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質量探析
——以安徽省為例

葉璋禮

(淮北師范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安徽 淮北 235000)

企業對外投資按其性質可以分為權益性投資和債權投資，長期股權投資屬于權益性投資，權益性投資一般具有多樣性和復雜性的特點，其會計核算過程較為復雜。長期股權投資從影響力層面看，能夠對被投資方進行控制、共同控制或施加重大影響；從風險承擔層面看，可以參與或影響被投資單位的經營活動，承擔被投資方的經營風險；從投資目的層面看，往往具有控制或影響被投資單位生產經營的戰略意圖。因此，企業進行長期股權投資主要是為了擴大主營業務，抑或開拓新市場、進入新領域等，以便創造更大的企業價值。相對企業的內部資產而言，長期股權投資這類資產往往可控性較弱、信息披露的透明度又相對較低，為此，對在總資產中占有份額較高的長期股權投資進行質量分析就顯得十分必要。王楨以河南省上市公司為例，從投資類型構成、獲利能力及資產減值三個方面探討了對長期股權投資進行質量分析的方法，站在母公司角度，研究了對子公司、聯營及合營企業長期股權投資進行質量分析的側重點、分析方法和財務指標，并以焦作萬方為例驗證了分析指標的有效性[1]；謝獲寶等以寶能持有萬科為例，分析寶能持有萬科長期股權投資若在2017年報表日重分類為金融資產，重分類將導致寶能當期損益增加約200億元，后續計量的變化將導致寶能凈資產增加約259億元，由此得出權益性投資的不同分類會使報表產生重大差異；權益性投資的分類更要關注投資的本質而不僅僅是關注聲明的形式，更要關注中國背景下的股東會治理而不僅僅是關注董高監的治理[2]。張恭杰從一則參與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實務案例出發，闡述了“其他實質上構成對被投資單位凈投資的長期權益”納入長期股權投資成本核算與管理的必要性和重要性[3]；繆艷娟、吳慧以海南礦業為例分析發現，投資收益成為其近年來在主業虧損情況下進行盈余管理進而避免被ST、*ST或退市的便利工具，長期股權投資核算方法的轉換及金融資產處置時機選擇是最主要手段，建議對長期股權投資等相關準則進行修訂[4]。本文首先述及長期股權投資質量分析方法，然后以2018—2020年安徽轄區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試圖以母公司編制的合并報表財務信息為出發點，分析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持有、占總資產比重、行業分布、獲利能力等，對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例較高的上市公司，重點考察長期股權投資對盈余的影響，最后就如何提升長期股權投資質量提出建議。

一、長期股權投資質量分析方法

企業對外投資皆講求高質量、高回報，長期股權投資的質量是指長期股權投資為企業帶來價值增值的能力。影響長期股權投資質量的因素包括投資方向、企業對被投資單位的控制及影響程度，投資收益、現金股利以及減值準備的計提等。長期股權投資質量分析方法，應當從長期股權投資的類型構成、獲利能力和資產減值三個方面進行[1]。

(一)類型構成分析

根據CAS2，按照企業對被投資單位的控制及影響程度大小，被投資單位依次為子公司、合營企業和聯營企業。計算考察不同類型長期股權投資占全部長期股權投資的比重，以期估算長期股權投資的集中度以及上市公司對長期股權投資的控制能力。投資較為集中、能夠體現企業核心競爭力、控制程度較高的長期股權投資質量相對較高；反之，質量相對較差。

(二)投資獲利能力分析

由于不同類型的長期股權投資采用不同的會計處理方法，因此對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的獲利能力進行分析時，不同類型的長期股權投資需要采用不同的分析方法。(1)對子公司的投資獲利能力分析。分析時可以通過計算對子公司的投資報酬率IRR來衡量投資的獲利能力。IRR=(合并凈利潤中歸屬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凈利潤-母公司凈利潤+母公司從子公司獲得的現金紅利)/對子公司長期股權投資的年平均數×100%。(2)對合營和聯營企業的投資獲利能力分析。投資收益率IRR=對合營和聯營企業的投資收益/對合營和聯營企業的長期股權投資年平均數×100%。

