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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指尖上的月光

2022-05-30 03:12:22魏東寧
當代作家 2022年8期

A.劉星悶悶不樂地回到狹窄的出租屋,兜里的診斷書像五指山上的咒符一樣壓得他難以呼吸,又讓他無地自容。他選擇了席地而坐算是對昨夜風流的一種懲罰。下體的灼痛,心里的內疚,精神的崩潰,讓身心交瘁的劉星潰不成軍。

胡亮是在劉星沉浸在無限的自責中不能自拔的時候推門走進來的。他個子不高,留著寸頭,腮幫子剃得發青,一副混社會的傳統造型。一條粗大的金項鏈,讓人們對他的駝背產生了幽默的遐想。他吃驚地問:“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劉星默不作聲地從兜里掏出診斷書遞給他,胡亮展開診斷書一看,上邊寫著:性病,建議住院治療。胡亮笑道:“你是不是昨晚……”

昨天晚上是他們進城打工三周年紀念日,胡亮本想請劉星兩口子好好暴撮一頓,誰知劉星的老婆鄭紅公司臨時有聚會出不來,原本三人的聚會也就變成了兩個人的傾訴和對飲。酒足飯飽后,胡亮把他帶到一家豪華的洗浴中心,輕車熟路地叫來一位漂亮的摩按小姐,讓她給劉星帶到包間里好好放松放松。

胡亮見劉星已經急出了眼淚,就正經地說:“如果是那個漂亮妞傳染給你的,看我他媽的收拾她個千遍都不厭倦。”劉星使勁地搖搖頭說:“我只做了一個港式按摩,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老婆的壞事。”胡亮當然相信他的為人,就問:“大夫怎么說?”劉星說:“大夫問我,近期和我老婆有沒有過夫妻生活?還建議她也到醫院檢查一下。”聽完劉星的一席話,胡亮馬上認真地問:“你們近期有過嗎?”劉星難為情地說:“昨晚有過一次。”胡亮諱莫如深地問:

“嫂子現在在哪兒?”

“她一大早兒就上班去了,剛才我打電話她也沒接。”

“聽大夫的話,讓嫂子也去檢查一下吧!”

胡亮從手包里掏出幾張鈔票,十分老道地說:“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得上幾回性病那還算是個男人嗎!這種破病一個星期就藥到病除了。”劉星不好意思地說:“我怎么好用你的錢呢?”胡亮爽快地說:“咱倆還分你我嗎!”

胡亮走后,劉星把手伸進了還沒來得及疊的被子里,被窩雖已冰涼,但昨晚和鄭紅溫存的纏綿,現在還別有一番滋味地滋潤著他剛剛蘇醒的回憶。

劉星和鄭紅是那個偏遠山村里為數不多高中生,由于家庭無力支付他們上學的費用,使他們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同共的遭遇讓兩顆年輕的心產生了共鳴,愛情趁機光臨了他們貧瘠的生活。心有不甘的鄭紅想用進城打工的方式改變處境,她的想法遭到了劉星毫不猶豫地反對。他說,一個女孩子進城能干些什么?我可不想讓你和你老同學馬麗一樣去當三陪女。他的勸阻對一心想擺脫土地束縛的鄭紅來說根本就沒有說服力。劉星拗她不過,只好把她送到長途汽車站,鄭紅隔著汽車骯臟的玻璃窗,用一個最簡單的揮手動作就告別了她身后的家園。

鄭紅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任勞任怨的品格,很快就在一家制衣廠打下了一片天空,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從組長晉升為車間主任。廠長于良對這位得力的干將贊許有加,她純樸清爽的性格使他的內心深入涌起了曖昧的波瀾。在霓虹燈裝扮的城市里,像她這種純凈的人已經瀕臨滅絕了,所以他想不遺余力地占為己有。他曾表達過自己的想法,并許下了副廠長的官銜,但鄭紅根本不為所動。為了打消他荒誕的念頭,她主動讓劉星也進城打工,在廠食堂舉行了簡單而熱鬧的婚禮,并有意讓于良做了他們的證婚婚人。

