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良
鄉土題材影片植根鄉土文化,以敬意書寫的方式展現鄉村新風貌,形成了現代語境下鄉土題材影片的敘事邏輯。電影《我和我的家鄉》緊扣時代脈搏,將時代審美融入影片創作,將文化價值、藝術創造與當代審美有機融合,創新演繹風格,在幽默詼諧的敘事氛圍中,激活了鄉土文化的生命力,實現了影片敘事主旨的破圈。
在鄉土題材影片敘事表達時,創作者應對生活中的真實事例進行合理改編,以期超越傳統公式化、范式化的創作風格。電影《我和我的家鄉》的故事覆蓋“五湖四?!?,通過講述5個家鄉故事,喚醒了觀眾內心真摯樸實的鄉土情愫,實現了主旨表達與影像書寫的全面升級。
影像藝術的魅力在于構建出信息多元的豐富場景,用具有辨識度的符號賦予觀眾獨特的視覺想象。在現代語境下,鄉土題材影片的內容生產實現了從量到質的提升,形成了精品塑造、精細表達的全新風格,也為主流價值觀的傳遞創設出更為廣闊的敘事空間。電影《我和我的家鄉》用“自然而然”的方式呈現出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狀態下的影像張力,為觀眾演繹出現代語境下的鄉土空間。該片以“聯合執導+單元短片+主旋律”的創作模式為基礎架構,采用“先抑后揚”的敘述手法,巧妙設置沖突話題,創新“鄉土聲音”,實現了影片主旨的藝術升華。
打破常規敘事思路,使觀眾透視深層次內容,是鄉土題材影片尋求突破的重點。電影《我和我的家鄉》探尋了“家鄉+人物”彰顯的多元含義,以“家鄉+故事”的敘事架構,實現了家鄉場景“出?!迸c人物形象“出圈”。創作者將鏡頭對準了大時代下的小人物命運,采用輕松、愉悅的語調來表達宏大主題。該片鏡頭語言豐富,從講述鄉土故事著手賦予了影片更鮮明的人文色彩。影片講述普通人物的故事,真實記錄鄉村風情,呈現出鄉土變化的美好圖景,見證了鄉村振興戰略的“落地生根”。
出彩的影視作品在彰顯藝術美學的同時,用生動的敘事語言賦予了觀眾更接地氣的觀賞體驗。電影《我和我的家鄉》從人物選題、故事架構和敘事認知等多個角度來闡釋藝術創作邏輯,強化觀眾對鄉土氣息的感受體驗。通過優化敘事內容與觀眾的適配度,最大程度貼近了用戶的觀賞習慣,改善觀眾觀影體驗。影片將歌頌自然等理念融入影片創作,在拓寬觀眾對鄉土文化認知的基礎上,呈現樸素、自然的鄉土氣息,使觀眾對田園生活充滿無限向往。
電影《我和我的家鄉》用“單元式”敘事結構,選擇小切口,折射大時代變遷,實現了鄉土敘事主旨的超越。
鄉土記憶是植根于大眾內心的文化符號,是人物心理的真實表達,以現代語境為基礎,用情感共鳴的方式拓展敘事空間是鄉土題材影片創新演繹的重要方式。電影《我和我的家鄉》采用類型敘事,對不同地域下的“鄉土記憶”進行復刻表達,用喜劇的形式在笑聲與淚水中為觀眾帶來心靈感悟。影片中,《北京好人》片段作為《北京你好》的后續故事,將鏡頭對準遠離家鄉的“北漂”群體,詮釋小人物的人生百態,講述“因看病貴,騙醫?!钡南矂」适?。該片段以主人公二舅自己有“醫保”的大團圓結局結尾,將保民生的場景體現得淋漓盡致。
青春化、年輕化的敘事視角可以拉近受眾與影片的距離。電影《我和我的家鄉》回望鄉村變化,使原本相對樸素、單一的鄉土題材影片呈現出新的活潑風格。影片在適應現代語境的同時,為主流價值觀的傳遞提供了多元的解讀視角。在人物角色上,影片塑造了農民發明家黃大寶、“沙地蘋果”經銷商喬樹林和村官馬亮等鄉村振興主力軍,呈現出當下青年人口群體遷徙的同時,仍不忘故土,致力于鄉村振興的感人實踐。在劇情上,探尋“神秘UFO”、重現1992年的一堂課等幽默事件,使觀眾愉悅觀影的同時獲得情感共鳴。影片拓寬了敘事空間,并具有深厚的人文韻味,實現了鄉土題材影片的創新演繹。
觀照現實可以增加影片的厚重感。電影《我和我的家鄉》以“描繪小康生活美好畫卷”為主線,聚焦社會熱點與民生話題,洞察生活的細微變化,實現了鄉土題材主旨的深度表達。該片以溫情質樸的創作底色,刻畫了黃大寶、喬樹林和馬亮等一系列致力于家鄉振興的人物群像,描繪“沉浸式”鄉村生活,緊扣“旅游扶貧”“產業扶貧”“扶貧干部”等一系列熱點話題,多視角呈現出“脫貧攻堅”的成果;彰顯了新一代青年人的使命擔當,喚醒觀者的故土情結,抒發大眾的“家國情懷”。
