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積累視域下的當代失業問題分析

康寧

摘 要：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全球多國失業率呈現明顯上升趨勢，社會穩定性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失業問題亟待解決。資本積累理論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重要內容，該理論不斷在歷史發展中得到論證。資本積累理論為分析當今世界和中國的失業問題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支撐，從資本到資本積累再到資本有機構成的提高，相對人口過剩的迷霧逐漸被撥開，為解決失業問題提供了一條線索和路徑。

關鍵詞：資本積累;資本有機構成;失業

中圖分類號：A8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22）07-0020-04

馬克思資本積累理論涉及資本有機構成、資本積聚、資本集中、壟斷等多個問題，闡釋了資本主義制度下相對人口過剩和一般利潤率逐漸下降的長期趨勢。隨著資本積累的發展，資本有機構成不斷提升，可變資本比例逐漸降低，產生出相對過剩人口;資本積累無限發展導致的危機也會造成大量的失業人口;加上自然災害、戰爭等重大事件影響資本積累順利進行，使大量勞動者不斷加入產業后備軍行列。這一理論為解釋失業問題產生的原因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支持，也為解決失業問題提供了一種思路。

一、簡析資本積累及其相關概念

為理解資本積累為何會導致相對過剩人口，形成大量失業人員，必須首先理解資本積累及其相關概念。從資本到資本積累再到資本有機構成以及資本積聚和資本集中等問題，都是影響相對過剩人口和一般利潤率逐漸下降的重要因素。

（一）資本積累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花費大量篇幅闡述了資本積累的過程、實質、規律、運動、結果和長期趨勢等內容。要想了解資本積累是什么，首先必須知道什么是資本。在資本主義生產中，資本是能帶來剩余價值的價值，資本通過貨幣和生產資料表現出來，但事實上貨幣和生產資料并不是資本，貨幣和生產資料轉化為資本的前提是勞動力成為商品，雇傭勞動在生產中創造出剩余價值并被資本家無償占有，由此貨幣和生產資料轉化為資本。因此，資本其實并不是物，而是物的掩蓋下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即資本家與雇傭勞動者之間的剝削與被剝削的關系。資本家則是人格化的資本，是資本的傀儡，受資本操控。生產過程總是需要連續不斷地進行，即生產出來的產品必須賣得出去，商品占有者用出賣商品換得的貨幣再次購買生產資料，不斷進行再生產，積累才可能發生。如果生產只是在原有規模上不斷重復，賣出產品獲得的收入除了進行同等規模的再生產以外被資本家拿來消費掉，這就是簡單再生產。

通過分析資本總公式，馬克思指出，只有在流通領域購買勞動力，在非流通領域讓其勞動，生產出超過買它的價值的價值，即實現價值增殖，貨幣才能轉化成資本。資本積累就是將一部分剩余價值轉化為資本，用于擴大再生產規模，創造更多剩余價值。因此，資本積累即剩余價值資本化，其特點就是資本主義擴大再生產。同時，資本的逐利性也會驅使資本家不斷探索提高剩余價值的方法，從而不斷擴大生產規模，獲得更多利潤。

（二）資本有機構成

資本家為了在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總是不斷通過各種方法提高剩余價值，擴大生產規模。通常，資本家首先采取的方式是提高工人勞動強度和工作日長度。但這種方法有其生理界限，當達到一定點時只有提高勞動生產率，減少必要勞動時間而相對延長剩余勞動時間才能繼續提升剩余價值。資本有機構成在此基礎上不斷得到提升。資本有機構成是“由資本技術構成決定并且反映技術構成變化的資本價值構成”[1]。具體來看，表現資本有機構成的資本價值構成由資本的不變部分與可變部分的比例決定。決定資本有機構成的資本的技術構成則是由使用的生產資料量和利用這些生產資料的必要勞動量之間的比例決定。資本積累絕不可能允許任何威脅擴大再生產的情況存在。因此，隨著資本積累的發展，資本家總是通過改進技術的手段提高勞動生產率，即提高資本技術構成，從而減少對必要勞動和勞動力的需求，加速資本有機構成提高。雖然工人的絕對數量會隨著社會總資本的擴大而增多，但同時人口也會出現相對過剩的狀況。資本有機構成提高反過來又會促進資本積累規模和速度不斷擴大，最終導致壟斷出現。

