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新春

朱良才
上中學時,受進步書刊的影響,朱良才(原名朱性明,字少時,號振聲)萌生了救國、救民的思想。1925年,當大革命的風暴刮到湘南大地時,已經(jīng)在家鄉(xiāng)當上小學老師的朱良才,毅然決然地拋棄了衣食不愁的小康生活,投入大革命的洪流。
大革命失敗后,國民黨反動派開始大量屠殺共產(chǎn)黨人和革命民眾。朱良才和農(nóng)會的干部一起被捕入獄。在獄中朱良才遭到嚴刑拷打但始終堅貞不屈,敵人問他姓名,他脫口而出“朱良才”(意指“革命的良才”)。由于報的是假名,敵人沒查出什么“前科”,所以被關了36天后,被黨組織營救出獄。
出獄后朱良才才知道大哥也被捕入獄,自己還在被縣鄉(xiāng)通緝,但他不僅沒有避走外鄉(xiāng),還主動找到黨組織,要求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1927年9月,在縣委書記何日升介紹下,朱良才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按他自己的話說,從此“死了也心甘,死了也光榮。作為一名黨員,我要永遠聽黨的話,永遠跟黨走”。
1928年4月,湘南起義后,朱良才跟隨朱德一起上了井岡山,后被任命為紅四軍軍長朱德和黨代表毛澤東的秘書。在毛澤東、朱德的言傳身教下,朱良才很快由一個樸素的革命者,成長為一個自覺的革命者。他先后參與領導了黃洋界保衛(wèi)戰(zhàn)、突破吉安城、活捉張輝瓚的戰(zhàn)斗。1933年8月1日,由于作戰(zhàn)勇敢,屢立戰(zhàn)功,在中央蘇區(qū)第一次紀念“八一”建軍節(jié)的大會上榮獲二等紅星獎章。
1932年秋末,時任紅三軍九師政委的朱良才,在一次戰(zhàn)斗中,右臂被敵人的冷槍打斷。在興國縣橋頭后方醫(yī)院養(yǎng)了一段時間傷后,還未痊愈的朱良才即要參加戰(zhàn)斗,被任命為十五軍政委。上任的第二天,他就和軍長陳伯鈞指揮紅十五軍參加了黃獅渡戰(zhàn)役。戰(zhàn)斗打到最后,敵人的一個連突然沖到了軍部跟前,朱良才帶領警衛(wèi)連投入保護軍部的戰(zhàn)斗,他的右臂再次受傷導致終身殘疾。

1929年6月14日,(從右至左)紅四軍政治部主任陳毅、軍黨代表毛澤東、軍部秘書譚政、軍部秘書朱良才在福建龍巖合影。照片下面的毛筆字“一九二九,六,一四,攝于龍巖城”是朱良才當年手書

1930年,時任紅三軍九師政治委員的朱良才在福建長汀留影
1933年夏,為紀念犧牲的寧都起義領導者趙博生,組建了博生師—紅十四師。朱良才以師長兼政委的身份,和政治部主任唐天際一起,擔負起組建博生師的任務。
1934年9月長征前夕,朱良才又被任命為紅三十四師的黨委書記兼政治部主任。湘江戰(zhàn)役中,朱良才正在水車阻擊陣地指揮戰(zhàn)斗,腰部舊傷復發(fā),血流不止,被連夜送到了紅軍總醫(yī)院。擔負全軍總后衛(wèi)的紅三十四師,為了掩護黨中央和全軍的轉(zhuǎn)移,被敵人截斷在湘江以東,幾乎全部犧牲。朱良才也因此成為紅三十四師唯一幸存的師級干部。
住進紅軍總醫(yī)院后,朱良才在治傷中看到由于接連打大仗、惡仗,傷員急劇增加,有限的醫(yī)護人員根本就照顧不過來。再加上“左”傾錯誤的領導,部隊越打越少,紅軍的前途也越來越渺茫,部隊中發(fā)牢騷的、講怪話的、鬧情緒的越來越多。朱良才就主動幫助醫(yī)護人員做起傷病員的思想工作。