鄉土題材影片作為鄉土文化傳遞的重要媒介,對呈現鄉土變遷、保存鄉土記憶和增進文化認同感具有現實意義。電影《我和我的家鄉》挖掘鄉土題材蘊含的人文氣息,用全景式的鏡頭描繪田園牧歌般的生活,呈現出充滿詩意的恬淡場景,使觀眾對鄉土文化形成認同感。在《神筆馬亮》單元,出身于東北鄉村的馬亮感慨道“村子都老了,年輕人都走光了”,他渴望為家鄉做點事。于是,馬亮放棄俄羅斯美術學院留學的機會,返鄉擔任“第一書記”,發揮繪畫特長,致力家鄉旅游振興,抒發了游子的“回鄉情懷”。
在現代語境下,鄉土題材電影面臨傳統創作理念瓦解與敘事風格重構的新趨勢。電影《我和我的家鄉》用獨特的敘事結構、平實的表演風格,展示出對鄉土生活的無限暢想,呈現了濃郁的鄉土氣息,將鄉土題材影片創作推向新高度。
鄉土題材電影蘊含著濃厚的鄉土記憶。電影《我和我的家鄉》對鄉村人文特色進行全景描述,對普通村民的生活場景進行多元寫照,探索了該題材類型片的全新演繹方式。該片深入農民群體、深入鄉土生活,深化現實主義創作手法,著力勾勒了鄉村發展的新面貌。例如,《回鄉之路》單元書寫了“沙地蘋果”經銷商喬樹林幫助家鄉振興的個人奮斗歷程。該單元講述毛烏素沙漠的治沙故事,呈現一代代人“種樹治沙”的艱辛歷程,致敬了鄉村振興進程中的“治沙英雄”。與此同時,蘋果樹隱喻強大的生命力,用大樹的生生不息,象征永不隔斷的鄉情。《我和我的家鄉》采用細致入微的創作手法,著力描述平凡小人物以見證大時代,用戲劇化的手法呈現出鄉村振興進程中的動人故事。
可以看到,影片呈現出新的鄉土意境,為觀眾提供了一場獨特的“記憶尋根”之旅。該片以鄉土景觀為描摹對象,通過創新敘事表達方式詮釋出鄉村的獨特氣質,傳遞了極具鄉土特色的情感理念。由徐崢導演的《最后一課》單元采用極具感染力與創造力的鏡頭語言,塑造了“老范”這一個性鮮明又具詩意的人物形象。該單元講述了望溪村全體村民為實現老范的多年心愿,參照老照片重現1992年的一堂課的故事。影片謳歌了鄉村振興進程中的“教育力量”,時時透露著扎根于“老范”內心的鄉愁記憶。
傳統鄉土題材電影的敘事空間大多描繪農村恬淡風情,甚至片面展現農村的凋敝景象,缺乏對鄉土記憶的深刻挖掘與時代表達。電影《我和我的家鄉》以鄉村振興為敘事背景,以新時代的鄉土文化為敘事核心;采用多個單元故事組合的方式,對鄉村生活進行藝術化創作,將新時代的鄉村美景立體呈現給觀眾。創作者選取具有辨識度的鄉土記憶,形成了積極心靈認同,實現了鄉土空間的再書寫與新表達。科幻單元《天上掉下個UFO》描述了貴州省黔南地區阿福村驚現神秘UFO,驚動了《再進科學》欄目組,而隨著對“外星人事件”調查的不斷深入,主人公農民科學家黃大寶的個人動機逐漸明朗。黃大寶年少時,由于山路崎嶇、交通不發達,阻礙了與初戀的交往。這一植根于內心的獨特記憶,激發了其發明創造的內在動力。影片呈現出極具美感和浪漫詩意的貴州村寨場景,講述了發展鄉村旅游而引發的鄉村巨變。
鄉土敘事是農村題材電影創作的重要手法,其中一脈相承的“思鄉之愁”是鄉土文化的獨有情懷。與傳統鄉土敘事影片相較,電影《我和我的家鄉》謳歌了小人物,尤其通過詳細刻畫人物的“小心思”,凸顯了影片敘事的生動性。以《神筆馬亮》單元為例,創作者以“第一書記”馬亮的人物塑造為切入點,用“見微知著”的呈現方式,凸顯了主人公馬亮對家鄉的深厚情感,從故事的代表性、人物的普遍性兩方面,構建出“鄉村振興”的生動圖景。在該單元中,馬亮是眾多扶貧干部的代表,馬亮的扶貧故事使觀眾在感受鄉村巨大變革的同時,體悟“扶貧”的精神力量。
主旋律電影《我和我的家鄉》應用多元化的敘事手法和年輕化的敘事基調,呈現出兼具廣度與深度、溫度與質感并存的創作特征。該片從鄉村教育、鄉村產業振興、鄉村旅游和農村醫保等話題切入,講述了五個各具特色的單元故事,塑造出時代氣息濃厚的鮮活人物群像,向觀眾呈現了具有時代特征的鄉村生活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