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 魯婕


44歲的孫鳴從小學習舞蹈,如今開了一家舞蹈學校。太太沈夢曾是一家大型企業的銷售,她在實現目標后就辭職幫忙打理學校的工作,做“丁克”是他們在結婚前就達成的共識。
疫情影響小本生意
在孫鳴自己的舞蹈學校開業之前,他當了10余年的舞蹈老師,靠當老師期間攢的錢,他得以在上海開辦了屬于自己的舞蹈學校。學校開業后,他的身份就從老師變成了校長。孫鳴說:“(當校長)操心的事太多了,做培訓也是非常累的,但好在前幾年教培的行情不錯,讓我有信心堅持下來。學校生意最好的時候,我們雇了10名全職老師。”
不過,2020年的疫情對他和舞蹈學校的影響非常大。不僅疫情防控期間不能開課,而且復課后,他們當時租用了近10年的場地被收回了。重新尋找場地、學校裝修,掏空了學校多年的經營積累,使得孫鳴不得不動用家庭存款。巨大的經濟壓力之下,他還清退了部分全職老師。
孫鳴說:“現在學校聘用了2名全職老師和5名兼職老師,正常上課的時候,全職老師工資是每人每月9000元,兼職老師的工資平均每人每月6000~7000元。現在不能上課,全職老師工資按照每月3500元發,而兼職老師是上課才產生費用。但很多老師因為沒了穩定收入,都回老家了,我不知道學校正式復課時還能不能找到兼職老師。”
另外,學校場地租金開銷很大,每月要3萬元。孫鳴說:“因為這塊場地是私人所有,雖然我們關門近半年,但房東只肯免1個月的租金。今年學校正常的營業時間也就2個月,先是春節放假,上班后沒多久就遇上了疫情,不僅銷課數少,而且還沒有招到新生。”
讓孫鳴感到無奈的還有其他情況,他說:“今年疫情防控期間,又出現了教培機構跑路的新聞,很多家長擔心我們也會跑路,紛紛前來咨詢退費的事。現在,我已經收到11位家長的退費申請了,大概共計要退9萬元。現在學校經營陷入了死結,不復課就不能銷課和招新,不銷課、不招新就意味著學校的現金流斷了,現在學校賬面上已經沒什么錢了......”
理財虧損陷尷尬
太太沈夢在參加工作之初,就給自己設立了賺夠100萬元就辭職旅游的目標。6年前,這個目標實現了,她隨即辭職。但那時的舞蹈學校生意正好,在孫鳴的勸說下,沈夢加入到了學校幫忙打理學校各種雜事。
沈夢說:“我幫助孫鳴一起搞學校的前幾年,確實生意不錯,當時孫鳴前后加起來差不多賺了120萬元,加上我自己的存款,一共220萬元,我分別投資到了股票、基金和理財產品中。去年學校要搬家,我贖回了一個100萬元的理財產品,70萬元用于學校的重整旗鼓,30萬元留作備用金。”
俗話說“禍不單行,福不雙至”,孫鳴和沈夢對此深有感觸。就在學校搬遷的同時,沈夢之前購買的一款理財產品爆雷,她說:“這導致我們直接損失了30萬元,至今也未追回損失。另外,今年的股票和基金行情也不好,不僅把之前賺到的錢賠了進去,本金也虧了不少。如果讓我現在贖回,損失會很大;但學校若還是不能復課,接下去的租金和退費估計也不少,等到迫不得已,再‘割肉吧。”
現金流緊張影響生活
自從今年3月疫情暴發以來,孫鳴和沈夢就暫停了給自己發工資,但是房租和食物的開銷卻不會停止。
他們二人雖在上海打拼,但都不是本地人,也沒有在上海買房。沈夢說:“我們討論過買房問題,但結論是這并不是我們的人生目標,所以至今我們一直租房住。我現在也很慶幸沒有買房,否則房貸無疑會給現在的我們增添巨大的壓力。”為了節省開支,他們在6月份退掉了租住5年的兩室戶住房,搬入了一室戶住房,現在每個月房租為4800元。
孫鳴接著說:“我們沒有孩子,雖然在教育上省了一大筆費用,不過,我們在吃和行上花了不少錢,一個月光吃就要花掉4000元。”
沒有收入、開支不減,緊張的現金流也改變了夫妻倆的生活習慣。孫鳴說:“不僅是為了省錢,也因為油價漲太多,現在我們出門也不開車了,外出談業務都盡可能靠公交和地鐵出行。”
太太夢想環游世界
孫鳴知道,太太沈夢一直有環游世界的夢想。當初沈夢之所以給自己定了一個攢100萬元的目標,就是希望在攢到這筆錢后能辭職去旅行。
“當時是我勸她暫緩計劃的。我的想法是,就算我們進行理財,100萬元也不能夠支撐一個品質較好的環球旅行和養老生活,加上當時學校經營得不錯,所以我們就想著一起再攢些錢,等到50歲時再出去旅行。結果,沒想到遇上了疫情。”孫鳴對此感到很內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圓了太太的夢。”
不過,沈夢對此卻想得很開,她說:“能不能出去旅行,我現在反而覺得沒那么重要了,我更擔心的是養老問題。原來希望通過投資理財能賺到一點養老金,沒想到運氣這么不好......我們一直有繳納社保,不過是按最低基數繳納的,未來的退休金也不會很多。雖然我們不后悔‘丁克這個選擇,但希望對我們的養老問題,能夠得到一些可操作性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