軍委總衛(wèi)生部部長兼總醫(yī)院院長賀誠,見到這個情況,找到朱德總司令和周恩來總政委,請求將朱良才留下當政委。周恩來找朱良才征求意見,朱良才回答:“為了黨,讓我做什么工作都行。”于是,朱良才帶傷當上了軍委總衛(wèi)生部的政委,同時兼總醫(yī)院政委和干部休養(yǎng)連的黨支部書記。
短短兩年中,朱良才從師政委到軍政委,又從軍政委到師長兼政委、師政治部主任、軍委總衛(wèi)生部政委,甚至還兼上了一個連隊的黨支部書記。他不計職務高低大小,不考慮工作性質(zhì)和環(huán)境的變化,黨需要他在哪里做工作,他就去哪里做工作;黨需要他干什么工作,他就干什么工作。
干部休養(yǎng)連是長征路上的一個特殊的連隊。這個連隊的成員,除了中央委員,中華蘇維埃政府各部部長,負了傷的紅軍高級指揮員,還有“蘇區(qū)四老”(董必武、謝覺哉、林伯渠、徐特立)和中央首長的夫人賀子珍、蔡暢、鄧穎超、劉英等二十多位女同志。
朱良才不僅親自部署、安排總醫(yī)院和休養(yǎng)連的各項事宜,還以身作則,身體力行地為他們服務。在爬海拔4000多米的夾金山時,他一會兒站到石頭上大聲指揮,一會兒跑到懸崖邊將摔倒的女同志拉起來,有時在隊伍里連呼帶喊地大聲鼓勵大家……靠著你扶我攙,我推你拉,手腳并用,最后休養(yǎng)連幾十個男女老少,硬是咬著牙,一個不少地全部安全翻過了大雪山。
總衛(wèi)生部最難做的工作是安置傷病員。醫(yī)院幾百名傷病員大都是重傷號、重病號,如果留在老百姓家,常常遭到敵人的搜捕、殘害。可抬著走,不僅缺少擔架,更缺抬擔架的人。于是,朱良才就帶頭抬擔架。一看總衛(wèi)生部的政委都親自抬擔架了,總衛(wèi)生部和總醫(yī)院機關的同志,也都紛紛抬擔架。
朱良才抬的第一個人,是他在紅十四師時的老搭檔、時任紅四師師長張宗遜。只抬了幾天,張宗遜就能騎在馬上走了。又過了幾天,張宗遜就重新回到部隊了。
遵義會議后,規(guī)定走不了路的重傷員,一律安排到老鄉(xiāng)家去養(yǎng)傷。時任紅十二團政委,打婁山關負傷鋸掉一條腿的鐘赤兵是走是留,成了難題。情況匯報到朱良才那后,朱良才堅決主張鐘赤兵無論如何一定要跟部隊走,并親自去跟鐘赤兵談話。二十多年后的一天,鐘赤兵去看朱良才,道出了當時的實情:“你組織人來抬我上路時,我被子下面是藏著手槍的。當時我已做好了準備,只要你說往老鄉(xiāng)家抬,我就先打了你再自己自殺。沒想到,你一張嘴就說‘老鐘,你放心!我給你四個人,兩頭牲口,怎么也要把你抬走。當時我就笑了。后來,你還命令他們四個人‘必須保證鐘政委的絕對安全。朱政委啊,要沒有你那句話,我這個一條腿的人,又怎么能走完兩萬五千里的長征路呀!”
1935年3月,一次行軍中,為了掩護因無法行走而躺在路中央擔架上的重傷員,已經(jīng)隱蔽到路邊樹林中的賀子珍,冒著敵機轟炸的彈雨硝煙,奮不顧身地沖出去撲在傷員的身上,結果自己身上十數(shù)處負傷,
血流滿身……事后,朱良才第一時間沖了上來,一邊組織醫(yī)護人員緊急搶救和包扎傷口,一邊組織人砍樹棍,制作了一副簡易擔架,護送賀子珍上了長征路……兩年半后的1937年12月,賀子珍路經(jīng)蘭州去蘇聯(lián)治病時,特意和朱良才合影照相,以示留念。
中共中央西北局組織部長傅鐘在過草地的時候生病走不了。他一沒擔架,二沒牲口。朱良才想辦法組織人做了一副簡易擔架,把他抬出了草地。
全國解放后,部隊搞演習。開國少將、海軍副參謀長范朝福主動走到朱良才跟前,恭恭敬敬地給朱良才敬了個軍禮,說:“老首長,你不認識我了?我叫范朝福,過草地時,沒了糧食,躺在草墩上再也走不動了。是你走過來,把自己干糧袋里的炒面舀了兩碗給我,我才重新站起來,走出了草地。要不然,我也沒有今天了!”
