年式教師團隊示范創建。做好首批全國高校黃大年式教師團隊總結推廣，完成第二批全國高校黃大年式教師團隊創建，引領各地加強教師團隊建設，推進協同育人、集智攻關。指導各地推進高校教師發展中心建設。五是推進人工智能助推教師隊伍建設。深入推進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工程2.0。推進第二批人工智能助推教師隊伍建設試點工作，開發和應用教師智能助手，探索開展教師智能研修，推廣完善“雙師課堂”。發掘推廣一批人工智能助推教師隊伍建設的先進典型。

“十四五”期間，以“國培計劃”“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為代表的教師培訓進入更加注重內涵發展、全面提質增效的新階段。教育部教師工作司司長任友群表示，新階段，要將教師作為教育發展的第一資源，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打造高質量教師發展體系，以高質量教師隊伍支撐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目前，教育部正在大力推進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建設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為深入開展教師教育工作提供新思路、新路徑、新模式和新手段。”

精準培訓提質增效 賦能教師發展

教育部、財政部印發《關于實施中小學幼兒園教師國家級培訓計劃（2021—2025）的通知》及附件《“國培計劃”示范項目指導方案》中，兩處強調“精準培訓”，一是在目標任務上強調“實行分層分類的精準培訓”，二是在重點改革方面提出“完善高質量精準化的培訓機構”。此外，《強師計劃》的第八條依然強調了“深化精準培訓改革”。為什么強調“深化精準培訓改革”？因為精準培訓至關重要，它不僅是教師培訓改革的重要抓手，還是深化教師培訓改革的行動自覺和內在追求。

2021年年末，圍繞“國培計劃”中西部項目，教育部教師工作司組織了16個省（市、區）大面積的培訓質量調研。分析診斷基層反饋的問題，其中較為普遍的一條就是“培訓項目精準實施有待提升”。根據各地回收調查問卷統計，無論一線校長、教師還是教師進修機構的管理者、培訓者，持此條意見的占到93%—97%。作為多年從事教師培訓的實踐者，教育部全國中小學幼兒園教師培訓專家組組長李方表示，《強師計劃》的指向性、針對性非常明確。其啟動后，聚焦精準培訓、落實提質增效無疑是培訓“專業化、標準化”必須攻堅克難的問題。

新時期如何提質增效再出發？任友群對數字時代的教育培訓工作如何創新、教師培訓改革的推進方向提出了一些思考和建議。

一是推進線上線下融合的一體化培訓。由之前單一的線下或在線培訓走向線上線下融合，進一步研究培訓內容與形式的匹配性，將線上線下混合式培訓與校本研修深度融合，探索建設“研訓一體化”的未來培訓模式。二是實施滿足教師發展需求的精準化培訓。我國教師隊伍數量龐大，結構復雜，差異性大，需求更新快，教師需要得到更多、更有針對性的培訓支持與服務。因此，精準化培訓要精準到實操性層面。三是開展資源多元供給的生成性培訓。完善資源供給結構，豐富資源供給內容，形成資源供給常態。四是實施區域教育整體發展的協同性培訓。由實地教育幫扶走向區域整體發展的協同性培訓。借助數字技術和智慧平臺打破時空界限，通過師范院校組團幫扶、線上工作室引領、多層級教師培訓機構建設等，充分發揮高質量師范院校和中小學名師名校長的示范引領作用。

落實精準培訓有何創新做法？全國各地紛紛交出自己的答卷。“利用人工智能開展精準培訓，是未來教師教育發展的趨勢。”北京市海淀區教師進修學校校長羅濱介紹，2021年，海淀區申報并成為教育部第二批人工智能助推教師隊伍建設試點區之一，重點工作就包括開展新任、成長期、骨干教師現狀及培訓需求調研，基于數據精準挖掘與分析，科學合理設計進階培訓課程，探索基于智能研修平臺的智能云培訓新模式。通過人工智能形成不同專業發展階段的教師能力評價維度，借助大數據手段，建立教師成長過程評價與追蹤機制，為進一步探索教師“數字畫像”、支持教師進階發展提供依據。“總而言之，人工智能讓教師培訓更加精準、科學和高效，我們也將借助試點工作，探索新時代教師成長的海淀方案。”羅濱如是說。

