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福利學視角下清潔取暖補貼資金的績效評價研究

譚美娜　羅宇潔

摘要：文章在社會福利學視角下，運用費用效益分析法，從社會終端出發，對清潔取暖補貼資金進行績效評價，感受環保項目實施后，給當地居民帶來的影響，是否利大于弊。在運算過程中，考慮到社會公眾的幸福感難以估量和計算，因此將其貨幣化，與項目發生的費用相比較，并以包頭市2017年清潔取暖項目為例，闡述具體的計算過程。

關鍵詞：清潔取暖補貼資金;績效評價;社會福利;費用效益分析

一、引言

社會福利學中“福利”一詞涵蓋了“健康、快樂、幸福、美好”等多種含義，而生活在社會公眾的幸福感的高低，便可以作為衡量城市市民生活中的福利高低水平。在傳統的環保專項資金績效評價中并沒有考慮到受環境影響最大的社會公眾，本文將運用費用效益分析法，將社會公眾的福利值與環保專項資金的績效評價相結合，為傳統的評價方法補充思路。

二、費用效益分析法的應用——以包頭市2017年清潔取暖項目為例

（一）包頭市清潔取暖項目總費用

1. 政府及各區補貼資金

2017年包頭市清潔取暖項目下達預算資金5000萬元，全部為財政撥款，集中用于集中供暖改造、潔凈型煤替代和電、天然氣等清潔能源替代三方面，此外各區也有相應的配套資金共1747.33萬元，因此2017年包頭市清潔取暖項目改造過程中政府所承擔的費用為0.67億元。

2. 居民承擔成本

2017年，包頭市市民實際參與集中供暖改造的戶數為1276戶，達到計劃數量的75.37%。囿于集中供暖收費標準分為住宅區與非住宅區，再借鑒2017～2018年包頭市集中供暖的單位取暖費用可知居民供熱價格為3.68元/平方米·月，非居民供熱價格為5.03元/平方米·月，所以平均單位供熱價格（P1）為4.36元/平方米·月。假設平均供熱面積為150平方米/戶，2017年包頭市市民參與集中供暖改造的總戶數為1276戶，則供熱面積（S1）總計為191400平方米，則2017年包頭市集中供暖居民取暖的運行費用（T1）為：

T1=P1×S1=4.36×191400≈0.01（億元）（1）

電、天然氣等清潔能源替代，根據各區工作完成情況，該項工作主要指“氣代煤”，在居民家中安裝燃氣壁掛爐送氣入戶，掛表戶數為10119戶，通氣使用戶數為2303戶。這部分的居民承擔費用，一方面為取暖季中購買天然氣費用（政府補貼之外的部分），另一方面為家中使用燃氣壁掛爐的耗電費用。經測算，用戶每采暖季每平方米耗氣16立方米，燃氣費（經政府補貼后）21元，單位通氣價格（P2）為1.31元/立方米，假設每戶居民面積為150平方米，天然氣總供熱面積（S2）為2400立方米。此外居民家中的燃氣壁掛爐在使用過程中，需要通電，假設全天通電，每年取暖180天，取暖季居民平均耗電（P3）6000元/戶，則2017年包頭市天然氣取暖的居民運行費用（T2）為：

T2=（P2×S2+P3）×2303=（1.31×2400+6000）×2303≈0.21（億元）（2）

每年取暖季除了居民的取暖發生的能量費用之外，還包括初投資年等值費用及維護費用的非能量費用。燃氣壁掛爐（含暖氣片）目前市場價格為21500元，管道及安裝費用為3 500元，年維護費用按300元計算。居民在清潔取暖改造項目中所承擔的設備及安裝費用，政府補貼資金的形式為每戶5000元進行補貼，所以在集中供暖和電、天然氣等清潔能源替代項目中，設備、安裝和基礎設施建設費用以及每年維護費用為10119×（21500+3500-5000）+（10119+1276）×300≈2.05（億元）

潔凈型煤替代，以財政補貼方式降低潔凈型煤價格。2017年度禁燃區內的五個區建立了共66個潔凈型煤銷售網點，推廣潔凈型煤共計（S4）約3.6萬噸，基本覆蓋潔凈型煤替代方案中全部區域。市本級財政對潔凈燃料的補貼標準為267元/噸，補貼后潔凈型煤價格（P4）為333元/噸，那么2017年包頭市清潔取暖項目中，居民購買潔凈型煤所需要承擔的費用（T4）為：