張汝光是野戰(zhàn)醫(yī)院的一名年輕醫(yī)生,過草地時光顧著搶救別人了,結果自己連餓帶凍,昏死在草地上。恰巧,朱良才組織人打了一條野狗。在喝狗肉湯時,朱良才發(fā)現(xiàn)張汝光沒來,馬上分頭去找,只見張汝光已經(jīng)餓昏在草地上了。朱良才趕緊盛了一大碗狗肉湯,將張汝光扶了起來,親手把湯慢慢灌進他的嘴里,將他救了過來。
長征途中,紅一、四方面軍在草地會師后,朱良才被調(diào)到紅四方面軍,先是任大金省司令,后任三十一軍政治部主任。
由于張國燾跟黨中央鬧分裂,堅持錯誤的主張,使得紅四軍陷入極端困難的境地,朱良才在給干部做動員時,將有關毛澤東率領紅一方面軍勝利到達陜北取得了直羅鎮(zhèn)戰(zhàn)役的勝利,還東渡黃河殲滅閻錫山15000多人,建立陜甘根據(jù)地等消息作為實例,拿出來鼓勵大家克服困難,堅決北上與中央紅軍會師。張國燾知道后,說朱良才“吹捧一方面軍,貶低四方面軍,斗爭后,就地解決(槍斃)。”

1937年,在甘肅蘭州八路軍辦事處,朱良才(左)與賀子珍(右)合影
批斗會上,面臨即將被槍斃的險境,朱良才依然堅持原則,據(jù)理力爭:“宣傳紅一方面軍的勝利,是有事實根據(jù)的,不是我捏造的,我是根據(jù)紅四方面軍總部電報中的內(nèi)容講的,毫無夸張,毫無什么其他用意。”
結果,批斗會開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開出個結果。天亮了,總指揮徐向前抓住機會說:“這個問題復雜,今天不解決,以后再說。”一回到紅四方面軍總部,徐向前就和朱德總司令、陳昌浩總政委商定,將朱良才先暫時降到方面軍政治部宣傳部任副部長。這樣,朱良才的命才保了下來。
1937年3月,為打通國際路線而組建的西路軍,經(jīng)半年多的浴血奮戰(zhàn),悲壯地失敗了。朱良才只身一個人,徒步找黨。
為了躲避馬匪騎兵的追捕,朱良才只能沿著祁連山北部邊沿地帶,鉆樹林、翻溝谷。3月份的祁連山上,還是冰天雪地,寒風刺骨。渴了,朱良才就抓幾把雪塞進嘴里;餓了,他就把雪扒開,從地上摳草根,找牛糞、馬糞中沒有消化的苞谷粒充饑……幾次餓昏在冰天雪地之中。
為了找到黨,手腳全都凍傷的朱良才,干脆掰了一根樹枝一拄;撿了一個破碗,把自己裝扮成叫花子,一邊要飯,一邊找黨。可是即便要飯也只能等天快黑馬匪的騎兵“收攤”的時候,摸到村莊里去要飯。

1937年, 奉中央電令, 以八路軍駐蘭州辦事處“吳秘書長”的秘密身份,擔負營救西路軍失散、被俘人員任務的朱良才
一天,沒想到在茫茫戈壁灘上,會迎來一路馬匪的騎兵。四下別說樹木,連條溝都找不到,只有一群羊在不遠處啃著剛露芽的嫩草。朱良才只好把破羊皮襖翻過來把頭一蒙,鉆進羊群之中躲過了馬匪騎兵。
就這樣,在荒涼、寒冷的戈壁灘上,在馬匪騎兵的圍追堵截中,朱良才孤身一人,風餐露宿,一直走到第36天,徒步行走了1000多公里,終于在離甘肅鎮(zhèn)原不遠的一個村子里,找到了紅軍。
1938年2月,朱良才回到延安。一面在中央黨校高級干部班參加了半年的理論學習,一面向黨中央作了系統(tǒng)的匯報,匯報完畢后,毛澤東夸贊朱良才是“軍之良才”。