在湖南省中小學教師發展中心師德建設與師資培養科科長黃佑生看來，真正做到“精準培訓”還要從五個方面著力。一是精準架構培訓目標體系，強調目標體系的先導性作用。二是精準設計培訓內容體系，突出培訓內容對學科關鍵問題的解決。三是精準遴選培訓對象。培訓須面對“正確的人”，才能“做正確的事”。四是精準進行考核評價。建立培訓目標、內容與考核評價之間的連接，考核評價不僅指向學員學習態度和表現，還要指向項目研修目標的達成和預設成果的產出。五是精準使用培訓成果。只有學以致用、學用結合才能提質增效。

值得關注的是，圍繞精準培訓，李方也提出了兩點建議供踐行者參考。

一是“防止一個誤區”：在目前教師培訓“尚欠精準”的情況下，改革創新須試點先行，防止盲目鋪攤子、低水平重復培訓。特別是在當前“雙減”、防疫與課程標準、課程方案修訂頒布等背景下，一線教師責任加重，任務與壓力也驟增，培訓更應慎重。調研中有些教師訴苦：每天忙得好像是在“擠時間上課”，哪來時間備課、學習、進修與教研。因此，必須高度重視教師培訓中“工學矛盾”的老問題與新挑戰。

二是“抓住一個著力點”：精準培訓的旨歸是為教師賦能，也就是真正提升廣大教師教書育人的能力。賦能，既是精準培訓的核心內容，也是培訓成效的關鍵驗證。正如知識經濟時代人們形成的共識：一個人的專業學習力決定了他的專業發展力。李方認為，賦予教師持續發展的關鍵能力，重在提高教師的專業學習力。

“教師專業學習力，作為教師職后培訓繞不開、躲不過的核心概念與關鍵能力，值得有關院校和培訓機構“教師的教師”高度重視、通力研究并在落實《強師計劃》的過程中有所作為。”

教師培訓成效需科學論證、深度呈現

目前，教師培訓成效穩步提升、參訓教師對培訓的滿意度整體較高，教師專業發展、信息化教學的培訓成效顯著。更多的證據表明，未來“線上線下現場三融合”的混合式教師培訓將成為新常態。

這一觀點出自《中國教師培訓發展報告（2021）》。該報告的第一作者，北京師范大學學習設計與學習分析重點實驗室主任馮曉英表示，新時期，我國教師培訓要實現從“量”到“質”的提升，需要科學的研究、客觀的評估為改革發展提供參考依據和寶貴建議。她認為，教師專業發展具有長期性和持續性特點，所以教師培訓改革也是一項長期的、持續性工作，需要長期的縱向研究。通過跟蹤觀察和數據分析，我們可以繪制教師培訓的發展變化曲線，為教師培訓改革提供決策支持，推動教師培訓工作的可持續發展。

馮曉英透露，該報告從成效產出和提質增效視角，基于廣范圍、大樣本的教師調研數據，綜合運用文本分析法、問卷調查法、案例分析法等研究方法，通過對基礎教育和職業教育國家級和省級培訓的抽樣調查，整體呈現了2021年我國教師培訓的發展現狀和成效產出，全景、立體、深度呈現出我國基礎教育和職業教育教師培訓的年度發展態勢。

對于該報告的價值，李方認為，應充分發揮報告的智能導航作用，從政策設計、組織實施、科研智庫和參與主體等四個方面對實踐案例深入分析、精準對接。

“出版《中國教師培訓發展報告（2021）》，是集團在教師教育領域的新探索、新嘗試。”作為報告出版方代表，國家開放大學出版傳媒集團黨總支書記、董事長、總經理，《中國遠程教育》雜志社社長馮立國表示，這是一份理念先進、問題聚焦、方法科學、案例豐富、建議可行的研究報告，對于我國教師培訓工作提質增效、促進我國教師隊伍建設將產生深遠影響。他還強調，秉承在服務教師教育方面的良好工作基礎，集團將圍繞服務教師教育高質量發展，持續發力。“接下來，集團將進一步開拓教師培訓領域全媒體產品，為數字時代教師終身學習和專業發展提供資源支撐和知識服務。與此同時，集團將以學術期刊為龍頭，期刊、圖書、新媒體、學術活動等各種形式相互配合，共同服務于國家教師隊伍建設，為建設教育強國貢獻出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