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 紅,劉沅林,陳 亮
1海安市人民醫院超聲科,江蘇 海安 226600;2南通大學附屬醫院婦產科,江蘇 南通226001
乳腺癌是臨床較為常見的女性惡性腫瘤之一,2020年185個國家的統計資料顯示,女性乳腺癌超過肺癌成為最常見的癌癥,新發病例達230萬[1]。在對乳腺癌的診斷過程中,乳腺組織的超聲反射界面較多,造成乳腺病變的導管直徑較小,病理組織呈現相應的復雜性和多樣性,對導管型乳腺癌(DBC)的診斷存在一定的困難[2],容易造成DBC的漏診及誤診;同時,DBC以及乳腺導管內乳頭狀瘤(IDP)存在一定的超聲重疊現象,鑒別診斷較為困難[3-4]。既往有研究探討了超聲在DBC及IDP鑒別診斷中的應用,對導管形態、導管走行等指標進行比較[5],但相關研究依舊不足,且納入的病例數較少。目前尚未有文獻報道通過構建Logistic回歸診斷模型進一步確定超聲診斷指標在二者鑒別中的意義。有研究通過對乳腺癌導管內原位癌以及乳頭狀瘤的Logistic回歸診斷分析,發現病變最大直徑以及病變邊界均是兩者鑒別的重要因素[6]。因此,本研究主要通過超聲對DBC與IDP患者的鑒別診斷及Logistic回歸診斷模型的建立分析,為臨床診斷提供科學依據。
本研究為回顧性研究,選取我院2017年1月~2020年12月收治的乳腺疾病患者110例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惡性患者符合乳腺癌的診斷標準[2],并經病理實驗確診;均為乳腺癌首次發病。排除標準:肝腎功能異常;急性炎癥期;精神或認知功能障礙;合并其它惡性腫瘤者等。110例患者中,DBC患者59例,IDP患者51例,年齡36~45(40.13±2.59)歲,BMI 24.55±2.69 kg/m2,兩組患者一般資料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1)。所有患者入組前均未曾接受過手術或者藥物治療,均無乳腺癌家族史,超聲檢測資料較為完整。本研究經我院倫理委員會審批同意。

表1 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Tab.1 Comparison of general data between the two groups(Mean±SD)
本研究采用的超聲診斷儀為GE LOGIQ E8,在對患者診斷過程中,囑患者充分暴露病灶部位,雙上肢高舉過過頂,探頭的頻率設定為6~15 MHz,以病灶部位的乳房的乳頭作為中心,對患者的病灶部位進行常規輻射狀檢查,并對局部病灶部位的乳暈部位以及腋窩下各個象限進行縱橫切面的掃查,根據患者的病灶部位的實際情況,及時對掃描的深度以及增益情況進行調整,同時對局部病灶部位的導管擴張、增粗、內部及周邊回聲以及血液供應情況進行分析。在診斷過程中,導管的外徑增大以及內部實質性回聲則為導管增粗,導管的內徑增粗以及導管內可見到液性區域則為導管擴張。病灶部位以及周邊5 mm范圍內未發現血流信號則為無血流,病灶部位以及周邊5 mm范圍內最多切面發現2個血管則為中等血流,病灶部位以及周邊5 mm范圍內血流最多的切面發現血管不低于3個血管則為血流豐富[6]。
1.3.1 兩組患者的常規超聲指標分析 分別對IDP以及DBC患者的導管形態、導管走行、導管壁回聲以及鈣化灶情況進行比較。
1.3.2 兩組患者的超聲血流情況進行比較 分別對IDP以及DBC患者的血流分級以及血流分布情況進行比較。
1.3.3 DBC診斷的多因素分析 采用Logistics多因素分析建立DBC診斷的模型。
采用SPSS19.0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行t檢驗;計數資料以n(%)表示,組間比較行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IDP 以及DBC 患者的導管形態(χ2=25.692,P<0.001)、導管走行(χ2=20.321,P<0.001)、導管壁回聲(χ2=6.052,P=0.014)以及鈣化灶情況(χ2=34.552,P<0.001)之間的差異存在統計學意義(表2、圖1~4)。

圖1 CDFI內部血供弱Fig.1 Weak blood supply in CDFI.