鄭紅以前上班都會和他打招呼,今天怎么會不辭而別?剛才又為什么不接電話?胡亮諱莫如深的建議,讓心煩意亂的劉星好像被什么東西咯了一下似的。

B.劉星來到胡亮推薦的一家私人診所,醫生輕松地說:“只要不中斷治療,一周之后保你康復。”果然是一周,和胡亮說的一模一樣。

劉星剛扎上針,他的手機就響了。是鄭紅打來的。鄭紅說:“廠子臨時有點急事,老板讓我到沈陽處理一下。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沒舍得叫醒你。如果事情進展得順利,我一周左右就能回家了。”得知了妻子不辭而別的原因,劉星的心情平靜了許多,他本想把自己得病的事情告訴她,可話到嘴邊卻改變了方向。他關切地問:“你走得匆忙,錢帶得夠不夠?”鄭紅對他的嘮叨有些反感,她說:“我們一起來了好幾個人,你就別瞎操心了。”

鄭紅的話讓劉星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我的病治療需要一周的時間,鄭紅出差偏偏也是一周。大夫說:性病的傳染途徑95%以上是不潔的性生活,生病前我只和她有過一次,難道……

要想搞清楚這件事情,胡亮成為唯一的人選。

他們是從一個村子里出來打工的,在村子里他們就以兄弟相稱。進城后,他們在同一家機械廠打工。有一次,由于胡亮沒按照規章操作,他的圍裙被機器絞了進去,眼看著傳送帶把他高大的身體往機器盡頭的鍘刀口送,在場的人除了驚叫全都懵了。就在胡亮的腦袋快要到鍘刀口的時候,劉星急中生智地拉下了車間的電閘。機器停止了不可一世的轉動和猙獰可怖的吼叫,胡亮的頭發已經和鍘刀發生了親密的接觸。

經過這場生死瞬間后,本來的好哥們,就成為了生死之交。后來胡亮就辭工和社會上的“混混們”混在一起,他從小練就的拳腳,在刀光劍影的拼殺中,為他在江湖上贏得了名聲和尊重。胡亮今天穿著一身耀眼的名牌,顯得耀武揚威。可在劉星的眼里,他永遠都是快被機器卷進去時的那種慘樣。

胡亮聽罷劉星和鄭紅的通話內容后,知道了劉星找他來的目的了。他義氣地說:“我的命是大哥撿回來的,有什么事兒盡管吩咐。”劉星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么是好?本來嗎,讓別人調查是不是自己的老婆把性病傳給了自己,是一件多么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啊!久混江湖的胡亮立刻猜出了他的苦衷,他說:“大哥,什么也別說,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胡亮來到劉星打針的診所。他一見診室里有不少神態各異的患者,就讓護士把劉星轉到單間去。等護士處理好一切走了之后,胡亮才鄭重其事地說:“大哥,我沈陽的哥們通過關系查了昨天的旅客登記卡,根本就沒有嫂子的登記記錄,很顯然,她根本就沒在沈陽。”劉星不解地說:“她為什么要騙我?”胡亮咬牙切齒地說:“你的病是她傳染的。”

胡亮的話像一粒子彈,擊中了劉星的要害,他仿佛看見自己的鮮血像梅花一樣四處盛開。胡亮接著說:“還有個壞消息你也得承受。我哥們幫我查過嫂子最近幾天的通話記錄,發現她和兩個人的通話比較多,一個是她的老板于良,另一個是馬麗。她家住在光明路4段5號樓東單元4樓。”

馬麗是鄭紅的同學,也是閨蜜,那個門牌號正是她家的住址。

C、劉星陪著鄭紅去過馬麗的家,4樓雖然不高,但他已經有了登天的感覺。站在厚厚的防盜門前,劉星的心狂跳不止,似乎能把整幢大樓掀翻。他站了好久,轉身想走,又折了回來。最后糾集起所有的勇氣,輕輕地叩響了房門。

鄭紅略顯倦怠的聲音從里邊傳來:“你怎么又沒帶鑰匙呀?”還是那么熟悉的聲音,今天聽起來怎么有了一種久違的感覺。劉星眼里噙了很久的淚水,倏地一下傾瀉下來,毫不留情地模糊了鄭紅探出門外的那張驚慌失措的臉。鄭紅怎么也沒有想到站在門口的竟會是劉星。她左手高舉著的輸液袋在驚慌失措中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一種沉悶的聲響。劉星來不及多想,健步上前拾起地上的輸液袋,迅速將它高舉過頭。鄭紅搶過輸液袋,轉身向屋里走去,她的背影異常堅硬。

