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玲玉
文題亮相
諸葛亮在《誡子書》中,勸勉兒子修身養性要從淡泊寧靜中下功夫,最忌怠惰險躁。文章概括了做人治學的經驗,著重圍繞一個“靜”字展開論述,同時把失敗歸結為一個“躁”字,對比鮮明。下面,請同學們借鑒《誡子書》中的對比手法,以“看見”為題,寫一篇作文。
要求:(1)立意自定,角度自選,文體不限,詩歌除外;(2)表達自己的真情實感;(3)不少于500字;(4)文中不得出現真實的人名、校名和地名。
各抒己見
時老師:讀了喬三川同學的這篇作 文,大家有什么看法?
李嘉棟:寫“看見”這個題目,喬三川同學選擇了一個我們都很熟悉的景物——一朵不起眼的小花,可他并沒有把重點放在對花的外在描寫上,而是透過表面看本質,將深刻的意義表達出來——他看到的不僅是在艱難環境中生長的花,更是一種努力綻放的精神。
姚詩嘉:這篇習作之所以能得到大家的喜歡,離不開喬三川同學的深刻思考。
比如習作的結構怎樣安排,寫什么才能更好地表現主題,這些都需要提前構思好。
王鶴雯:我同意姚詩嘉同學的看法。就這篇習作的結構而言,一定要做到詳略得當。同樣是運用對比手法,如果將大量筆墨用來描寫梧桐怎么怎么美好,就顯得喧賓奪主了。
時老師:王鶴雯同學的見解非常獨特。還有哪些同學想說說自己的看法?
姜程皓:我覺得喬三川同學在寫作文時,還結合了自己的實際生活,提出了自己的思考,非常接地氣。
時老師:大家說得都很好。在寫作中運用對比手法,不僅需要掌握對比的要點,還要明確主題,善于思考,巧妙安排,回歸生活,這樣,我們才能將對比的表達效果發揮到最大。
我寫我秀
看 見
◎喬三川
縱使苔花如米小,看時不下牡丹開。
——題記
考場外,有一些同學正聚在一塊兒看著什么,好奇心的驅使讓我決定暫時放下沉重的壓力,去探個究竟。
一朵小黃花從兩塊石頭的夾縫中努力探出頭來,纖細的花莖僅靠著在巖縫中艱難掙扎的根系勉強維持著。但是,它的花朵——僅僅一小朵,卻有著燦爛的黃色!它從那不毛之地頑強地側探出身,對著陽光驕傲地微笑著,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是渺小的、難以生存的。
我在贊嘆之余不禁思索:太陽照著的梧桐樹,中間的樹葉看起來是深綠色的,而邊緣的枝葉卻在陽光的照耀下好似鑲上了一道金邊。萬丈陽光透過樹葉,像點點繁星,成了人們乘涼的好去處,更有《詩經》“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菶菶萋萋,雍雍喈喈”之語。人們愛梧桐自古就有,在之前的殷實之家,常在院子里栽種梧桐,不僅是因為梧桐有氣勢,而且因為梧桐是祥瑞的象征。可為什么現在大家的目光沒有投向梧桐樹,而是落在這么一朵微不足道的小花上?這朵小花戰勝惡劣的環境,不管冷嘲熱諷,努力拼搏,縱使沒有絢麗的色彩,卻也用不懈努力讓人們看見了它獨特的一面。
無論我們有沒有天資或背景,只要我們堅持奮斗,我們所有的努力就都會被看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胡雙錢就是從技校畢業的,但他從不因自己學歷低、沒有過人的天賦而停下奮斗的腳步,而是刻苦鉆研技術,奮發學習本領,兢兢業業工作40年從不出錯,最終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為國產飛機的生產作出了突出貢獻。
也許你會說,你不可能像他們那樣偉大,但只要你肯堅定理想,像那朵小花一樣頑強拼搏,永不放棄,就肯定能練就一身本領,為社會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也許我們的名字不會為天下人所知,但在我們的工作單位,我們會成為貢獻突出的敬業標兵;也許我們的名字不會被載入史冊,但我們為國家發展所做出的貢獻足以讓每一個人銘記。只要我們勇于奮斗,我們的所有努力就都會被看見!