表2 兩組患者的常規超聲指標分析Tab.2 Analysis of routine ultrasound indicators in the two groups[n(%)]
兩組患者的血流分級之間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患者的血流分布之間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22.441,P<0.001,表3)。

表3 兩組患者的超聲血流情況進行比較Tab.3 Comparison of ultrasonic blood flow between the two groups[n(%)]

圖2 CDFI內測及條狀血流信息Fig.2 CDFI internal measurement and strip blood flow information.

圖3 不規則低回聲,邊界清楚,內部回聲不均勻,周邊見擴張的導管樣結構Fig.3 Irregular low echo with clear boundary,uneven internal echo,and dilated ductlike structure around.

圖4 不規則低回聲結構,邊界不清,周邊可以擴張的導管樣結構Fig.4 Irregular hypoechoic structures with ill-defined boundaries and circumferential ductlike structures.
通過多因素分析,患者的導管、導管走行、導管壁回聲、鈣化、血流分布均是DBC診斷的重要因素(表4)。

表4 DBC診斷的多因素分析Tab.4 Multivariate analysis of DBC diagnosis
乳腺癌術前進行影像學評估是決定手術方案的關鍵步驟,可以提升保乳手術的機會并改善預后[7]。超聲檢查可以將乳腺癌患者分為結節性、導管型、囊樣性、彌散型以及團塊型[8],其中導管型乳腺癌缺乏結節狀的影像學特征,其誤診率相較其他類型較高,亦不易與某些特殊類型乳腺癌或良性乳腺腫瘤鑒別[9]。IDP超聲主要表現為導管擴張、走形較為規則,導管的連續性較好,周邊組織的浸潤能力較差[10],同時以上擴張的導管在一定程度上形成良性腫瘤[11]。既往研究已經證實,超聲診斷可鑒別IDP患者的結節型和導管擴張型[12]。DBC主要表現為條索狀較低,回聲情況較小,結節狀以及團塊狀的表現極易與擴張型IDP產生影像學的重疊[13],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DBC的漏診以及誤診,亟需對IDP以及DBC患者的影像學進行分析,明確二者的具體影像學特征區別,進一步提升診斷的準確性。
本研究中,IDP以及DBC在臨床上的共同表現為導管擴張以及增粗,而兩者在超聲上的不同在于,IDP主要表現為導管的擴張以及實體性回聲,而DBC在影像學上的主要表現為導管增粗;DBC在疾病的進展過程中,主要表現為腫瘤組織向周邊組織的浸潤,導管的擴張情況顯著,這些特征與現有的文獻報道相符[14-16],且本研究進一步證明了DBC的這些特征在其與IDP的鑒別診斷中存在可供鑒別的差異。同時,導管形態的柔和感變差,部分表現為邊緣性毛糙。而在對患者的診斷中,還需要對患者的導管壁的回聲情況進行分析,是否發生不規律性中段,進一步判斷病灶部位的浸潤性情況[17]。
在正常的生理學作用下,如果腫瘤病灶部位的組織發生壞死則在局部病灶部位形成鈣鹽顆粒。如果在病灶部位的內部以及周邊出現較強的血流信號,則提示該腫瘤的惡性程度較高[18-19]。在對患者的超聲診斷中,乳腺癌的內部以及周邊血管的新生情況,進一步對患者的良性病變以及惡性病變進行鑒別診斷,同時在對患者的超聲診斷中,如果在病灶部位的鈣化情況進行分析,對于臨床診斷也具有顯著的意義[20]。而在本研究中,通過對患者的病灶部位的鈣化情況的分析,IDP的鈣化情況高于DBC患者,而周邊的血流情況則低于DBC患者,本研究為DBC及IDP的臨床鑒別提供了更為豐富的指標。
為進一步明晰上述因素在鑒別診斷中的意義,本研究構建了Logistic回歸診斷模型,在對DBC患者的診斷的多因素分析中,患者的導管增粗、導管走行不規則、導管壁回聲不清晰、鈣化不明顯、血流分布為導管均是DBC診斷的重要因素,進一步佐證了以上超聲診斷指標可作為DBC以及IDP鑒別診斷的重要依據。
綜上所述,超聲對DBC與IDP患者的具有較強的鑒別診斷意義,導管增粗、導管走行不規則、導管壁回聲不清晰、鈣化不明顯、血流分布為導管均是DBC診斷的重要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