劉星跟在她的身后走進屋,鄭紅默不作聲就把輸液袋掛在墻上。她毫無表情地說:“不想聽我解釋嗎?”劉星痛楚地閉上眼睛,一串混濁的淚水再次光顧了他潮濕的面頰。鄭紅幽幽地說,“前天,我和于良參加一個訂貨會,晚餐時他一個勁地讓我陪客戶喝酒,那些客戶也不依不饒地灌我,我就喝多了。于良把不省人事的我扶進了客房,他獸性大發,不僅把我禍害了,還把他那該死的破病傳給了我……”“我也被傳染了。”劉星的音量低得不能再低了。鄭紅鎮靜地說:“你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找那個王八蛋算賬;第二,咱們現在就離婚。”劉星怔怔地看著鄭紅,膽怯地說:“跟我回家,行嗎?”鄭紅抓過身邊的枕頭,對準他的腦袋扔了過去,她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哪像個男人,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劉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棟樓的,一種逃難的狼狽感讓他失去了所有想象的翅膀,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一個小酒館喝它個一醉方休。就在這時,馬麗的電話卻打了過來,她焦急地說:“小紅自殺了,正在中心醫院搶救,你趕緊來吧!”聽到這個消息,劉星的腦袋嗡的一聲,他沒想到鄭紅真的會以死詮釋她對生的無奈。好在馬麗說:“幸虧我發現得早,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D、劉星馬上叫上胡亮,他們急匆匆跑進鄭紅的病區時,遠遠就看見高挑俊秀的馬麗不耐煩地等在病房門口,即使是在冰冷的醫院,她的美貌依然出類拔萃。

“她怎么樣?”劉星萬般焦急地問。

馬麗說:“基本脫離危險了,但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劉星翹起腳尖,透過病房狹窄的窗戶向里望去,只見鄭紅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她躺著的姿勢更像一截殘缺不全的墻壁。

馬麗說:“別看了,現在重要的是讓那個王八蛋把姐姐的醫藥費給掏了。”

女人在關鍵時刻,遠比男人成熟。

胡亮覺得她說到了點上,他從手包里掏出一沓錢塞給馬麗說:“我這兒有點錢,先拿著應急吧,我陪大哥找那個王八蛋去。”

胡亮把車開到制衣廠的大門口,他說:“讓那個王八蛋掏點醫藥費算是便宜他了,你理直氣壯地要,實在不行,我再出面收拾他。”

劉星在于良辦公室門前舉棋不定地兜了好幾圈,覺得雙腿像灌滿了鉛一樣的沉重。一想到病床上的鄭紅,他才鼓足了勇氣按響了門鈴。門鈴響過幾聲之后,房門自動打開了,他再一次見到了于良。

和幾年前婚禮上相比,他臃腫了許多,尤其是兩個突起的眼袋,像袋鼠的口袋一樣,充滿了貪婪和欲望。他端坐在老板椅上,夸張地吐著煙圈。劉星沒有膽量正視藐視自己的于良,他的懦弱在于良傲慢的挑釁下,使他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一個受氣包。他垂下頭,說:“我是鄭紅的老公,在我們的婚禮上我見過你。”?于良的臉上不經意地抽搐了一次,他故意拉著長聲說:“找我有什么事啊?”劉星低著頭囁嚅地說:

“鄭紅自殺了。”

“鄭紅死了?”

“幸虧發現得早,她才大難不死。”

于良立刻換了一副面孔,說:“她自殺跟我有什么關系?”劉星怯懦地說:“是……你霸占了她,還把性病傳給了她,她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你不能見死不救吧?”于良把臉一沉,說:“我霸占了她?天大的笑話。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可以告你誣陷罪。”劉星被于良徹底激怒了,他怒不可遏地撲了上去,早有防范的于良用力一甩就擺脫了劉星的反撲,一記準確的直勾拳把劉星掀翻在地。一綹鮮血像蟲子似的緩緩地爬出了他的鼻孔。

于良得意地蹲在劉星的身邊,慢條斯理說:“你小子再敢胡來,我就宰了你。”于良的恐嚇起到了作用,劉星放棄了僅有的一點憤怒,趴在地上不敢出聲了。得寸進尺的于良蘸著從他鼻孔里流出來的鮮血,在他麻木的臉上畫了一只不成比例的王八。他一邊畫一邊不無炫耀地說:“老子玩過的女工不計其數,誰敢把老子怎么樣?”說完,他拍了拍劉星的臉甩手而去。

