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投早投小投科技 做強寧波天使新引擎

龔靚

強化金融支持是完善國家創新體系的關鍵環節，暢通科技創新鏈的關鍵在于引導資本投向創新創業早期階段。在國家鼓勵“投早投小投科技”的背景下，加快完善寧波金融支持創新體系建設，推動寧波市天使投資引導基金（以下簡稱“引導基金”）高質量發展，引導社會資本更好地服務高水平科技創新，促進創新鏈、產業鏈、人才鏈、資金鏈深度融合，實現科技、產業、金融良性循環，對于寧波建設高水平創新型城市具有重要意義。

寧波引導基金發展現狀

支持科技創業企業成效顯著。2012年底，寧波設立引導基金，是國內較早設立國有獨資天使投資引導基金的城市之一。引導基金由市、區（縣、市）兩級基金構成，總規模為10億元，其中市本級出資5億元。引導基金作為不以盈利為目的的政策性基金，采用跟進投資和階段參股子基金兩種方式，發揮財政資金的杠桿放大效應，引導更多資金投向科技創業企業，支持其快速成長。截至2022年6月，引導基金已累計簽訂投資項目303項，合同金額超過3億元，累計向278家企業放款，共計金額2.8億元，直接引導社會資本超過17億元；累計備案天使投資機構192家、天使投資人488人，可投資本超過400億元。近10年來，引導基金不僅為科技創業企業提供資金支持，還利用專業背景和資源優勢，在企業運營、市場營銷、法律事務等方面助力企業成長。在引導基金已投企業中，3家企業入選第三批國家級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名單，15家企業入選寧波市“專精特新”中小企業培育名單及重點關注企業名單，67家企業獲評高新技術企業，57家企業獲評國家科技型中小企業，7家企業被納入市科創板擬上市企業儲備庫。

引導基金運營存在不足。經過近10年的運營，引導基金雖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對標國內先進城市，在投資階段、投資方式、激勵機制等方面仍存在差距。一是投資階段的局限性。市場化投資機構往往不愿意投資風險較大、回報期較長的種子期，而種子期往往是企業最缺少資金、最困難的時期。引導基金由于跟進投資方式的限制，無法在企業種子期為其提供資金幫助，引導基金投早投小的“天使作用”未得到充分發揮。二是投資方式的局限性。目前，引導基金以跟進投資為主，投資風險較低，財政資金安全得到一定保障，但存在投資效率較低、投資項目數量有限、市場敏感度不高等問題。對于單個項目，跟進投資最高不超過300萬元，投資限額較低，對于科技創業企業的資金支持力度有限，引導基金的引導作用發揮不充分。三是激勵機制的局限性。作為“國有天使”，引導基金需要兼顧國有資本安全保值與基金投資增值兩大目標，需要既有關注長期價值且不看重短期回報的大局觀、又具備較強投資能力的管理人才，對基金管理團隊的專業化水平和能力都提出了較高的要求。但由于引導基金管理公司現有激勵機制的市場化程度限制，很難引入行業內領先的高水平投資管理人才。

國內先進城市經驗借鑒

近年來，股權投資已成為各地招商引資的重要方式，各地紛紛出臺或修訂支持科技創業企業早期發展的政府引導天使基金相關政策，更加關注投資種子期、初創期企業，全力支持科研成果轉化及原始創新。

政府天使基金總體趨勢。一是基金總體規模越來越大。各地政府引導天使基金的總體規模普遍在30億元以上，其中深圳天使母基金規模已達100億元。二是普遍以參股子基金為主。大部分城市以參股子基金為主要投資方式，部分城市輔以直接投資、跟進投資等方式。三是單個項目投資限額較高。對于單項投資限額普遍在500萬元—1000萬元，深圳、廣州力度較大，最高分別達2000萬元、1500萬元。

增設投早投小的種子基金。一是參股子基金模式。重慶于2020年專門設立種子基金，以參股子基金方式支持種子期科技項目，單支子基金規模不低于500萬元，引導基金出資比例不超過40%，出資金額不超過2000萬元，5年內被投企業股東可原值回購股份。二是直接投資模式。合肥于今年4月正式設立種子基金，以直接投資方式扶持科技企業、科研團隊，單項投資不超過200萬元，允許基金出現最高不超過50%的虧損。

