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Web of Science分析的健康信息素養研究現狀與趨勢研究

胡謙鋒，蔣小峰

(南京中醫藥大學 圖書館，江蘇 南京 210023)

0 引言

健康信息素養(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HIL)是指認識到健康信息需求，熟悉可能的信息源并應用它來檢索相關信息，評價信息的質量以及在某一具體情況下的適用性，分析、理解并利用信息做出合理的健康決策的一系列能力[1]。2003年美國醫學圖書館學會首先成立了健康信息素養專項研究小組，開啟了通過健康信息素養的提升以促進公眾健康素養的研究[2]。本文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為數據源，采用CiteSpace與VOSviewer分析軟件，試圖梳理健康信息素養研究的發展脈絡，歸納領域研究熱點，推測未來研究趨勢。

1 數據來源與數據清洗

1.1 數據來源

本研究所使用的數據來源于Web of Science數據庫，以“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為檢索詞，剔除明顯不符合主題的文獻后，共獲得有效文獻8 106篇。

1.2 數據清洗

健康信息素養研究數據的處理程序如下。首先是數據預處理與凈化，即進行關鍵詞提取，剔除無效關鍵詞，合并近似關鍵詞，選擇出現頻次不低于3次的關鍵詞作為分析對象。其次是知識結構分析，主要從關鍵詞共現網絡以及關鍵詞的基本屬性、作者共現網絡、國家共現網絡3個方面進行初步的數據分析。最后，繪制知識圖譜，把握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研究熱點以及發展趨勢。

2 分布特征分析

2.1 時間分布與發文趨勢

從整體上看，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年發文量呈逐漸增長的態勢，說明學術界對健康信息素養的關注度在持續增加(見圖1)。從階段上看，在2003年以前健康信息素養的文獻數量較少且增速緩慢；2004—2011年，健康信息素養年發文量較前一階段有了小幅增長；2012—2021年，健康信息素養年發文量呈現高速增長，2012年以后每年的發文量都保持在一個較高的水平上。健康信息素養研究已經進入了一個較為高速的發展階段，學術界一個較為穩定的研究力量已基本形成。

圖1 年發文量

2.2 作者網絡屬性

有向網絡圖分析表明，健康信息素養領域所有作者構成了一個節點為145個、連接為175條的稀疏網絡，大部分作者之間都有著一定的有效聯系，如圖2所示。健康信息素養領域最具影響力的作者是Michael S Wolf，他對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3個方面：一是對健康信息素養發展的社區特征進行研究[3]；二是對健康信息素養的多媒體輔助手段使用分析[4]；三是對當代翻譯資源的質量與當地居民健康信息素養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5]。Richard也是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主要研究者，探討了歐洲以及西方其他國家健康信息素養以及重新構造等諸多問題。

圖2中作者之間的連線表明了學者之間的合作情況，以Michael S Wolf為中心的合作網絡最為龐大，表明這些學者之間的學術交流與合作頻繁，意味著較為穩定的研究團隊的形成。從數據結果來看，錨定健康信息素養主題的研究團隊，多為3人以上的中等規模以及大規模合作，如在圖2中呈現出4個8人以上的大規模作者合作團隊，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研究團隊分布呈現出了一定程度的規模化現象。

3 知識結構分析

3.1 整體網絡屬性

根據整體知識網絡屬性分析，關鍵詞共有279個節點數，在知識網絡中形成了405個連接，時間切片為1年，網絡密度是0.010 4。這些數據結果表明，目前健康信息素養研究整體上呈現出一個松散的狀態，知識點之間缺乏有效的聯系，共通性較低，知識點分布廣泛與研究方向分散的情況并存。使用可視化分析軟件VOSviewer得到關鍵詞研究熱點圖，如圖3所示，關鍵詞區域顏色越淺，則該關鍵詞越是當前研究熱點，從圖3可以看出，“health literacy”“literacy”“knowledge”“Internet”“quality”組成了該領域的一大熱點研究區域，這也與下文的關鍵詞共現網絡所分析的結果保持一致。

圖3 關鍵詞熱點圖

3.2 高頻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發生頻率反映出一段時間內研究主題的前沿熱點及整個關鍵詞在共現網絡中的核心力度，即關鍵詞中心度。本文依照中心度對共現網絡分析中的關鍵詞進行排序，從而總結各時期健康信息素養發展的研究熱點主題，發現1993—2003年間健康信息素養作為研究主題呈現出較高的中心度。具體來看，2000年學者研究的健康信息素養相關關鍵詞數量最多，體現學者對健康信息素養研究由宏觀逐漸轉為微觀、特性的區域及交叉性健康信息素養教育研究，健康信息素養教育研究作為其研究范式之一；2004—2011年研究關鍵詞揭示了學者們關于健康信息素養研究側重于科技運用、風險承載力研究，研究重點轉向現代化、體系化研究；2012—2019年研究關鍵詞表明，健康信息素養研究逐漸向學科交叉方向發展轉變；2020—2021年研究關鍵詞展現出受國際疫情沖擊，健康信息素養研究逐漸向公共衛生事件方向發展轉變(見表1)。