劉星在洗手間里胡亂地洗了一把臉才出了廠大門,等在門外的胡亮看見他回來了,急忙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那個王八蛋怎么說?”劉星不敢把真相告訴他,順口胡編說:“于老板說廠里最近錢挺緊,讓咱們先把錢墊上,等鄭紅出院以后再由他結賬。”胡亮信以為真,可就在劉星轉身上車的時候,他忽然發覺不對,忙問:“你的臉上怎么有血跡?”劉星假裝疑惑地說:“哪來的血跡?”

顯然,他沒有完全洗凈臉上的血跡和恥辱。

經常在刀光劍影里拚殺的胡亮對鮮血有著特殊的敏感性,他義憤填膺地說:“大哥,那個王八蛋是不是欺負你了?”劉星苦笑了一下說:“咱們還是快點回醫院去吧!”

他們開車回到了醫院,馬麗也發現了劉星臉上的異樣,她關切地問:“你是不是挨打了?”劉星沒敢正眼看她,只是胡亂地搖搖頭,一旁的胡亮終于忍耐不住了,他板過劉星的肩膀,大聲質問:“大哥,到底怎么了?”

劉星一把將胡亮抱住,淚如泉涌地說出了實情。聽罷劉星的述說,馬麗氣呼呼地說:“要不我找幾個姐妹去勾引那個王八蛋,再讓警察抓他個現形。”胡亮說:“別扯了,他再把那破病傳染給你們。”“那怎么辦啊?”馬麗急得直搓手。劉星說:“要不咱們報警吧!”胡亮怒不可遏地說:“報警多麻煩,我有辦法讓那個王八蛋知道欺負老實人是有罪的。”

E、于良從醫院打針回來,心情愉快地坐在沙發里吸著香煙,煙霧變換著各種各樣的圖案,讓他產生了一種漂浮感。他最擔心可能出事的幾天,竟在平靜中安穩地過去了,這使他高懸著的心緩緩地放回了原處。他得意地哼唱起小曲,就在他唱得最盡興的時候,老板臺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于良本想把這一段唱完再接,可節奏感單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興致,他很不情愿地拿起了電話。

“怎么才接電話?”聽筒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哪位?”于良似乎覺得他擔心事情可能就要發生了。

“我是誰并不重要,不過我手上有你嫖娼的證據,不知道于老板感不感興趣?”

于良先是一愣,不過他馬上就恢復了鎮靜,說:“我嫖娼?天大的笑話。”

“前天你在‘紅浪漫洗浴中心找過一個叫阿鳳的三陪小姐。一夜歡愉之后,你被她的美麗所傾倒,特意留下了她的手機號碼,相約下次再聚。可令你沒有想到的是,她把性病傳染給了你。于老板,我說的沒錯吧?”

于良被震住了,他忙問:“你是哪條道兒上的朋友?”

“看來你感興趣了。”陌生人不緊不慢地說,“如果我把它交給你的家人或是公安機關,猜猜會怎么樣?”

“你在威脅我?”于良輕蔑地說,“我正想和我老婆離婚呢,我的風流韻事她根本就不會再感興趣了。至于公安機關嗎……老子有的是朋友!”

“那我只好把它交給紀檢部門或者散布上網上了,他們正需要這樣的勁爆的大梗呢!”

于良失去了繼續較量下去的砝碼,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想怎么樣?”

“我的情報也不是白來的,我覺得2萬元挺值的。”

得知了對方的用意,于良心里有底了,他說:“在這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人是屬獅子的,少在老子面前張海口。”

“那咱們今天只好暫時談到這里了。”陌生人還沒等他回應就匆匆撂下了電話。

望著忙音不斷的電話,于良臉上難看的表情像裂了縫的雞蛋一樣毫無美感。不想發生的事情,以他不太習慣的方式發生了,這讓他的思維經過一段茫然之后變得苦澀起來……

胡亮放得意地吻了一下忙音不斷的話筒,對身邊的馬麗說:“妹子,謝謝你提供的消息。”馬麗開心地笑道:“還跟我客氣啥,下步咋整,隨時聽候吩咐。”胡亮胸有成竹地說:“有了這個電話墊底,不怕那個王八蛋不給錢。”劉星擔心地問:“兄弟,咱們這么做不違法吧?”胡亮把嘴一撇說:“咱們這叫伸張正義。”劉星仍不放心地問:“公安局不會通過電話號碼找到我們吧?”胡亮輕松地說:“咱用的是公用電話,別說是公安局,就是神仙也別想找到咱們。”劉星忐忑不安地問:“他不會報警吧?”胡亮輕松地說:“借他個膽子!”