抗日戰(zhàn)爭期間,先后擔任晉察冀軍區(qū)政治部副主任、主任的朱良才,不僅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并主抓了晉察冀軍區(qū)“創(chuàng)建模范黨支部”“創(chuàng)建模范的黨軍—鐵軍”的活動,還通過對國際主義戰(zhàn)士白求恩、柯棣華,戰(zhàn)斗英雄鄧仕均,爆炸英雄李勇,子弟兵的母親戎冠秀,抗日小英雄王二小;狼牙山五壯士、回民支隊、雁翎隊、敵后武工隊及地道戰(zhàn)、地雷戰(zhàn)、交通戰(zhàn)、麻雀戰(zhàn)、水上游擊戰(zhàn)等英雄模范個人、集體和戰(zhàn)例典型的發(fā)現(xiàn)、宣傳,極大地激勵了全體軍民更好地投入民族和人民的解放事業(yè)。
1941年9月,日軍向河北易縣狼牙山地區(qū)發(fā)動了“掃蕩”。晉察冀軍區(qū)第一軍分區(qū)一團七連奉命掩護黨政機關、部隊和群眾轉(zhuǎn)移。完成任務撤離時,留下六班五名戰(zhàn)士擔負后衛(wèi)阻擊,掩護全連轉(zhuǎn)移。五名戰(zhàn)士與敵人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英勇跳崖。事跡報到時任晉察冀軍區(qū)政治部代主任朱良才那里后,朱良才立即敏銳地意識到:這正是用先進典型來進行黨性教育、革命英雄主義教育,推動和加強黨的隊伍建設和軍隊的思想作風建設,更好地弘揚我黨、我軍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的機會。于是,他立即指示一分區(qū)派出工作組,到現(xiàn)場進行核查。核實完情況后,朱良才向司令員兼政治委員聶榮臻匯報,簽署了向狼牙山五壯士學習的政治訓令。同時,朱良才還親自從全區(qū)挑選精兵強將,組織了幾個創(chuàng)作班子,先后創(chuàng)作出了長篇通訊《棋盤陀上的五個“神兵”》、連環(huán)畫《五壯士》、四幕話劇《狼牙山五壯士》,在全晉察冀根據(jù)地和部隊展開了全方位的宣傳、推廣和多種形式的教育活動。與此同時,黨中央也指令延安電臺將狼牙山五壯士的英雄事跡向全國做了廣播,延安的各報還對此消息給予轉(zhuǎn)載。遠在重慶的《新華日報》也轉(zhuǎn)載了此消息。朱良才還建議在狼牙山頂峰棋盤陀建造紀念塔,將五壯士的英雄事跡永遠地保留下來,他不僅親自審查設計圖紙,還專門為五壯士題了一首詩,刻在塔座上。這是一首五言律詩:“北岳狼牙聳,邊疆血火紅。捐軀全大節(jié),斷后競奇功。疇昔農(nóng)家子,今朝八路雄。五人三烈士,戰(zhàn)史壯高風。”
在廣泛、強大的宣傳教育中,狼牙山五壯士的故事,很快就傳遍了各個根據(jù)地和全國,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掀起了向狼牙山壯士學習的熱潮。新中國成立后,狼牙山五壯士的故事還成了全國小學語文課文中的一篇必修課,教育和鼓舞了好幾代人。

時任晉察冀軍區(qū)政治部主任朱良才
1942年春天,抗戰(zhàn)進入最困難的時期。日軍對華北實行“三光”政策,制造“無人區(qū)”。再加上連年的旱災,老百姓只好以樹葉為糧食來度春荒。不僅老百姓沒糧食吃,部隊也只能靠采摘樹葉子來勉強充饑。沒幾天,村里的樹葉就吃光了。
面對著這種極端的困難局面,時任晉察冀軍區(qū)政治部主任的朱良才從根據(jù)地建設和軍民關系的長遠考慮,建議部隊不與民爭食,他向聶榮臻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匯報后,立即起草和簽署了“樹葉禁令”:命令全區(qū)所有部隊,將村莊周圍15里以內(nèi)的樹葉子,全部讓給老百姓,部隊到遠離村莊的無人區(qū)采摘樹葉子充饑,如果餓得實在撐不住了,就以馬料來充饑。