進一步優化天使子基金。一是合作機構多元化。除投資機構外，鼓勵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等技術源頭單位，以及技術轉移機構、科技企業孵化器等科技成果轉化機構參與組建子基金。二是基金出資比例高。政府引導基金出資比例普遍不超過子基金規模的40%或50%，由財政資金承擔更多的投資風險。三是返投比例要求低。返投比例放寬至1倍，即投資于本市企業的資金不低于政府引導基金出資額；發揮招商引資導向作用，外地遷入企業、在當地設立子公司等情形的投資額也可計入。四是獎勵讓利力度大。在退出和清算時，非財政出資人可在一定年限內按照原始投資額回購引導基金所持份額，引導基金可將投資于本地區項目所得的一定比例或全部超額收益讓渡。

兼顧風險控制與績效管理。一是設置虧損容忍比例。在投資虧損、風險補償等方面進行政策創新和探索，允許引導基金出現一定比例的虧損，單個項目退出后，提取一定比例的凈收益作為風險準備金，用于彌補可能發生的虧損。二是建立激勵約束機制。根據績效評價結果，分檔退坡確定管理費用比例。實行管理費預提機制，年初預提50%比例，剩余費用待年度績效評價結果確定后撥付，有效激發基金管理機構工作積極性。

推進寧波引導基金高質量發展

為進一步發揮引導基金的杠桿作用，下一步，寧波應優化科技金融生態，提高科技投入產出效益，走好“任務帶動、資源集成、體制創新”的迭代升級之路，推動創新落地、產業升級、價值創造。

強化“投早投小投科技”鮮明導向。一是增設直接投資種子基金。在現有跟進投資、參股子基金兩類投資方式的基礎上，延長引導基金支持鏈條，增設長期支持企業最早期研發的直接投資種子基金，從社會資本最不愿意投的種子期就開始支持企業創新發展，解決科技初創企業資金少、融資難等問題，保障其前端研發，補齊創業投資的短板。二是改進引導基金投資模式。創新產業培育及組織方式，建立以參股子基金為主、直接投資和跟進投資為輔的投資模式，提高單個項目的投資限額，通過市場機制選擇優秀的子基金管理機構，由專業管理團隊在市場上篩選項目，實現市場化運作和專業化管理，充分發揮財政資金的杠桿作用。三是擴大子基金合作范圍。除投資機構外，允許國內外知名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等技術源頭單位，以及國際知名的技術轉移機構及國家級科技企業孵化器等科技成果轉化機構參與組建子基金。

優化科技金融投資生態。一是擴大引導基金投資規模。參照國內先進城市的引導基金規模水平，根據寧波經濟發展狀況和引導基金實際運作情況，進一步轉變財政資金配置方式和支出結構，將基金規模市本級部分由目前的5億元擴大至10億元，后期視運營情況分階段增資，不斷為科技中小企業股權投資市場注入持續、穩定、可預期的資金，持續向資本市場傳遞積極的政策信號。二是提升管理團隊專業化水平。加強管理團隊隊伍建設，提高專業化投資水平，構建運營績效與管理費用掛鉤機制，完善有競爭力的人才發展激勵機制，鼓勵管理團隊跟投引導基金投資項目，更好地發揮金融支持科技創新的保障作用，讓創新創業項目能夠得到更多支持。三是建立投資虧損容忍機制。按照基金投資規律和市場化原則，從整體效能出發，主要對引導基金進行綜合績效考評，不對單支基金或單個項目盈虧進行考核。探索建立虧損容忍和風險補償機制，按照年度整體凈收益的5%比例提取風險準備金，用于彌補可能發生的虧損。加強政府投資基金信用體系建設，建立引導基金、子基金及其高級管理人員信用記錄，并將其納入寧波市公共信用信息平臺。

提高市場配置資源效率。一是提高引導基金出資比例。從目前規定的出資比例不超過30%提高至40%，鼓勵市內各級財政資金參股、與引導基金合計出資不超過50%，由財政資金承擔更多的投資風險，積極引導社會資本投向種子期、初創期科技企業，助力其跨越“死亡谷”。二是放寬子基金返投要求。返投比例降低至1倍，即投資于寧波市內企業的資金不低于引導基金實際出資額，放寬投資天使期項目要求，要求不低于子基金規模的60%資金投資天使期項目，吸引更多頭部專業投資機構投向寧波科技初創企業，打造寧波天使投資生態圈。三是加大引導基金讓利力度。符合返投要求的子基金管理機構和其他出資人可優先回購引導基金所持份額；引導基金可將投資寧波地區所得收益的70%進行讓利。積極引導子基金“投早投小投科技”，吸引一批投資經驗豐富、專業能力強、業內口碑好的優秀投資機構合作組建子基金，遴選高水平專業管理機構負責投資管理，切實有效地引導優質社會資本投資市科技初創企業。

（作者單位：寧波市科技信息與發展戰略研究院）責任編輯：姚穎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