(三)資產減值分析

長期股權投資減值適用《企業會計準則第8號——資產減值》(CAS8)。在資產負債表日，如果長期股權投資存在發生減值的跡象，就應當進行減值測試，估計資產的可收回金額，確定是否需要確認減值損失。一旦計提了長期股權投資減值損失，表明該長期股權投資質量較差。另外，由于長期股權投資減值損失一經確認，在以后期間不得轉回，也會造成上市公司在業績較好的年度大額計提減值準備，在業績不好的年度對長期股權投資減值準備的計提過于保守。為此，在分析長期股權投資質量時，必須考查其計提資產減值的合理性。

本文主要是站在母公司和其子公司形成的企業集團角度，分析長期股權投資的質量及其對盈余的影響。由于在編制合并報表時，母、子公司之間的長期股權投資予以抵銷，因此分析上市公司即企業集團長期股權投資質量，主要是利用年報的合并報表，考察對合營企業和聯營企業的投資獲利能力。

二、上市公司持有長期股權投資及其占總資產比重分析

截至2020年12月31日，安徽轄區滬深A股上市公司共126家，其中在上海證券交易所A股上市的49家，在滬市科創板上市的8家，在深圳證券交易所A股上市的14家，在深市中小板上市的33家以及在深市創業板上市的22家。在這126家上市公司的合并報表中，持有長期股權投資的上市公司達到85家，占比67.46%，分布在滬深股市的各個板塊，通過對上市公司年報的統計分析，其中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重超過20%的有1家，10%～20%的有7家，其余的為10%以下，詳見表1。

表1 2020年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的比重統計

從表1中可以看出，安徽轄區超過三分之二的上市公司持有長期股權投資，其中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重在10%以上的上市公司有8家，占持有長期股權投資上市公司數的9.41%，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的比重低于10%的上市公司達到77家，占比90.59%。通常來講，如果某項資產占總資產的比重超過10%，則該項資產已屬于企業的一項重要資產。安徽轄區上市公司2020年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重超過10%的公司及其所屬行業，如表2所示。

從表2中可以看出，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重超過10%的上市公司所屬行業度不太集中，較為分散。但從大的行業門類角度看，這8家上市公司中有5家屬于制造業范疇，占比62.5%，這表明持有長期股權投資且占總資產比重較高的上市公司大都是制造業。

表2 2020年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超過10%的上市公司及其所屬行業

三、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獲利能力及其對盈余的影響

長期股權投資的獲利能力，主要是指長期股權投資的收益水平，可以采用投資收益率IRR指標進行考察，為此需要確定長期股權投資這一特定資產所對應的收益額。而會計實務中涉及“收益”的會計科目就有5個：投資收益、未實現融資收益、其他綜合收益、遞延收益和其他收益，這里“其他綜合收益”是2014年新增的科目，將原先計入所有者權益的利得和損失(資本公積)改計入“其他綜合收益”，“其他收益”是2017年新增的科目，針對與企業日常活動相關的政府補助，由原來計入“營業外收入”改為“其他收益”。通過逐一分析可知，長期股權投資對應的收益額在會計實務中體現在“投資收益”科目中，而現行會計實務中“投資收益”科目不僅核算長期股權投資產生的收益，也核算金融資產投資(權益性金融資產和債權投資)產生的收益。為此，如果上市公司既有長期股權投資又有金融資產，需要將金融資產產生的“投資收益”剔除，方可計算確定長期股權投資對應的“投資收益”。下面分別從整體層面、個例層面考察分析長期股權投資的獲利能力及其對盈余的影響。

(一)整體層面分析

首先，考察安徽轄區上市公司近三年(2018—2020年)長期股權投資對應的收益率，并與同期的總資產收益率進行對比(各年均剔除未持有長期股權投資的公司)，其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2018—2020年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與總資產收益率對比

需要說明的是，表3中的長期股權投資為平均長期股權投資總額，等于長期股權投資年初數與年末數之和除以2；同樣地，總資產亦為平均資產總額，等于總資產年初數與年末數之和除以2(下同)。

