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芳,胡 杰
(河北經貿大學,河北 石家莊 050061)
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世界經濟已經發生了重大變革,傳統經濟和互聯網經濟逐漸融為一體,數字經濟成為撬動經濟增長的新杠桿。我國進入新的發展階段,抓住數字產業化賦予的機遇至關重要。目前我國數字經濟處于快速發展階段,數字經濟增加值規模由2011年的9.5萬億元增加到2019年的35.8萬億元,增加了26.3萬億元,占GDP比重從20.3%提升到36.2%,數字產業成為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貢獻力量。現階段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存在區域、技術等方面的不均衡,這些不均衡制約著我國數字經濟向更高階段發展,筆者對我國各個省份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綜合評價,為促進我國數字經濟區域均衡發展提出合理建議。
我國有許多學者對數字經濟方面做過研究,比如:王琦(2021)利用熵值法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差距進行了研究,發現不同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空間分布不均衡[1];張雪玲等(2017)通過構建數字經濟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值法與指數法測算出我國數字經濟發展狀況,結果發現我國數字經濟發展總體上呈增長態勢[2];何樹全等(2021)利用因子分析方法對42個國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并在此基礎上驗證了貿易伙伴國數字經濟發展和差異對增加值貿易的影響[3];賈奇(2020)運用主成分分析對我國30個省份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度,發現東部沿海省份發展水平較高,西部內陸省份發展水平較低[4];何盈穎(2021)采用熵權法對中國30個省份2008年—2017年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度與分析,研究發現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5];張伯超等(2018)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數字經濟發展就緒度進行了因子分析,研究表明各個國家在要素稟賦與基礎設施等方面存在較大差異[6];荊文君等(2019)探討了數字經濟和我國經濟發展的關系,發現數字經濟的發展為我國經濟體系的建設提供了匹配機制與創新激勵[7];逄健等(2013)對各個國家數字經濟發展戰略進行了定性分析,提出發展數字經濟能夠促進各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8]。
綜合以上研究,發現大部分學者只是對各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了測度,度量方法主要有熵值法、主成分分析和因子分析[9],目前還沒有學者根據各地區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地區進行分類分析。對各個地區進行分類,可以直觀發現各類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的特點,從而進一步為促進區域數字經濟均衡發展提出合理建議,筆者運用因子分析和系統聚類兩種分析方法,首先采用因子分析對各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評價,然后根據因子得分,采用聚類分析對各個省份進行分類,根據分類結果得出各類地區的優勢與不足,最后依據分析結果為促進我國數字經濟均衡發展提出合理建議。
通過參考文獻,筆者將數字經濟產業劃分為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以及信息傳輸、軟件和計算機服務業兩大類,雖然沒有包括全部的數字經濟產業[4],但其具有較高的代表性和可查閱性。
本文選取除西藏、澳門、香港、臺灣之外,其余30個省份2019年的數據為研究對象,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投資領域統計年鑒》《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中國電子信息產業統計年鑒》。在收集數據時,由于西藏數據缺失值較多,故將其刪除,對于個別缺失值采取均值插補法進行插補。
為確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衡量指標,筆者參考文獻[3]和[4],結合數據可得性,從基礎設施與應用、規模與效益和研發創新環境三大方面入手選取相關指標,此處規模與效益和研發創新環境都是針對數字經濟產業而言的,具體指標如表1所示。

表1 中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測度指標體系
2.1.1 因子分析的適應性檢驗。運用因子分析的KMO統計量和Bartlett球形檢驗,檢驗數據的適用性,KMO值大于0.5,表明數據適合做因子分析,得出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KMO和Bartlett的檢驗
檢驗結果表明,KMO值為0.676,大于0.5,同時P<0.05,故可以通過因子分析對各地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評價。

圖1 碎石圖
2.1.2 確定公因子數目。利用SPSS軟件做因子分析,得到的碎石圖如圖1所示。
當折線由陡峭變得突然平穩時,陡峭到平穩對應的因子個數即為參考提取因子個數,圖中陡峭到平穩對應的因子個數在3附近,故選擇3個或4個因子比較合適。因子分析得到的解釋的總方差如表3所示。

表3 解釋的總方差
由表3可得,提取3個公因子時,累計貢獻率達到了87.972%,大于85%,表明這3個公因子提取了總體87.972%的信息,能夠反映原來13個變量的大部分信息,所以按照這3個公因子進行分析。
2.1.3 旋轉成分矩陣。利用最大方差法進行因子旋轉以確定3個公因子的名稱和含義。由表4可見:公因子1中比重比較大的指標包括X1、X6、X7、X8、X11、X12和X13,這幾個指標主要展現各省數字經濟產業的規模與創新情況,所以將第一公因子F1命名為“規模與創新因子”;公因子2中比重較大的是X5、X9和X10,反映的主要是各省數字經濟產業的研發能力,故將第二公因子F2命名為“研發能力因子”;公因子3中比重較大的是X2、X3和X4,這幾個指標主要反映各省數字經濟的基礎設施建設情況,所以將第三公因子F3命名為“基礎設施因子”。