在資本有機構成和資本積累不斷相互影響而提高的過程中，資本積聚和資本集中也發展起來。資本積聚指的是個別資本家通過資本積累來增大自己的資本量，使越來越多的財富在單個資本家手中積聚起來。由此，一方面使越來越多的生產資料和對勞動力的支配權在資本家手中積聚，另一方面造成了單個資本的互相排斥，使資本家剝奪資本家，資本集中發生。資本集中是指大資本通過吞并小資本或小資本聯合成為大資本而造成的個別資本迅速增大。在這一過程中，勞動生產率和生產規模都不斷發展，資本積累在更大規模上發展起來，引發了一系列后果。

（三）資本無限制積累的結果

第一，產生相對過剩人口，形成產業后備軍。資本有機構成隨著資本積累規模和速度的不斷擴大而快速發展。單個資本的積聚不斷推動個別資本家實力增長，并且加速資本集中的發展，在引起競爭和信用事業快速發展的同時也使資本有機構成加速發展。資本有機構成提高，技術水平不斷提升，造成可變資本相對量持續減少，從而需要的勞動力數量也相對持續減少;同時，舊資本的更新也加速了可變資本的下降速度。二者進一步加速了資本積累，并且產生了不斷遞增的相對過剩人口。許多工人淪為失業或半失業人口，為資本家提供了大批產業后備軍。他們一方面為資本家提供充足的勞動力，另一方面成為資本家進一步壓榨工人、獲取更多利潤的工具。由此可知，產業后備軍成為資本主義正常運行的必然條件，相對過剩人口是資本主義生產的必然結果。

第二，資本積累無限制發展引起危機。隨著資本積累的發展，一般利潤率逐漸呈下降趨勢。利潤率下降反過來又會進一步加速資本積聚和集中，并且“利潤率的下降在促進人口過剩的同時，還促進生產過剩、投機、危機和資本過剩。”[2]270因此，一方面資本主義生產以無政府狀態盲目地不斷擴大生產規模，另一方面卻又限制了普通大眾的消費能力，因此會產生周期性的經濟危機。資本主義自己孕育著剝奪者被剝奪的結果。

第三，發生壟斷。當資本集中和資本積聚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會造成壟斷，壟斷又不斷促進資本積累以更大規模發展。當私人壟斷組織無法控制逐漸社會化的生產資料時，壟斷不但沒有崩潰，反而走向國家壟斷階段，并且不斷向外輸出，將更多國家卷入這一過程中來。而當壟斷發展到一定程度，其中也必然包含著解決矛盾沖突的線索。

二、資本積累造成失業人口大量產生的原因

造成失業的原因很多，從資本積累出發分析，失業既產生于資本積累的無限制發生，又產生于資本積累的不發生。資本積累盲目發展導致資本有機構成不斷提高，使勞動力需求相對降低成為失業產生的主要原因之一。無限制的積累也會造成供需失衡引發危機，形成大規模失業人口。此外，一些重大突發事件也會打破生產過程的持續性，影響再生產順利進行，導致資本積累暫停或延緩，從而造成大規模失業。

（一）資本有機構成不斷提高

資本的逐利本性使資本家對剩余價值的追逐越發激烈，要求資本積累快速發展。為滿足這一需求，一方面雇傭工人受剝削程度不斷加深，另一方面機器不斷改進，資本有機構成提高，由此造成可變資本在全部資本中的比例越發降低。并且，隨著競爭的發展和資本加速積累，可變資本也加速遞減，越來越多的人不再被資本價值增殖所需要。因此，“超過資本增殖的平均需要的，因而是過剩的或追加的工人人口”[1]726不斷增加。

具體來說，資本逐利本性導致企業總是竭力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獲取更多剩余價值，加速資本積累。而機器生產在提高勞動生產率上優勢非常明顯。一方面，機器可以不斷穩定運行，產品合格率高于工人手工勞動，而且能夠無限制地延長勞動時間，生產效率大幅提升，并且大大減少生產所需的工人數量，加大工人間的競爭，降低工資水平，使生產的勞動力成本大幅降低。隨著積累規模和生產規模的不斷擴大，就業工人和過剩人口的矛盾也不斷擴大，越來越多的部門被卷入這一過程之中。雖然工人的絕對數量隨著工業生產規模的擴大也在增加，但相對過剩人口總量和增長速度也在不斷提升。

