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城市群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及對策

李 剛

（云南大學 工商管理與旅游管理學院，云南 昆明 650091）

京津冀城市群包括了北京、天津兩大直轄市和河北省的各個城市，與長三角城市群、粵港澳城市群并稱為中國三大世界級城市群。2015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審議通過《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2022年，京津冀三地旅游局（委）共同制定了《2022－2025年京津冀文化和旅游協同發展行動計劃》[1]。自京津冀城市群協同發展以來，該區域旅游產業發展迅速，旅游總收入規模呈逐年上升的趨勢。隨著區域旅游業的發展，越來越多樣化的文化旅游活動對游客的吸引力日漸增強，文化旅游成為京津冀城市群旅游業可持續發展的決定性因素。不同區域的文化旅游發展可能有著相同的模式和路徑，但是每個區域的文化旅游的內涵卻獨具特色和競爭力。[2]通過分析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可以發現其文化旅游發展過程中存在的一些問題與不足，進而通過改進和彌補短板來鞏固其市場競爭優勢，這也是確定區域文化旅游發展目標定位的先決條件。因此，文章以京津冀城市群為研究對象，通過評價其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為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發展提供建議和對策。

一、研究綜述

“文化旅游”最早是由全球旅游組織（UNWTO）于1985年提出的概念，指的是“游客因文化需求而參與的旅游活動，例如參觀歷史古跡遺址、拜訪民俗文化、藝術欣賞、宗教朝拜、休學旅研等”。[3]之后，歐洲游憩休閑教育協會（ATLAS）又將“文化旅游”進一步解釋為“為了滿足游客自身的精神文化需求，前往非日常生活居住的文化歷史和自然景觀目的地開展的一系列非營利性的旅游活動”[4]。總之，“文化旅游”是一種基于文化需求產生的旅游活動，但目前學術界對其內涵沒有統一的定義。

“文化旅游競爭力”則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它是指文化旅游產業中的某一競爭主體通過與其他競爭對手的比較，而得出的一種能力的集合。因此，文化旅游競爭力的內涵是比較復雜的，它既包括競爭主體的內在能力，例如旅游目的地的基礎設施條件、價格優勢、安全保障等，又包括在滿足游客需求、市場拓展等方面與其他競爭對手相比的優勢。張春香（2018）從生產要素出發，將文化旅游產業分成了能力型、技術型、資源型三種類型，據此將文化旅游競爭力分成了市場效應能力、持續創新能力和資源整合能力三大能力。[5]陳雪陽（2021）以武陵山多個少數民族地區為樣本，從產業規模效益、產業增長速度、居民收入和消費水平等角度，分析少數民族地區文化旅游競爭力。[6]侯兵等（2016）在明確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原則的基礎上，闡明了城市文化旅游競爭力的結構組成，并且設計了一個城市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7]李鵬克等（2016）則以河北省為例，運用聚類分析法分析了省域文旅產業競爭力。[8]張武康（2017）則從“一帶一路”的背景出發，借助鉆石模型分析了陜西省文化旅游產業的國際競爭力。[9]

總之，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已成為目前學術界研究的熱點問題，學者們對于文化旅游內涵、文化旅游競爭力等的研究成果為文章提供了比較豐富且扎實的理論借鑒。但是，目前對于文化旅游產業的內涵及邊界仍然眾說紛紜。因此，要開展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研究，首先必須構建評價指標體系，這樣才能界定文化旅游的邊界，保證評價結果的全面性和客觀性。文章以京津冀城市群作為研究對象，一方面該區域是我國三大世界級城市群之一；另一方面該區域也是我國文化旅游發展水平較高的區域。因此，研究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問題有著較強的借鑒價值。

二、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原則與方法

（一）指標體系構建原則

1．簡明完整原則

文化旅游產業是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體，要評價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不僅要考慮到其內在結構的復雜性，而且還要考慮到每個層級的各個評價指標的相互關聯性。因此，在構建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時，要秉持簡明完整原則，即所選指標既要具有代表性和豐富性，同時還要保持每個指標的相對獨立性，保證每個指標能夠全面反映出文化旅游產業某一方面的問題，這樣構建起來的評價指標體系才能真正體現區域整體的文化旅游競爭力。

2．科學性原則

所選取的各個評價指標相互之間必然存在密切的邏輯關系，因此應遵循科學性原則，從文化旅游競爭力的概念內涵出發，科學梳理各個層級評價指標的客觀邏輯關系，并且在指標數據分析和計算的過程中，也要采用科學的方法進行操作，這樣才能保證分析和計算結果的客觀性和合理性。

