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堰（新編漢調桄桄歷史劇）（下）

趙紅　張龍　朱海平

第六場

二幕前：戚巖上。

戚 巖：（唱）聽說我兒丟小命

戚巖差點嚇掉魂

厚著臉皮來求人

但愿丞相能答應（下）

二幕開：相府大堂，管家上。

管 家：稟相爺，國舅爺登門拜訪！

蕭 何：（內應）知道了，廳堂伺候。

管 家：是。

蕭 何：（內唱）料如神戚巖他會來府上

（上唱）換便裝出門來怒滿胸膛

戚威他既貪占又是主兇

為漢室根基穩(wěn)必上法場

管 家：相爺有令，請戚大人。（戚巖上）

戚 巖：（唱）心犯急腿抽風救兒心切

見到了蕭丞相拱手禮讓

啊，蕭丞相一向可好？

蕭 何：托漢王厚愛，戚王妃洪福，堰渠修得順當，下游、中游工程已順利完工，就等渠首段完工，開閘引入褒河水，數萬畝旱地就能變成良田。

戚 巖：可喜可賀！渠堰已通水，旱地變良田，正如丞相當初所預想，這南鄭轄地即將變成魚米之鄉(xiāng)。到那時，馬要草送草，人要糧送糧，漢王在前方打仗，高枕無憂，霸業(yè)有何不成，還定三秦，滅西楚霸王，指日可望。

蕭 何：是啊，是啊，哈哈哈……戚大人突來府上造訪，怕不是想與我扯些閑話吧！

戚 巖：蕭丞相，今日登門拜訪，請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兒戚威。

蕭 何：國舅爺，你知道你兒子犯的什么罪嗎？

戚 巖：知道，曹大人說過了。我兒雖然犯的是死罪，但罪不可殺。

蕭 何：罪不可殺，此話怎講？

戚 巖：畢竟他沒有親手殺死石寬呀！

蕭 何：好一個沒有親手殺人，主謀之罪，難道還嫌小嗎？戚大人——

（唱）你我同朝又同僚

你應怎樣斷公道

此事若是百姓做

你能枉法任他逃

將心比心做比較

你讓蕭何怎開消

戚 巖：蕭丞相此話差矣。

（唱）同在漢室戴官帽

同為漢王把心操

你若把我兒放了

干戈化玉帛永世交

蕭 何：哈哈哈，戚大人啊，你這兒子，嬌生慣養(yǎng)，不守朝規(guī)，平日里在軍營里就不受管教，他在渠首留下多少爛攤子，你知道嗎？

威 巖：我不知道。

蕭 何：不知道讓我來告訴你吧，且不說他拖欠石匠們的工錢，也不說他和胡豹強搶民女做妾。就你這不安分的兒子指使胡豹一起運來一堆泡沙石、油餅石砌堰坎就是死罪，更何況還故意殺人。