另一方面，機器的更新換代加快和分工不斷細化，使工人勞動技能片面化發展，導致工人對資本的依賴性不斷提高，反過來也強化了資本對工人的控制。機器生產造成工人去技能化發展，從前單個人或幾個人合作完成的某一勞動全部環節，現在只需要一個人監督或輔助機器進行生產即可，工人喪失了掌握某一產品生產的全部技能的機會，只能片面地發展其中某一環節的技能，甚至根本不需要任何技能就可以輔助機器進行生產，從而也喪失了生產中的地位和話語權。并且，因為工人有且只有自己的勞動力商品，只有出賣勞動力才能生存下去，所以當資本需要他時，他才能生存，全面技能的喪失使他無法離開資本獨立生存。不聽話或是效率低的工人就會被淘汰出資本主義生產過程，面臨失業。在這一過程中，工人逐漸淪為機器的附庸，不再是工人操縱生產資料，而是生產資料操縱工人，社會財富占有兩極分化日益嚴重，財富越來越集中在少數人手中，并且形成了各種流動的、潛在的、停滯的相對過剩人口，無數人淪為失業或半失業人口，作為產業后備軍等待資本家剝削。

（二）資本無限制積累導致供求失衡引發危機

隨著資本積累的發展，資本主義生產社會化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日益加劇，競爭更加激烈地發展起來。資本家不斷通過各種方法提高剩余價值，并且將越來越多的剩余價值資本化，用于擴大再生產規模。在這一過程中，技術加速更新，一般利潤率逐漸下降，許多小資本被吞并，資本越來越集中于少數人手中，資本量快速增加，使資本積累以更大的規模和更快的速度發展起來。此時，一邊是生產無限擴大，另一邊是消費能力和需求逐漸降低;一邊是個別企業中有組織地生產，另一邊是整個社會生產盲目地進行。當這種無限制的積累和生產發展到一定程度時，過剩的危機就會出現。整個社會處于蕭條狀態，市場失去活力，許多企業受到巨大沖擊甚至破產。工廠倒閉，生產鏈斷裂，如多米諾骨牌一般，無數相關工廠被迫停工，導致工資大幅縮水，大量工人失業，階級矛盾進一步激化，社會秩序混亂，甚至引起社會動蕩。兩次世界大戰的發生均與經濟危機有關。這是一種周期性失業，危機破壞了生產力，并且由此緩和了生產過剩造成的危機，使生產與消費暫時平衡，重新開啟資本主義再生產。但經濟隨時有再次崩盤的危險，大量失業的狀況也會隨時到來。

經濟危機是資本主義制度的必然結果，也是資本主義制度不合理性明顯的表現。19世紀以來，經濟危機經常席卷資本主義國家。1825年在英國發生的經濟危機通常被認為是第一次周期性普遍生產過剩的經濟危機。這次經濟危機使英國70多家銀行、3 500多家工商企業破產，大量人口失業。此后，經濟危機幾乎每十年發生一次。最近一次世界性經濟危機是2008年發生的金融危機，受此次危機的影響，許多公司申請破產保護，其中包括雷曼兄弟控股公司、通用汽車、桑恩柏格房貸公司等許多大型企業，造成美國大約800萬人的失業。這是一場世界性的金融危機，全球無數企業受此牽連一夜之間破產，無數人也在一夜之間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工作，對社會、經濟、政治、國際關系等都產生了深遠而沉重的影響。雖然經濟停滯一段時間后，繁榮又會再現，危機看似解決了，但資本主義制度卻沒有發生根本改變，這種生產與消費以及市場無序競爭的制度醞釀著更大的危機，最終將會導致資本主義的滅亡。

（三）重大社會突發事件影響資本積累順利進行

資本積累一方面推動了失業現象的產生，但另一方面也促進了經濟快速發展，是擴大再生產的源泉。積累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資本家能夠賣掉自己的商品，并把由此得到的絕大部分貨幣再轉化為資本。”[1]651如果不能把一部分產品出賣然后再買入新的生產資料，再生產就無法順利進行。在生產過程中亦是如此，生產中的哪一個環節被迫暫停，例如生產資料短缺、工人罷工、機器損壞等，后續的生產就無法進行。也就是說，社會生產總過程的四個環節，即生產、交換、分配、消費哪一環節中斷或延緩了，都可能造成再生產無法順利進行，影響資本積累。