3．可操作性原則

在構建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時，必然會遇到某些指標數據不易獲得精確數據的情況，例如市民文化水平、城市文化建設水平等。[10]所以在構建評價指標體系時，要盡可能選擇那些容易量化和可操作的指標。同時，所選取的指標統計數據最好選擇各類統計年級和行業發展報告的數據，這些數據無論是在區間上還是年度上都容易進行同一標準下的比較。

4．評價目標和方法一致性原則

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要始終圍繞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這一核心目標進行，指標體系的構建不能偏離這一目標。[11]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完成后，要運用科學的數學方法對各指標的數量關系進行細致嚴謹的核算與篩選，進而得出客觀可靠的競爭力評價結果。

（二）指標體系框架結構

如前文所述，文化旅游是基于“文化需求”而產生的一種旅游活動。在文化旅游活動中，旅游是載體，文化是靈魂，文化始終貫穿于整個旅游活動的始末。但是由于目前學術界對于文化旅游的概念仍未形成一個統一的定義，導致文化旅游的概念經常被寬泛化使用，很多行業都可以囊括在內，其邊界非常模糊。比如，新修訂的《國民經濟行業分類與代碼（GB／T4754－2017）》中，對于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的范圍都進行比較嚴格的界定，文化產業包括了“文化、體育和娛樂業”“文化藝術業”等，旅游業包括“住宿和餐飲業”“旅行社及相關服務”等，[12]但是其中并未對文化旅游產業的范圍進行界定。文化旅游是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的結合體，這種結合被稱作文化與旅游融合的二元復合特征。因此，要構建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就要確定文化旅游內涵邊界，明確哪些內容屬于文化旅游產業的范疇，這樣才能準確選取需要的評價指標。

要衡量和評價一個區域乃至一座城市的文化旅游競爭力，首先要審視其文化旅游產業的基礎性競爭力，即該地區固有的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資源稟賦是區域文化旅游業發展最重要的依托，決定游客的旅游決策的首要因素也是文化旅游資源。因此，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必然是評價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必不可少的指標。如今全國各個地區幾乎都在文化旅游資源開發上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也形成了一批具有一定知名度和影響力的文化旅游產品。一般來說，文化旅游資源多被冠以各類品牌稱號，例如世界文化遺產、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歷史文化名城名鎮、4A級以上景區等。[13]文化旅游資源既可以是單體，也可以是多個資源組合而成的品牌類型。其次，評價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需要分析區域文化資源的旅游轉化能力。文化是旅游的靈魂，但文化本身不是以旅游產品的形式存在的。只有將文化進行特殊的轉化，才能變為具有商業價值的旅游產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區域文化向旅游轉化的能力，代表了該區域對文化資源創意的使用能力。因此，文章將這種能力稱作區域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作為評價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的一個重要指標，其內容包括了地方民俗節慶文化活動、文化產業示范基地等。再次，從游客需求的角度來看，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應包括區域文化旅游的支撐保障能力，例如區域內的旅行社數量、酒店賓館數量等旅游基礎設施建設情況。區域文化旅游支撐保障能力與游客的食、住、行、游、購、娛密切相關，理應是評價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的核心指標要素。[14]最后是區域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即區域文化旅游市場收益能力，例如入境旅游接待總量、旅游總收入、旅游總收入占經濟總量比重等。

綜上所述，文章總結出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四個方面的評價指標，即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和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其中，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可以反映出區域文化旅游的供給能力；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反映了區域文化旅游的需求滿足情況；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則是對區域文化旅游供給與需求的產出效應的評價。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結構如圖1所示。

圖1 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結構

（三）指標體系的建立

通過對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指標的分析，結合評價指標體系設計原則，文章將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指標分為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和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四項一級指標，并且對每項一級指標進行細分，設計出16個二級指標要素，從而構建出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

表1 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

區域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分成四個二級指標，即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數量、A級以上景區資源數量、歷史文化名城名鎮資源數量和名人故居數量。由于當前文化旅游的邊界比較模糊，如果僅靠評價區域A級以上景區數量并不能客觀衡量區域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因此，文章增加了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數量等其他三個衡量指標。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分成了地方民俗節慶及專項活動數量和省級和國家級文化產業示范基地數量、創意型旅游演出項目數量、藝術表演團體數量、文化館、藝術館數量五個二級指標，這些指標基本能夠反映出區域內文化產業和文化事業向旅游產品轉化的基本情況。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則分為旅行社數量、酒店客房間數、美食街區數量和文娛設施數量四個二級指標，旅行社是旅游產業中最為活躍的環節，旅行社的服務質量直接關系到游客對旅游目的地的滿意度評價。酒店客房和美食街區則是滿足游客食宿要求的必要基礎設施，良好的食宿條件和環境也是影響游客做出旅游決策的重要因素。另外，文化和娛樂是當前文化旅游活動幾乎必不可少的內容，因此文章將其作為衡量區域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的主要指標之一。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則分為接待游客總人次、旅游總收入和旅游總收入占經濟總量比重三個二級指標，市場競爭力是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最直接的體現，因此文章選取了接待游客總人次、旅游總收入和旅游總收入占經濟總量比重三個最直接明了的評價指標。每個指標根據其價值性和重要性，運用熵值法計算其相應的權重。