第二天,于良從醫院回到辦公室已經是下午了,秘書拿著一沓文件說:“老板,這幾份文件局領導已經催過好幾次了。”于良一拍桌子,吼道:“讓那些官老爺們等著吧!老子沒空。”秘書沒見過他發這么大的火,只好忍氣吞聲地退了出來。

于良正在氣頭上的時候,老板臺上的電話鳴叫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有一個預感,這個電話肯定還是昨天那個陌生人打來的。

他的預感得到了證實。

陌生人有條不紊地問:“于老板,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于良無心戀戰,他說:“你要的2萬塊錢,我通過什么渠道交給你?”

“多少?”

“不是說2萬嗎?”

“那是昨天的報價,不能代表今天。因為我得到一條可靠的消息。”陌生人不依不饒地說,“前段時間,你們廠高價引進過一批設備,你得了不少回扣吧?”

“哪里哪里……”對方如此神通廣大,讓于良大吃一驚。

“我今天的報價是5萬元。”

于良一咋舌,他惡狠狠地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陌生人似乎對他的情緒變化了如指掌,他不屑地冷笑道:“你會為這句話后悔的。”

胡亮得意地走出公用電話亭,劉星不解地問:“你怎么知道他吃回扣了?”胡亮笑道:“上次咱們聚會時,嫂子說過工廠新進了一批生產設備,現在的老板哪有不吃回扣的?誰讓他這么不經詐呢!”

F、劉星打完最后一針藥,一身輕松的從診所出來,他覺得今天的陽光、空氣和水比任何一天都充滿了人情味。

他來到醫院終于見到了久別的鄭紅。鄭紅恢復得很快,臉上又綻放出了令人心馳神往的色彩。劉星一聲不吭地坐在她床邊的凳子上,鄭紅嘆了口氣說:“剛才于老板來過了,他答應出醫藥費了。不過,他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他說是喝多了酒不小心撞的,可我看像是被人打的。”劉星解氣地笑著說:“這是他罪有應得!”鄭紅疲倦地說:“我勸你見好就收,別炕了胡亮,他可是你最好的哥們。”劉星試探地問:“出院后你敢告那個王八蛋嗎?鄭紅幽幽地說:“這幾天我一直尋思這個問題,像我們這樣的人,能在城里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工作多難啊!要是讓我重新開始,我真不知道該從哪兒做起。”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里充滿了對城市生活的認可和憧憬。

“以后我們怎么辦?”

“我們已經沒有今后了。”鄭紅冷若冰霜地說。

G、胡亮第三次接通于良電話的時候,竟有了一種貓玩老鼠那種愉悅的快感。

此刻的于良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充足的鮮血頑固地滲透出來,在雪白的繃帶上形成了陰森恐怖的對比。昨天晚上他喝酒解悶,在回家的途中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的襲擊。他們揚長而去的時候,于良堅信打電話的人肯定和他們是一伙的。

胡亮玩世不恭地說:“于老板,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特別舒服呀?”于良連苦笑一下的心情都沒有了,他哭喪著說:“謝謝你的恩賜,今天的報價是多少?”胡亮說:“殺人不過頭點地,8萬塊對你我來說是一個比較公平合理的價位。”

“你能給我一個什么樣的承諾?”

“拿到這筆錢后我會自動在這個城市消失。”

“什么時候在什么地點交接?”

“我會通知你的。不過……還有一筆賬我們老大一直耿耿于懷,他也想借此機會做個了斷。”

于良麻木地問:“什么事情?”

“他聽說你特別喜歡給別人戴綠帽子,所以,他也想讓你嘗嘗當王八的滋味。哈哈……”

于良忍無可忍地說:“你們別逼人太甚。”

“我們老大說了,如果你不答應,你會比昨天還慘!”

