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麋鹿的關鍵在于保護濕地

周晨亮

2022年4月7日傍晚，北京南海子麋鹿苑迎來今年首只麋鹿寶寶，因其誕生在虎年，工作人員為之取名“鹿虎”。科研人員根據鹿群中可育齡成年母鹿的數量推測，今年北京南海子麋鹿苑將會有約40只麋鹿寶寶出生。

麋鹿是中國特有的世界瀕危珍稀動物，距今已有200萬到300萬年的生命歷史，曾廣泛分布于長江和黃河流域的濕地，民間稱為“四不像”。

麋鹿“四不像”的形態并非是雜交出來的，而是由濕地環境塑造演化出來的。北京生物多樣性保護研究中心研究館員鐘震宇介紹說：“濕地既是麋鹿的棲息之地，也是它的安全之地。濕地的環境讓人類和大型陸生哺乳動物很難進去，但麋鹿在濕地上卻能如履平地。它的蹄子很寬，像水牛一樣，尾巴長，因為濕地多蚊蠅，驅趕蚊蠅，等于自帶一個拍，臉為什么長呢，便于它撈水草吃，眼睛還可以露在外面。”

濕地南海子

濕地不僅是麋鹿的生存之本，還與人類的生存、繁衍、發展息息相關，是自然界最富生物多樣性的生態景觀和人類最重要的生存環境之一，因此，濕地被譽為“地球之腎”。在世界自然保護大綱中，濕地與森林、海洋一起并稱為全球三大生態系統。

現在的南海子麋鹿苑前身就是以前的皇家獵苑，是一系列的“海子”組成的濕地，當時就有很多麋鹿在此繁衍生息。但由于1900年的永定河洪水和戰亂，讓原產于中國的麋鹿最終在中國滅絕。1985年到1987年，中國政府著手開展麋鹿重引入工作。鐘震宇介紹，麋鹿“回歸”的科學稱謂是“重引入拯救”。為什么麋鹿的引入、復壯能夠成功呢？“因為麋鹿是一種濕地物種，南海子麋鹿苑的濕地是人工修復的，原先這里是一個漁場。我們將麋鹿引入到濕地—真正回到它祖先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重引入拯救的成功率也就大大提高了。”

據記載，歷史上永定河曾在南海子一帶游擺，水資源豐沛，自然環境優美，從遼代以來就成為與都城共生的皇家圍獵、避暑之地。到了明代，皇家在此圈建圍墻，使其成為皇家豢養珍稀動物的基地，其面積是北京城的三倍。清代，特別是在乾隆時期，延續了這個傳統，對南海子進行了更為系統的水資源整治，進一步梳理南苑內海子、泉脈，將水導入涼水河、鳳河，向北運河補水，有效避免運河因水流不足而淤塞的隱患，發揮了南海子養源清流的作用，使其成為北運河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由此可見，南海子是名副其實的水源地，與北京西北郊的三山五園共同形成了古都北京的“雙腎”。

今天，南海子這座曾經對皇家古苑囿，煥發出新的活力，成為北京最大的郊野濕地公園。

麋鹿的回歸

2021年，《中國的生物多樣性保護》白皮書中特別提到，曾在野外消失的麋鹿已在全國建成三大保護種群，總數突破8000只。這三大保護種群分別在北京麋鹿生態實驗中心（北京南海子麋鹿苑）、江蘇大豐麋鹿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和湖北石首麋鹿自然保護區。在北京南海子麋鹿苑，記者了解到麋鹿種群的回歸、復壯的過程。

1985年到1987年，中國政府重新引入77頭麋鹿，成為北京麋鹿生態實驗中心和江蘇大豐麋鹿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基礎種群，中國的麋鹿種群開始有計劃地恢復。

麋鹿重引進項目的成功在全世界起到了良好的生態示范作用。據統計，南海子麋鹿苑里的麋鹿數量平均保持在170頭左右。隨著每年種群數量的增加，麋鹿苑會往全國各地輸送大量麋鹿進行新的種群建立和野化放歸。

自1985年建成至今，作為麋鹿科學發現地、本土滅絕地和重引入地，麋鹿苑一直致力于麋鹿種群的復壯和濕地生態系統的恢復與保護工作。全苑占地800余畝，近三分之二的面積供麋鹿繁衍生息。歷經37年生態涵養的苑區，現在有著優美的自然景觀和多樣性豐富的動植物資源。

“這里不僅有我們的濕地明星物種麋鹿、天鵝、東方白鸛、鴻雁等，苑區內還有哺乳類及野生鳥類動物300余種，高等植物200余種，其中栽培種就有104種。”鐘震宇說：“保護麋鹿的關鍵在于保護濕地。隨著北京市對全民科學素質提升的重視，我們有意增設了很多科普設施和展覽，為市民朋友們在欣賞大自然的同時，也可以實地實時地學到有關濕地保護的知識，讓更多的人了解生態環境，自覺保護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