（四）評價方法

文章選擇熵值法作為評價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的方法。熵最初是物理學中的熱力學概念，泛指系統的混亂程度，如今這一概念已被廣泛應用于社會經濟、科學、哲學、生命科學等眾多領域。選用熵值法的優勢在于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主動賦值的隨意性，也可以降低指標變量信息重復問題。[15]指標的信息熵值越大，則代表指標值變異程度越大，換言之該指標在評價中的價值也就越大。運用熵值法評價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的具體流程如下：

1．數據標準化處理

由于每個指標的量綱存在差異，因此評價之前首先要將各個評價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將指標值轉換到0－1之間。假設第i個城市第j項指標值為zij，則正向指標和逆向指標的標準化處理公式見公式（1）和公式（2）。

2．計算指標權重

第i個城市第j個指標權重Pij計算公式見公式（3）。

第j個指標熵值ej的計算公式見公式（4）。

第j個指標權重wj的計算公式見公式（5）。

3．根據權重值計算京津冀城市群第文化旅游競爭力hi的計算公式見公式（6）。

三、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

（一）研究對象與數據來源

京津冀城市群是我國三個城市群之一，該區域有著極為豐富的文化旅游資源和人文底蘊，因此近年來區域文化旅游發展勢頭良好。文章以京津冀城市群的13個城市作為研究對象，選取13個城市2015、2018和2021三個年份的相關數據進行分析。數據來自為各類統計公報，例如《中國旅游統計年鑒》《北京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天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河北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4A級旅游景區名錄》《河北星際酒店名錄》等。將三個年份數據運用熵值法進行計算，得到一組均值數列，以此為基礎評價指標體系中的熵值、差異性指數和指標權重。

（二）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評價分析

從表2中可以看出，北京在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上優勢明顯，始終保持第一的排名。此后依次是天津、石家莊、唐山和秦皇島，其中除了天津和石家莊在排名上有所交替之外，其他城市排名始終比較穩固。表明這幾個城市的文化旅游資源開發較為成熟穩定。其他城市中，保定、邯鄲、張家口、邢臺和承德的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處于第二梯隊，這幾個城市也有不少的文化旅游資源，例如保定的清西陵、野三坡，邯鄲的廣府古城、晉冀魯豫烈士陵園，張家口的元中都遺址、黃帝城，邢臺的邢窯遺址、扁鵲廟，承德的避暑山莊、普寧寺等。[16][17]排名后三位的是廊坊、滄州和衡水，其中，廊坊的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不到0．2，滄州和衡水的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得分更是低于0．1，表明這三個城市的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比較差。從整體來看，京津冀城市群各城市的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地區差異較大[18]。

表2 京津冀城市群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一級指標得分情況

（三）京津冀城市群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評價分析

從表2可以看出，北京的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在京津冀城市群中優勢非常明顯，始終排名第一，其他城市則與北京的得分差距非常明顯。排名第二的天津2021年的得分只有0．481，與北京得分（0．871）相比差距明顯。而排名第三的石家莊在2021年的得分只有0．309，與第二名的天津進一步拉開了差距。其他城市排名依次為秦皇島、保定、唐山、邯鄲等。其中，保定市在2015年的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排名第7，到2018年和2021年分別上升到了第6和第5。說明自2017年雄安新區建設發展以來，該市大力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文化產業和文化事業得到了快速發展，直接推動保定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的提升。整體來看，北京的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在京津冀城市群中一枝獨秀。排名第二的天津雖然與北京也有不小差距，但是與其他11個城市相比優勢也比較明顯。河北省各個城市的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相對較弱。

（四）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評價分析

從表2中可以看出，北京、天津和石家莊三市的得分始終保持在前三位，說明這三座城市的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一直處于領先地位。張家口的得分從2018年開始接近石家莊，截至2021年底石家莊有旅行社330家、星級酒店58家，張家口有旅行社170家、星級酒店47家，無論是旅行社數量還是星級酒店數量，張家口市都是河北省各市中最接近石家莊市的。排名最后的兩個城市分別是滄州和衡水，顯示出這兩個城市的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相對較弱。其他城市的排名變化基本不大，總體呈現出不斷向好的趨勢。