自然災害、戰爭、公共衛生等重大事件皆會對社會生產總過程的四個環節造成巨大影響。當這些情況發生時，許多企業、工廠、店鋪無法按時開工和營業，某一生產資料供應不足或質量下降，同時也會使居民消費總量大大減少，消費大多集中在生活必需品上，從而嚴重地影響再生產和資本積累，造成產品積壓等情況，導致企業停工或倒閉。資本家購買勞動力是為了通過他們獲得剩余價值，促進資本積累，擴大生產規模，獲得更多的利潤。只有工人能創造一定剩余價值時，才有機會被雇傭。因此，即使因客觀原因工人無法創造足夠的剩余價值，他也會被解雇。某些重大突發公共事件則會導致企業無法正常運轉，資本積累受到影響，只能縮小規模或者停工甚至是破產倒閉，工人沒有機會繼續為資本家創造足夠的剩余價值因而不再被需要，只能暫時停工、縮減工資或被裁員，大量失業人口出現。

近期，影響各國失業的主要原因即是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性蔓延造成的生產中斷和經濟創傷。截至北京時間2021年12月15日，新冠肺炎在全球累計報告確診超27 000萬例，并且呈加速上漲趨勢。新冠肺炎疫情何時能得到有效控制、世界何時能夠恢復正常運轉還未可知，全球多數國家陷入經濟發展困難時期，生產方式發生了新變化，加工制造業、服務業受到重創，產生了大量失業人口。據美國勞工部報告顯示，2020年4月美國失業率高達14.7%，非農業部門就業人口環比減少2050萬人[3]。白宮稱美國失業率可能高達20%，一度接近美國歷史最高值[4]。尤其是隨著許多歐美國家放松疫情防控政策，不再強制要求佩戴口罩、接種疫苗，近期新冠肺炎確診率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呈明顯上升趨勢，許多公司在這一過程中不堪壓力破產，大量人口減薪或是失業，對經濟和就業造成了嚴重的沖擊。

三、從資本積累理論出發看如何解決當今失業問題

從資本積累理論出發解釋失業現象產生的原因，有利于進一步分析如何從資本積累角度改善失業問題。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失業問題形成的具體原因不同，因此首先明確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失業問題產生受哪些特殊因素的影響，才能進一步提出對策改善失業現象。

（一）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失業問題產生的區別

除了上述普遍原因之外，不同國家失業現象的產生還受自身特殊因素的影響。大部分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起步較晚，國家整體上以發展農業為主，工業、服務業較為落后，整個國家處于積貧積弱的局面，難以靠一己之力迅速發展成為現代工業國。因此，只能依靠制定相關政策吸引外資，補足資金缺口，提高外匯儲備。通過外資投資建廠引進先進的技術和管理手段，為市場化、現代化發展注入力量，推動經濟快速發展。在這一過程中，這些發展中國家也逐步發展了一些本國企業，帶動本國制造業、服務業等行業發展，并吸納大批人口就業，改善群眾生活。但是，隨著許多發展中國家企業在這一過程中漸漸發展起來，也出現了資本有機構成不斷提高，企業管理手段日新月異，一些部門對勞動力需求逐漸減小、要求逐漸增加的狀況，最終導致結構性就業問題日益突出，加劇了工人間的競爭。加之這些國家受外資控制嚴重，外資企業只會進一步通過延長勞動時間，尤其是延長剩余勞動時間，減少所需勞動力的方式獲取更高的利潤，員工如果無法適應新的高標準、嚴要求，就只能在激烈的競爭中等待失業。一旦在這些國家無利可圖或利潤下降，便會立即向更加欠發達的地區轉移。此外，許多發展中國家的本土企業由于發展較晚、規模較小，很難在與發達國家企業的競爭中生存。一些西方發達國家及其企業為了在激烈的競爭中獲利，維護自身既得利益，不斷擴大自身資本積累規模和速度、鞏固壟斷地位，便會憑借強勁的實力和各種政策對發展中國家企業進行嚴厲打壓，嚴重的可能會使這些小企業受損甚至破產，員工也隨時面臨失業的風險，就業穩定性不足。與發展中國家不同，許多西方發達國家及其企業發展較早，在這一過程中積累了較高的經濟和科技水平。通過資本積累以及由此不斷加劇的資本集中，形成了許多大型跨國集團。由于超強的經濟實力和壟斷技術，在世界市場中享有絕對的話語權和控制權。除了對外傾銷商品外，還通過對外投資等方式不斷擴展自己的業務和規模，并且在很多部門中實現了壟斷。加之國際競爭不斷加劇，為了拓展并穩固海外市場和業務，降低生產成本和運輸費用，加強對別國勞動力的剝削和掠奪，獲取更多剩余價值，很多企業選擇向發展中國家轉移，將工廠或公司設在國外，這進一步加劇了本國產業空心化，經濟高度金融化，產生的直接后果就是就業崗位大幅減少，且易受周期性金融危機的影響導致大批人員失業。此外，許多發達國家社會保障制度和福利制度較為完善，高失業救濟金導致部分國民就業積極性不高，處于不愿就業、持續失業的狀態。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的企業不同，資本主義發達國家企業以利潤為主導，以效率優先為原則，更注重超額剩余價值的累積，尤其是在許多技術密集型企業中，技術更新換代、產業結構調整和企業內部變動非常快，經常會出現人員變動和裁員狀況，從而導致大批人員失業。