戚 巖：（唱）蕭何拒不留情面

不由戚巖氣炸膽

有心和他把臉翻

胳膊哪能把腿掰

無奈何去把妹妹搬（下）

蕭 何：不送！

（接唱）戚王妃前來也枉然

曹參急上。

曹 參：丞相，戚王妃放心不下她侄兒，過府來了。

蕭 何：戚王妃她不是隨你一同到關中隨軍去了嗎？

曹 參：糧草車輦剛裝好，正說要走，戚王妃非要來這兒不可。

宮女上，戚夫人上。

戚夫人：蕭丞相在哪里？蕭丞相在哪里？

蕭 何：（跪）臣見過王妃，不知王妃駕到，有失遠迎，望王妃恕罪。

戚夫人：蕭丞相平身。

蕭 何：王妃請坐。

戚夫人：一同坐呀！

蕭 何：王妃有何吩咐？

戚夫人：還不是為我那不爭氣的侄子戚威嗎？蕭丞相——

（唱）你執(zhí)法如山向來嚴

戚威他貪腐殺人理當重辦

不看僧面看佛面

你不放了他我就跪，跪在你面前

曹 參：（唱）丞相聽我一句勸

蕭 何：（唱）她不該把侄兒太偏袒

哼！（下）

戚夫人：（唱）一個小小獄吏官

把我侄戚威看得淡

曹 參：丞相，丞相！（下）

戚巖急上。

戚 巖：妹妹，看來這蕭何非要我兒命不可。

戚夫人：他不放人，我就不跟曹參去隨軍伺候漢王。

曹 參：（拉蕭何上）丞相息怒，消消氣。王妃在此，不得無禮呀！

戚 巖：蕭何！

（唱）膽大蕭何太逞能

慢怠王妃罪非輕

休要得志長威風

王妃求情敢不聽

蕭 何：（唱）王子犯法如庶民

要將戚威處斬刑

戚夫人：（唱）你若不將他赦免

我不跟曹參去隨軍

蕭 何：這——

曹 參：（唱）你需三思再冷靜

讓王妃盡快去隨軍

蕭 何：也罷，你們先都到客廳休息，容我三思后再決定。

戚夫人：（長呼一口氣）這就好，蕭丞相言語松動了。（下）

戚 巖：謝天謝地，我兒有救了。（下）

蕭 何：（對管家）你們也下去吧！

曹 參：我也下去了。（隨管家下）

蕭 何：唉，好不氣殺人吔！

（唱）我蕭何生楚地長在淮陰

年少時讀經書鉆研詩文

自項羽和漢王造反起兵

我就隨劉邦他東突西沖

每一仗都需要出謀定計

和張良用盡了滿腹經綸

雖然已推翻了秦王暴政

兩只虎起內訌楚漢相爭

漢王他謀霸業(yè)還定三秦

只可惜缺大將又少糧兵

為漢室我曾月下追韓信

為漢室修堰渠富甲百姓

有糧囤收滿倉才有稅賦

哪曾想蹦出了臭蟲蒼蠅

興漢室我不怕嘔瀝心血

興漢室我定會絕對忠誠

興漢室我甘愿鞠躬盡瘁

興漢室我甘愿鐵面公正

這王妃求情令我為難

也罷

我只好退一步讓王判定

但愿得漢王他執(zhí)法嚴明

有請王妃、戚大人、曹大人。

三人上。

蕭 何：等我修角書一封，講明案情真相，請曹大人押送糧草送王妃隨軍時帶上，呈給漢王，由他回角書而定。殺人犯胡豹，三日后押赴刑場，定斬不饒。

戚 巖：到時我來監(jiān)斬。

蕭 何：主謀戚威十五日后，綁到法場，午時三刻前漢王角書不到，即視為同意斬刑，斬立決，你們意下如何？

戚夫人：就依丞相之言。

蕭 何：那我這就寫角書。

（唱）研墨揮毫寫書信

尊一聲漢王聽分明

戚威貪腐應嚴懲

想成大事必為民

戚夫人：哥，有我在漢王身邊，你怕什么？

戚 巖：你說我兒這回真有救了？送王妃回宮。（戚氏兄妹下）

蕭 何：哼，你們挖坑讓我跳，看誰坑挖得深。角書已寫好，盡管拿去交給漢王，你就等著回來看好戲吧！

曹 參：那我去了。（下）

石桂香、趙堅上。

二 人：見過蕭大人。

蕭 何：噢，原來是你們啊，你爹的后事處理了嗎？

石桂香：多謝蕭大人破費銀兩安葬父親。

蕭 何：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趙堅，堰渠的事可要抓緊。

趙 堅：放心，我已叫師兄弟帶工匠抓緊砌石，做進水閘門，30日內就可完工。

蕭 何：我這里也有好消息告訴你倆，三天后到法場看處斬胡豹，十五天后到這里看戚威伏法。

石桂香：（拉趙堅跪）爹爹，你聽到了沒有，你的大仇可得報了！

切光——

第七場

二幕前：戚巖與家丁上。

戚 巖：（唱）蕭何要演苦肉戲

將我兒綁進法場里

要我前來做祭祀

葫蘆里賣藥難估計

