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制服“灰犀牛”

鈕文新

黨的十八大以來，防范和化解重大風險一直是各級政府的重要工作之一，而歷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也將防范化解重大風險列在重要位置。

在所有重大風險中，金融風險當屬重中之重，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健全金融監管體系，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2022年4月29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分析研究當前經濟形勢和經濟工作，會議強調：各級領導干部在工作中要有“時時放心不下”的責任感，擔當作為，求真務實，防止各類“黑天鵝”“灰犀牛”事件發生。

毫無疑問，在如今的國際國內經濟形勢下，面對可能的“黑天鵝”和“灰犀牛”事件，“時時放心不下”的責任感特別重要。其中，化解或制服“灰犀牛”是重中之重，而化解或制服“灰犀牛”才是最好、最有效的防范。

對金融而言，所謂“灰犀牛”的含義可以理解為：明擺在那里、隨時都可能爆發的風險。針對這類風險，我們應該“擔當作為，求真務實”，把化解或制服風險放在重要位置。

我們觀察到，金融主管部門也希望主動治理，比如，有意壓制債務杠桿率的增長，但從實際看，可能收效有限。所以，治理“灰犀牛”需要解放思想，發揮中國特色的制度優勢，避免被市場原教旨主義的理論約束。

地方政府債務過高，一定程度上已滯澀中國經濟健康增長，這可謂是擺在金融管理者面前的“灰犀牛”，有沒有辦法治理？當然有，詳見2022年3月31日《中國經濟周刊》刊發的《如何破解30萬億地方債，央行可以這樣干》一文。其中所提出的方法借用了現代貨幣理論的部分合理內核，同時也借用美國2019年以前應對金融危機的合理作為。希望金融監管層能夠集思廣益，以更加務實的態度，為中國經濟高質量健康發展松綁。

可能會有反對的觀點認為：遵從現代貨幣理論，采用2019年以前美國應對金融危機的做法，勢必引發嚴重的通貨膨脹，并以美國確實出現了嚴重的通貨膨脹作為證據。

美國之所以發生嚴重通脹，不是現代貨幣理論的錯誤，而是2020年之后美國政府的做法大大超出了現代貨幣理論所能容忍的貨幣投放。

正因如此，不能用當下的惡性通脹，去否認2019年之前美國化解危機、破解高杠桿的政策。尤其是目前物價上漲絕非源于單一貨幣因素，將物價上漲全部指向通貨有失客觀，甚至可能會制約有效制服“灰犀牛”的手腳，貽誤制服“灰犀牛”的戰機。

當中國經濟面對需求收縮、供給沖擊、預期轉弱——三重壓力之時，可能恰恰是馴服地方政府債務“灰犀牛”的最佳時機。如果我們能盡快有效馴服這頭“灰犀牛”，反過來，也會有效扭轉中國經濟面臨的三重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