從表3中縱向看：安徽轄區上市公司近三年總資產收益率變化不大，最高的2018年為5.70%，最低的2019年為5.07%，三年的總資產收益率水平相對比較穩定；而近三年的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呈現逐年波動的態勢，2019年比2018年上升43.79%，2020年又比2019年下降36.17%，各年之間的波動幅度比較大。

從表3中橫向看：2018年和2019年，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均高于同期的總資產收益率；而2020年則出現了相反的情形，但與其總資產收益率相對接近。

安徽轄區持有長期股權投資的上市公司近三年總資產收益率平均值為5.43%，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平均值為6.67%，由此可見，長期股權投資獲利能力均值高出總資產獲利能力均值的22.83%。

其次，考察安徽轄區上市公司2020年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份額較高的5家上市公司，將其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與總資產收益率進行對比，其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2020年占比較高的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與總資產收益率對比

從表4中可以看出，安徽轄區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份額較高的5家上市公司，其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皆顯著高于同期的總資產收益率。剔除虧損的ST德豪，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的平均值為4.93%，總資產收益率的平均值為2.46%，由此可見，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達到總資產收益率的近兩倍，充分表明長期股權投資的營運績效明顯優于總資產。

進一步考察安徽轄區2020年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超過總資產收益率二倍以上的上市公司數量及其占比。計算結果顯示有16家公司達到該標準，占持有長期股權投資上市公司總數的18.82%，其中排名前10的公司如表5所示。

表5 2020年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率超過總資產收益率二倍以上的公司

從表5中可以看出，這些上市公司的長期股權投資獲利能力是總資產獲利能力的數倍或數十倍，無疑成為公司的優質資產。在這10家公司中，除科大國創、安徽建工和輝隆股份3家外，其余7家均屬于制造業。

(二)個例層面分析

從安徽轄區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重超過10%的8家公司中，選擇皖能電力、ST德豪兩家上市公司，分別考察其2020年長期股權投資的構成、變動情況及其對公司盈余的影響。

皖能電力是2020年安徽轄區上市公司中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重最高的一家，該比例達到24.23%即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的近四分之一，長期股權投資事實上已經成為皖能電力的一項重要資產。(1)長期股權投資構成及其變動。年初長期股權投資余額為767409.21萬元，具體為10家聯營企業(無合營企業)，其中投資余額超過億元的達6家；2020年度，分別對安徽省能源集團財務有限公司和國電皖能宿松風電有限公司追加投資24500萬元和5280萬元，新增對安徽桐城抽水蓄能有限公司投資2000萬元，因權益法下確認投資收益而增加的長期股權投資59973.23萬元，因被投資方神皖能源有限責任公司其他綜合收益變動而減少的長期股權投資0.62萬元，因被投資方宣告發放現金股利或利潤而減少的長期股權投資42706.25萬元，全年未對長期股權投資計提減值準備；2020年末長期股權投資余額為816455.57萬元。(2)投資收益構成分析。皖能電力2020年投資收益總額為73831.51萬元，其中：長期股權投資的投資收益(即對聯營企業的投資收益)59973.23萬元，處置交易性金融資產取得的投資收益2319.16萬元，其他權益工具投資在持有期間取得的股利收入11539.12萬元。長期股權投資獲得的收益占總投資收益的比例達到81.23%，這表明皖能電力2020年投資收益超過八成來源于長期股權投資。(3)利潤總額構成分析。皖能電力2020年實現的利潤總額為156056.89萬元，其中營業利潤為155689.16萬元。在營業利潤中，長期股權投資獲取的收益貢獻了59973.23萬元，占比38.52%，表明皖能電力在2020年生產經營活動中所獲得的利潤，超過三分之一來自長期股權投資的回報。上述分析結果表明，長期股權投資成為皖能電力盈余擴大的“助推器”，實屬錦上添花，可以打上“黃金”資產的烙印。