做法讓人太生疑

兒呀

為父一路哭哭啼啼（下）

二幕開：法場，一角是法臺，舞臺正中有一桌兩椅，遠處可見山巒與漢江，隱約有一高臺，侍衛(wèi)上。

侍 衛(wèi)：（內）蕭丞相有令，帶人犯。

戚 威：（內唱）劊子手——

（上唱）押著我上了法場

頭昏沉雙腿顫如同篩糠

恨只恨我從小有恃無恐

仗權勢任放蕩目無尊長

悔不該無規(guī)矩我行我素

悔不該無法度獨來獨往

悔不該起貪心侵占國財

悔不該主謀殺人似豺狼

觸犯了漢王鐵律入法網

惹怒了漢丞相命活不長

爹呀，快來救我！

趙堅、石桂香率李氏及鄉(xiāng)親上。

趙 堅：戚威，好賊子！

（唱）你為非作歹罪孽深

押進法場理應當

石桂香：（唱）想起爹爹死得慘

生吞活剝解恨難

李 氏：賊子，你也有今天啊！

（唱）一見賊子生怨憤

草菅人命罪滔天

你你……還我丈夫性命來

法場上叫你也進閻王殿

眾 人：打，打呀。

（唱）掌扇拳打腳踢翻

恨不能五馬分尸肉扯爛

戚 威：爹啊，快來救我呀！

侍 衛(wèi)：閑雜人等住手，快將人犯押上法臺。

劊子手：（推戚威上法臺）走！（眾人下）

戚 巖：（上）我的兒呀！

戚 威：爹，你來了，快救我！（父子抱頭）

（滾板）我叫一聲爹爹，爹爹，我不想死，卻活不成，被綁法場，想借皇親茍且偷生，看來在蕭何手中，是不行了呀！

（唱）人為錢名虧德?lián)p

人為錢斷義辜恩

人為錢失卻孝廉

人人皆因它喪生

道理今日才分明

我從小怎沒聽你講半分

戚 巖：（唱）漢王角書下旨令

一會定來救你命

莫犯急躁耐心等

戚 威：（唱）大禍臨頭仍裝樣

還在灌我迷魂湯

咬你耳朵做記號

有句話兒說心上

我死一個有弟妹

教育他們用良方

有德有孝有人品

行端走正做棟梁

千萬千萬莫學我

失足成恨遭禍殃

戚 巖：兒子，你不會死，有你姑姑和我保護你。

蕭何上。

侍 衛(wèi)：午時三刻已到，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蕭 何：劊子手準備行刑。

劊子手：是！

戚 巖：誰敢動我兒子！蕭大人，等一等漢王角書旨令，他若叫我兒死，我父子絕無怨言。

曹參手拿角書上。

曹 參：稟丞相，漢王角書旨令。

戚 巖：哈哈，蕭何，我兒你殺不成了吧？

蕭 何：待我看過。（拆角書一瞧）哈哈……劊子手，斬立決，行刑！

戚 威：啊——（切光一閃，滾下法臺）

戚 巖：我的兒呀，蕭何，你敢……敢私自做主，草菅人命，我與你拼了。

蕭 何：哼！這是漢王的角書，拿去自己看上面寫的什么吧！

戚 巖：（看角書）為何，漢王，這是為何？

高臺上漢王劉邦顯身。

漢 王：（唱）丞相角書已看過

戚威的確鑄大錯

漢室基業(yè)正創(chuàng)建

豈容你來挖墻腳

主謀殺人太兇殘

嚴懲不貸殺無赦

興漢不能嘴上說

要學丞相實際做

戚 巖：我的兒呀！（下）

曹 參：丞相真是料事如神啊！

蕭 何：漢王脾性，你我都了如指掌，他是明主，不是昏王。

石桂香、趙堅、李氏和眾石匠上。

石桂香：（跪）爹，你的大仇已報，還是漢王英明，漢室必興啊！

蕭 何：哈哈……

（唱）漢王他是明君人人歡顏

有明君又何懼官不清廉

官清廉吏治明百姓稱贊

官清廉社稷穩(wěn)家家平安

官清廉事業(yè)成人人同樂

官清廉民心向一往無前

眾 人：漢王英明，漢室必興！

眾圍住蕭、曹亮相。

大屏幕字幕：

山河堰在蕭何、曹參手中修成后，使南鄭屬地旱地大部分變?yōu)榱肆继铮蔀槊逼鋵嵉牡诙€小江南。新中國成立后，黨和政府多次撥資金對山河堰進行修繕保護，并于1973年在山河堰上游修建了更大的水利設施項目——石門水庫，灌溉面積擴大到兩縣一區(qū)。漢中市政府于2017年將山河堰申報為世界灌溉工程遺產項目，給子孫后代留下了巨大的財富。

幕落，劇終。

（漢中市南鄭區(qū)漢調桄桄?zhèn)鞒邪l(fā)展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