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于進一步規范行政裁量權基準制定和管理工作的意見》提出,要建立健全行政裁量權基準制度,規范行使行政裁量權,完善執法程序,強化執法監督。值得一提的是,《意見》還專門要求,要堅決避免亂罰款,嚴格禁止以罰款進行創收,嚴格禁止以罰款數額進行排名或者作為績效考核的指標。在不少地方財政吃緊的語境下,這一要求給各地明確提了個醒——切莫把罰款當成了創收的手段。
從理論上來說,罰款行為,自然是“當罰則罰”,與“執法創收”沒有關聯。但是,什么情形該“當”?罰多少算“罰”?這就取決于行政裁量權基準制度的建立健全。比如,《安全生產法》規定,對因違法行為導致發生生產安全事故的主要負責人,處以2萬元以上20萬元以下的罰款。那么,在2萬到20萬如此巨大的一個彈性空間內,究竟是罰款2萬?10萬?還是20萬?需要根據立法意圖和執法經驗,尤其是實際行為,將裁量的情節和裁量的選擇形成可操的具體制度,否則就很容易出現行政執法該嚴不嚴、該寬不寬、畸輕畸重、類案不同罰等現象。
罰多少,取決于實際行為。罰不罰,更是取決于具體的行為。可是,如果沒有產生任何違法行為,卻收到了罰單,那就是“執法”走向了法治的反面,“為罰而罰”。去年,國務院第八次大督查第五督查組在某地暗訪時就發現,部分交警為完成創收任務,對過往貨車司機隨意罰款、“一刀切”式罰款。無獨有偶,《半月談》雜志去年在北方某縣調研發現,當地交通違章罰款一年竟“創收”了3000多萬元,撐起了地方一般公共預算收入的1/3。
這一次,國務院辦公廳下發行政裁量權基準制度的《意見》,無疑體現了行政機關內部主動控制行政自由裁量權的法律自覺。下一步,各地各部門應該按照《意見》,縮小行政裁量的空間,抑制裁量的隨意性,將行政執法關進制度的“籠子”,將罰款納入法治的軌道,而不是偷偷地推向創收的渠道。
(綜合中國政府網、澎湃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