ST德豪2020年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例為14.58%，是該公司除固定資產外的第二大資產。(1)長期股權投資構成及其變動。年初長期股權投資余額為97406.59萬元，主要是對雷士國際控股有限公司等3家聯營企業的投資；全年權益法下確認的投資損益導致其減少1956.83萬元，其他綜合收益調整導致其減少892.65萬元，計提減值準備導致其減少29519.30萬元，其他權益變動和被投資單位發放現金股利或利潤均為0，其他導致其減少5796.58萬元(年報未披露其他是何因素)；2020年期末長期股權投資余額為59241.23萬元。(2)投資收益構成分析。ST德豪2020年投資收益為-2120.01萬元，其中權益法核算的長期股權投資收益為-1992.01萬元(此金額與權益法下確認的投資損益導致長期股權投資減少1956.83萬元存在差異，年報未作進一步說明)，由此可見，投資總虧損中長期股權投資占93.96%。(3)利潤總額構成分析。ST德豪2020年發生的虧損總額為58363.91萬元，主要原因是計提了巨額的資產減值42384.93萬元，資產減值占虧損總額的72.62%。長期股權投資計提的減值為29519.30萬元，占全部資產減值的69.65%，換言之，ST德豪2020年發生的虧損總額中超過一半來自長期股權投資減值。上述分析結果表明，長期股權投資已經成為ST德豪虧損加劇的“加速器”，當屬雪上加霜，完全可以貼上“垃圾”資產的標簽。

四、提升上市公司長期股權投資質量的建議

從2020年安徽轄區上市公司持有長期股權投資且占總資產份額超過10%的公司情況看：長期股權投資主要體現了企業的經營戰略意圖，屬于“戰略性投資”，與權益性金融資產投資以及債權投資的“財務性投資”不同，投資方可以參與并影響被投資方的生產經營活動，獲取經濟利益，承擔相應的經營風險；長期股權投資運營質量總體上高于總資產，長期股權投資未出現重分類情形，僅有3家上市公司計提了長期股權投資減值準備。由于長期股權投資重分類將會導致嚴重的經濟后果，計提的減值準備在以后會計期間不得轉回，長期股權投資相對其他資產往往風險程度較高，既可以成為優質資產，也可能演變成劣質資產，為此，企業需要強化對長期股權投資的日常管理，提升其營運績效，以實現長期股權投資價值穩定增長以及企業價值最大化。

(一)優化決策流流程審慎進行權益性投資

根據2014年修訂的CAS2，企業權益性投資要么屬于“長期股權投資”，要么屬于權益性金融資產(“其他權益工具投資”或“交易性金融資產”)，兩者適用的具體會計準則迥異，亦對后續的投資收益確定產生直接影響[7]，企業對外投資分類及適用的具體會計準則如圖1所示。

圖1 對外投資分類及適用的具體會計準則

企業需要著眼長遠，優化決策機制和管理流程，審慎進行權益性投資尤其是長期股權投資。長期股權投資往往與企業的經營戰略、財務戰略和供應鏈戰略等息息相關，屬于“戰略性投資”，有別于權益性金融資產。在對投資項目概況、投資效果可行性分析、被投資單位近三年資產負債表和損益表全面掌握的基礎上，應當根據《公司章程》規定的對外投資分級審批權限和審批程序，提交董事會、股東大會審議，并形成會議記錄，記錄內容應當完整、翔實，并由出席會議的相關人員簽名。股東大會是長期股權投資活動的最高審批機構，依據對外投資活動涉及金額的大小，授權董事會、經理層分級審批。投資效果的可行性分析方法主要包括靜態投資回收期法、凈現值法、凈現值率法、差額投資內部收益率法、年等額凈回收額法等。企業一旦進行權益性投資，必須厘清是長期股權投資抑或是權益性金融資產，此問題財務部門雖然十分“關切”但又不是財務部門自身所能決定的事情，需要從戰略和戰術兩個層面進行考察：戰略層面，管理層需要重點關注投資的動機和目的、影響能力、風險特征等；戰術層面，財務總監等專業人員需要準確把握CAS2 中的“控制”“共同控制”以及“重大影響”的實質內涵。投資方在判斷確定對被投資單位是否具有控制時，應全面考慮其直接持有的股權以及通過子公司間接持有的股權，是否有能力運用權力影響回報金額、享有可變回報，在某些特殊安排下，即使持股比例超過50%，投資方對被投資單位也沒有控制權，比如，A公司持有B公司55%的股份，但被投資單位章程中規定，任何投資方均有對B公司的一票否決權，此時，A公司對B公司就沒有控制權。在判斷確定對被投資單位是否具有共同控制、重大影響時，也應全面考慮其直接持有的股權以及通過子公司間接持有的股權。“共同控制”體現在對凈資產享有權利、與其他方一起達到控制；“重大影響”是指對企業的財務和經營政策有參與決策的權力，但不能控制或共同控制政策制定，即使在被投資單位的董事會、監事會中沒有一席之位，但如果能夠通過股東會等參與公司治理，也應視為對被投資單位具有“重大影響”，影響力的判斷標準不是實際行使的權力，而是對被投資單位財務和經營是否具有重大的“影響能力”。