T4=P4×S4=333×36000≈0.12（億元）（3）

綜上，居民承擔的總費用為2.44億元。

因此，2017年包頭市清潔取暖項目總費用為清潔取暖補貼專項資金、各區區及配套資金以及居民使用成本之和為0.67+2.44≈3.11（億元）。此外，由于該項目還會產生后期的投入，將本次發生的費用預估整個項目占比的40%，則整個清潔取暖補貼資金項目的總費用為0.67/40%=1.68（億元）。

（二）包頭市清潔取暖效益評估期間的識別

在對治理效果評估時，要把時間因素考慮進來，使效益的評估過程更加規范性、科學性，本文評估期間的選取將綜合各文獻評估建議，在費用與效益比較時將以取暖季作為評估期間。

（三）包頭市清潔取暖項目收益的識別

清潔取暖項目實施帶來的收益，即福利損失的減少，本文結合包頭市地區特點及實際情況，將清潔取暖項目實施后產生的福利影響主要劃分為人體健康、農業生產和清洗費用三個方面，將借助人力資本法、支付意愿法和疾病成本法等對居民健康損失量進行貨幣估計。此外結合包頭市空氣質量報告，選取2016年取暖季大氣污染中主要污染因子與原煤燃燒治理收官第一年（2017年）的數據比較，其中，燃煤鍋爐及生活燃煤散燒對PM10、PM2.5的貢獻率分別為37.5%和40.4%。

1. 人體健康損失減少的福利

（1）因過早死亡造成的福利損失。

DHD=N×R×W×L×a=287.77/100×6×9×69706×3×77.89%=0.08（億元）（4）

其中，N代表受污染總人數，為包頭市2017年常住人口;R表示PM10濃度每增加1微克/立方米時因死亡率增加而導致的過早死亡人口數（每百萬），W為人均年工資，L為平均剩余壽命（平均預期壽命減去平均死亡年齡），a為勞動人口率=（就業者+失業者）/符合勞動年齡人口×100%。

（2）因疾病造成的福利損失。

DHI=∑Hi×Mi（5）

其中，

Hi=g×ri×N（6）

Hi為第i類疾病增加的患病人數，Mi為各病類對應的人均醫療費用，g 為 PM10年均濃度差，ri為第i類疾病的額外發病率。

第i類疾病增加的患病人數（Hi）：2017年PM10年均濃度比2016年下降9微克/立方米的前提下，在每百萬人口中患氣喘下降18 612例、患呼吸道感染下降2 430例和患慢性支氣管炎病例數下降549例。因此，2017年包頭市因為清潔取暖改造降低的患病例數分別為：H1=287.77/100×18612≈53 560（例）;H2=287.77/100×2430≈6993（例）;H3=287.77/100×549≈1580（例）。

根據房巧玲（2016）學者，福利學視角下，對北京市大氣污染治理的成本效益分析一文中指出，居民對慢性支氣管炎的意愿支付為49790元，以及居民患氣喘、呼吸道感染、慢性支氣管炎的人均醫療費用大致形成1：3：4的比例。因此，包頭市居民對于患氣喘、呼吸道感染和慢性支氣管炎的人均意愿支付醫療費用（Mi）分別估算為12447.5元、37342.5元和49790元。

因此，包頭市清潔取暖改造為包頭市市民節省醫療費用支出看作福利的增量分別為：H1×M1=53560×12447.5≈6.67（億元）;H2×M2=6993×37342.5≈2.61（億元）;H3×M3=1580×49790≈0.79（億元），總計減少醫療費用10.07億元。

（3）因誤工造成的福利損失。

DHM=A×Wd（7）

其中，

A=1/4×g×D×N×a （8）

式中：A為因污染造成的誤工數，Wd為人均日工資，D為PM10濃度每增加1微克/立方米時年內每人平均額外受限制活動天數（每百萬），a仍為勞動人口率，由（1）可知a=77.89%。誤工造成的福利損失采用人力資本法進行估算，具體過程如下：