此刻的于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只覺得臉上有股熱乎乎的東西在流淌,他知道,那是他的眼淚在飛揚……

胡亮和于良通完電話后,帶著一瓶“茅臺酒”和幾個下酒的小菜來到劉星家的。他瀟灑地將酒瓶往桌子上使勁一墩,喜形于色地說:“我已經和那個王八蛋約好今晚交錢,咱哥倆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劉星一邊倒酒,一邊不無擔心地說:“萬一他報警了怎么辦?”胡亮將一塊豬頭肉放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他敢報警,我就敢打斷那個王八蛋的腿。再說我也不傻,我也留了后手。你就在家等著數錢吧!”

兩杯酒下肚,胡亮詭秘地說:“大哥,告訴你一個秘密。于良的老婆長得像電影演員一樣漂亮,我已經跟蹤她兩天了。這回咱們這樣,錢,歸你;人,歸我。”他的話讓劉星聽起來特別不舒服,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那咱不就和欺男霸女的于良一樣了嗎?”胡亮說:“我這是現學現賣!誰讓那個王八蛋長個騷根子,到處拈花惹草來的。”劉星想起鄭紅的勸誡,他顫抖著聲音說:“兄弟,咱見好就收吧!”“開弓沒有回頭箭。凡是我決定的事情根本就無法更改!”胡亮說完,把酒杯往地上一摔,義無反顧在走出屋去。

胡亮走出出租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今晚的空氣像他剛喝過的“茅臺酒”一樣香醇。他抖了一下名牌西服,走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上,霓虹燈在他的臉上隨意涂抹著色彩的天真,讓他的臉上忽明忽暗變幻莫測。身邊熟視無睹的一切都隨著他堅實的腳步變成了風景。

胡亮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公用電話亭,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撥通了于良的手機。

“10分鐘之內在文化宮門口交接。”

“不是說好在保齡球館嗎?”

“我他媽的愿意在哪就在哪。”

“可10分鐘之內,我根本就趕不到那里。”

“你會趕到的,不過我想再提醒你一遍,別讓你腦袋上的血白流了!”

“不敢。”

“如果今天你敢耍老子,老子從監獄里出來也一樣治你。我再重復一遍,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惡夢。”

胡亮走出電話亭,在城市俗氣的夜晚里閑庭信步地向前走著,投射在他臉上的月光和霓虹燈,把他的臉宣染得像京劇臉譜一樣多姿多彩。胡亮選擇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是做足了功課的,因為在那個時間,將有一場電影散場,眾多的觀眾可以掩護他渾水摸魚。但胡亮不知道的是于良已經在第一時間把交接地點更改的事情,告訴了早已埋伏在保齡球館的馮警長。馮警長馬上調動預備隊的干警火速趕往文化宮實施布控。胡亮正以生命為代價,卷入一臺龐大的機器中。

胡亮走進了文化宮寬敞的廣場,廣場內有跳廣場舞的、有做小買賣的、有放小飛機的、還有談戀愛的,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一片休閑祥和。胡亮沒有發現異常現象,他放心地向廣場路邊的公用電話亭走去,就在他快到電話亭門前的時候,一輛失控的自行車忽然從他身后急速駛來,騎車人驚恐地高喊:“讓開,讓開……”話音未落,失控的自行車準確無誤地撞到了胡亮的后腰,巨大的慣性使他的頭重重地嗑在馬路牙子上,他當場就昏死過去。

很快就有人圍攏過來,他們自動分成兩撥,一撥把摔倒的肇事者團團圍住,另一撥開始施救昏迷的胡亮。人們喋喋不休的聲音擾亂了夜晚正常的呼吸。

“快打120,救人要緊。”

“得打110,別讓肇事者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劉星!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在人們紊亂的忙碌中,劉星仰面躺在地上,他忽然發現懸掛在文化宮樓頂的月亮,正好在他的指尖上獨自綻放,像一朵晶瑩剔透的白蓮花,在溫柔的暗夜中產生了一種驚世駭俗的美。

作者簡介:

魏東寧,男,64年生于遼寧錦州。遼寧作家協會會員,在全國各級報刊雜志上發表作品100萬字。《傳奇文學選刊》和《青年文摘》《中外報刊選萃》《中華文學選刊》《特別關注》等多家選刊選載過他的作品。著有長篇小說《亮疤警官》《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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