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解讀

朱文濤 高海亮 張夢培 史錄文 陶立波 陳英耀 施李正 于長禾 韓 晟 李順平 潘 婕

生命質量作為患者健康產出評價的重要指標，對藥物經濟學評價及衛生經濟研究有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1]。中醫藥作為我國獨特的醫藥衛生資源，在疾病預防、治療、康復等方面的獨特優勢，受到廣泛認可。目前，國際通用型生命質量量表雖然應用廣泛，但量表條目不能充分反映中醫藥干預健康產出[2-3]。國內中醫相關生命質量量表多從中醫證候、癥狀角度研制[4-7]，量表條目多用專業術語，患者不能夠很好地自行判斷，通用性、普適性程度較低，且尚無效用積分算法體系，與國際上基于偏好的生命質量評價體系難以有效對接。因此，需要構建以中醫理論和中醫健康觀為指導思想[8-9]的中醫生命質量量表評價工具。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是由中華中醫藥學會批準正式發布的行業標準性文件，標準編號為T/CACM1361－2021，發布時間為2021年8月18日，實施時間為2021年8月18日。該量表由北京中醫藥大學朱文濤教授團隊和業內專家編制而成。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明確了生命質量評價的條目，用于評估接受中醫干預人群及一般人群健康生命質量狀況。本文將對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及其健康效用積分體系的主要內容進行介紹和解讀，以幫助相關研究人員和決策者更好地使用該評價量表。

1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用途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主要用于評價接受中醫干預的人群及一般人群健康生命質量狀況，可為醫療機構臨床決策部門、衛生經濟評估機構、衛生政策制定及決策機構、科研機構和新藥注冊研發單位等評估研究對象的健康生命質量狀況提供工具。

2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標準介紹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標準文件主要包括術語和定義、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指標、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健康效用積分體系及規范性量表附錄4 部分。其中中醫生命質量量表（CQ-11D）共有11 個條目。見表1。和1個健康狀態刻度尺。見圖1。每個條目的健康效用評分分為4 個水平，依據健康效用積分體系條目系數計算健康效用值。見表2。

表1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

續表1

表2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健康效用積分體系

續表2

圖1 健康狀態刻度尺

3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條目解讀

3.1 行動與生活自理（XD）

行動與生活自理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行動評價要素為走平路、四處走動、上下樓梯/臺階、爬坡等；生活自理評價要素主要為：自行穿衣、洗漱、吃飯、洗澡等；日常活動主要評價要素為工作、學習、家務或休閑活動等。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行動和生活自理沒有任何困難，日常活動沒有任何問題）、水平2（我行動稍有困難但生活尚可自理，日常活動有一點受限）、水平3（我行動和生活自理都比較困難，日常活動非常受限）和水平4（我無法行動和生活自理，日常活動無法進行）。

3.2 食欲/胃口（SY）

食欲/胃口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食欲是一種支配攝食和選擇食物的生理心理因素，主要評價要素為支配攝食和選擇食物的心理狀態。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食欲非常好）、水平2（我食欲比較好）、水平3（我食欲比較差）和水平4（我食欲非常差）。

3.3 大便（DB）

大便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大便條目評價的主要要素為排便次數、便出物形態、排便感受是否順暢及便后是否有黏滯感等。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大便非常好）、水平2（我大便比較好）、水平3（我大便比較不好）和水平4（我大便非常不好）。

3.4 睡眠質量（SM）

睡眠質量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睡眠質量評價的主要要素為入睡、是否容易被吵醒、是否多夢、睡后疲乏感是否消失等。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睡眠質量非常好）、水平2（我睡眠質量比較好）、水平3（我睡眠質量比較差）和水平4（我睡眠質量非常差）。

3.5 精神（JS）

精神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精神評價的主要要素為活力、精氣神兒、專注力等。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精神非常好）、水平2（我精神比較好）、水平3（我精神比較差）和水平4（我精神非常差）。

3.6 頭暈（TY）

頭暈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評價的主要要素為出現自覺頭腦旋暈，輕者閉目自止，重者感覺自身或眼前景物旋轉，不能站立情況的頻率。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完全沒有頭暈）、水平2（我偶爾頭暈）、水平3（我經常頭暈）和水平4（我幾乎每天都頭暈）。

3.7 心慌/心悸（XH）

心慌/心悸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評價的主要要素為自覺心臟跳動不安的頻率。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完全沒有心慌或心悸）、水平2（我偶爾會有心慌或心悸）、水平3（我經常會有心慌或心悸）和水平4（我幾乎每天都會有心慌或心悸）。

3.8 疼痛（TT）

疼痛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評價的主要要素為自覺身體疼痛的嚴重程度。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身體完全沒有疼痛）、水平2（我身體有一些疼痛）、水平3（我身體有比較嚴重的疼痛）和水平4（我身體有非常嚴重的疼痛）。