考試要開始了,我整理好思緒,向考場走去。窗外,陽光格外燦爛,微風分外醉人。我已經在心中種下了希望的種子,它終將因我澆灌的汗水而發芽,被人們看見。
【山東威海市城里中學】
經驗總結
閱讀這篇習作,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小作者善于思考,將對比手法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習作中的同學們僅是看到了這朵不知名的花,小作者卻從主題出發,深入思考,由表及里地闡述了自己的看法。
我們應如何運用對比這一手法來增強習作的感染力呢?
以下幾點需要注意:
一、明確主題。主題是一篇文章的靈魂,有了它,習作才能“活”。沒有明確的主題,就像旅行沒有目的地,因此,寫作前確定主題便顯得至關重要。
二、善于思考。主題確定好后,如何才能將主題表現得最大化,這需要同學們思考準備選擇什么樣的素材來表現主題。
三、巧妙安排。習作的主題是核心,其他內容均需圍繞核心展開,不能“喧賓奪主”。運用對比手法寫作時,注意控制描寫的字數,從而發揮對比的最大作用。
四、回歸生活。習作源于生活,更要回歸生活。如果單純寫看到的景物,就失去了深意;如果單寫道理或啟示,則會使習作如同空中樓閣,不接地氣。只有聯系實際生活談看法,才能使習作貼近生活,貼近讀者。
作家示范
花塢的好處,是在它的三面環山、一谷直下的地理位置,石人塢不及它的深,龍歸塢沒有它的秀。而竹木蕭疏,清溪蜿繞,庵堂錯落,尼媼翩翩,更是花塢獨有的迷人風韻。
將人來比花塢,就像潯陽商婦,老抱琵琶;將花來比花塢,更像碧桃開謝,未死春心;將菜來比花塢,只好說冬菇燒豆腐,湯清而味雋了。
我第一次去花塢,是在松木場放馬山背后養病的時候,記得是一天日和風定的清秋的下午,坐了黃包車,過古蕩,過東岳,看了伴鳳居,訪過風木庵(是錢唐丁氏的別業),感到口渴,就問車夫,這附近可有清靜的乞茶之處?他就把我拉到了花塢的中間。
伴鳳居雖那么構造堂皇,可是里面卻也坍敗得可以;至于楊家牌樓附近的風木庵哩,丁氏的手跡尚新,茅庵的木架也在,但不曉怎么,一走進去,就感到了一種撲人的霉灰冷氣。當時大廳上停在那里的兩口丁氏的棺材,想是這一種冷氣的發源之處,但泥墻傾圮,蛛網繞梁,與壁上掛在那里的字畫屏條一比照,極自然地令人生出了“俯仰之間,已成陳跡”的感想。因為剛剛在看了這兩處衰落的別墅之后,所以一到花塢,就覺得清新安逸,像世外桃源的樣子了。
自北頂峰后,向北直下的這一條塢里,沒有洋樓,也沒有偉大的建筑,而從竹葉雜樹中間透露出來的屋檐半角、女墻一圍看將過去,卻又顯得異常的整潔,異常的清麗。我手指著那些在林間散點著的小小的茅庵,回頭來就問車夫:“我們可能進去?”車夫說:“自然是可以的。”于是就在一曲溪旁,走上了山路高一段的地方,到了靜掩在那里的雙黑板的墻門之外。
車夫使勁敲了幾下,庵里的木魚聲停了,接著門里頭就有一位女人的聲音,問外面誰在敲門。車夫說明了來意,鐵門閂一響,半邊的門開了,出來迎接我們的,卻是一位白發盈頭、皺紋很少的老婆婆。
庵里面的干凈,一間一間小房間的布置的清華,以及庭前屋后樹木的參差掩映,和廳上佛座下經卷的縱橫,你假設看了之后,仍不起皈依棄世之心的,我敢斷定你就是沒有感覺的木石。
那位帶發修行的老比丘尼去為我們燒茶煮水的中間,我遠遠聽見了幾聲從谷底傳來的鵲噪的聲音;大約天時向暮,烏鵲來歸巢了,谷里的靜,反因這幾聲的急躁而加深了一層。
(節選自郁達夫《花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