“禁令”寫成大張紙的布告,張貼在每一個駐有八路軍的村莊,可是,“樹葉禁令”發(fā)布沒幾天,根據(jù)地的人民群眾成群結隊地涌到軍區(qū)政治部,強烈要求收回“禁令”。甚至有些老百姓看到朱良才沒答應,干脆就將摘下來的樹葉,連抬帶背地送到軍區(qū)政治部,向地上一放,不收樹葉子就不走啦。
為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朱良才根據(jù)毛澤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號召,建議起草和頒布《積極開展生產(chǎn)運動》的政治訓令,要求全邊區(qū)的黨政軍民“一面戰(zhàn)斗,一面工作,一面學習,一面生產(chǎn)”,掀起大生產(chǎn)的熱潮,種糧、種菜,養(yǎng)家禽、家畜,開展生產(chǎn)自救和節(jié)糧運動。訓令中還要求各級領導干部帶頭。當時,司令員兼政治委員聶榮臻,司令部參謀長唐延杰和政治部主任朱良才也以身作則帶領部隊參加支援地方的生產(chǎn)勞動。經(jīng)過軍民的共同努力,整個晉察冀抗日根據(jù)地,成功地闖過了難關,軍民關系、黨群關系和全面建設,也達到一個更高的水平。晉察冀抗日根據(jù)地成為全國面積最大、人口最多、部隊最多的抗日模范根據(jù)地,毛澤東親筆題名:“抗日模范根據(jù)地”。
朱良才一生,公開發(fā)表的文章只有四篇,而這四篇,寫的都是井岡山。其中,《朱德的扁擔》一問世就轟動了全國。各界人士紛紛要求將《朱德的扁擔》和《一根燈芯》列入中小學語文課本之中。《朱德的扁擔》從1959年被選入小學語文課本到現(xiàn)在,60多年過去了,先后百余次入選全國小學、初中、特教、成教和教參的語文課文,印量無數(shù)。可是,朱良才沒有收取過一分錢的稿費。因為入選課本之初,征求朱良才意見時,他就說,可以答應,但條件是:一不署作者的姓名,二不談稿費。按朱良才的話:“講的是毛主席和朱總司令,又不是講我,署我的名干嗎?要記,就記住毛澤東和朱德嘛!教育后代,談什么錢!”
20世紀50年代,中央開始考慮領導班子年輕化和培養(yǎng)革命事業(yè)接班人的事了,毛澤東幾次在不同的場合號召老同志主動讓位給年富力強的同志。朱良才想:“主動讓位給年富力強的同志這個頭,就由我來帶吧。”聽到朱良才有這種想法,好心的戰(zhàn)友們都勸說朱良才:“有誰主動讓位?你還不到60歲,讓什么位呀?!”朱良才對他們說:“長江后浪推前浪,革命要有后來人呀!我們這些年大體弱的老同志早點退下來,把位子讓給年富力強的同志,這對革命事業(yè)是有好處的嘛!”
同時,朱良才又專程登門去找時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并主持中央軍委工作的周恩來總理,向他當面提出了讓位給年富力強的同志的請求,周總理說:這個事不要著急,一定要慎之又慎。沒過幾天,朱良才再次上門去找周總理……就這樣,朱良才三次登門找周總理。
1958年11月,朱良才主動讓位給年富力強的同志的報告,黨中央正式批準。毛澤東主席夸獎他“覺悟高”,周恩來總理稱贊他“思想開明”,鄧小平總書記表揚他“顧全大局”。
1989年,朱良才去世,按照他的遺愿,家人又把他送回到井岡山,讓他在中國革命的搖籃,繼續(xù)監(jiān)督著自己的子孫后代永走革命之路。
(責任編輯 楊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