(二)積極應對長期股權投資面臨的風險

投資總會伴隨著風險，長期股權投資亦不例外。長期股權投資具有期限長、金額大的固有特征，相對于短期權益性投資和債權投資等“財務性投資”而言，其面臨的風險更大。首先是投資決策風險，企業管理層、財務總監等決策層需要結合自身主營業務特點、外部市場環境以及被投資單位的財務狀況、盈利能力等，對擬進行的長期股權投資項目進行充分論證：必要性、可行性和收益性等，在此基礎上再按規范的程序進行民主決策、科學決策，使其與企業的長期戰略規劃保持一致。其次是投資運行風險，包括股權結構風險、信息披露風險等。對投資協議或章程不能“生搬硬套”，要能夠主動“駕馭”并逐條逐句進行推敲，對于被投資單位需要披露的相關信息作出詳細規定。建立完善、有效的投資管理體制，優化管理流程，強化管理人員的責任意識，能夠做到對投資項目及時“把脈”和“把控”，適時對投資項目的質量進行評估，對發現問題的投資項目及時處置(如計提減值準備或終止等)，避免出現問題后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督促被投資單位嚴格遵守協議或章程中相關信息披露的規定，涉及經營、財務等方面的信息不得拖延披露，更不能虛假披露，投資方及時掌握和理解披露的相關信息，有助于對投資項目的后續跟蹤與質量評價。

五、結語

縱觀2020年安徽轄區長期股權投資占總資產比重超過10%的8家上市公司年報，長期股權投資主要體現為對聯營企業和合營企業的投資(其中3家無合營企業，對子公司的長期股權投資體現在母公司的個別資產負債表中，在編制合并報表時予以抵消)。根據CAS 2，這8家上市公司對長期股權投資皆采用權益法進行會計處理，權益法核算的長期股權投資，其投資收益主要體現在被投資單位實現的凈損益(年報未披露因抵消未實現內部交易損益導致的投資收益、預計較小)。其次是處置部分長期股權投資帶來的投資收益(僅3家上市公司有此項目)。換言之，會計核算的投資收益并非“真金白銀”，大多是被投資單位實現凈利潤中投資方按持股比例計算應享有的份額，可以視為預期可獲得的投資回報，同時增加投資方長期股權投資的賬面價值，“真金白銀”的收益其實是被投資單位的年度分紅，而這又被核算為長期股權投資賬面價值的減少。因此，長期股權投資呈現出更多的“業務特性”，投資方需承擔經營風險，投資回報更多體現在被投資單位成長過程中實現的利潤，屬于“間接”經濟利益。這與權益性金融資產以及債權投資更多體現的“資產特性”不同，權益性金融資產以及債權投資的收益更多體現在資本利得。如持有期間的股利或利息收入以及處置時的差額收益，屬于“直接”經濟利益[8]。為此，如何將權益性投資確定為長期股權投資是實踐中一個非常重要并值得高度重視的問題，因其直接影響投資收益的確認和計量。企業應審慎持有長期股權投資，要優化其決策機制，盡可能避免盲目投資、減少低效投資，追求投資收益的最大化。對持有長期股權投資的企業，要優化其管理流程，建立動態評價體系，及時關注、分析長期股權投資質量，防范和化解風險，多措并舉，以實現長期股權投資的穩健與高效，使其真正成為貨真價實的“黃金”資產，助力企業高質量、可持續發展。