3.9 疲勞/疲乏（PL）

疲勞/疲乏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評價的主要要素為自覺疲勞、疲乏、勞累等狀況的嚴重程度和頻率。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完全沒有感覺到疲勞）、水平2（我偶爾會感覺到一些疲勞）、水平3（我經常會感覺到比較嚴重的疲勞）和水平4（我幾乎每天都會感覺到非常嚴重的疲勞）。

3.10 煩躁易怒（FZ）

煩躁易怒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評價的主要要素為自覺煩亂不適、因微小的精神刺激而憤怒和沖動等狀態的頻率。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完全沒有感覺到煩躁易怒）、水平2（我偶爾會感覺到煩躁易怒）、水平3（我經常會感覺到煩躁易怒）和水平4（我幾乎每天都會感覺到煩躁易怒）。

3.11 焦慮（JL）

焦慮或沮喪條目下包括4 個評價水平，評價的主要要素為出現擔心、著急、憂慮、不安或沮喪（灰心失望、做事情缺乏興趣、沒樂趣、提不起精神等）狀態的頻率。

評價的4 個水平分別為：水平1（我完全沒有感覺到焦慮或沮喪）、水平2（我偶爾會感覺到焦慮或沮喪）、水平3（我經常會感覺到焦慮或沮喪）和水平4（我幾乎每天都會感覺到焦慮或沮喪）。

4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健康效用積分體系

4.1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健康效用積分體系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健康效用積分體系是基于中國人群健康偏好，采用帶有生存時間的離散選擇實驗（DCETTO）設計[10-13]構建，與對應的中醫生命質量量表配合使用，用以計算受試者健康效用值的算法體系。

4.2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健康效用積分體系算法

根據表2 所描述的健康效用積分體系，基于中國人群健康偏好的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健康效用值計算公式見公式：

Un=1－0.083×XD2－0.355×XD3－0.500×XD4－0×SY2－0.102×SY3－0.149×SY4－0.011×DB2－0.060×DB3－0.099×DB4－0×SM2－0.051×SM3－0.118×SM4－0.022×JS2－0.079×JS3－0.143×JS4－0×TY2－0.068×TY3－0.135×TY4－0.007×XH2－0.045×XH3－0.131×XH4－0.036×TT2－0.112×TT3－0.211×TT4－0×PL2－0.060×PL3－0.114×PL4－0.006×FZ2－0.040×FZ3－0.109×FZ4－0×JL2－0.052×JL3－0.159×JL4……

式中：Un——健康效用值。其中n 代表健康狀態，用11 位表2 所示條目水平數字依次表示。

若健康狀態為“11111111111”，則健康效用值U（11111111111）為1，此為最佳的健康狀態；若健康狀態為“13112121223”，則健康效用值計算為U（13112121223）=1－0－0.102－0－0－0.022－0－0.007－0－0－0.006－0.052=0.811；最差的健康狀態“44444444444”，其健康效用值計算為U（44444444444）=1－0.500－0.149－0.099－0.118－0.143－0.135－0.131－0.211－0.114－0.109－0.159=－0.868，因此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測量健康效用值的范圍為-0.868～1。

據此可計算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可以描述的所有健康狀態，如健康狀態“13112121223”，效用值計算為U（13112121223）=1－0－0.102－0－0－0.022－0－0.007－0－0－0.006－0.052=0.811。

5 總結

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可用于中醫干預人群和一般人群的生命質量健康效用評價，同時，該量表也構建了基于中國人群健康偏好的健康效用積分體系，可根據算法計算受試者的健康效用值，為中醫藥干預患者及一般人群生命質量健康效用的獲得提供測量工具。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可以為中醫藥干預健康產出的評價及中醫藥衛生技術評估提供科學的評價工具，為我國進行的成本-效用分析研究提供適合本國文化背景的健康效用值計算方法，更合理、充分、準確地反映中醫干預的健康產出結果，促進成本-效用分析（CUA）在幫助我國衛生資源的合理配置中發揮應有的作用。

在構建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健康效用積分體系時，課題組還開展了與通用健康效用測量量表六維度健康調查簡表（SF-6D）及歐洲五維度三水平生命質量量表（EQ-5D-3L）測量結果的對比研究，對比研究結果驗證了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在測量生命質量健康效用中的性能和優勢，主要包括：1）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測量結果與SF-6D 和EQ-5D-3L 顯著相關；2）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能夠有效改善EQ-5D-3L 的天花板效應；3）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能夠有效改善SF-6D 的地板效應。研究結果提示中醫生命質量評價量表（CQ-11D）對健康效用的評價更加科學，且量表條目數量適中，使用方便，值得在更多相關臨床研究和衛生技術評估中加以應用，健康效用的研究仍需廣大學者采用更多的方法進行實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