表4 旋轉成分矩陣
2.1.4 得分與排名。根據軟件輸出的公共因子得分,依據表3中3個公因子的方差貢獻率,得到綜合得分F的表達式:
F=(50.253F1+22.321F2+15.398F3)/87.972
(1)

表5 各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因子得分及排名
各個省份按照得分高低進行排名,得出各地區的因子得分及排名表(見表5)。由表5可以看出:各省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第一因子規模與創新方面,廣東、浙江、江蘇、福建、上海位列前五名,都位于東部沿海地區,可見我國數字經濟發展重心集中在東部沿海地區,數字經濟產業規模在東部沿海地區優勢比較明顯,相比較而言,西部大多數地區數字經濟規模與創新情況比較落后;各省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第二因子研發能力方面,北京、江蘇、上海、四川、湖北位列前五名,說明東部地區在數字經濟研發方面也具有較大優勢;各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第三因子滲透與應用方面,四川、山東、江蘇、河南和河北位于前五名,這些地區基礎設施建設和使用情況較好;綜合排名前五名是廣東、江蘇、浙江、北京、山東。
綜合來看,東部沿海地區數字經濟整體發展勢頭強勁,發展速度較快,我國中部地區以及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的發展質量明顯下降,相對于東部地區,西部地區相對比較落后,目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仍然呈現出東高西低不均衡發展。
2.2.1 聚類結果。本文利用系統聚類方法,以30個省份3個公因子的得分為變量,對省份進行聚類分析,得到樹狀圖,如圖2所示。

圖2 樹狀圖
根據圖2,將各地區分為4類,分別定義為A、B、C、D,其中A類包含1個,B類包含10個,C類包含10個,D類包含9個,具體分類結果如表6所示。

表6 聚類結果
在系統聚類分析中,30個地區全部有效,無缺失值,聚類分析的方差檢驗結果如表7所示。

表7 方差分析
根據表7得出,得分變量的P值均<0.01,在顯著性水平為0.01時全部拒絕原假設,所有得分變量通過檢驗,說明本次聚類分析的結果是有效的。
2.2.2 各類地區平均得分。
由表8可以看出:A類地區規模與創新平均得分和綜合平均得分是4類地區中最高的,A類地區即廣東省規模與創新方面遠超過其他類地區,是中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最高的省份,但其研發能力平均得分低于總體平均值,表明其研發能力較弱;B類地區基礎設施平均得分中是4類地區中最高,說明該類地區數字經濟基礎設施建設情況較好,但其規模與創新平均得分為負,低于總體平均值,說明其數字經濟規模與創新方面有待提高;C類地區研發能力平均得分是這4類地區中最高的,說明其研發能力突出,但在其他因子平均得分中都是負值,均低于總體平均水平,說明該類地區在規模與創新和基礎設施建設兩方面發展較差;D類地區平均因子得分均為負值,低于總體平均值,其數字經濟整體發展水平落后,應該作為國家重點扶持對象。

表8 4類地區的因子平均得分
數字經濟呈現東高西低不均衡發展,根據因子得分結果發現,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綜合排名前五的省份分別是廣東、江蘇、浙江、北京、山東,全部來自東部地區,東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比較迅速,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綜合排名都比較靠后,綜合排名后五名省份分別是新疆、甘肅、海南、寧夏、青海,基本上都是西部地區,整體來看,中國數字經濟發展呈現自東向西逐級減弱的特點。
系統聚類得到的4類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特點各不相同:A類地區數字經濟產業規模與創新遙遙領先其他地區,但是該類地區的研發能力低于全國平均水平;B類地區基礎設施情況優于其他地區,但該類地區在規模與創新和研發能力方面仍有很大的上升空間;C類地區的研發能力比較突出,但其在規模與創新和基礎設施方面相對比較落后;D類地區在這幾個方面的發展都低于全國平均水平,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落后。
3.2.1 提升東部數字經濟規模與創新。對于東部地區,提升數字經濟規模與創新是關鍵,盡管東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速度高于中西部地區,但是東部地區除廣東省外的其他省份的數字經濟產業規模仍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間,此外數字經濟產業創新存在明顯不足,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數字經濟的發展,未來東部地區需要引進高技術人才,加大數字經濟產業的創新力度,以創新驅動數字經濟發展。
3.2.2 加強中西部地區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對于中西部地區,加強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是關鍵,基礎設施的全面建設是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只有夯實基礎,中西部數字經濟才能得到長遠發展。當前國家多次強調要加快5G網絡、數據中心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進度,中西部地區要抓住“新基建”帶來的新的發展機遇,加強信息基礎建設,推動地區數字經濟發展,中西部地區的數字經濟發展是一個長期過程,但發展勢頭不容小覷。
3.2.3 促進中西部地區產業數字化。加快中西部地區產業數字化,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產業數字化是推動數字經濟發展的支柱力量,結合中西部地區環境承載力,選擇傳統產業進行數字化改造,篩選數字化轉型潛力大、數字融合性強的企業進行重點培育,產業數字化可以提升數字經濟發展規模,進而提升該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有助于區域數字經濟均衡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