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油菜情結

張健全

“你們家過端午節的氛圍真好，一大家人，其樂融融，真羨慕你們！有娘在，真好！”正當我們吃飯時，鄰居家的三哥從屋外笑容滿面地走進來，不由地嘖嘖稱贊。

當天的主廚是我。其實，與其說是我主廚，倒不如說借我一雙手，拿著鍋鏟在鍋中秀秀而已。土雞火鍋大清早娘就已開始熬，黃瓜、四季豆、莧菜、土豆、油菜苗酸菜等這些自家蔬菜，娘早已清洗得干干凈凈。一到家，我就切菜、腌制瘦肉、牛肉，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娘在土灶里放點油菜莢點火，我便開始大顯身手。

第一道菜——鹽水肉下時蔬，當我正準備放色拉油時，娘急忙說：“慢著，用我今年剛剛炸的油菜籽油，炒出來的菜味道香些。”兩勺油菜籽油下鍋，鍋中微微泛起金黃色，一股菜油香氣四溢，翻炒鹽水肉至金黃，放入新鮮花椒、幾滴醬油，一瓢開水下鍋，煮沸后，香氣溢滿整個院子。

“媽，去年的天氣不怎么好，又有鳥兒吃油菜籽，今年你種的油菜出油率應該不高吧？”我關切地問道。這是娘最喜歡探討的話題，平時與娘在電話中聊得最多的也是她種的蔬菜、瓜果、農作物的長勢情況。“是的，別人家的出油率一般只二十五斤，可是我種的油菜，出油率有三十三斤呢……”娘邊往灶里放柴，邊聊著，越說越來勁。

回想起來，這些年春節期間，當我們散步在田間地頭，欣賞娘種的油菜時，確實感覺到娘的油菜長勢旺，特別喜人！特別是看到嫩嫩的油菜苔時，嫂子與愛妻早已垂涎三尺。將油菜苔切成小段，放入油菜籽油，下鍋爆炒，又脆又嫩，味道超極好！吃團年飯時大家都念念不忘這道菜。原來，這些年來，娘堅持種油菜的真正原因就在于此，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快炒油菜苗酸菜，這是收割油菜后散落在田里的小苗，純原生，無公害。”娘在灶邊的一句提醒，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來。半個小時的功夫，菜早已上了滿滿一大圓桌。一家六口，喝著雞湯，夾著蔬菜，端著純牛奶，我們時不時夸贊道：“還是娘種的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