本文受限制活動天數相當于1/4個因病缺勤天數，根據包頭市2017年清潔取暖改造的情況，可知由于污染治理減少的受限制活動天數共計1489210天。勞動人口率以適齡勞動人口統計為77.89%。根據公式（8），得出因污染造成的誤工數為1/4×9×57500×287.77/100×77.89%≈289986（天）。

人均日工資（Wd）：根據包頭市2018年統計年鑒數據顯示，2017年人均年工資統計數據為69 706元，據此推斷人均日工資為190.96元。

根據公式計算可知，2017年大氣污染治理中，清潔取暖改造使誤工天數減少而增加的福利 DHM=A×Wd=289986×190.96≈0.55（億元）。

綜上，2017年包頭市清潔取暖項目改造為包頭市居民帶來人體健康方面福利的增加值為10.70億元。

2. 農作物產量增加的福利

包頭市農作物產量占比較大的為中等敏感農作物玉米，敏感農作物小麥和蔬菜，此外還有一些抗性作物，比如油料作物，由于大氣污染對其造成影響較小，以及薯類農作物受氮化物的影響較大，此處將忽略不計。

敏感性作物的減產幅度取為5%，敏感作物的減產幅度取為12.5%，則SO2濃度對農作物玉米、小麥和蔬菜影響的減產幅度分別為5%、12.5%和12.5%。

包頭市2017年清潔取暖項目治理為農作物玉米、小麥和蔬菜帶來的福利損失的減少，貨幣化計量后分別為1.56億元、0.03億元和0.34億元，總計1.93億元。

3. 清洗費用和建筑材料損失減少的福利

清洗費用（DH）主要分為車輛清洗費用（DH1）、衣物清洗費用（DH2）和玻璃清洗費用（DH3）。

車輛清洗費用的減少，為清潔取暖改造使私家車和民用車的外部清洗次數的減少，從而達到家庭支出的節約，可表示為

DH1=n×P×N（9）

n為車輛減少的清洗次數;P為平均清洗費用;N為機動車數量。因大氣污染治理減少的機動車清洗次數為11次/車/年，推算取暖季清洗次數n為6次;2017年包頭市民用車輛N共計573535輛，車身平均清洗費用P為40元/次。綜上，由于清潔取暖治理減少的車輛清洗損失DH為1.38億元。

因空氣質量達標天數低，如果每人暴露在室外1h，則一年將會多支出的洗衣能耗、物耗費用是1.11元，按照通貨膨脹率7.5%，推算出2017年清潔取暖項目改造后，包頭市市民每人在取暖季因暴露在室外1h，洗衣能耗、物耗費用的減少值為1.19元，同時人群室外滯留時間加權平均值為4h/人。由此可算出由于清潔取暖改造每年減少的清洗能耗、物耗費用， 公式為能耗和物耗費的減少值（DC）=污染區人口（N）×暴露時間（h）每人取暖季減少的洗衣能耗、物耗費用（C）=287.77×10000×4×1.19≈0.03（億元）。

綜上，2017年包頭市清潔取暖為包頭市居民帶來的清洗費用的減少分別為車輛外部清洗費用的減少1.38億元，洗衣能耗、物耗費用0.03億元，共計1.41億元。

綜合前文所有計算可得，2017年包頭市清潔取暖改造項目為包頭市居民帶來的福利的增加為14.04億元。

（四）費用效益比較

綜上可知，清潔取暖改造中，為居民帶來的效益總值，高于項目實施過程中居民和政府發生的費用，因此，項目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三、結語

在整個評價周期中，從數據的搜集到費用收益的評估，都存在較大的局限性，并不代表完整的費用效益分析法框架下對清潔取暖項目的績效評價。但是，從評價的結果，可以看出包頭市2017年的首年散煤燃燒治理的評估期內的效益總和高于當期成本的投入，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治理效果甚佳，說明清潔取暖的改造，在某種程度上，給城市市民帶來的福利效果在原有的效果上是增加的，也表明了項目實施的可行性。

參考文獻：

[1]房巧玲，侯倩.環保專項資金績效評價的費用效益分析框架——基于福利經濟學的視角[J].會計與經濟研究，2016，30（04）：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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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瑞英，田海軍，董煒華，李曉強，王海濤，翟麗華.包頭市區2018年大氣污染特征及來源分析[J].科學技術創新，2020（23）：4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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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內蒙古科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