表1 關鍵詞屬性

3.3 關鍵詞共現網絡分析

根據關鍵詞共現網絡(見圖4)，“health literacy”“information”“care” 等關鍵詞最為活躍，其中“health literacy”和“information”“care”與其他關鍵詞的聯系最緊密，是健康信息素養研究的重要內容。Giles[6]利用實證的方法納入了已發表的關于輔助決策的隨機對照試驗，與常規護理或替代干預措施相比，這些干預措施旨在通過明確決策支持患者的決策，提供有關治療或篩查選擇及其相關結果的信息。此外，從整個關鍵詞共現網絡可以看出，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核心研究內容是比較突出的，但是健康信息素養的分支領域比較復雜。

圖4 關鍵詞共現網絡

4 聚類分析

聚類分析(Cluster Analysis)可以將研究對象分為相對同質的群組，能夠較好地反映關鍵詞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以及不同類的等級關系。CiteSpace關鍵詞分析結果表明，健康信息素養的關鍵詞被聚成了16類，如圖5所示。關鍵詞聚類圖顯示，學術界關于健康信息素養研究取得了較大的發展，關于健康信息素養研究涉及多學科交叉、理論基礎與細分主題多樣化，慢慢形成較為一致的研究理念。具體來看，學術界關于健康信息素養研究領域形成了較為完整的研究網絡，主要體現在表現研究發展脈絡的共引線與研究基礎的關鍵節點文獻等方面，但理論基礎與研究體系框架尚不足，前沿分支較少。

圖5 關鍵詞聚類

5 關鍵詞演進

根據圖6的分析結果，健康信息素養研究知識演進路徑呈現出3個主要特征。

圖6 關鍵詞演進

5.1 新知識點增長的極化效應明顯

從圖6可以看出，在1993年之前，相關的基礎研究較少，1993年后開始增多；2005—2009年間，健康信息素養領域重點研究開始分化；近年來，健康信息素養領域重點探討了“ehealth”與“social media”等宏觀問題。從最初的基礎研究到交叉學科問題研究，最后演變到生活多方面問題研究，可以發現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每個發展階段新知識點增長的極化效應是比較明顯的。

5.2 基于生活的研究范式逐漸成為主流

伴隨著相關理論的成熟，眾多學者以經濟學的研究范式對社會熱點問題做了理論闡釋。在研究方法上，體現在利用定性方法和傳統定量方法研究健康信息素養的趨勢及空間格局演變，利用結構化數據進行相關問題的實證分析。在研究內容上，主要研究健康信息素養對人們生活與教育發展的影響、設計對工具利用的作用機制以及健康信息素養引致的經濟結構變化與教育模式優化等問題等。

5.3 健康信息素養多元化化研究凸顯

近年來，健康信息的多學科性質使得單一的研究團隊難以取得成果。健康信息素養并不是在一個明確的主題或一套可行的研究方法上發展起來的，換言之，健康信息素養的發展從一開始就缺乏對象和方法的基礎。健康信息素養的歷史研究已經呈現在多個領域，研究者們致力于從不同的角度和內容進行課題研究。

6 結語

本文采用知識圖譜技術對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文獻進行了可視化分析，從總體上梳理了健康信息素養研究的發展脈絡、研究熱點以及研究的主要方向，得出結論認為：健康信息素養研究已經進入了高速發展的階段，體現于經過平穩的發展后，近年的發文量較為迅速增長，且該領域圍繞主要研究者構成的研究網絡也比較穩固；該領域的核心研究內容是比較突出的，但分支領域比較復雜，主要知識點分布廣泛與研究方向分散的情況并存，形成了一個較為松散的知識網絡結構；主要是健康信息素養與教育體系設計關系研究、技術嵌入與健康信息素養研究、全球化健康信息素養問題研究、健康信息素養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相關的研究，形成了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4個主要研究派系；該領域的知識演進呈現出了新知識點增長的極化效應明顯、基于數學與醫學的研究范式逐漸成為主流、代際化研究凸顯的特征。

對于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的未來發展，本文得出了以下幾個方面的結論與啟示。

首先，健康信息素養研究方向相對集中，但同質化明顯的現狀亟須改變。國際健康信息素養研究主要集中于教育、社會、公共衛生以及生活等細分方向，這些方向均是在不同發展階段所凸顯出來的國際社會熱點問題，學術界的學者從健康信息素養視角進行了大量的分析，這使得學者研究呈現出明顯的理論聚焦特征。然而，研究內容趨同致使理論的原始創新度難以提升。

其次，健康信息素養研究方法亟待突破。當前，針對國際經濟社會出現的諸多涉及深入發展的現象，學術界的學者主要做了定性分析，比如健康信息素養的空間特征與被忽視的國家發展視角、健康信息素養引發的一系列社會與生活關系問題的討論等。但是，缺乏必要的定量分析導致學術界在該領域研究難以實現“完型”，尤其是大數據利用以及非結構化數據的使用比較稀少，因此利用多種方法開展不同層面的數據研究是今后健康信息素養領域突破的重要方向。

最后，理論創新有待提升。當前學術界健康信息素養的研究多屬于現象描述，對于健康信息素養的現實問題，學術界的學者更側重研究問題的內容與表現形式，缺少對現象背后的成因與機理的深入探討，造成當前健康信息素養研究的現實指導性并不強。此外，適合中國現實情況的獨特理論體系尚未建立，健康信息素養研究尚處于理論分散階段，亟須進行理論統合和提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