（二）資本積累理論對降低當今各國失業率的啟示

資本積累理論為分析各國失業問題提供了一條重要途徑，結合不同發展程度的國家不同的現實情況深入思索這一理論的深刻內涵和價值，有利于為各國穩定就業、提升就業率提供方法論的指導。

從發展中國家來看，為了提升經濟的健康可持續發展，創造穩定的就業環境，必須由國家為企業提供強有力的支撐。一方面實行擴張的財政政策和靈活的貨幣政策，加大對企業尤其是小型企業的政策支持與金融扶持力度，緩解企業資金壓力，幫助企業升級轉型。加強對股市、債市、期貨市場風險監測和應對能力建設。另一方面積極提升市場活躍度，刺激群眾的消費，不斷增加新的經濟增長點和增長極，暢通生產、分配、消費、流通各個環節，推動供需達到高水平動態均衡。發展中國家還必須幫助本國企業提升企業的競爭力，為其積極走出去提供保障，使眾多本國企業在更加廣闊的市場中贏得更多的發展機會，充分激發企業潛能，擴大企業規模，如此才能為本國經濟持續健康發展提供堅實的保障，使再生產和積累順利、有序進行，從而降低失業率，保障就業穩定。此外，從勞動力需求結構角度出發，資本積累導致失業大規模發生的另一原因是資本積累推動資本有機構成不斷提高，導致勞動力需求結構發生變化，即對體力勞動者需求呈逐漸相對遞減趨勢，而對腦力勞動者的需求則不斷增加。因此，發展中國家必須加快推進人才的培養和引進，針對市場需求進行職業技能培訓，培養復合型技術人才，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和人口就業提供更穩固的基礎。

從發達國家角度來看，許多發達國家的大型跨國企業其產品的制造由多個國家參與，因此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如果其中某個環節出現問題會擾亂整個生產鏈條，從而影響再生產和資本的積累，容易進一步加劇危機的形成。因此，必須及時調整和拓寬產業鏈和供應鏈布局，開拓新的市場，加強風險應對能力。此外，受產業轉移的影響，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產業嚴重空心化、經濟嚴重金融化，本國制造業投資嚴重不足，就業崗位減少，且就業大多集中在第三產業，因此一旦金融危機來臨，或者疫情暴發，容易造成經濟停擺、大批人口失業等問題的發生，威脅了社會的穩定和經濟的持續發展。為了改善這一狀況，必須通過政策支持，依托科技創新和人才培養，加快本國制造業回流，優化產業結構，增加第二產業比重，促進三大產業協調發展，帶動更多的就業，以減少受經濟波動的影響產生大量失業人口的狀況。

但我們必須明確的是，在資本主義制度下是無法根本解決生產社會化與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之間的矛盾的，因此也無法根本解決失業問題，只能通過增強調控的方式適當緩解失業問題。一旦遇到嚴重的危機，這種制度隨時有可能崩盤。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失業問題，必須大力發展生產力，提高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水平，通過無產階級革命向共產主義過渡，否則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失業問題只會愈演愈烈。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美國4月失業率飆升至14.7%減崗2050萬[EB/OL].（2020-05-09）[2022-03-10].https：//www.chinanews.com.cn/gj/2020/05-09/9178974.shtml.

[4]白宮經濟顧問：美國5月失業率將達20%6月會更高[EB/OL].（2020-05-24）[2022-03-10].http：//m.news.cctv.com/2020/05/24/ARTIQ5mZhk1qRMUQXlRGncgc200524.shtml.

（責任編輯：李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