（五）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評價分析

從表2中可以看到，北京和天津的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比較突出，保定和石家莊的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得分位列第三和第四，說明這兩個城市的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也較強，但是與前兩位則有著比較大的差距。其他城市排名則是互有交替，排名最后兩位的滄州和衡水的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均低于0．1，顯示出這兩個城市的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相對較弱。此外，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全國旅游市場都遭受重大影響和打擊，京津冀城市群也不例外，因此從表2中可以看到，京津冀城市群各城市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2021年的得分均有所下降。

（六）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評價分析

將上述四個一級指標進行綜合，運用熵值法對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進行測算和對比，呈現結果見表3。從表3中可以看出，北京和天津的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始終保持在前兩位，張家口和秦皇島兩個城市始終保持在第5和第6的位置，說明近年來這幾個城市的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始終較為穩定，沒有太大的波動。廊坊、滄州和衡水三個城市的排名始終排在后三位，說明在京津冀城市群區域合作發展的背景下，廊坊、滄州和衡水的文化旅游競爭力依然沒有得到明顯提升。

表3 京津冀城市群各城市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得分及排名

四、結論與對策

（一）對于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體系，可將其劃分為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和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等四個方面的一級指標要素，這些以及指標要素進行細分，可構建出一個涵蓋16個二級指標要素的區域文化旅游評價指標體系。

（二）從文章對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結果來看，該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發展的差異化和兩極化現象較為嚴重。北京和天津屬于第一梯隊，這兩座城市可以說聚集了各種文化旅游優勢競爭力要素。石家莊和保定屬于第二梯隊，雖然這兩個城市的文化旅游競爭力與第一梯隊仍然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是在四個方面的文化旅游競爭力上沒有明顯的短板，文化旅游產業發展也呈現良好勢頭。秦皇島、張家口、承德、唐山、邢臺等城市處于第三梯隊，這些城市的文化旅游競爭力要素相對比較分散，在某個競爭力要素上存在一定優勢，但是綜合競爭力與第一、第二梯隊有較大差距。邯鄲、廊坊、滄州和衡水處于第四梯隊，這幾個城市的文化旅游競爭力相對較弱，也沒有特別明顯的競爭力優勢要素，文化旅游產業整體發展比較緩慢。

（三）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是需要通過對比不同的區域或城市才能得出相應的結果的。那么在評價區域文化旅游競爭力時，不能只看文化旅游產業本身的發展狀況，還要同時評價文化旅游產業發展創造出多少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以及衡量文化旅游競爭力的提升是否以犧牲當地文化旅游資源為代價。這些問題是京津冀城市群每個城市在發展文化旅游產業的過程中必須面對和重視的問題。從對京津冀城市群文化旅游競爭力評價結果來看，可以按照聚類分析的方式明確京津冀城市群不同城市的文化旅游發展目標和思路，有側重地彌補和改進各個城市的文化旅游發展短板，進而提升區域整體的文化旅游競爭力。

根據京津冀城市群各個城市文化旅游競爭力的分析結果，可以將其分成四個類型：第一，綜合競爭力較強型。以北京、天津、石家莊和保定為代表，這些城市的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較強，文化旅游資源競爭力、文化轉化和創意旅游競爭力、文化旅游支撐保障競爭力和文化旅游市場競爭力四個方面的競爭力水平相對完善均衡。因此，這一類型的城市應將文旅發展的重點放在保持競爭力優勢、提升旅游服務質量和游客滿意度上來，這樣可以提高游客的重游率，實現區域文化旅游產業的可持續發展。第二，文化旅游資源導向型。顧名思義，這類城市在文化旅游資源方面具有較大優勢，但在其他方面優勢則不明顯，進而拉低了這些城市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評分，保定、承德、秦皇島等都屬于類似情況。針對這一類型的城市，應將文旅發展的重點放在文化創意產業和創意旅游發展上來，將文化創意旅游做成本市的旅游形象，以此提升本市文化旅游資源在全國乃至全球的知名度。第三，支撐保障導向型。這類城市在文化旅游資源上優勢不明顯，但是旅游企業和旅游基礎設施較為豐富，例如張家口、唐山、邯鄲等。這類城市的文旅發展應重點放在打造龍頭旅游企業，以龍頭旅游企業帶動整個文旅產業競爭力的提升。同時還要拓展客源地市場，打造一批文化旅游精品，不斷提升本地區的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第四，綜合競爭力匱乏型。顯而易見，廊坊、滄州和衡水是京津冀城市群中文化旅游綜合競爭力最弱的幾個城市，這類城市在文化旅游資源、文化創意轉化、支撐保障和市場等方面都存在明顯短板。這類城市除了要加快本地區文化旅游資源的高效整合之外，更要注重與京津冀城市群其他城市合作發展文化旅游產業，采取以強帶弱、以核帶星、以點串線、優勢互補的策略，逐漸提升自身的文化旅游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